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瑞王至今未娶是为了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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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岁晚当然不想陆祈臣刚刚上任就得了政绩。

    但也不得不说,他运气很好。

    文安帝修道耗资巨大,民间早就有不满的风闻,前段时间梓州大旱,更有不少人说是帝王失德所致。

    因此文安帝对此梓州的事很是看重。

    不然陆祈臣也不会因为做好了梓州的事情被连升两级。

    即便干旱大灾已过,还是有不少流民流亡各地,民怨沸腾,远未停歇。

    如今他刚刚到大理寺走马上任,就遇上了这桩贪污大案,想来定是要凭此重得帝心,死灰复燃了。

    三皇子若是得势,那父兄......可就危险了。

    云岁晚看着马车外,杂草被风吹得来回摇曳,一时心情复杂。

    “我也不想认可陆祈臣的判定,可这梓州府尹的作为,实在人神共愤。他怎么能将朝廷发放的赈灾粮换成麦麸,那可是给畜生吃的东西!”

    楚修远嗤笑,“麦麸如何吃不得,若是县主饿上过三天三夜,便会知道,人只要能填饱肚子,纵是树皮也是美味,更何况是麦麸。”

    云岁晚一时哑然。

    楚修远的璀璨发冠在暗影中散发着哑然的微光,狭长的眉眼全然不似平日里恣意讥诮。

    她突然想起了一则旧日传闻,先帝最小的儿子,十七皇子楚修远,自出生起就不得帝心。

    宸妃去世后,更是被直接扔到了冷宫里,朝不保夕。

    若不是边境战乱,先帝舍不得其他儿子去送死,又需要一个皇室血脉聚拢军心,十七皇子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走出冷宫。

    她不知道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冷情的父亲,也不知道他要付出多少,才能走到今天。

    看着面前华贵无匹的人,眼中隐有酸涩。

    他慵懒地靠在软垫上,明明是上位者的气势,云岁晚却无端看出一股破碎感,不自觉的心头抽痛了下。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差点被自己吓到。

    那可是以后会站在权力之巅的男人,也轮得上自己这个势力更替下的牺牲品怜悯?

    幸亏王爷没有追究,不然自己九条命都不够赔罪的。

    她连忙把头扭到外面。

    云岁晚自以为遮掩得很好,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和表情,一点不差地落进了楚修远的眼睛里。

    他唇角扯了扯,敛睫掩下眼中笑意。

    华丽马车咕噜噜远去,只留下了身后沉行巷,和巷口破旧的小茶馆。

    小茶馆里,年迈的说书先生声情并茂。

    “江湖大侠曾说过,若是想让一个女子爱上你,就要先让她怜爱你,男子要学会示弱。”

    啪嗒——

    他话音刚落,一块银锭就不知从何处飞到了桌上惊堂木旁。

    说书先生看见银锭,讲得越发起劲。

    一个华服男子从巷子口缓步而出,阴狠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听清楚了吗?云岁晚说她和那男的是什么关系?”

    旁边一个流氓点头哈腰,“秦公子,她说他们是未婚夫妻。”

    他们几个流氓和那个被抓的是个在这片横行的团伙,原本看自己的兄弟被欺负,他是想上前帮忙的。

    但看那女暴发户太过蛮横,不知是什么来路,一时不敢上前。

    等兄弟被捉走才冒头,就被一个锦衣公子扔了一锭银钱买消息。

    “可看清那个奸夫的容貌?”

    秦苍野本来只是想给云岁晚一个小小的教训,警告她看好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图和陆候府作对。

    没想到一到这,就远远看见她和一个男子举止亲密。

    还没进门,就给自己戴绿帽子,果然是个水性杨花不安于室的荡妇!

    他这话问住了流氓,那流氓一时犹豫,“公子,我离得远,也没看清,只看得出气质不俗,容貌昳丽,应该不是普通人。”

    “她那样的名声,哪个高门子看得上她,我看八成是在南风馆叫得倌人。”

    秦苍野这样想着,心里已经开始浮现了个计划。

    他看着远去的马车,倏然冷笑,“若不成全了这对奸夫淫.妇,岂不是显得本公子太不通人情。”

    云岁晚不知道自己被一条路边的野狗盯上了,也不知道,有一条关于瑞王的旖旎流言一个晚上传遍了大街小巷。

    翌日,将军府。

    “小姐,宫里来人了。”

    云岁晚正坐在梳妆镜前由着榴花和春水梳妆,外面就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一个小丫鬟。

    她蹙眉,“宫里来人传旨?”

    小丫鬟年纪不大,被凶巴巴的太监吓得说话都有颤音。

    “他说是秦妃娘娘宫里的,请姑娘入宫一叙。”

    “秦妃?”

    云岁晚打了一半的哈欠倏然止住,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看来是陆祈臣他们等不及了,竟然让秦妃直接来逼她。

    揭阳伯府说白了与承化候府和三皇子府一丘之貉,若是嫁了秦家,结局八成比嫁给陆祈臣好不了多少。

    甚至还可能更糟。

    云岁晚看了眼镜子,很快镇定下来,与那小丫鬟说:“让公公稍坐片刻,我这就来。”

    她梳妆完出来的时候,那公公明显有些不耐烦,疾言厉色。

    “秦妃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县主怎么如此磨蹭,咱家看分明是不敬娘娘,才这样懈怠!”

    才一出来,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恐怕这一堂月华宫之行,是不会顺遂了。

    云岁晚不卑不亢,“公公这话就说差了,我正经因为尊敬娘娘,才要郑重梳妆。早听闻秦妃娘娘天姿国色,若是岁晚太过狼狈,岂不是污了娘娘的眼。”

    公公知道娘娘不喜欢这位县主,本想给她个下马威,可云岁晚仪态端庄,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他一时竟也没挑出错处。

    一时暗自恼恨这乐安县主的难缠,一甩拂尘转身走了出去。

    早听闻秦妃宠冠后宫,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云岁晚心中隐有不安,但也由榴花春水扶着上了自家的马车。

    “什么?瑞王殿下竟然恋慕秦妃娘娘,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瑞王殿下英武,秦妃娘娘国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可秦妃是陛下宠妃啊,瑞王与陛下是兄弟,怎么会觊觎皇嫂。”

    “可若非心有所属,瑞王殿下怎么会至今未娶呢?”

    马车行至一半,云岁晚倏然听见了外面人的议论声,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刻掀开车帘,想要听得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