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各怀恨嫁的心思,除了江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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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太后对五公主越发满意,端妃看了眼不争气的十一公主心中暗自着急。

    安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大公主向来说一不二,任安嫔怎么劝都不搭茬,就是不松招驸马这个口。

    最后安嫔没辙了,叹了口气也只能偃旗息鼓。

    云贵人和婕贵人都暂无子女,这般场景下顶多小心地附和两句,也不敢多说什么。

    云贵人虽是个活泼性子,但也十分的有眼力见,一看日头快要正午,便拉着婕贵人起身告退了。

    临走时还有些可惜的朝屏风后探了一眼,知道今日无望诊脉,和婕贵人结伴走了。

    婕贵人临走时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下意识回头看去,却也只能望见那一扇被绣锦模糊的屏风。

    江清月撑着下巴看着她,看婕贵人犹疑地转过身,看婕贵人缓缓踏出寿康宫前殿的大门。

    户部宝泉司司长的亲妹妹,魏盈盈的姑姑。

    婕贵人,你在宫中过得真滋润啊。

    就是不知你宫外的母亲过得如何了。

    想到玉妃递给自己的那只带有绣纹的手帕,江清月浅然一笑,随后站起身朝外走去。

    聊了一上午,十一公主本就还未沉稳下来的性子早就坐不住了,端妃见太后也没再改口说些有关驸马的话,心知今日只怕要无功而返,便带着十一公主一并告退。

    五公主和惠贵人倒是有心想要留下来,但太后没开口,她们也只能压着时辰告退。

    安嫔倒是也一并被留了下来。

    只不过大公主早就没了人影,来了之后坐了还没两盏茶的功夫,大公主慕容然就借着还有公务之由走了。

    太后懒得管她,也管不了。

    毕竟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虽然这个公主虽然在她膝下养过一段时日,但自小慕容然就自己的主意和主见。

    太后见根本掰不过来她的性子后,连忙又给她送回了安嫔那,免得日后闯出什么祸事都归到她这个垂暮老人头上。

    太后看着自己这热热闹闹的寿康宫忽然就冷寂下来,连叹了两声气。

    “平日里你们谁也不来,一有点什么小道消息,就一个个跑到哀家这里开始撬口风,唉......”

    安嫔被这话点在节骨眼上,略有几分尴尬地错开眼神。

    正巧江清月此时从屏风后绕了出来,亲昵地攀上太后的胳膊。

    “皇祖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瞧清月,每回来都十分乖巧,向来都是您这好吃的点心撬开清月的小嘴呐。”

    太后被江清月哄得开怀,推了推她的小脑袋瓜笑道:“你啊,你还真别说,哀家的嘴没那么容易撬开,倒是你这个小馋猫,几碟点心你就什么好听话都说给哀家听了!”

    宫女们端上午膳佳肴,江清月和安嫔先后入座。

    宫门一关,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江清月这就不存在。

    借着夸午膳好吃的三言两语,太后的饭量也有所上涨。

    只是聊着聊着,也不知聊到了什么。

    上一句时江清月还嘻嘻。

    太后话锋一转,说出下一句后,江清月就不嘻嘻了。

    “清月,你看今日上午,哀家这几个公主都对驸马十分上心,你呢?你能不能对自己婚事上点心?”

    江清月往嘴里塞八宝饭的动作一僵,撅起小嘴开始撒娇。

    “皇祖母~我瞧着十一公主就不是很在意嘛,我也不着急哈。”

    太后直接气笑:“你再跟哀家说一句你不在意?”

    江清月心头一跳,抬眼打量了一下太后的神色,抿唇委屈地开口:“那清月在意,在意还不行嘛。”

    太后冷哼了一声,看似气得很,可过会儿又和江清月聊得笑了起来。

    安嫔不曾想过太后还能这般飞快的变脸,这顿饭越吃越心中暗惊。

    用过午膳,江清月给太后行针。

    江清月思量着今日太后已经喝上了她改过方子的药茶,施针时便改了几个穴位。

    安嫔依旧没走,被太后叫到跟前。

    “安嫔,哀家今日看你这般劝然儿也依旧毫无成效,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江清月一根根银针刺下,看上去专心致志的当个什么都听不到的透明人。

    安嫔却被这话弄得一时间险些神情失控。

    “母后,臣妾再劝劝她,求母后再给臣妾点时间。”

    太后深吸一口气没说话,只是抬手摆了摆,安嫔竟直接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臣妾求您了,然儿若当真被送去和亲,臣妾会生不如死的啊!”

    江清月一惊,手里的银针是继续扎也不是放也不是。

    安嫔这一跪不仅是冲着太后,也算是冲着她,按理来讲她也该立即起身跪回去才是。

    可太后头上的穴位还未扎完,此时让她起来跪下,不就明摆着让太后要她起身。

    太后让她起身便也要让安嫔一同起身,可看安嫔这痛哭流涕的架势,只怕轻易不会起来。

    这一番思量不仅江清月想得到,在宫里沉浮了大半辈子的太后自然更想得到。

    是以安嫔跪下后,江清月动作僵住的瞬间太后就发话了。

    “清月,你不必管她。”

    江清月看了看跪趴在地上的安嫔,故作迟疑了一下才应是。

    江清月没错过安嫔颤抖了一下的手指,可她并不打算无缘无故地帮她。

    更何况安嫔这一跪还将她算计了进去。

    “母后,臣妾求您了,臣妾不能没有然儿啊!”

    太后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然儿是你的孩子,却也是哀家的孙儿,更是皇帝的孩子,与此同时,她更是大鄢朝的公主!”

    安嫔一瞬间抬起头,眼中已有泪花。

    可奈何太后闭着眼看不到,江清月则低着头认真施针,安嫔的泪水此刻便无人在意。

    “安嫔啊,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皇帝此时并无要派公主和亲的意思。”

    这话安嫔实在听不进去。

    鄢朝与伊丹的边境之战断断续续都打了十五年了,早些年间大鄢的将士还算力压伊丹,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伊丹的边境线越推越近。

    从前若说皇帝没有送公主前去和亲的话还算可信。

    可昨日吏部尚书吕府因为通敌叛国都满门抄斩了,边疆的镇远将军府一家子都有着通敌的嫌疑,谁知道朝中是否还有其他奸细宵小,边疆又有多少通敌叛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