第一百五十七章 齐向礼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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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凝曦把她扶起来,摇头道:“这不怪你,现在本来就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既然如此我们只需要做好眼下的事情就好,你也是,今晚的事情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行。

    小水擦着脸上的泪水点头说是,又看向楚凝曦的手,担心道:“姑娘,那您的手还是要奴婢为您上一下药膏吧。”

    楚凝曦这次没有拒绝,看了眼那地上的小药箱,她的左眼一直在这里跳来跳去,她心中很是不安,好似下一秒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不行,看来她还是要赶快给姨母写一封信件过去,叫姨母好好留意一下她周围的动向。

    楚凝曦现在怕的倒不是她自己这身边处于危险之中,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姨母,毕竟她那肚子里还有一个,楚凝曦暗自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一定要好好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家人。

    西院内,院子又是乱作一团,现在楚嬷嬷也已经醒过来了,站在屋子外不断地来回踱步,齐向礼也是全身湿透的站在一旁,楚嬷嬷这才发现,赶紧叫小丫鬟拿来一件披风。

    “哎,世子,您现在也是全身湿透,还是先随奴婢早些换下一件干净的衣裳吧,夏夜也是容易着凉的。”楚嬷嬷苦口婆心的说着,却是被齐向礼一个眼神给吓退,她这才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继续说话了。

    齐向礼看向屋内灯火通明的屋子,想起刚刚在水中的那一幕,他一开始跳下去也仿佛像是在大海捞针一般寻找毫无头绪,可也就是在这时,

    他脚底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齐向礼憋气潜入湖底,本以为是杂草没想到是楚芙锦,他游到她的身边把她抱起,这才向岸边走去。

    看着她这一副惨白毫无生气的脸色,一时之间齐向礼还有些不舍,他也觉得自己还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会对这一个刁蛮无礼的公主心疼呢?

    他和她之间从始至终也不过是利用二字,从一开始就是,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

    他也觉得自己是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今日算是尽到了一个身为丈夫的责任吧,他就守着她这一夜,明日太阳升起,一切还是恢复原样。

    他对楚芙锦从始至终都是没有情可言,就算是有一点点也就只是这点淡薄的夫妻情分而已。

    是夜,里面的大夫还在那焦头烂额的给楚芙锦看病,好几个都是连连摇头,楚嬷嬷放心不下,贴身服侍着楚芙锦,双手合十,在楚芙锦的耳边不断念叨,“阿弥托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小公主快快醒过来吧,即便是老奴来世做牛做马也愿意啊!”

    楚嬷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她没注意到楚芙锦的眼角慢慢留下泪珠,滴落在她的脖子间,慢慢的淡化了。

    翌日,伴随着清晨的第一声公鸡打鸣,天边渐渐亮了起来,司忠找了齐向礼一夜,这才发现他人在这里,不过看他这一脸疲惫的神情,司忠也是担心不已,“世子,你的脸色很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齐向礼摇摇头,司忠更加不知原因了,是以,只能继续陪着齐向礼站在原地,他想着就算是劝不动世子,那好好的和世子站在一处也未尝不可,总起码能够第一时间保护到世子。

    两人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声“吱呀”的声音,门打开了,开门的是楚嬷嬷,楚嬷嬷喜极而泣立马拉着齐向礼,着急道:“世子,世子,公主已经醒过来了,你快去瞧瞧啊!”

    司忠看着楚嬷嬷竟然敢这样不知礼数的拉着世子,正要呵斥她几句,没想到世子嗖的一下,立马就跑了进去。

    留下还是从头到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司忠,和哭的不能自已的楚嬷嬷还站在原地。

    屋内,到处充斥着浓浓的药草味,齐向礼是最不喜欢在这种有药罐子的屋内待着的,但现在他自己好似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一变化,快步的走到楚芙锦的床头,握住她的手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你现在可好一些了?”

    楚芙锦木讷的摇摇头,呆呆的看着齐向礼,不知想起了什么立马推开他,冷声道:“你现在还出现在这里干嘛,怎么是见到我没有死成故意来取笑我的?”

    齐向礼摇头,解释道;“不是,我是真的担心你……”

    “你担心我?”楚芙锦厉声打断他的话,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戳着齐向礼的胸口,“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会对我的生死不管不顾吗?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你又怎么会爱上别人,完全不把我这个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放在眼里?也是,我也是到跳下那湖水中我才逐渐明白,你对我从始至终不过是利用而已……”

    齐向礼默不作声,他一开始的本意就是如此,可不知为何看到楚芙锦这样子他会莫名的心疼,他也觉得是奇怪。

    楚芙锦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对着齐向礼笑,“我知道你对我就是利用,利用我的真心,我嫁给你也不过是你能够和皇兄更加亲近的一步棋子,既然这样的话,还请齐世子给本公主一条活路,要么就是和离。”

    “不行,绝对不能和离。”齐向礼下意识就打断,他眼神复杂的看向这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人,他本以为事情会这样一尘不变下去,没想到终究还是变了,他自己的心也早就变得摇摆不定了,他现在居然会心疼起楚芙锦。

    齐向礼冷笑一声,捏起楚芙锦的下巴,楚芙锦愈发的反抗他就捏的越重,最后在她耳边轻轻吐气,“你嫁给我了,本来就是我的人,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半步。”声音看似威胁却又充满着诱哄。

    楚芙锦楞了一会,刻意忽视自己强烈的心跳,对着齐向礼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在这间本就安静的屋子内声音显得更加的格外刺耳。

    楚芙锦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望着自己颤抖的右手,始终不看去看现在齐向礼是何脸色。

    齐向礼别过头,不屑地擦着嘴角的鲜血,又立马抓起楚芙锦的右手,对着自己的脸,冷声道:“来,你不是喜欢扇耳光吗?今天你就扇个够!”

    说罢,就抓着楚芙锦的手一个劲的往自己脸上扇去,这一场场面彻底是让本就狠下心来的楚芙锦傻了眼,她费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力气还是太小,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她只能大喊道:“够了,齐向礼,你就是一个疯子!”

    齐向礼松开握住她的手,转而是一脸兴奋的抓住楚芙锦的肩膀,笑的邪魅又勾人,再加上他嘴角还有未来的及擦干净的鲜血,这副样子在楚芙锦看来就是一个男狐狸精!

    “是的,我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芙而,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楚芙锦愣住,他这是第一次自从她嫁到这府上来时,这样亲切的唤她,一时之间还让楚芙锦觉得好不真实。

    齐向礼看着她这样子,勾唇微笑,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满眼神情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来说对于我才是最重要的,就是你芙儿,从前是我不好老是伤害你的心,你这次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会做一名合格的丈夫,你要相信我,芙儿!”

    楚芙锦的心跳好似漏了半拍,她还以为她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他这一句话了呢,眼睛里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齐向礼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为她擦着眼泪,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楚芙锦的额头,声音低沉诱哄道:“嗯?芙儿相信我?”

    楚芙锦下意识的点点头,就被齐向礼紧紧的抱在怀里,楚芙锦也是边哭边笑,可不知又想起来什么,一把推开齐向礼,冷声道:“呵,男人就知道骗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心,你不还是念着你的那个曦儿吗?”

    齐向礼摇头失笑,虽然他心中还是曦儿最重要,但现在也不妨碍他哄着自己的妻子啊!

    他现在也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自己的这一个性子就像是一座冰山,而楚芙锦就像是一团火,她可以融化掉自己,但也会灼烧自己,所以还是该亲近该远离就行,其实他现在眼中还只是利用。

    只不过一开始利用楚芙锦的身份地位,这次却是为了自己私心一点,利用她这个人,会全心全意爱着他这一个人的心。

    而他对待曦儿呢,就像是冰山遇到泉水,慢慢地融化到了自己的心里了,这样一想,他齐向来为什么不可以同时坐拥这两种呢?

    事已至此,他得快一点哄好面前人,齐向礼又重新坐到楚芙锦的身边,轻揉着她的手道:“锦儿,你要相信你是我的妻子,对于曦儿,我也只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你放心,只要你答应让她做小我都没有意见。”

    楚芙锦听罢,这才重新露出笑容,钻进齐向礼的怀里,一脸委屈哭诉道:“这还差不多,要是我发现你胆敢欺骗我那你就死定了。”

    齐向礼举起双手,故作投降,“不敢不敢,还是芙儿说的对。”

    楚芙锦笑的更欢,把玩这齐向礼手里的扳指道:“那既然这样,今夜有上元节,你要陪着我去街上玩。”

    齐向礼听罢,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他这会心中还在抉择到底该要如何选择,楚芙锦却是假装生气一把推开他,“哼,我就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就是为了哄我!”

    齐向礼赶紧把她拥入怀中,声音哀求道:“不敢不敢,祖宗,我今夜肯定会陪着你啊,你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就最重要了。”齐向礼轻轻刮了一下楚芙锦的鼻子,楚芙锦这才老实下来。

    喜来客栈内,魏杜虎还在那忘我的啃着烧鸡,魏辛博还没进屋一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里面是谁,是以,他背着手仿佛一个老者恨铁不成钢的对着魏杜虎开始细心教导。

    “二哥啊!少吃点,你这肚子大的就跟一个球一样了,以后哪家姑娘还会找你当相公啊!”

    魏杜虎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自己这三弟从嘴巴里就吐不出来什么好话,噢也不对,是对他吐不出来什么好话。

    从前没有失忆便是如此,倒是没想到失忆以后那嘴巴对他好似好更加毒了些,每次看着他在这里吃着烧鸡,无时无刻不说几句话来刺刺他,他三弟就是觉得不舒服。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当然也要怼回去,“是啊,三弟,这点二哥倒是不如你,你看你长得瘦瘦的,这一点啊你二哥可是做不到,与其担心你二哥会不会找到姑娘,三弟你还是要好好担心一下你这小身板以后会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魏辛博一下被他说得脸红,嘴里支支吾吾好半天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他看着自家二哥那挑衅的笑容也自知理亏,直接甩袖上了二楼。

    魏杜虎则哼着小调,继续啃着他美味的烧鸡。

    魏辛博被气到通红,妥妥像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样子,就连魏蠡都忍不住笑了,打趣他道:“哟,三弟,你这是被哪家姑娘给调戏了吗?这脸还能红成这样?”

    魏辛博听自家大哥这一开口,还真是欲哭无泪,想说又怕说不清,而且这种小打小闹也着实没有必要,所以他随意扯了一个牵强的理由,用手给自己扇风。

    “大哥这说的是哪里话,小弟这不会是外面的天气给热的。”

    魏蠡忍俊不禁,点点头看着这热成红苹果的三弟也没在继续打趣他了,下一秒就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厉声道:“那礼部尚书之子,齐向礼可有消息了?”

    魏辛博见终于聊到自己的最擅长的领域,也换上认真的神情,把自己这几日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给魏蠡禀报。

    魏蠡点点头,这消息和他预料之中的差不多,看来这个齐向礼也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他缓缓勾起唇角,悠闲躺在摇椅上,说起话来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

    “看来,是时候会一会这个齐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