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是涂以林在渔村永远没见过的景色，现在他才有一种人到异乡的不真实感。

    焦天开车很快，而且反应非常灵敏，现在是下午，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但是附近的高楼随着焦天开进市中心而逐渐变多，可供车辆行驶的地方不只有地面，甚至高楼大厦上都有可供车辆行驶的跑道。

    焦天的车在路面上左右躲避，超越其他比他慢的车。

    天空上只能看见一些和警察署配车类似的执勤飞车，这个城市坐在路边精致小店里喝咖啡的人面前都有一个蓝色的屏幕，涂以林知道这个东西，戈斯林。

    他们随着人们的目光而随意更改位置，完全了解人们的喜好和动作。

    “晏哥，你说，戈斯林在监视我们？”

    焦天有些不理解，他的父母一直都是人工智能科学院工作的工程师，两个人为人工智能奉献了一辈子，所以焦天可以说是在最前沿的科学熏陶下长大的孩子，他从小就生活在各种人工智能面前，只不过自从认识了何晏之后，才减少了对人工智能的依赖而已。

    他不明白明明大家都在用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让何晏觉得抵触，甚至现在还在怀疑它在监视他们，监视他们干什么，学习人类如何拉屎吗？

    跑车快速的在城市里穿梭，耳边响起呼啸的风，焦天害怕涂以林觉得不适，于是打开了光顶，瞬间，呼啸在耳边的风被隔绝在了车外。

    这使得何晏的话更加清晰，“对，他们无孔不入，看一看外面，现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不是在戈斯林的眼睛之下。”

    “甚至可以说，离开了它之后，你在这里简直是寸步难行。”

    焦天对何晏的话是十分信任的，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了一下何晏的话，“...走几步还是可以的...”

    何晏瞥向焦天，焦天立马收回了胡搅蛮缠的态度，“我觉得晏哥你说得特别对。”

    “但是它监视咱们干什么呢？它一个机器，难不成还想统治世界？把咱们这里打造成钢铁之国？”

    “还是说想让一群人听从它的命令，天天给它举着光屏让它看小说追剧？”

    “这想想就有些离谱吧？”

    何晏沉默了片刻，刚想开口，后排坐着一直静静听着他们说话的涂以林道：“它要是想做这些，得有个前提吧？”

    “什么前提？”焦天愣了一下。

    “那就是它会想，它开始有人类的思想了。”

    这句话一出，焦天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至于不至于...这不都是咱们的猜想吗？”

    涂以林眯起眼睛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过于依赖一件东西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它知道你全部的底牌的时候。”

    “回家我就把那些人工智能都拆喽！”焦天有些恐慌，随后哼哼唧唧道：“但是戈斯林还是留着吧，要不然我连钱都没有了...”

    “晏哥，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何晏没有回答，犹豫了片刻后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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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香饭馆

    “到了到了，可要饿死小爷我了。”

    涂以林跟在焦天和何晏身后，走进了一个透明的箱体里，刚进入箱体，里面响起了和在焦天家听到的别无二致的女人声音。

    「身份已确认：焦天。

    预约房间楼层：45层。」

    随后箱体就开始上升，涂以林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东西的描述，应该是叫电梯。

    他们现在是在外面，所以很自然地停止了关于戈斯林的谈话。

    吃饭时，涂以林忽然间想起一个问题，这是之前就想问的，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问的，“对了，你们所说的，复制平行时空游戏是什么游戏？为什么网络监管局和警察署的人也要来管？”

    游戏这一词汇虽然在书上没少见，而且在他年幼时也会玩一些幼稚的游戏，但明显此游戏非彼游戏，技术程度可想而知差别很大。

    何晏放下手中的碗，整理了一下措辞缓缓道：“这款游戏是自从人工智能发展之初就创立的，它本身价格昂贵，面向的是有钱人家的玩家，但是一旦在游戏里死亡，会对现实身体造成一定伤害，所以为了保证它的安全性，国家开始介入游戏的规范运行，并且实时检测玩家的安全性。”

    “是这样？”涂以林疑惑了下，然后问道：“那么网络监管局介入之后，那些在游戏当中死亡的玩家现实中会怎么样？”

    “游戏里的死亡退出之后，回到现实世界是有一定的时间差，NAB那边会快速收到玩家的身体信息，在这段时间找到应对解决方案，有一定概率挽救玩家的身体状况。”何晏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涂以林。

    涂以林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那这个是人工智能发展创立之初就产生的游戏，说明之后还有这样的游戏公司？”

    “有，很多。”何晏也皱了皱眉头，“这项技术并不是专利，是所有人都能共同享有的，所以有的商家见有利可图之后，世界上出现了大大小小非常多的全息游戏，但是他们的安全性都没有办法得到保障，只有一些有资质的公司才会在NAB那里备案，得到国家的保护，但是私下里还是有很多在无证经营的游戏公司。”

    涂以林沉思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何晏，这个男人果然厉害，从小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却还能保持着自己的看法与见解，没有被安逸的生活所迷失。

    “焦天！”

    屋子里刚刚恢复安静，门口就传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纷纷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十分酷炫的女孩子。

    她上面的头发都扎成了一根根麻花辫，每一个小辫子里都扎着一根彩绳，下层的头发就这样披散着，长发披肩，上身穿着紧身的深色牛仔短袖，下身穿着同色的牛仔短裤，脚下踏着高腰布鞋，露在外面的腰肢盈盈一握。

    她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此时把眼睛从墨镜上面漏出来个缝隙，确认里面的人的确是焦天后，将墨镜又推了回去，快步走进了包房。

    焦天都不用回头，听出来就知道那是高柏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