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南愣了愣，从上到下打量着二号，“多少？”

    二号举起右手食指。

    “一万？”

    “不是…是……十万。”

    罗浩南一惊，心里骂骂咧咧：要是老子有十万，还住这儿，长得好看是真的，脑子不好也是真的。

    二号看出罗浩南的不情愿，尴尬笑笑，“没有就算了，我也是随口问问。”

    次日清晨。

    二号低着头打扫卫生，可今天的她，看起来和往日不同。

    罗浩南从上到下打量着二号，发现她的工作服好像更紧了些，勾勒出性感的曲线，蹲在地上擦桌子的时候能看出完美的臀身比例。

    罗浩南喉结微动，停下画画的手，把铅笔咬在嘴里。

    二号突然起身，险些跌倒，罗浩南丢掉速写本，几步上前，搂住二号撩人的腰肢，一阵天旋地转，两人摔倒在床。

    房间里，罗浩南和二号正打得火热，完全没听见有人进了房间。

    四号提着限量版的名牌包推门进来，刚进门，就闻到了陌生女人的香水味，循着味儿找到了卧室，看见了一出活春宫。

    “罗——浩——南！”

    四号气得刚整的鼻子都快歪了，双手环胸，坐在罗浩南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恶狠狠盯着赤身裸体的二人。

    二号吓得花容失色，她缩在罗浩南的怀里，不敢露脸。

    罗浩南急了，一把推开二号，径直扑向富婆大腿前，抱着四号连连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四号趾高气昂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是谁？”

    “她就是打扫房间的人，刚刚我没睡醒，把她当成了你…”

    四号瞥了一眼散落在地的工作服，冷笑，“你还不如说你被猪油蒙了心，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想吃吃乡下的野菜尝尝鲜。”

    四号将罗浩南一脚踹开，径直走向那张凌乱的床，一把掀开二号捂在身上的被子，瞅了一眼。

    “你是酒店员工，我记得你，前台是你，房间保洁也是你，现在还兼职陪睡服务，你真是什么钱都想赚啊！”

    二号用手捂住身子，缩在床角，哭得梨花带雨，“求求你，别去投诉我，如果我没了酒店这份工作，我妈会死的，她还在医院，等着我拿钱做手术。”

    “求求你了，别去投诉我，我再也不敢了。”

    四号无情嘲笑，“你出卖身子为了救你妈？那你也不知道找个靠谱的男人，光找脸蛋比屁股干净的有什么用，难道你不知道，他的钱都是我给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太需要钱了，我也没办法。”

    “别哭哭啼啼，像是死了娘，你娘还没死呢，你收拾收拾自己辞职吧，别逼我闹得人尽皆知。”

    四号一脸冷漠。

    二号抽噎一阵，爬起身，慢吞吞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窝在地上不吱声的罗浩南，失望离开。

    “说说吧，几次了？”

    罗浩南像一条狗一样爬到四号腿边儿，“就刚刚，我还什么都没干，真的，她摔倒了，我过去扶她，然后我们就一起摔倒了。”

    “一起摔倒了，倒在哪里不行，非要在床上？”

    “我错了，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罗浩南不想越描越黑，索性低头认错。

    四号噗嗤一笑，“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错误，你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那姑娘长得水灵，身材也好，我是男人我也忍不住。”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你又不是我老公，谈什么原不原谅，我最近对你呢，也是腻了。”四号提起桌上的包，转悠一圈，“哦，对了，忘了和你说，我昨天在夜店遇见一个帅哥，长得比你帅，活儿也略胜你一筹，我本来还想怎么和你说，现在倒是省事儿了。”

    说完，四号坦然一笑，转身出了门。

    罗浩南瘫坐在地，他懵住了。

    这是，被女人，甩了？

    离开四号这个ATM机后，罗浩南很快就坐吃山空，甚至连酒店也住不起了。

    罗浩南一下子回到解放前，他只能继续回酒吧做兼职。

    可罗浩南那样的人，是不安分的。

    很快，他又想勾搭勾搭酒吧老板娘，她是一号妹妹。

    一号妹妹，二十八岁，身材匀称，五官端正，有钱有颜，唯独有些缺爱。

    老公在国外，留了这家酒吧给妹妹管理。

    在酒吧上班，别的不知道，老板的瓜吃了个饱。

    罗浩南得知老板在国外养了小三，生了双胞胎，而老板娘不孕不育，对小三的事，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酒吧的人都说老板娘对男人没兴趣，没事就去三楼一个人开个房唱一晚上歌。

    罗浩南一听，两只眼都在放光，他笑得一脸不值钱，“你们说，就我这张脸，要是勾引老板娘，能不能行？”

    大家嗤笑一声，嘲笑罗浩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正常来说，罗浩南这样的兼职生，是接触不到老板娘的。

    可罗浩南他勇啊！

    某天夜里，罗浩南丢下手头上的工作不管，端着果盘溜进了妹妹的包房。

    在进去之前，他感觉自己很快就会拥有一个新的ATM机。

    可进去后，罗浩南惊得目瞪口呆。

    昏暗的包房里，五个男模，跪在地上伺候妹妹，还有三个在前面跳舞助兴。

    罗浩南端着水果，站在门口，瞬间石化。

    五分钟不到，他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拖到地下室一顿逼问后，妹妹丢了一大摞钞票在他的脸上。

    除了钱，还有一张照片。

    “这十万块是定金，搞定这个女人，事成以后，给我发视频和照片，再给你十万。”

    照片的女人，是小学老师，估摸三十岁，有老公和一个可爱的女儿，一看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罗浩南只瞥一眼，就知道照片上的女人一定和眼前的妹妹是亲姐妹，因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她看起来很温柔，很知书达理是吧？”妹妹坏笑，手指在胸口处的蝴蝶纹身上来回打圈，“可我就想看看，这样正经的女人，到底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

    妹妹俯下身，细长的手指托起罗浩南的下巴，面前一片春光。

    “你长得好看，是她的菜，给你一个月，如果成了，给你钱，如果不成…”

    妹妹盯着罗浩南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指，狡黠道，“你的这双手，倒也不错。”

    “上个月，有一个不听话的人，耳朵好看，后来那耳朵，在我家酒窖里。”

    罗浩南额头渗出密集的汗珠，颤抖地把手塞进兜里。

    罗浩南很擅长勾引坏女人，可好女人，他真的没有把握。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酒吧同事告诉他，老板娘死了。

    死了？

    罗浩南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地，他大口大口的呼吸。

    警察已经调查清楚，本来就有心脏病的老板娘，加上兴奋过度，导致猝死。

    虽说，妹妹的死，和罗浩南没有半毛钱关系，可很快姐姐找上了门。

    罗浩南看见姐姐的第一反应，以为她是妹妹，吓得半死。

    直到姐姐开口，“你和我妹妹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给你钱？”

    罗浩南一时语塞，心想，总不能说是为了搞定你。

    “是不是你辜负了我妹妹，她的死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罗浩南挺直了腰杆，“我和你妹妹没关系，她给我钱理所应当，毕竟我在她酒吧打工。”

    “你打得什么工，这么黑，十万。”

    罗浩南泄了气，继续说，“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罗浩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着姐姐无辜善良的模样，心一软，决定撒一个谎。

    “因为，我看见她在包房找男模的事情，为了堵住我的嘴，给的封口费。”

    “那我再给你三万，关于我妹妹的秘密，你最好一辈子别说，让她干干净净走。”

    ……

    经历了妹妹的死，罗浩南整个人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朋友喊他去房车旅行，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他也想去透透气。

    这一去，便遇见了尹慧。

    罗浩南一上车，就注意到了尹慧，因为尹慧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她小小一只，坐在窗边埋头看手机，好像在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人们常常，喜欢从别人身上找自己缺失的东西。

    罗浩南看一个女人，先外在再内在。

    只要外在过硬，内在可以忽略不计，这里的外在，不是看脸或看身材。

    他有一个习惯，扫视女人的穿着，就像是，看她戴什么牌子的手表，背的什么包。

    以上通通没有的时候，他才会勉为其难看看长相和身材。

    罗浩南注意到车上的尹慧，完全是因为，尹慧戴了一条香奈儿的项链，桌上放了一只爱马仕包包。

    虽然尹慧看起来生活幸福，什么也不缺，可罗浩南知道，她华丽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寂寞孤独的心。

    这个考量的眼神，从他抬脚上车开始，前后不到三分钟。

    尹慧穿得很低调，白衬衫，黑色包臀裙，没有披头散发，而是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

    看起来，很温柔。

    罗浩南抱着电脑上了车，他刻意坐在尹慧的右前方，尹慧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罗浩南的左脸，因为他的左脸比右脸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