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你这话让我感觉浑身舒畅，仿佛被灌顶脑子肿胀疼痛。”

    陈兴兵手里快速几下楚烨说的有关理论，三分痛苦七分快乐。

    “既然那么疼痛，今日到此为止吧。”楚烨打住。

    “别啊。”陈兴兵惊慌失措，表示自己还能扛。

    “想学习是好事，但须知任何事过犹不及，还是把当前好好总结吸收吧。”楚烨在躺椅上抽着烟，一副老气秋横训示。

    陈兴兵乖学生一样受教神情道：“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让你丢人。”

    楚烨点点头不语。

    “对了，楚哥要不要也加入互助会，以你的能力，会长手到擒来？”陈兴兵合上笔记本认真发出邀请。

    楚烨摇摇头，心想如果自己家那么巴南·南岸同行互助会，怕不是忍不住削一顿于明明，搞出个流血事件，引来于家疯狂报复。

    这事没法明说所以绕走，提醒陈兴兵多和互助会成员交流拓展视野。

    陈兴兵把这话也记下来，随后邀请楚烨一起吃午饭。

    此间楚烨的工作室，有厨房有冰箱，还从石老板那边坑来牛羊肉，不缺吃的，但不用做饭比什么都好，于是同意了。

    二人刚坐下，老郭就来了，也不客气自己去拿碗筷找个位置坐下，吃得比别人凶猛。

    “饿死鬼投胎啊，又没人跟你抢。”陈兴兵臭骂。

    老郭不接茬，在半分钟内把满满一碗饭干完，舀了一碗汤喝完满足打嗝才开口：“知道我早上去哪儿？”

    “不想知道。”陈兴兵冷哼招呼楚烨吃饭。

    “又没问你，唧唧歪歪的屁。”老郭瞪了眼陈兴兵，转到楚烨脸上瞬间谄媚笑道，“楚师傅有没有空去山农镇一趟？”

    楚烨细嚼慢咽，思考着山农镇在巴南哪里。

    前世他去沿海南大读大学后，就再也没回巴南，对家乡熟悉停留在少年，记忆里没有这个镇。

    “人老了，记忆不好，山农镇在咱们县哪个方向？”他问道。

    同桌两人错愕对视。

    “我不是开玩笑的。”楚烨表情淡定道。

    老郭也没空多想，回道：“在咱们巴南县城江斜对面大度区。”

    大度区是渝州主城范围内，是主城十二区最穷的，城市面貌还破。

    当然了，比起主城之外县市可好太多了，号称钢城。

    山农镇是区里面唯三没改街道的乡镇，以前有渝州钢铁一长，拖拉机二厂等国营工厂，留下不错底子。

    “主要是当年国营是三线建设部分，天南海北的人搬迁过去，想必老家一些东西也会搬过去，现在国营转私大浪潮也有几年了，应该不少人吃空撑不住，会把老物件拿出来卖。”陈兴兵补充道。

    “就是这个理，我已经谈好一家了，楚师傅什么时候可以去？”老郭充满期待问道。

    楚烨一直在吃饭，闻言停下来道：“吃完吃饭。”

    “好嘞。”老郭兴奋给了陈兴兵一个挑衅眼神。

    “嚣张什么？老子可是即将成为协会旗下，巴南·南岸区同行正式成员。”陈兴兵反击。

    老郭愣了下，冷哼道：“成员又能如何，老子只要跑的范围够多，抓到机会然后请楚师傅出马，钱能数到手抽筋。”

    “你就嘴硬吧。古董捡漏运气是首要，其次是技术，再则就是渠道，三者缺一不可，而渠道是多多和同行交流收获，协会旗下组织就是最好的平台。”陈兴兵挑眉头道，“从长远来看，谁更有机会往上走，你心里清楚。”

    老郭找不到反驳的方向，气呼呼的。

    哈哈~

    陈兴兵见状心情畅快大笑。

    很快，楚烨吃完饭，洗漱了下后开着陈兴兵的小皮卡，载着老郭出门。

    美林镇紧邻的南岸区中心多条跨江大桥。

    楚烨很轻松找到其中一条，下桥到对岸，有老郭指路，所以面对魔幻地形，也没有迷路，顺利抵达山农镇。

    街道是上世纪建的，规划不足，导致人车混杂。

    楚烨他们抵达时是下午四点多，中小学生放假时，小皮卡寸步难行，于是找了个地方停下，改为步行。

    楚烨背着背包，老郭空手。

    走两公里路，来到一个偏僻巷口。

    巷子里两面小门前，站着穿着清凉客气的姑娘们，或是拿着手机按着，或是玩着手指甲，看着各有各的忙活。

    当楚烨二人一到巷口，姑娘们齐齐抬头望过来，那眼神就是街头流氓看到良家姑娘吹口哨的一个样。

    “你找的地方还真刁钻啊。”楚烨瞥眼道。

    老郭慌张摆手道：“楚师傅别误会，我可没跟她们搭讪过，都是为找客户。”

    “我是说这条路暗还有那么阶梯。”楚烨坏笑着走进巷子。

    老郭很尴尬跟着后头。

    “弟弟，耍不？”有个三十岁身材丰盈的姑娘问道。

    楚烨淡定道：“小套、半套、全套都是什么价格？”

    “原来弟弟是老熟客呢。”姑娘媚笑道。

    “没有，都是听哥哥们说的。”楚烨回道。

    “懂，姐姐懂。”姑娘很贴心地回道。

    其他姑娘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报价。

    楚烨不慌不忙砍价。

    后头老郭目瞪口呆，楚烨真是刚高中毕业吗？要知道自己也算是这条巷子熟客，第一次来那紧迫尴尬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

    “弟弟不厚道，小套价格还不如一斤猪肉呢。”有个姑娘不满道。

    “是啊，是啊。”

    其他姑娘纷纷附和。

    “姐姐们，我可才十八岁，比那些老男人可香多了。”楚烨回道。

    “死鬼。”最初的那位姑娘打了下楚烨胸口道，“都是出来混的，都是谈钱。你要谈感情也可以，姐姐养你喔。”

    “臭不要脸的，十八岁的娃娃也不放过。”有人姑娘怒斥。

    “十八岁可是成年，不是娃娃了。对你个老女人来说才是吧。”

    “你是说什么。”

    “说你怎么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找的那个老汉，就是个卖假古董的，钱没赚到，上次还被人追杀，躲在你那破房间，每次有生意，就趴在床底下，没用的废物。”

    “你要好不到哪儿去，上次那个不也是个买假货的。”

    “……”

    有人起个头，姑娘们就纷纷莫奇妙加入，你来我往恨不得把历史抖个干净。

    楚烨‘功成身退’悄悄后退一旁，默默听着姑娘们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