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快吗？”

    楚烨满头问号，随后猜测是自己骑车太慢，才导致曹红玥追上来。

    现在可怎么办？

    “哥，你发什么呆呢？”

    楚兮兮在三轮车前垫脚晃着小手，着急道：“女人嫉妒心很可怕，两个大嫂都那么漂亮，肯定没法和谐共处，到时候打起来，哥帮谁都不对，怎么办才好哦。”

    “小说看多了，还两个大嫂。”楚烨无语道。

    这时。

    楚妈妈抱着一盆水从屋内出来，看到兄妹俩后喊道：“兮兮别天天粘着你哥，尽学那些胡话。”

    “小烨，有人在家里等你呢。”楚妈妈说道。

    “这就来。”楚烨让楚兮兮上后车斗，踩着踏板朝家里移动。

    “楚烨。”

    门口出现楚兮兮嘴里的‘大嫂’。

    楚烨定睛一看，直呼：“好家伙，是你。”

    “完蛋了，哥那么吃惊，肯定更喜欢这个，昨天那个肯定更加不服气，打起来会惨烈。”

    后车斗，楚兮兮手搭在楚烨肩膀，看门口出现的丽人，想象到两人为抢夺哥哥撕扯的画面，小脸发白。

    楚烨哭笑不得，自家妹妹的脑洞也是没谁了。

    门口站着的人，前天和石老板去洪濑镇途中回龙村外溪流偶遇叫黄琴女孩，跟‘大嫂’一毛钱干系都没有，楚兮兮竟能颅内编造一套爱恨情仇大戏来。

    真的是小说看多了。

    “有事吗？”来到门口楚烨下车问道。

    “阿花跟我说你去她家收老物件的事，我有点心动，等了几天你没去洪濑镇，我跟阿花要你的地址不请自来，实在抱歉。”黄琴说道。

    “做买卖的，开门迎四方客，欢迎。”

    楚烨微笑着，请黄琴到家里先坐下，自己切个西瓜招待。

    “在树下可以吗？”黄琴指着枣树方向。

    “主随客便。”楚烨回道。

    黄琴点点头走过去。

    “哥、哥，二大嫂身材好好，都快比得上红玥姐了。”楚兮兮跳下后车斗凑在楚烨身边小声道。

    “把这西瓜拿去给小胖家。”楚烨拿起个五斤重的西瓜把妹妹打发走。

    切好西瓜后，楚烨端到树下放石头桌，和黄琴面对面坐下。

    “收废品只是兼职，你真正收的是古董，对吧。”黄琴主动开口。

    楚烨抱起一块西瓜递上去，点头道：“是的，价格绝对公道。”

    黄琴便从衣服里掏出个布团，小心翼翼拆开。

    很快，一个瓷碗，出现在楚烨视线里。

    碗的造型和大小，跟普通人家里饭碗一样下窄上宽，釉面就比较吸睛，近黑深蓝色，表面有不规则分布的白白点点，屋内底部为椭圆形淡蓝近白色块。

    如果从上往下看，就好像是俯瞰银河，从侧面上是仰头看夜空繁星。

    这是著名建盏，别称星空盏。

    “我能看看吗？”楚烨问道。

    “请。”黄琴客气道。

    楚烨脱下背包拿出手套戴上，而后拿起碗翻看底部。

    底部有印，为小篆字体，‘太皓阁藏’。

    太皓阁是清末江南一代著名的瓷器大户，不生产只是收藏兼售卖，产品来源多种多样，后随着时局变动逐渐消亡，其藏品被各大势力瓜分。

    楚烨把碗放下，看着黄琴问道：“东西哪来的？”

    “要问那么细吗？”黄琴反问。

    楚烨微笑道：“出处你得说，这样我转手可以跟对方交代。”

    “捡来的。”黄琴回道。

    楚烨心里感慨，这姑娘还真是机警。

    在圈中收货，基本都会问古董出处，至于答案真与否不重要，问的目的也多重多样。

    楚烨特意暗示了下可以说谎，黄琴立即就意会，比一般新手机灵多了。

    “洪濑镇也有高手，这个碗我拿去问过，可不是什么垃圾品而是真正古董，希望你不要骗我。”黄琴说道。

    楚烨点头反问：“多少你能接受。”

    “这我不懂。不怕告诉你，先找我急缺钱所以才主动来找你，你给的价格合适不坑，以后咱们也可以继续合作。”黄琴说道。

    楚烨想笑，黄琴话里话外都透露一股精明，不好惹。

    想到下洪濑镇还有自己想找的那座寺庙遗址，于是笑呵呵问道：“这碗是你找别人收来的吧。”

    黄琴愣了下，考虑到楚烨连黄花那个笨蛋都没骗，于是点点头：“是的。”

    “那这样，你成为下线，收来的货可以卖给我，自己只拿抽成。或是我拿鉴定抽成，鉴定好后你去古董市场出售给店铺。”楚烨说出计划。

    黄琴追问：“抽成具体多少点？“

    “你可以只拿介绍费减轻风险，行规是五点到十五点，我给你三十个点。如果是找我鉴定，我抽五十点。”楚烨回道。

    黄琴想了下道：“看似有选择，其实没有选择，只能拿介绍费。”

    “你能问出抽几个点，就说明打听过，应该也明白鉴定费向来不低，我只拿物件利润百分之五十很客气了。”楚烨直言不讳，点出来黄琴的小心思。

    黄琴一点都不尴尬回道：“是，但那都是有鉴定证书的专业鉴定师，你有鉴定证书吗？”

    “没有。”楚烨如实道。

    “那……”

    “你可以先走几单试试，认为我能力不足，完全可以退出去找下家合作。”楚烨打断道。

    黄琴思考了下觉得楚烨说法没问题，于是点点头，随后看着星空盏，道：“这不算第一笔，但我希望能拿到个好兆头。”

    楚烨闻言哑然暗笑，这小姑娘心眼还真多。

    不过他不讨厌，毕竟黄琴说过很需要钱，想法多人之常情。

    “江南太皓阁星空盏，在同品类中只能算中下……”楚烨如实转告鉴别结果。

    黄琴听得不是很认真，更关心钱。

    前天得知楚烨收了个破墨斗，给了黄花三百块就动心思，依靠家里长辈曾经的经验，去附近村里收货。

    星空盏是花五百块收来的，如果低于一千五，那么楚烨就是没诚意亦或没实力，她马上收起物件起身离开。

    这时，楚烨察觉黄琴走神，当即猜到内心活动，感叹陈兴兵难得，是真正热爱古董，而非只是看着钱。

    不过还是那句话，入行古董圈不为钱，那得多虚伪。

    他在心里把解说背景做了删减，最后问道：“你找那名师傅看过，应该有拿到价格，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