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章 小孩子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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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打开门放他们进去,将三人带到了一间竹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纸是空白的。

    待到江篱三人在桌前并排坐下,老爷子拿来了三张纸,给了两个小孩各一张空白的纸,而给江蓠的纸上面却是写有内容的。

    江篱拿起自己面前的一看,竟然是要让自己作诗。

    作诗,那还不容易吗?作为一个穿越人,作诗那是基操啊!

    江蓠拿起毛笔,那就是一顿框框写,写花的,写草的,写白云、日落与明月的。

    谁穿越前没背过几首古诗?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边江蓠埋头苦写,这谁敢想啊,穿越了一趟,竟然还得默写古诗。

    她旁边的俩小孩,江柏树看着笔,都不知道怎么拿,学着江蓠拿笔的姿势。

    反倒是铁牛,年纪最小的,但是拿笔的姿势是最正确的。

    饶是老爷子自认为见识广,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江柏树看着阿姐,他要跟着阿姐一起写吗?阿姐写的字看起来好复杂,每个字笔画那么多,太难写了。

    转过头,看向铁牛,而铁牛则抬头看向前面的老爷子。

    老爷子先是问道:“有没有认识的字?有的话在纸上写下来,越多越好。”

    铁牛很快就开始下笔了,但是断断续续的,而江柏树则是完全照着铁牛开始画了起来,画得歪歪扭扭的。

    老爷子看到了,也没有制止。

    三人写完,放下笔,俱都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将三人的纸都收了上来,看到江蓠的纸上写得满满当当的(应试教育下的产物,多写也有同情分),眼睛顿时一亮。

    字是写得不怎么样,但是这诗句,绝!绝呀!

    他激动地朝着江蓠往去,不等他问出来,江蓠一个激灵,立马道:“这不是我的诗,这是我从一本孤本上面看到的,我不会作诗。”我只是诗词的搬运工。

    老爷子倒也不失望,不会作诗而已,他本来也没指望真是江蓠做出来的诗。

    谁家好人两刻钟一下子能做出十首诗。

    但是这不妨碍老爷子脸上带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带笑问道:“不知道若是有机会的话,这孤本能否借老朽一阅?”

    江蓠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个真不巧,孤本在我们家逃荒的路上已经丢失了,不过里面大部分诗词我都记得,夫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回头我誊抄一份给您。”

    “这自然是绝好的。”老爷子态度和善了许多,“老朽,姓徐,叫我徐夫子就好了。”

    “徐夫子,那我回家也去准备一下,给我弟弟准备一下纸墨笔砚,明日将人送到学堂来,您看如何?”

    江蓠试探问道,“等过几日誊抄好了,他来上学堂,我就让他顺便带过来给您吧。”

    “小的这个还好,是达到我们学堂的招收要求,大的这个基础太差了,勉强也能收,但是私下要多加强练习,半年后,要是不能背下三字经,老朽也无能为力。”

    徐夫子就差没说,要不是看在你那孤本誊抄书的份上,指定不能收这样子差的学生。

    “回去我们一定好好学。”

    江蓠保证道,推了推江柏树,也让他自己做出承诺。

    好不容易交了束脩,一大两小才从里面出来。

    江蓠浑身紧绷,一直到出来,肩膀两个担子才算是卸下来一般。

    等到走出门,这才想起来,铁牛不是都要被谢魁接走了吗?怎么还给交了束脩费。

    而且,猪肉陈,也就是猪肉摊老板,不是说一个月束脩费二百文钱吗?怎么收他们家的半两银子,两个小孩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

    还有不是,作诗?猪肉陈也不像是会作诗的人啊!

    江蓠心里顿时充满了怀疑,扭头看向门上牌匾,明景学堂,没错啊!

    算了,江蓠甩了甩脑袋,有学上就行了。

    竹屋里,徐夫子拿着那张纸,神神叨叨的,念到一句,就不由发出一声赞叹,“好诗!好诗!”

    还好老蒋今天没来,他给替了,不然现在拿到这孤本的就不是他了。

    江蓠带着两人去买了两套笔墨纸砚,还有两本三字经。

    拿到书,看到江柏树不会念,铁牛就贱兮兮的,摇头摆脑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看他那嘚瑟样,江柏树没有理会,而是翻开书来对着认字。

    但是听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这怎么这么耳熟,这一段就二十来个字,怎么反复念那么多遍呢?

    “铁牛,该接着念下去了。”江柏树指正道。

    铁牛黑溜溜,圆圆的大眼睛有些飘忽,四处看着,但就是不跟江柏树对视。

    接下去的,接下去的他也不会念啦!

    当初为了现在让他显摆的这几句能让他背下来,小掌心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

    江柏树见铁牛不答,便自己在马车上默念。

    遇到不会的字,问铁牛,“铁牛,你看这个字怎么读?是念jiao吗?”

    然后铁牛就开始又从“人之初”开始背起,一边背,手指一边挨个指着书上的字,直背到“养不教”,这才点了点头,“对,就是念教!”

    江柏树到底比铁牛年龄大几岁,虽然没有念过书,还没有启蒙,但是记忆和理解明显要强一些。

    等到马车回到小院门口的时候,江柏树磕磕绊绊已经快要会背了,可把铁牛给急的。

    回到家,下了马车立马往屋里跑,找谢魁教他背书。

    谢魁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虽然逃亡那段时间是他第一次接触铁牛,但是以前也没少听铁牛的父亲在军营里说过家里小孩难教。

    他们还劝过不能用军营里带兵的方法带孩子。

    没想到当初让父亲那么苦恼的孩子,现在也会自觉要念书了。

    谢魁想到这个,内心突然有些惆怅,要是铁牛的父亲还在就好了。

    甩了甩头,将低落的情绪甩出脑袋。

    谢魁不懂怎么教孩子,但是字他还是认识的,何况现在铁牛是自己要学,两个孩子都巴巴地挨在谢魁身边,听着谢魁念。

    精力之集中,搞得谢魁也怪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