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夫人哑然失笑，来借犀角香，她一下就知道了自己儿子又是为那个明珠来的。

    “你认为我会借给你吗？

    “借给我的话，我会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意思就是不白借。

    红珠夫人支起下巴仔细想了想、

    儿子的一个承诺，这听上去好像很诱人。

    脑海中过了一番后，红珠夫人答应了他，“行，别忘记你说过的话。”

    ......

    拿到东西后，苏运找到顾言深的奶奶。

    自从她跟着明珠到了这里后，就一直在店里待着。

    苏运直接问道：“你想跟你的孙子见面吗？”

    这事儿，她听明珠说过，言深很想见自己。

    但其实她有些犹豫，顾言深的执念太深，一次见了他，难保他不会一直纠缠下去，没完没了。

    可听到顾言深近乎疯魔，做了许多离谱的事，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她才意识到，必须得见一面，也只有她能劝说得动这个孙子。

    老太太点头：“我想亲自去劝劝他。”

    “好，我知道了。”

    .....

    到了见面这一天，苏运把犀角香交给明珠。

    明珠看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犀角香。”

    “犀角香？”

    明珠想起一个网剧里有说过这个。

    犀角，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她还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这个很贵吧。”

    苏运挑眉，一个承诺换来的，应该是很贵的吧。

    “用完得还给我。”

    “没问题。”

    明珠和顾言深约到了老房子见面。

    这里对于顾言深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两个小时后，明珠驱车到了这里，顾言深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整个人改变了许多，一改之前的颓丧，整个人特别精神。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明珠也很激动。

    顾言深重重点头：“嗯，快开始吧。”

    “嗯，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顾言深掏出打火机递给她，不解地问：“要打火机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明珠进到房间里，把窗帘都拉紧了，不留一丝缝隙，然后打开了灯。

    从包里取出一个香炉，和一小块儿犀角香。

    将犀角香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放进香炉里。

    不一会儿，几缕袅袅的烟从香炉里飘了出来，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说不出的味道，闻着让人很安心。

    顾言深身处其中，感觉心情都平和了许多。

    但下一秒，他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他日思夜想的奶奶就站在以前经常站的位置，就那么温柔地看着他。

    顾言深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嘴唇颤抖着说：“奶奶！”

    奶奶也湿了眼眶，“言深。”

    看见祖孙重逢，明珠悄悄退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个他们两个。

    明珠出去后，顾言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虚抚着他的头，缓缓道：“奶奶也很想你。”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再活过来。”

    顾言深还是没有放弃，再次见到奶奶时，这个想法又冒了出来。

    听到他这个想法，老太太没有生气，只是语重心长地说：“我已经死了，不要再做徒劳的事情。”

    “死亡对于我来说是解脱，不要再做傻事了。”

    顾言深急忙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让您跟我一起。”

    失去奶奶的这些天，他彻夜难眠，一想到奶奶待在冰冷的棺材里面，他就特别难受。

    奶奶的语气依旧温柔：“你以后还会遇到许多人，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生死离别这都是每个人要经历的事，不能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就能逆天而行。”

    “我活了大半辈子，已经活够了，我知道你孝顺一直给我治病，我都记着呢。”

    “可是痛苦地活下去，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顾言深默然，这些话，他听奶奶说了许多遍。

    每次化疗完后，她都会很痛苦地说：“让我死吧，求你了。”

    可他根本不听，根据自己的意愿，强行续着奶奶的命。

    他知道奶奶也很痛苦，但他只想着让奶奶活着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

    现在再听到这话，顾言深只感觉无比的痛苦。

    他这才意识到，或许是他导致了奶奶的死亡的。

    “人各有命，我得了癌症，本来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你还让我活了这么久。”

    “已经够了。”

    “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我最爱的孙子。”

    温柔的话语如同一股和缓的春风，轻轻掠过顾言深的心田。

    抚平了这些天的一切痛苦。

    现在亲耳听见奶奶的话，他也应该放下执念了。

    “那我之后，还能经常见到您吗？”

    “这个啊，那你就要跟明姑娘搞好关系了。”

    话音刚落，老太太的身影就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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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角香一次只能点燃一小点，有时间限制。

    或许是知道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目睹着奶奶的消失，顾言深心中没有太大起伏，反而是有些释然。

    他本来就只是想听奶奶说说话而已。

    明珠掐着时间，想着应该完事了，就敲门进去了。

    顾言深一直盯着奶奶消失的方向，愣愣地出神。

    “顾言深？”明珠试探地喊着。

    顾言深反应过来，转头看着她：“谢谢你，明珠。”

    明珠摆手：“没事，你买了我的手镯，帮帮你也是应该的。”

    “说起这个，我差点忘了。”说着，顾言深拿出一个锦盒。

    一打开，里面的是上次带明珠去买的镯子。

    “这个还是给你。”

    明珠瞪大眼睛，赶忙拒绝：“不用，这太贵重了。”

    “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顾言深不容她拒绝地拿出镯子套在她的手上。

    “这个镯子跟你还是很适配的。”

    明珠还有些不能接受：“这不太好吧。”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算是我给你的谢礼吧。”

    挣扎了一番，明珠还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必须让自己收下的。

    这么说来，她好像还不怎么亏。

    既卖掉了镯子，得到了八百万，还得了一个新的价值不菲的镯子。

    血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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