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0 想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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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100 想改行了

    因为除了孙家, 孙婆子和孙老头的骂战, 周家在村里买篮子, 四四方方的小篮子, 大篮子, 只要细致光滑, 他们都收, 大些的一文钱两个,小些的一文钱三个,可把村里人乐坏了。

    漫天飞雪, 到处结了冰,后山的树叶早被抢光了,全家老小待在家大眼瞪小眼, 勤快些的人家会砍竹子编凉席箩筐筲箕等着来年去镇上卖, 但也只能碰碰运气,哪像周家买篮子, 收了篮子马上给钱, 慷慨得很。

    至于篮子大小是有规格的, 只能依着尺寸来, 饶是如此,村里所有人都找着活计做了,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们编了一辈子箩筐背篓, 手艺灵活,一天下来能编六七个小篮子, 若是旁边有打下手的,把竹篾削好,篮子框架支撑好,速度更快。

    负责收篮子的是赵二两,赵二两因着腿疾,在村里受了许多人冷言冷语,如今翻身为周家办事,巴结他的人多了起来。

    只是赵二两按规矩办事,篮子是要盛佐料粉的,竹篾的须不磨干净扎着客人的手会损坏周家名声,因而他检查得格外仔细,过关的要,不过关的不要,被淘汰的篮子退回去,村里人就有些不高兴了,只是在老花院子里,不敢乱说,黄菁菁脾气火爆,真惹着她,不收自己的篮子岂不得不偿失?

    因此,众人只是心里嘀咕,面上不敢表现出分毫。

    天色清明,明晃晃的太阳露出个脑袋,暖了阴寒的风,屋侧的树林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因着篮子上要写字,黄菁菁让赵二两特意叮嘱村里人,卖篮子的话来新屋,省得再集中挑过来,屋檐下站着许多人,赵二两坐在凳子上,身前摆着张长桌,桌上放着个小碗,里边装着铜板,银钱现结清,不拖欠,干脆利落得很。

    黄菁菁坐在边上,待长桌旁边箩筐装满了,便挪到堂屋,方便老花写字。

    韩氏站在门外,瞧着里边热闹的场面,略有犹豫,在门口徘徊许久才犹豫的抬脚走了进去。

    村里人见着她,面上闪过疑惑,老赵家不差钱,韩氏和文莲在家日子过得舒坦,不用操心田地的活,家里的家务活有孩子帮着做,惬意安宁,和周家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如何来这边了?众人想归想,但没开口问。

    黄菁菁端着箩筐进屋,把一箩筐的篮子倒在桌上,听着有人在身后唤她,黄菁菁转过身来,见是韩氏,脸上略有诧异,“文莲婆婆来了?进屋坐吧。”

    她客气有礼,韩氏反倒有些局促,顿了顿,笑着点了点头,进屋后打量着屋里,都说老花的屋子敞亮,窗户又大又好看,齐着窗棂安置了张书桌,书桌一侧高,往上是几格柜子,上边摆放了很多草编的蚂蚱,兔子,青蛙,点缀得屋子清幽雅致,她坐在一堆篮子前,双手交叠在腿上,待黄菁菁把箩筐拿出去折身回来,她道,“前两天就想过来了,又怕打扰你干活,听说吉瑞在卖佐料粉,小富爷爷让我来问问......”

    老赵贩卖孩子,虽说是正当生意,挣了钱,但毕竟是个造孽的生计,否则如何会子嗣单薄呢?

    村里谁家不是孩子成群,他们家,就小富一个孩子,老赵以前是没法子,如今挣了钱,就想着不干那行了,老赵去的地方多,听不少人问起佐料粉的事儿,这便想着借着手里的人脉卖佐料粉,当为老赵家积点阴德。

    黄菁菁嗯了声,拉开凳子坐下,抬头问道,“怎么了?”

    一文一碗的佐料粉,周士武两文三碗卖给赵吉瑞和刘大,让他们自己去村里卖,得来的钱是他们自己的,卖得多挣得多,比做工强多了,村里有人打听过这件事,但周士武不是没成算的,哪能是个人就答应。

    赵吉瑞和刘大吃苦耐劳,走的村子远,清晨出门,傍晚才能归家,避免和他们抢生意,说起来,二人挣的都是辛苦费。

    换作居心不良的人,少不得会耍小聪明和他们抢生意。

    韩氏搓着手,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有些事我知道老赵对不起你们家,但生意做久了,多多少少只看到利益,小富能去镇上念书多亏了你,也没当面和你说过谢谢。”韩氏心头是佩服黄菁菁的,把四个儿子养大成人,给他们娶妻,换作她,早就六神无主不知怎么办了。

    “老赵赶着牛车早出晚归,他没空过来和你说,差我问问,能不能像吉瑞那般,从你这拿佐料粉自己卖。”韩氏心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老赵也是没法子,她们这一辈遭报应就报应了,赵小富年纪还小,不能被他们毁了。

    否则,他们不会大方的帮衬几家亲戚,但凡谁家穷,他们是能帮则帮。

    黄菁菁没料到韩氏说的是这个,沉吟道,“买卖的事儿老二和老三说了算,你和老二说吧。”

    她不解的是,老赵家的生意好好的,如何想改行了,佐料粉的价钱他们控制着,赵吉瑞和刘大一天下来,挣不了多少。

    韩氏料想是这么个结果,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小富爷爷做这行很久了,以前找的东家不好,也有虐待孩子的,只是银货两讫,老赵不怎么过问,这次卖出去的两个小女孩,听说给弄死了,小富爷爷夜里总听到孩子的哭声,睁眼后就睡不着了,别无他法,才想着换个路子的。”

    如果生病或者意外死的,老赵不会夜不能寐,听说是给人活活打死的,死前偷偷想跑回家,抓回去,被打重了,不小心打死了,两个孩子,经历差不多的,韩氏听闻后都于心不忍,要是她家的孩子,得多心疼啊。

    这会儿想起来,心头都酸酸的,穷人家的孩子不好养,小小年纪就懂得看人脸色,最初几年,她于心不忍,卖走个孩子她便提心吊胆,怕孩子过不好,日子久了,心头就麻木了,但是这回的事儿,又叫她寝食难安,她没法想象小富被人卖掉,活生生没了命的情形,因此她也劝着老赵改行了,钱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好。

    “小富要去学堂念书了,我心里怕啊。”这几年,但凡小富生个病,她便要担惊受怕许久,求菩萨保佑,多多给亲戚银钱,以免老赵做的事儿报应到小富头上,好在次次小富都挺过来了,“以前是为了活下去没有办法,积攒了人脉后小富爷爷舍不得所有的辛苦付诸东流,担心积攒的银钱不够,每个月有进项,忽然没了,心头发虚啊。”

    韩氏说的是实话,他们家挣的多,开销大,老赵不做那门生意了便不能再像从前接济亲戚,若继续接济,他们家又该困难了,弄得他们两头为难,能改行挣钱是最好的。

    黄菁菁大致明白韩氏的顾忌,上了年纪,越来越迷信,就是她以前不信,如今都相信报应一说,但要和老赵做生意,黄菁菁不太乐意,刨去两家恩怨不说,老赵路子广,没准反过来把他们吞了,黄菁菁没想过暴富,有个细水长流的买卖,小富即安就够了。

    “这件事你和老二老三商量吧,我不管事了。”黄菁菁没把话说死,她不愿意,如果周士武和周士仁同意,她也不会反对,生意是全家人的,不能只她说了算。

    韩氏哀叹了声,面色愁苦的走了,人一走,外边的人就向黄菁菁打听韩氏的来意,是呢黄菁菁没落井下石,笑着道,“她说小富能在镇上念书多亏了我的功劳,特意来说感谢的。”

    只字不提佐料粉的事儿。

    瞅着人少些了,黄菁菁去灶房烧水洗衣服,桃花和梨花住在这,整天玩得脏兮兮的回来,换下来的衣服多,老花又抽不开身,就她洗衣服做饭,刚提着温水出来,院外走来群头发花白的人,说是刘氏娘家的几个叔伯,手里拎着包糖,说是给她赔罪的。

    黄菁菁瞅着天色,语气有些阴阳怪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相干的人都成群结队上门赔罪。”

    她和刘氏娘家没什么往来,这些人是脑子生锈了?

    “亲家母啊,上回来周家闹实属猪油蒙了心,一时冲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点头哈腰的看着黄菁菁,满脸不好意思。

    黄菁菁把桶里的水倒进木盆,搬了小凳子坐着,扯着嘴角道,“我哪是什么大人,顶多算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

    众人杵在院子里,悻悻然不知说什么,稻水村的动静他们听说了,竹林整天有人砍竹子,说编了竹篮子拿到周家卖,一年到头,挣钱不容易,这不,他们想着讨个活计就来了,黄菁菁先洗米久的衣服,米久的衣服干净,简单搓搓就干净了,桃花和梨花的衣服费时,她细细抹着皂角,当院子里的人不存在。

    “亲家母啊,听说你们收篮子?”

    黄菁菁不咸不淡的嗯了声,还有村里的人在,黄菁菁把话说得清楚,“老大他们是吃稻水村井里的水长大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只收村里人做的篮子,外村的篮子暂时不考虑。”

    这话听得有人熨帖有人难过。

    “还是黄寡妇你够义气,富裕了不忘拉衬大家,放心,我们好好编,一定不会坏了你们的名声。”当即有人挺了挺胸脯,真正编竹篮子的人在家干活,拿过来卖的多是不干活的,黄菁菁言笑晏晏,“那就说好了,篮子太毛躁,别怪二两眼光高,扎着客人的手,我们是要赔偿的,损了名声,生意不好,往后篮子都没法买了。”

    “那是自然,放心吧,同村的,大家相互体谅体谅。”

    刘氏几个叔伯得了冷脸,灰头灰脸的回去了,手里的糖也没给黄菁菁,周家在十里八村名声响亮,刘家跟着他们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早先多少人看不起他们哪,如今舔着脸上门借钱,人家爱搭理不搭理的,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黄菁菁没在意刘氏几个叔伯,当日闹着吵到家里来,跟土匪似的抢东西,如今看到好处想低声下气和解,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儿,既撕破脸,又何必云淡风轻接过不提,她做不出这种事。

    村里人回去,就把黄菁菁说的话传开了,人家为了照顾同村的人,义正言辞拒绝了外村人,他们如果揪着二两不放,倒是真的恩将仇报了,况且,周家的生意越好,要的篮子越多,对他们来说好处越大,名声多重要,从周家丢了席面生意就看得出来。

    渐渐地,抱怨赵二两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声音小了,都是庄稼汉子,篮子被退出来哪会不知羞耻,故而,编篮子的愈发注重细节,用不着赵二两检查,自己就会在家过一遍。

    这个冬日,对稻水村的人来说是充实又欢快的。

    只是家里忙,她说好带桃花赶集买针线,一直没时间,上门的客人多,大尺寸的篮子仍然有些小了,镇上的有些人亲戚在外镇,想给亲戚捎些回去,问周士武有没有大家伙,好奇周家的佐料粉卖得这么好,怎么不去镇上买个铺子,赶集的人多,生意会更好。

    这件事黄菁菁也想过,只是去镇上开铺子哪是这么容易的,租赁铺子要花笔钱不说,每个月还要交税,而且他们在清源镇没有根基,遇着地痞流氓应付不过来,最怕的是遇到某些人黑吃黑,他们哪儿和镇上的人较量,到时候方子没了不说,一家人过得也不甚好,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

    凡事循序渐进,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又到赶集这日,黄菁菁想着再不去,再有两回集市就过年了,镇上的铺子只怕早关门了,交代老花两句,带着桃花和梨花去了镇上,算着日子,她先带着两人先去了周士文的住处,周士文租赁的一处宅子的半边西边屋,有厅堂两间卧室,灶房是搭建的,有些小,院子只有一半,和另一半中间拿围墙隔开,她敲了敲门,里边果真传来周士文的声音,“老大,是我。”

    院门推开,迎面扑来淡淡的酒味,周士文穿戴整洁,看来正准备出门,“娘,快进屋,我去集市买些东西准备回村了呢。”

    原本昨晚要回的,东家请客,饭桌上喝了些酒,醉醺醺的走不动,想着恰好今日赶集,就想着在集市上买些年货再回。

    “年货都置备齐了,你直接回去就是了,我带桃花梨花来是给她们逛逛,你喝酒了?”

    黄菁菁左右手牵着桃花梨花,便没手给周士文扶着,他弯腰抱起梨花,点了点头,“昨晚东家请客,不小心喝多了,娘可是要买什么?集市上人多,您说一声,我去买。”

    城里的铺子断断续续关门,就剩下城外的集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黄菁菁带着两个孩子,不注意就被人冲散了。

    “随便逛逛,经过外边,带她们来碰碰运气,不逛外边的集市,买点针线回去。”女孩爱美,五颜六色的针线爱不释手,以前家里穷,桃花哪儿见过五颜六色的针线,也就在黄三娘见过,心心念念到现在,黄菁菁要是不给她买,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家里条件好些了,但凡能做到的,黄菁菁都希望能尽量满足她们。

    周士文摸摸桃花的辫子,笑道,“大伯给桃花买,等大伯收拾收拾,带你们出门转转。”

    人都跑集市上去了,街上没什么人,沿街道两侧的铺子关了很多,只酒楼的生意还红火着,有客人进进出出,酒楼的招牌菜仍然是红烧肉,周士文顺着黄菁菁的目光望去,低声道,“酒楼请了说书的先生,只过年这段时间来说书,故而酒楼的生意不显冷淡,反而越来越好。”

    当然,能在酒楼吃饭的多是镇上的有钱人,他扶着黄菁菁手臂,问道,“娘想不想进去尝尝酒楼的饭菜?”

    “用不着花那个钱,吃饭在哪儿不是吃,我就看看罢了,走吧,买针线去。”手里的钱用处多得很,她哪儿舍得去酒楼,何况,老花厨艺不错,吃什么,和老花说声就是了,他一遍遍练习,总会琢磨出她想吃的那个味儿来。

    “你二弟说佐料又快用完了,临近过年,铺子关门,卖完这批佐料粉,就只有等来年了。”要不是托东家的福,她们挣不了这么多银钱,光是进货就要花不少,“我想着年后请你东家来村里坐坐,好好感谢他,他是咱家的大恩人哪。”

    “我和东家说说,您让二弟送的腊肠东家娘喜欢得紧,依着您说的法子灌了很多,东家让我谢谢您呢。”年纪大了,口味越来越重,但吃久了,多少有些腻味,黄菁菁灌的甜腊肠,东家娘很喜欢。

    黄菁菁失笑,“我谢他的地方还多着呢,走吧,买针线去。”

    布庄的掌柜说她们来的及时,今天就准备关门回家过年了,黄菁菁给桃花和梨花一人各买了七种颜色的针线,又买些碎步让她们绣着玩,之后又去隔壁铺子买了些瓜子花生核桃,碰着黄三娘,黄菁菁没打招呼,和周士文说说笑笑直接往前走,留下黄三娘暗暗咬牙切齿许久,她的腰还没好彻底,只是总不能在床上躺着,大儿媳妇说大丫她们绣的花卖的价格不高,她特意来问问,谁知冤家路窄。

    孙婆子骂她心思歹毒缠着孙老头不放,凭良心说,她和孙老头清清白白,孙老头的确找过她,只是她病着,让大儿媳妇出门和孙老头说话,孙老头提醒她别再和孙婆子唧唧歪歪了,叫她好好过日子,没有其他意思,孙婆子关心则乱,不由分说的把矛头对准她,还将和自己串通陷害周士武的事儿说得清清楚楚。

    黄三娘以为孙婆子聪明,谁知不过如此,她就不该喝撮合周士武和二儿媳妇的事儿交给孙婆子,坏了她的好事。

    瞅着黄菁菁和周士文走到拐角了她才收回视线,盯着不远处的布庄,没了质问的心思,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黄菁菁把黄三娘和孙婆子算计周士武的事情说了,“她看着不动声色,心思狠着呢,老二差点着了她的道。”

    “不会的,二弟聪明着呢,哪能上她们的当。”周士文了解周士武的性子,即使被众人捉奸在床,周士武事后也能翻身,周士武是事后算账的类型,不像他雷厉风行。

    想到孙婆子如今过的日子,黄菁菁叹了口气,“亏得他的心思用在正道上了。”否则不定如何头疼了,周士武明明该记恨孙婆子的,反而和孙婆子关系不错,偶尔去孙家和孙婆子唠嗑两句,孙婆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是每回周士武离开孙家后,孙婆子就会和孙老头干架,女人打架哪是男人的对手,回回孙婆子被打得鼻青脸肿。

    真不知周士武和孙婆子说了什么。

    “二弟挺好的,娘别担心。”周士文背着背篓,语声笃笃,“以前都是叫穷给闹的,如今日子好过了,有什么心思都收起来了。”

    其实,他娘把他们教得很好,纵然是周士义,离开家的时候都是醒悟了的,只是黄菁菁不知道罢了。

    “是啊,娘是没啥好放心不下的了。”黄菁菁感慨了句,敛了心思,缓缓朝前走着。

    老屋门口停靠着几辆牛车,地上的雪被踩得又脏又碎,院子里传来周士武的声音,黄菁菁看了眼,叮嘱周士文放下梨花,她牵着她们回新屋去了,“午饭是来不及了,晚上叫老二老三过来吃,商量分钱的事儿。”

    周士文抱着梨花没松手,“娘,我先放下东西,送您过去。”

    说着,周士文朝里喊了声二弟,顺势把背篓里的行李拿出来,“二弟替我捎进去,我先送娘过去。”

    正说话的客人听到周士文的声音,循声望了过来,脸上带着熟络,“周掌柜,你回来了啊,不知还记得我不?”

    周士文一怔,礼貌道,“是楚大厨,你来买佐料粉哪。”

    楚大厨是楚家酒楼的厨子,他算是酒楼的东家,之前找人抢周士武银钱要费了周士武双手的厨子就是他们酒楼的,得知结果后,他还来铺子和他解释过,两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却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

    是个恩怨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只是不知他出现在这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