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事(十月最后一天了,求订阅,求月票,求收藏啊!!)
最新网址:www.biquwenx.net
    “少帅,咱们也是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自从被日本人赶出老家,在这关内之后,快有五年没见了吧,王先生。虽然分隔两地,但我还是时时能听到王先生做的一些事,前段时间,王先生还去了趟欧洲,在那些洋人高手面前好好展示了一波咱们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也就是在这些行家里手面前卖弄卖弄了,这年头做大事,靠的可不是这些行家里手你说是吧少帅。”

    “说是这么说,但这几年我带的这些兵要是没王先生你这个行家里手帮忙照应,就算有兵在手,无粮无钱,还无家可归,我早就被手底下的兵打黑枪弄死了,这里,我得先谢过王先生。”

    书房内,秘密来京的少帅与王一聊着这些年的过往,在看到少帅之后,王一便已猜到了他的来意,也在等着少帅挑明。

    “少帅客气,你我之间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四通公司能有今日,也是有少帅放在我这里的一部分东北军保驾护航之功。咱俩就别说谢谢了,生分,倒是少帅伱这回秘密来京找我,可是有事需要我出手相助?

    若是,少帅只管开口,只要不是涉及庙堂之事,以我的本事,护住少帅一家老小,不难。”

    得到了王一的保证,少帅心口也是一松,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的是什么事,而从奉天事变到今日,他也早看清了自己那个好大哥是个什么玩意,连他那位夫人也是如此,这对贼公贼婆倒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正因为如此,他更清楚自己这件事一旦做了,自己的手下党羽,家眷下场如何,他都不敢想。

    “有王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明白王先生你作为方外之人在红尘中打滚,是得有些顾虑,我来,自然就没打算给王先生你找麻烦,只是在外无家可归久了,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跟王先生你说说心里话了。”

    “少帅尽管畅所欲言,此间之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无第三人知。”

    闻言,少帅也是给自己灌上了一大口茶,茶杯在桌上发出重响,酝酿一阵,也开始对着王一大倒苦水。

    “王先生,我恨我识人不明,以致于如今既无颜面对关外父老乡亲,也没法给这些追随我的将士们一个交代,对国我不忠,没有死守关外国门,让国土沦陷,对亡父我不孝,尸骨未寒,我便已背井离乡,无法归家,他老人家坟前我也没法给他敬酒烧纸!我已成了一不忠不孝之徒了!”

    “当年关外战事如何,我也在,外有强敌,内无外援,纵使民意沸腾,也是无以为继,再打下去,无非还是一样的结局罢了。更何况当年少帅你领兵走的时候,关外父老乡亲也是看在眼里的,知晓你之无奈,也未曾苛责于你啊。”

    “是啊,正因为如今我在民间的名声好坏参半,我才这般煎熬。名声这个东西,对于不要脸的人,自然是无用,可我要脸,正因为要脸,当下关外沦陷多年,而我却被派往西北,继续当着我那‘剿匪’副总司令,坊间民意的沸腾,让我那个好大哥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硬是逼着我要毕其功于一役。

    非要让我手底下的兵,跟之前投共过去的兵枪口相对,自相残杀!他妈了个巴子,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那些兵没死在跟日本人玩命的战场上,死在了自家兄弟手里,这他妈叫什么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眼下这个局面必须得扭转,既然一切都因我没守住关外而起,那就该我来结束!王先生,我要办一件大事!”

    王一也很配合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接着就听着眼前的当事人给自己复习了一遍中学时期历史课本上的必考知识点,基本上大差不差。

    少帅一口气说完,也看向王一,“不知王先生有何教我。”

    “我一个修行人不懂这些庙堂事,就是一点好奇,若少帅你既然决定最后以身饲虎,那你可有考虑过你的手下,你的兵?要知道你可是东北军的旗帜,现在旗帜到了别人家手里握着,日子短还好说,日子久了,人心思变,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啊,还有,你真不怕你那位大哥过河拆桥,对你···”

    王一比了个下斩的手势。

    少帅也明白其中意味,笑着说道。

    “我既要做这件大事,自然也考虑过我的后路,我也有最后一道护身符,只要我一出事,这道护身符就可让他真成声名狼藉之辈,连最后那点大义都没有了,不过我想他也知道,所以在我举事闹得全国皆知的时候,我这道护身符也会有专人护送给王先生你,还请王先生替我护好这最后一道保我,保我家人的护身符。”

    “自当尽力,但少帅你还没解答我的疑惑呢。”

    “因为我也没想好,难道他还能以监禁之名软禁我一辈子不成?”

    巧了,他还真敢!

    这个王一不好直接跟眼前的少帅说明,只能迂回,不管怎么说,东北军内斗,消耗的也是自家国防力量啊。

    “狡兔尚且有三窟,多做准备总归是好的。”

    “说是这么说,可这事由不得我啊,我手底下这些将官们,你让他们在‘剿匪’时枪口抬高三寸,朝天放枪,那没问题,他们也明白在这里窝里斗自己也不占什么便宜,可真让他们到时候带兵跑到对面,就算我想,他们也不肯啊,而且另一边也不见得能全部接收啊,我手底下这些将官啊,好人有,坏人也有,眼下无非就是还有个底线在,总不能让他们为了这个底线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吧?”

    这确实是旧式军阀部队的一个问题所在,王一也明白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照少帅你这么说,其实到现在为止,也是只有兵过去,没有将走人?”

    “兵没了可以再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可将,他们自己也不敢啊。”

    “难道少帅你身边就没有一个能够去对面的人?”

    这下便问住了少帅,但思来想去,少帅也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有,我老叔。”

    “辅帅?他年纪这般大了啊。”

    “不是,是我老叔的儿子,我弟弟,他比我更懂事理,晓得是非,对手底下的兵也是爱兵如子,要真如王先生你所说的最坏打算,那与其让我那个好大哥分裂我手底下的兵和将,倒不如让我弟弟把那些想去那边打鬼子的兵都带过去,不想过去的,想在这边打鬼子的,也有我老叔来主持大局,他资历老,辈分高,是个好人选。    至于最后是枪口对着自家兄弟,还是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也就看天意了,王先生,你觉得我这样的安排如何?”

    “嗯,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少帅以身饲虎,也为自己手底下的兵将们如此着想,受我王一一拜。”

    “当不起王先生你这一礼,我只是一个花花公子,不忠不孝之人。身前名我是不想了,就是希望我今日这一举能让后世人在史书上给我身后名多留几分,王先生,时不我待,就先告辞了,还希望王先生你记得你的承诺,我的家眷便仰赖你了。”

    少帅阻止了王一的大礼,然后便起身,就要离去,王一也是亲身相送。

    站在门口,目送着少帅乘车离去,王一也知道,那个历史转折点愈来愈近了,而他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顺便他也想知道少帅说的能护住自己身家性命的护身符到底是什么。

    十一月就这么不声不响过去。

    欧洲这边,德意日的轴心国体系初步成型。

    美国那边,罗斯福再次当选,而作为罗斯福背后的资本,大陆集团也在老罗再次当选总统后进一步扩展,而且还是严格按照老罗的方针,没有任何逾越之举。

    这在美国众多被老罗拿捏的欲生欲死的资本家眼里,大陆集团就是个异类,老罗这些年为了美国经济复兴搞的新政方针,哪个不是在跟他们严防死守的马列类似,结果你大陆集团倒好,还上赶着往前凑,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

    可对于跟王一共享记忆的约翰·威克而言,他很明白老罗是个实用主义者,他才不管这个新政方针是跟社类似,还是跟资相同,只要能复兴当下美国低糜的经济,那就是好方针。

    至于有没有赚钱?呵,老子玩的是细水长流,双赢的操作,谁像你们啊,赢家通吃,早晚输个一干二净!

    随着约翰·威克回美国,作为主导的王一也察觉到了约翰·威克竟然跟自己同时出现在德国柏林的奥运会上,还跟那边的犹太资本搭上了线,以及最后约翰·威克竟然想要脱离神祇这个桎梏,成人的操作。

    但王一却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动作,因为他也很想知晓,一个依靠众生信仰之炁,以他为锚点能够在世间行走且有自主意识的神祇,到底能不能化为真人。

    约翰·威克当前暗中做的这些小动作,在王一看来,更贴切三一门的逆生三重总纲。

    “顺势堪避纪算祸,逆行方得元会功,逆生三重以后天返先天,达成先天一炁境界,你倒好,试着一丝先天之炁顺练后天成人,这一顺一逆,或许这三重之后的路,便应在你身上了。

    不过你能跟这些犹太资本搭上线,倒是让我意外,看样子我这闲棋可以从你这边落下了,日子还长,你我,且看吧。”

    宅子中,闭目盘坐的王一搞清了来龙去脉,他也知晓约翰·威克肯定知道自己能看到这一切,但约翰·威克明白,王一需要自己,所以他一定会默许自己继续这样尝试下去。

    王一也懂,也不会去阻止,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也想知道答案。

    就这样,民国二十五年的最后一个月十二月到了。

    而在这个月的十二号,历史正常转动,在这天的夜晚,位于西北那边,第一届也是最后一届的登山越野大赛如期召开,唯一一个穿着睡衣参赛的选手也在这场比赛中一骑绝尘,拔得头筹。

    在众多参赛选手和组织方的山呼海啸欢呼声中,簇拥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接受颁奖。

    之后,便是一段长达小半月的走流程,在全国各界观众的关注下,宾主尽欢,大赛圆满落幕,各界欢呼。

    远在京城关注此事的王一也看着报纸上印着的头条,手里还拿着张之维,老孟的来信,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气。

    “他奶奶的,这狗日的怎么这会就这么硬气了,还以为这次能让他签字画押呢,真就是君子欺之以方了,难怪你这TM的玩意中间一堆小动作搞事,后面翻脸的时候也是一点都不顾忌,反正只是口头协议,只要你不认就等于没有呗,人怎么能无耻成这个样子啊!”

    可气归气,骂归骂,王一也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结局了。

    先生那边多了兵源补充,又有老孟这个西北大区分公司作为后勤保障,到了全面抗战爆发那会,战士们再怎么过得紧巴巴,也不会一开始就沦落到子弹什么都得掰着手指头算,勤俭持家那样打,甚至还得以命相搏,用白刃战和人命来跟小鬼子换命。

    不去想这些烦心事,王一将这些记载着每个历史节点的报纸和信件收好,这才走到院落,看着天上落下的雪,自言自语道。

    “眼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少帅,就是不知你之前说可护你一家老小身家性命的护身符,什么时候送到我手上,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送到我手里。”

    王一在好奇,但他不知道,其实这道护身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是夜,大雪飞舞,天寒地冻,一片漆黑。

    而在这天寒地冻,不带火把便无法赶路的冬夜里,一队人马正在官道上彻夜狂奔,而在他们身后,在那阵阵刮骨的寒风中,鬼声阵阵,杀气在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