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8章 送给陈海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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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媛编辑说:“刘傻子终于结婚了,他的婚姻后来发生了问题,这里暂时不提,我想提提他写的相关爱情题材的报告文学十分感人。”沈聪明说:“我不信,傻子写的爱情故事还能够感人,太夸张了吧。”程萍说:“沈聪明,你别总是攻击刘傻子,他的《送个陈海一盏灯》真的是催人泪下。请夏青教授打开穿越号机器人手机的播音功能。”
夏青教授打开穿越号机器人手机的播音功能,机器人手机的播音功能打不开。林燕子说:“夏青教授,你将穿越号机器人手机给小梦石,他能够激活机器人手机对刘梦石作品的记忆。”小梦石接过穿越号机器人手机,说:“播放《送个陈海一盏灯》。”
这个时候,穿越号机器人手机变化成一个小机器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用刘梦石的声音讲述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特殊年代发生的真实故事,这是一段催人泪下的情缘,故事中的主人公陈海是江城市机械局的宣传部的一个老干部,他用心血写下了自己亲身经历的全部心灵感受,我对他的这些感受进行了浓缩。
1978年3月18日,是陈海人生的黑色星期一,这一天,陈海从天上掉到地上,从某部政治部宣传处一名营职干事变成一名普通工人。原因很简单,陈海在部队时写的一篇文章,公布的数据有所失误,造成不良影响,部队便让他转业。这种戏剧的变化,人生路上的急转弯,陈海一时难以承受,他的情绪降到冰点。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15年前,陈海趾高气扬地从江城去北京读某军官学校,毕业后再部队工作,15年后,陈海垂头丧气从部队转业回家。由于陈海的妻子是武汉军区后勤部医院的军医,陈海作为家属住进江汉路一所灰色的楼房里,这是一间22平方米的套房。整栋楼住的是部队的军官家属,家家户户用的是公共厕所、公共水池、公共厨房。
当时陈海还没分配工作 ,老婆生了孩子,没有人照料,陈海在家照料,买菜做饭洗尿片,成了一名“男保姆”。没有想到陈海的行动,引起人们的议论:“这么年轻就坐在家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回来休假的。”风言风语,叫陈海听了心里更烦。
陈海上下楼梯,出门进门,经常看见一个三十来岁、颇有姿色的女子,她用一种亲近的眼光看着陈海,见的面多了,她主动朝陈海点头笑笑。
有一天,妻子王芳对陈海说:“陈海,我们需要请一个保姆。”陈海说:“我刚到武汉,人生地不熟,要我到哪里去请?”王芳说:“斜对门的左爱铃护士,待人热心快肠,你看她在家就请她来,我和她商量一下。”
陈海去敲门,一看楞住了,这左护士是那个朝自己笑的女子。陈海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左护士吗?”她点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陈海说:“我爱人在坐月子,想请你帮忙请个保姆。”
左护士跟着陈海进门。王芳见到左护士十分高兴地说:“这是我爱人陈海,他刚从部队回来,现在要去联系工作,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保姆。”左护士笑:“没有问题,包在我的身上。”果然,不到两天,左护士就将保姆给请来了。她真是助人为乐的人。
孩子有人照顾,陈海可以去找工作了。陈海被安排到一个几百人的小厂当检验员,一个军官变成了一个检验工,陈海的情绪低落,下班后无精打采。左护士常到陈海家抱着孩子玩,这天,她随便问了我一句:“陈海,你好像不高兴。”
陈海多少天的委屈一下涌现出来,忍不住发牢骚:“我从天上掉到地上,我才31岁,你知道吧。”陈海的声音像打雷,把女儿吓哭了。左护士拍着我陈海的女儿说:“乖,别怕。”接着又对陈海说:“你把孩子吓着了,你应该冷静,你才31岁,路长着呢。”
陈海顶了一句:“吃了灯草,说的轻巧。”王芳知道此事后批评陈海:“人家好心关心你,你为什么在左护士面前发脾气。”陈海听老婆这么一说,觉的有点后悔。
可是,左护士不生陈海的气。一天,她对陈海说:“你心里不舒服,我陪你出去走走。”陈海点点头,顺着马路往江畔走,来到江堤上,他们坐下来。她说:“听你爱人王芳医生说,你是吃了文章的亏,但是,你不要因噎废食,要坚持住,跌倒了爬起来就是好汉。”
陈海感激地忽然抓住左护士的手,她也没挣脱,陈海发现自己失态,收回自己的手说:“对不起,感谢你对我的理解。”
陈海第二天下班回家,走进门发现家里东西变了样,左护士用手一指说:“你家在那边。”陈海听了,觉得莫名奇妙。后来才明白,左护士看我家人多,房子小,主动将她的四十多平方的大房子让给了陈海家。这件事,使陈海加深了对左护士的感激。
有了大房间,陈海的学习方便了些,只觉得电灯泡吊的高,光线差。一天晚上,陈海正在灯下读书,左护士拿来一个纸包说:“陈海,送你一包东西。”陈海打开一看,是一盏自己想要的台灯。陈海高兴得手舞足蹈,说:“多少钱,我给你。”左护士笑着说:“你给我钱,我不卖。”陈海才改口:“谢谢。”
季节进入8月份,武汉这个大火炉烤得人十分难受。王芳在医院值班,陈海在房里看书,身上满是汗水。这时候,左护士来了。她给陈海送来一部电扇:“注意,别累垮了,欲速则不达。”又说:“你在部队是笔杆子,现在,你为什么不发挥你的优势,给报纸写点文章呢。”
左护士的话提醒了陈海。这是一个政治年代,陈海虽在政治上跌了跤,还可以写些东西,说不定可以东山再起。陈海想,我可以结合本职工作,写点文章。
陈海熬了几个晚上,一遍题为《学好唯物辩证法,做好产品检验工作》的文章脱稿了,陈海悄悄地分别寄给《江城日报》和《湖北日报》。五天后,陈海接到一个电话:“喂,陈海同志吧,我是江城日报编辑部老钟,你的文章不错,《江城日报》准备刊登。”
陈海一听,喜蒙了。又过了三天,《湖北日报》编辑也打电话来:“陈海同志,我想请你来报社商量修改稿件。”陈海连忙表示感谢,并告诉他:“《长江日报》要刊登这篇文章。”
又过了一个星期,《长江日报》在第二版用三分之二的篇幅刊登了陈海的文章,全厂每个班组都有报纸,这一下,轰动了。小厂有人写大块文章,是个新鲜事,大家争相看报,这是陈海栽下来以后写的第一篇文章,陈海激动地看了两遍,下班铃一响,陈海骑着车直接往家里跑,心里想,我要回到家里,我要将消息告诉自己患难的妻子,告诉好心的左护士。
妻子王芳还没有回家,左护士在家,她知道了,伏在陈海耳边说:“祝贺你。”然后,轻轻咬了陈海的耳朵一下。陈海一下红了脸,握住左护士的手:“谢谢你,要不是你鼓励我,我哪里有新的起飞。”
文章表后,反响很大,湖北人民广播电台、江城人民广播电台全文广播了这篇文章,党委组织部、武装部、宣传部都来了解陈海的情况,将陈海从工人的岗位调到仪表公司政工部。陈海做梦没有想到,自己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参加了全市的表彰大会。陈海感觉,自己从地上又被捧到天上。
陈海从市里开完大会回来,左护士笑道:“欢迎江城市先进工作者凯旋归来。”陈海说:“莫笑我,我的成绩有你一半功劳。”左护士说:“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国际歌里有句歌词,没有神仙皇帝,全靠我们自己。”
陈海说:“不,你就是我的神仙皇帝,不是你我可能还是自暴自弃。我要谢谢你。”左护士说:“怎么谢?”陈海说:“我要请你去看电影。”左护士说:“不用。”陈海说:“不用,那你要什么呢?”左护士说:“我要你心里记得我。”陈海的态度很认真:“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你的。”左护士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武汉的夏天热死人,武汉的冬天,冷得要命。但是,大冬天左护士却没有穿棉衣棉裤,她不喜欢穿得鼓鼓的,陈海问她:“穿这么少,冷不冷。”左护士摇摇头:“不冷,一点不冷。”下班回来,保姆告诉我:“左护士病了。”陈海心想,她生了病,她一个人身边没有亲人,我应该去看看她。陈海进了左护士的家门,在她身边坐下,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不是说不冷吗,怎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