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董圈合作最怕的就是有间隙。

    楚烨最终还是选择放下原则，看着星空盏道：“普通品级，市场价八千到九千五。”

    黄琴瞬间坐不住。

    如果刚才把‘星空盏’转为合作单，如论是拿三十点介绍费，还是给楚烨五成鉴定费，都比直接售卖来得快。

    特别说一点，如果转为合作单选择只拿介绍费，成本由楚烨负责。

    “你好狡猾，九千五的价格你用三千块买走！”黄琴脸色阴沉道。

    楚烨淡定道：“你镇上师傅给你开价格，绝不超过一千，如果我猜测，多多少我现在翻倍给你。”

    自古无奸不商，古董圈尤甚。

    按照一般行情，古董商面对不懂鉴定的人，开出来的价格有总价二成，可以烧高香了。

    因此楚烨才那么笃定。

    黄琴不知道这些，但楚烨说中，所以没法反驳。

    半晌后，她不爽道：“为什么你一开始把三千块售价摆在前头，而不是直接说转为合作单。”

    “试探。在商言商，为减少风险就需要知道你的性格底色。”楚烨直言。

    “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的？”黄琴追问。

    楚烨从地上背包里默数八百块放桌上，道：“合作愉快。”

    “再也不见。”黄琴知道没可能拿到答案，气呼呼拿钱走人。

    楚烨没起身相送。

    “那个姑娘……”楚妈妈从屋子里赶出来想留人吃午饭。

    黄琴步履飞快头也不回。

    楚妈妈跺脚来到石桌前，指着吃西瓜的楚烨书数落：“吃吃，你就知道吃，人都被气跑了也不知道去追。”

    “哥，你做错了咯。”楚兮兮也从屋内过来。

    楚建华走在后面看着黄琴方向叹气不已。

    楚烨放下西瓜看着家人，翻白眼道：“劳烦诸位同志，不要见到一个女娃，就觉得跟我有关系。”

    “你还别不知足，就你这死样子，有个女娃肯跟你，我连上吕祖庙上香半年。”楚妈妈黑脸骂道。

    楚爸爸默默点头。

    楚兮兮在楚烨对面坐下，道：“哥是不是扛不住，所以忍痛跟二大嫂分手？”

    楚烨忽略妹妹无厘头的问题，仰头望着老妈，道：“韩女士，你对自己身体不清楚吗？连爬半年吕祖庙，命不要了啊。”

    “宝气娃，老子说的是那意思吗？”楚妈妈气得撸袖子想抽楚烨一顿。

    楚爸爸赶紧伸手拉住，道：“烨娃一向爱顶嘴，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我看他肯定是比较喜欢昨天那个女娃。”

    “你刚才不是他对今天整个更害羞？”

    “那是我看错了。”

    “错个屁，就知道维护姓楚的，欺负老子个外姓的。”

    “……”

    楚妈妈把怒火发现楚爸爸身上，楚爸爸就老实受着，见缝插针劝离。

    “哥好狡猾，又搅乱老妈的责问，把怒火转移到咱爹身上，咱爹上辈子肯定欠你很多。”楚兮兮看着离开的双亲直摇头猛叹气。

    “你哥是很厉害但也有限度，那两位同志的关系就是锅和盖，别看吵得凶，彼此都享受着，现在在屋内指不定抱一起啃着呢。”楚烨说道。

    “真的吗？兮兮要去证实下。”楚兮兮跳起来。

    “站住。”楚烨喊住道，“别打搅人家夫妇恩爱世界，后车斗有老曹帮你挑的两套衣服和鞋子依旧一些发夹，去看看喜欢不。”

    楚兮兮闻言高兴飞起，跑去把三轮车推过来，到属下阴凉处翻找。

    楚烨决定今日不再外出扫货，所以拿出笔记本记账。

    公历02年8月10号上午。

    事发地点罗东镇。

    遇到老曹……半小时后到家里开粮油店的曹蒙家里收老物件。

    曹蒙自作多情，误会我是萧月芙追求者视为仇敌言词过激，把价值一万二的洪府清灵瓷瓶当废品白送，最终只收下一百块废铁费，我大方不计较二十块清理垃圾费。

    之后收益和老曹五五分，一百块成本太少独立承担，拿五千九百块。

    再之后，和老曹到县城……城西服装街买衣服，父母、妹妹和阿虎，一人两套衣服和两双鞋子，共计花费三千块，到城东为老曹单独花二千块买衣服，以及吃喝消费剩余九百块。

    中午。

    事发地点家里枣树下。

    洪濑镇回龙村黄琴主动找上门。

    三千块收购基本价八千的江南太皓阁藏品星空盏一尊。

    八百块收血蚕真线手帕一张，基本价二千二。

    顺带谈合作，方案为介绍抽佣三十点或者给总价五成当鉴定费。

    扣除成本，实收七千三百。

    统计：当前持底价五千的熟铁一块，十四块需鉴定修复封泥块，未知小木箱一个，市场价一万五‘微笑观音’一尊，现金一万九千三。

    注：距离楚家约定九月十号赚五十万，倒计时三十天。

    “不错，开了好头。”楚烨放下笔看着笔记本满意点头。

    “哥，你这后半部分写也太没感情了。”楚兮兮趴从屋子换好衣服过来，在楚烨后背趴着低头看笔记本皱眉评价。

    楚烨撇头不解道：“什么感情？”

    “哥写红玥姐在家门口从吃西瓜到你对骂表情动作都写了，去吃个冰粉为什么要点三碗也要写，而写二大嫂就省略很多，感觉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偏心哦。”楚兮兮小脸认真分析道。

    楚烨回道：“有吗？”

    “有。”楚兮兮嘟着嘴道，“要不是知道哥把红玥姐当兄弟发小，我都以为她才是你正牌女友，而不是二大嫂。”

    “黄琴只是我的合作伙伴……哇唔，兮兮真好看。”楚烨想敲妹妹脑袋，才注意到妹妹换上曹红玥帮忙挑的衣服。

    曹红玥挑的衣服，一套夏季休闲，一套淡粉连衣裙。

    此刻楚兮兮穿着裙子。

    虽然楚兮兮营养不足肤色偏黄，但继承楚爸爸大双眼皮和高耸山根，底子在那儿摆着。

    抛去亲人滤镜，前世见惯无数人的楚烨，是真觉得妹妹现在很漂亮，认真打量了下后竖起拇指道：“老曹眼光没得说，等再长大点，让她带你去女士服装店买衣服。”

    “为什么现在不能去？”楚兮兮问道。

    “明年六一儿童节，你还要礼物吗？”楚烨问道。

    “当然要。”楚兮兮脱口而出。

    楚烨眯眼道：“那儿童服装店最合适你了。”

    “哥~”

    “撒娇没用。”

    “臭哥哥，兮兮是生气了！”楚兮兮跺脚道。

    楚烨可爱看小丫头气呼呼，嘿嘿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