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程妄沉默了一瞬，沙哑着声音：“不能说，说了你会晕倒。”

    姜时宜瞬间瞳孔震动，神情崩溃，她倒吸一口冷气。“你......”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程妄让她噤声，到这个地步就可以，再多就会变成白费力气。

    姜时宜靠着车窗，盯着车外，独自打量着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默默消化刚才的信息。

    系统在姜时宜的脑海之中大喊，让她远离反派。

    系统：【宿主，你别被反派蛊惑了啊，他那是想利用你对付男主。他在骗你啊！】

    姜时宜听见它说话就烦，立即屏蔽了系统。

    如果5月20日的事情，可以被遗忘。

    以此类推，她到底忘记了多少事情？

    姜时宜跟着程妄来到了他独立的小别墅。

    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贵大气的私人别墅。高高的栅栏，四处种植着茉莉花，院子之中有一个秋千，阳光斜斜着照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院子的端庄大气。

    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每一处都好像见过一般。

    姜时宜确信，她不是第一次来。

    “先生回来了？”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迎上来，乐呵呵地打招呼“姜小姐也来了？”

    姜时宜疑惑：“你认识我？”

    那人回：“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姜？”

    “啊？我怎么知道？”中年女人脸上出现了和刚才姜时宜一样的迷茫，她回答不上来。

    程妄浅浅地低笑一声，抓起姜时宜的手，将她往主卧带去。

    主卧内的装扮透露出来女主人是一个小女生。

    床头柜摆放着茉莉花，柜子里都是各色的裙子。

    程妄说：“挑一件。”

    姜时宜穿的婚纱，的确不日常且不方便，而衣柜里面的小裙子无一不符合姜时宜的品味。

    她随手挑了一件青色的百褶裙，对着程妄：“你，你出去啊。”

    程妄被嫌弃了，他挑眉，双手举高，“好，我出去，我在书房等你。”

    大约五分钟，姜时宜换好裙子，抬眼瞧见那盆茉莉花，阳光倾洒在她身上，幻化出一片迷离的光彩，美得像失而复得的仙子，掩盖不住她身上的神性。

    她缩回手，内心莫名地胆怯，不敢触碰。

    这个屋子有些闷，让她脑子很乱。

    姜时宜转身离去，径直绕了几个弯走向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才反应过来，程妄是没有给她指路的。

    程妄换了一件休闲的居家服，带着金丝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过来。”程妄抬手招她过去。

    姜时宜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坐在程妄桌子前方的椅子上。

    程妄递过来一个录音机和耳机。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程妄扣住录音机，眼神犀利地盯着姜时宜。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姜时宜果断地点头，她有权知道真相。

    有太多的事情被她遗忘，有太多的谜团令她困惑。

    她必须要了解一切。

    “当然。”

    姜时宜接过录音机，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录音内的声音，生怕错过一个字。

    【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是我不小心认错人，冒犯了程总，还请您原谅我。】

    【没有其他人。我就是色欲熏心，脑子一热就】

    【姜时宜，我生气并非是因为你胆大的举动，而是因为你那晚的不告而别。】

    【我姜时宜敬佩秦大少爷的深情，感念他的专一。今日姜秦两家的婚约就此解除，我姜时宜与秦戈再无瓜葛。】

    ......

    录音的末尾，还带着一句姜时宜的话。

    【姜时宜此生，非程妄不嫁。】

    最后那句，姜时宜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怔怔地看向程妄，试图从这张脸上瞧出来一丝破绽。

    录音的内容，恰好和姜时宜手机上莫名出现的短信对应。

    “我们？”姜时宜试探性地说着：“到哪一步了？”

    程妄垂眼，在无数次重复的时光之中，再度庄重地解释：“现在执意让你承认自己不记得事情也太过蛮横。日后，我会用行动表明我的诚心。”

    两个人的事情，却只有一个人记得，对这个人来说是否不太公平？

    只可惜感情不讲究公平。

    “不要急着迷茫，接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程妄自然地提醒她。“我愿意等你，等你处理所有棘手的事情，等你想起一切发生的事情。等你处理好自己的工作。”

    “和秦家合作的IP吗？”姜时宜泄了气：“恐怕我现在一出现在姜秦两家人面前，就会被他们捆住。”

    “所以，我才让你住在我家。”程妄私藏了自己的小心思。“况且，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古装IP已经正常开拍了，你有空可以去片场瞧瞧。”

    “好。”

    姜时宜眼下不太想和姜家人进行无用的沟通，这种时候除了他们的怒火外，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干脆拉黑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落得清净自在。

    她把时间用在自己的第一个项目上，首先独立起来吧，独立才有话语权，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两家合作的IP剧名为《逢君不识君》，讲的是女主自立自强、男主重生的故事。

    前世，女主原先与男主两情相悦。但一道圣旨，女主被赐婚给当朝的新科状元，女主不敢抗旨不得不嫁给新科状元，最后被状元和他的外室陷害致死。

    今生今世，男主重生，女主依旧走上了赐婚的路。男主想要带女主私奔，逃往江南，但女主依旧选择和前世一样的道路，因为女主并非重生。

    最后四人之间纠缠不休，谁也没落得个好下场。终其一生都沉醉在虐恋之中。

    剧方的结局是oe，大结局男主再次重生，所有的事情再一次发生，男主抢在赐婚之前要带女主走，剧版便停在了女主答复男主的那一刻。

    姜时宜看着剧本心里难过，剧版上只写了两次重生，但实际上呢？

    恐怕男主一直处在无穷无尽的重生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提早时间点，找女主坦白一切。

    只可惜他留不下实质性的证据，无法让没有重生的女主相信男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若是能记下发生的一切，兴许可以破此局。

    姜时宜收起剧本，准备去找翻翻网友对《逢君不识君》的评价。

    刚拿起手机，她便突然顿住。

    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

    若是能记录发生的一切，便可破局。

    古代无法记录，但现代呢？

    录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