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老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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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哪位营长已经是军区特战队的副大队长。

    面对特战队的邀请,张梁毫不犹豫的拒绝。

    最后选择了路桥团先锋连,当了一名光荣的工程兵。

    在生产连的日子,是他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日后他在部队取得的成绩都离不开在生产连那段时间老班长的教导。

    就在他到路桥团先锋连之后,时间不长,老班长退伍了。

    张梁跑了几十公里,赶去给老班长送行,可是最后只看到老兵离去的背影。

    他追着汽车跑,一直跑,一直到跑不动,被人抬回军营。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老班长,应该说是老班长乘坐的汽车的背影。

    之后张梁一直给老班长写信,一开始老班长都会给他回信。

    在心里鼓励他,开解他。

    可是后来,一直到一年前,老班长的信没有了,电话也打不通了。

    张梁不知道老班长遇到了什么事,今天他来了。

    来到老班长的故乡。

    “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的老班长,你还会不会想起我?

    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

    你说你喜欢听我弹吉他,唱着我们军营的歌。

    我的老班长,我一直记得你的话。

    我的老班长,谢谢你给了我坚强。

    天黑我已不会再害怕,再苦也不会掉眼泪。

    我已经练成真正的男子汉,如今也当上班长啦。

    这些年你的家乡变样了吗?

    这些年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打开的车窗里传来阵阵嘹亮的歌声。

    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老班长的家乡,李集。

    张梁把车子停在村口,向人打听老班长的家。

    “老乡,您好,我是李默的战友,请问李默家怎么走?”

    “李默?”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梁。

    “唉!喏,前面左拐,第三家,有梧桐树的1那家就是!”说完摇着头走了。

    张梁有种不好的预感,拎着东西下车,上前敲门。

    “嘭!嘭!嘭!”

    老班长家有些破旧,最少在村子里来说算是比较破旧了。

    黑色的木门,漆都已经脱落,变的斑驳陈旧,紧紧关着。

    “吱呀!”

    大门打开。

    “小伙子,你找谁?”一个老太太开门走出来问道。

    “大娘,我是李默的战友,请问李默在家吗?”

    “李默的战友?”老人愣了一下,追问了一句。

    “对,我是李默班长的兵,我叫张梁!”

    “哦!我听黑子提到过你!你进来吧!”老人恍惚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老人的脸是麻木的,没有表情。

    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深藏的悲伤,和对生活的绝望。

    张梁的心一紧,有些慌乱,跟着老人走进院子。

    低矮的围墙,院子很大,进深有十来米,宽有二十米。

    这么大的院子,却闲的非常凌乱。

    张梁心中不好的感觉更加剧烈。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他非常清楚,老班长是个非常严格的人,哪怕当了猪倌,军容也没有落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就连猪圈在他的要求下,都被打扫的没有一点异味。

    可是眼下这个院子,几只老母鸡随意的在院子里觅食。

    地上还能看到几滩鸡粪。

    一些当做柴火烧的小树枝,被凌乱的堆放在墙角。

    房前原本修建了花坛,可是如今杂草比花还旺盛。

    “张……张梁是吧!屋里暗,坐外面吧,我给你倒水!”老人没有邀请张梁进屋。

    “谢谢,不用,大娘,李默班长没在家吗?”张梁有些紧张,没有做,站着问道。

    “唉!”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

    “看看吧!看看吧!”老人念叨着,推开屋门。

    “老班长!”

    张梁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东西洒落一地。

    堂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上面正是班长。

    只有遗像才会这么摆放。

    “老班长!”

    张梁又叫了一声老班长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我……苦……命……的……孩……子……啊!”张梁的到来,又一次勾起老人的悲伤。

    “老班长!”

    张梁看着遗像上,带着笑容的老班长。

    耳边仿佛又传来老班长的话。

    “站起来!是个男人就站起来!

    杀!”

    “再来!你连我这个半残废都打不过,还想去参加军事大比武?

    杀!”

    “你没吃饭吗?

    杀!”

    “你是娘们儿?软绵绵的!

    杀!”

    “气势,懂不懂?什么叫气势?

    气势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你听到命令,也要勇往直前!

    用你的胸膛把刀山撞出个豁口!”

    “你躲什么?我这枪是木头的,你自己雕刻的,捅不死你!你害怕什么?”

    “你甘心背着‘投降兵’退伍回家?”

    “杀!”

    “杀!杀!”

    风里雨里,自己一次次被老班长挑飞刺刀,一次次被老班长用刺刀挑翻在地,又一次次的在他的骂声里爬起来。

    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是老班长牺牲休息时间,陪着自己磨练刺杀格斗技巧。

    是老班长厚着脸皮,带自己去军营,说尽好话,让自己有机会摸枪,和普通战士一块参加打靶训练。

    “老班长!”

    张梁一遍遍呼喊着老班长。

    可是老班长回答他的只有那不变的笑容。

    “孩子,别哭了!黑子能有你这样的战友,你能来看看他,黑子在地下也能闭眼了!”老人反过来劝张梁。

    “奶,家里来客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张梁擦擦眼泪,往外看去,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你是樱子?”

    “我……你是谁?”女孩警惕的看着张梁。

    “我是你爸爸的战友,你张梁叔叔!我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

    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你弟弟呢?”

    “上学去了!”

    “上学……”

    张梁没有问女孩问什么不去上学,看这个家庭条件,很明显,女孩已经辍学。

    “你妈妈呢?下地了吗?”张梁来了半天,还没有看到女主人班长嫂子。

    “我,我没有妈妈!”听张梁问妈妈,女孩脸色一变,冷着脸说道。

    “大娘,我老班长是怎么走的?”张梁看着老人,艰难的问道。

    他很不想提这个字。

    “唉!这都是命啊!”老人摸摸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