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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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53说完这个话题,空气沉静下来,安青没再开口,宁羽飞只觉得十分尴尬。
显然安青是知道什么的,那么其他人呢……
荆刑应该是不知道的,李大磊估计也不知道,也是了,这样的事实在没什么让人知道的必要。
宁羽飞一路上都在心神恍惚。
战机的航行速度极快,从巴罗星到帝都星乘坐民用星舰需要四个小时,但乘坐s级战机,仅仅需要半个小时。
所以在宁羽飞自己都没怎么理出头绪的情况下,他们已经降落在冰天雪原,看到了那安静沉睡在雪地中庞然巨物——元帅号。
战机即将要飞进去了,宁羽飞却忽地开始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北宸,看了那些资料之后,他连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都闹不明白。
不过也没必要想太多,他去元帅号又不是见元帅,也许是有什么军务上的事。
宁羽飞琢磨着,又想问问安青,但这时战机稳稳地停了下来。
安青打开了舱门,宁羽飞出来一看,猛地怔住了。
这是直达通道,是元帅的专用停机坪,从这里走下来有两个去向,一个是休息区一个是主控室。
宁羽飞自然不是第一次来,但他十分确定,从这里走出来之后,他从来没去过第二个方向,只有第一个。
所以说……为什么要去休息区?
宁羽飞步子顿了一下,安青却在催促他:“快些吧!已经耽误很久了。”
什么……耽误很久了?
宁羽飞有些不明白,但是不妨碍他开始紧张了,直到站在熟悉的自动门前,宁羽飞才嗓音微颤的开口:“中将,是阁下要见我吗……”
不等有人回应,自动门划开,安青伸手把他推了进去。
宁羽飞一怔,不可思议的望向门边,这是做什么?!
他心里一紧,刚想转身,却忽地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息靠近,宁羽飞抬头,入目的是那双漆黑的眸子。
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宁羽飞艰涩地开口:“阁下……”
他刚开口,霍北宸已经俯身,精准的含住了他的唇。
脑袋轰的一声,宁羽飞蓦地睁大了眼,他双手用力,试图将男人推开,但却徒劳无功,完全无法撼动分毫,反而隔着硬挺的军装触碰到了他炽热的身体。
结实的胸膛,滚烫的温度,宁羽飞只是这样碰了一下,却心脏跳得极快,仿佛被传染了一般,那惊人的热气透过他的掌心直直地逼近了血液里,撞得人头脑发晕。
这推开的动作到最后彻底变了味,霍北宸单手罩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抵到了墙上,火热的吻冲进他的口腔里,带着一片片醉人的酥麻缠上了舌尖,刺激的人头皮发麻,搅得人心慌意乱,似乎把最原始的冲动都引了出来,让人失去了思考的力气,只想着沉沦、放纵、贪享……
“嗯……”宁羽飞发出细碎的声音,他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但那心里的渴望却一刻比一刻强烈,一刻比一刻浓烈,那急于迸发的东西已经把所有的理智都吞噬殆尽了。
似乎是想要听到他发出更多好听的声音,霍北宸松开了他的唇,但亲吻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离开柔软的唇瓣是光滑的下巴然后是微微耸动但却极其敏感的喉结,一直向下……
宁羽飞感觉到了些许凉意,他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扯开了,用很粗暴很急切的方式,硬生生撕成了狼藉的布条,他不生气,反而觉得很畅快,这衣服太烦人了,他也想把元帅身上的衣服扯掉,他想触碰他的身体.他记得他身体的触感,记得那滚烫的温度,记得那性感到让人疯狂地线条。
可是他扯不开,他没办法把这些碍事的衣服给弄掉。
而霍北宸已经埋到了他胸前,当那敏感的地方被含住之后,宁羽飞能做的只是双手胡乱的抓着,激涌上来的情绪快让他疯了,他不想等了,太磨人了,快些,快些……
陡然间,一股凉意兜头洒了下来,一直迷迷糊糊地宁羽飞居然神奇般的清醒过来。
他有是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莫大的恐慌擭住了他的心脏,他忽然很害怕那失控地感觉,害怕那渴望到想要不顾一切的滋味,更害怕那像野兽一般只贪婪地想着交欢的放纵心理……
这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是因为毒性控制了身体!这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
这样的事不应该和爱人发生吗?这样的事不应该饱含着浓浓的感情,进而彼此渴望彼此需要吗?
他这算什么?他这样被控制着,和那些没有发|情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而且……本能地,宁羽飞在惧怕着,他不想这样沉沦下去,这真的只是身体的沉沦吗?只是□□控着失态吗?如果不只是这样呢?如果连心都陷进去……
猛然升起的寒意让他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宁羽飞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把元帅推开的。
但好歹,两人分开了,宁羽飞有了喘气的余地,他胡乱地把凌乱的衣服扯好,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
霍北宸怔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再度走过来,一声不吭,只是伸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的腰,极轻地抚摸了几下。
宁羽飞整个人都不受控的颤了颤。
他太熟悉他身体的敏感点了,他太清楚怎样让他快乐,这样的掌控感似乎强大到了不只是掌控身体,更是……
宁羽飞不敢深想,他几乎是在霍北宸亲上他之前大喊出声:“阁下!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和我做了!”
一句话像是在雄雄火焰上淋了一场倾盆大雨,瞬间扑灭火势,同时激起了大片的烟雾尘气,细心观察的话,便会看到那水火相撞处留下的废墟残骸,触目惊心。
两人都停下了动作,宁羽飞连头都不敢抬,他吼完了这句话还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怎么就说出来了呢?怎么就……说出来了!
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这乱七八糟的情绪让他脑袋快炸了,没了丁点儿分辨是非的能力。
停顿了很短的时间,似乎又是很长的时间,霍北宸动了动,稍微后退了一些。
宁羽飞刚刚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霍北宸又猛地上前,竟将他拦腰抱起,他长腿迈开,几步就到了床边,宁羽飞一脸呆滞,想要反抗,自己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强悍的男人压了上来,一双黑眸里似乎燃着红色的火苗。
宁羽飞这才意识到霍北宸的状态不太对,非常的不对!
他们的确是发生过很多次关系,彼此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到了让人无法不承认的地步。
可是……记忆中的无数次欢|爱,失控的永远是宁羽飞,霍北宸很喜欢和他做,但哪一次都能保持理智,甚至是游刃有余,他非常享受逗弄宁羽飞的时刻,经常会前戏长到让宁羽飞低声哀求,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恶趣味的不肯满足他,甚至会撩拨到他哭出来,等到宁羽飞实在受不了了,才会猛地冲进,给予他最刺激也最强烈的体验……
在那些让人血脉膨胀的记忆中,没有哪一次是这样的。
没有哪一次的霍北宸是急切成这幅样子的。
宁羽飞有些慌,他急声喊道:“阁下……大人……元帅大人!”
他一连声的喊着,霍北宸极轻的皱了皱眉,但还是没停下他的动作,他解开了他的腰带,脱下了那碍事的长裤……
感觉到身下的凉意,宁羽飞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涌上来的是浓浓的羞辱感……
他羞愤的喊道:“为什么要说话不算数,为什么答应我了却不肯做到!”
男人却只是固执的将他翻了身,那羞于言齿的地方暴露出来,宁羽飞只觉得一颗心一沉再沉,巨大的失望像密密麻麻的黑网一般把他罩在其中,再也看不到丝毫光明。
预想中侵入没有到来,宁羽飞有些辨不明情况。
他微微转头,却看到霍北宸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他的……那地方。
宁羽飞飞快挪开了视线,面皮红的快能和小龙虾比拟了。
这是在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姿势太难堪了,本以为会逃不过,可是最后关头了,霍北宸却停了下来。
他就这样盯着看了很久,最受甚至伸手碰触了一下,宁羽飞抖了抖,身体的热度又有升腾的倾向。
可是……元帅什么都没做。
宁羽飞不知道,完全不知道霍北宸受到了怎样震撼。
两年时间,无数次欢|爱,他实在是太熟悉宁羽飞了,太熟悉他的身体,太熟悉这诱人的地方。
因为天蛇魂的缘故,宁羽飞的身体被激发到了很夸张地地步,每次动情,那本不该分泌液体的地方都会一片*……做足了准备,渴望着被入侵。
可是现在,它的色泽那么诱人,但却干燥温热,全然没有那副急于索求的模样。
血液中一片灼热的霍北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阁下!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和我做了!’
这话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徘徊,最终霍北宸闭了闭眼,松开了手。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低哑得厉害,似乎压了无数东西,让人听得心脏都沉甸甸的:“出去。”
.宁羽飞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休息区,他只记得自己胡乱的从床上爬起来,找了身衣服后便狼狈地逃了出去。
直到跑到了回廊里,宁羽飞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跳的飞速的心脏还是没能平复下来。
他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本想离开元帅号,没想到安青竟然找到了他。
看到宁羽飞的那一瞬间,安青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全是错愕:“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话问得宁羽飞心里一堵,为什么?他也想问为什么!
只是不等他开口,安青立马急切问道:“你把大人扔下了?”
宁羽飞真心莫名其妙,他觉得今天的安青太奇怪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到底在着急些什么?
是他中了毒,他不需要再‘解毒’了,他不想再麻烦元帅大人了,难道这不是好事吗?难道这不应该值得高兴吗?
安青到底在担心……不,甚至是害怕什么?
他这副模样让性情沉稳的安青都彻底生气了:“宁羽飞,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既然选择了就不要临阵脱逃!两年时间,毒性全部转移了,你就放着元帅大人不管了?你这样的作为,还是个人吗!”
什么?转移……
宁羽飞瞳孔猛缩,一下子握住了安青的手腕:“你说什么?转移什么?”
安青眉头拧成了一根绳,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我认识你四年了,我知道你不是个懦夫,所以,别让我失望!”
一句话如同惊天闷雷,轰的一声在宁羽飞的脑海中炸开,他眨了眨眼,被那终于解开的记忆给震了个措手不及。
两年前的事,那段被遗忘的记忆,终于全部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记起了自己对元帅说的话,他记起了那一切的起源。
那时候他说了什么?
是了……他心灰意冷,对一切都失望透顶了。
天蛇魂的毒性时时刻刻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恨不得去大街上,恨不得抓住一个男人,无论是谁,只要能满足他就行。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不想理了,什么都不在意了。
最后是霍北宸带走了他,他在他怀里,死命的揪着他衣服,脑袋发晕地说着:阁下,我们做好吗?帮帮我好吗?
那时候霍北宸说了什么?宁羽飞记不清。
他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肮脏了,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他不该这样侮辱元帅大人,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了,真的快要疯了。
他快被那横冲直撞的欲|望给逼到失去理智了。
活了两世,宁羽飞对性|爱这件事都十分保守,他觉得这是必须和爱人做的,必须是两人的感情积累到一定程度,做好了相守一生的准备,才可以做这件事。
可是他怎么配和元帅说这些?他怎么敢再去碰一下感情这个东西。
这不属于他,完完全全不属于他。
谢璟、沈凌煜……这两段感情彻底让他对一切失望了,对一切绝望了。
不要再侮辱元帅了,既然命中注定都不配得到,就不要再去希望了。
宁羽飞记得他神智模糊的时候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我不会喜欢上你,也不会纠缠你,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不需要付出任何感情,我们……只做|爱就好了。”
之后的记忆是彻头彻尾的混乱,他完全沉沦其中,疯了一样的索求着,每次满足了,很快又会无限空虚,他只能不停地哀求着,不停地央求着,不停地希望着元帅大人给予他更加猛烈的冲撞。
完完全全的神智模糊,当时霍北宸和他说了很多话,那个状态下的宁羽飞连半句都听不到,连一点儿都没印象,他的思绪被欲|望把持,除了不停地渴望,似乎什么都无力思考了。
可是到了今天,当他在无比冷静的状态下回忆这段记忆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些话。
想起了霍北宸对他说的话。
“如果哪天你不需要和我做了,那么……能试着喜欢上我吗?”
宁羽飞只觉得浑身都一片冷凉,整个人入坠冰窖。
他当时根本不知道霍北宸说了什么,他只想要解脱,只想要发泄,只想要被完完全全的填满,所以他讨好地说道:“好,好,会的……我会的……”
记起这个片段,宁羽飞再想起前些天自己和元帅说的话,只觉得心脏被巨锤砸了一下,痛的他有些站不稳。
那时候霍北宸在想什么?
听到他说‘不想再做了’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明明知道他没有两年前的记忆,他不知道两年前的承诺,可是他说了‘不想再做了’。
那时候的元帅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羽飞有些不敢回忆,可那些画面却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里闪现着。
当时的霍北宸没有生气、没有震怒,只是非常平静甚至是满眼宠溺的对他说:“别想太多,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宁羽飞面色苍白的站着,忽然间恨透了自己。
从帝都星离开,前往巴林顿战役的最初两年,毫无疑问是宁羽飞人生之最阴暗的一段时间。
他被自己和谢璟的那段恋情伤到了体无完肤,他对谢璟失望透顶了,可仍旧没法从那段感情里彻底走出来。
即便有太子殿下陪着,他还是心慌不安,还是时不时噩梦惊醒,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实在厌恶透了自己的懦弱无能,凭着一股子执拗去了战场。
可惜,短短半年时间,他被那纨绔将军薛波给丢弃到了死亡绝境之中。
付出了那么多,拼了命的战斗,哪怕知道这个上司靠不住,他还是抱了一腔热血,毫无保留的信任着。
他以为战场上,生死徘徊那么多次,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产生了自然而然的羁绊,哪怕是有缺点的,但又怎么会冷漠无情到置他于死地的地步?
可偏偏,他遇上了。
被彻底放弃的时候,宁羽飞觉得天塌了,若非有李大磊,若非遇上了元帅大人,他大概会彻彻底底地死在那里。
但即便上了元帅号,他也几乎是性情大变,不爱说话,不会笑,凡事冲到最前头,无论多危险无论多艰难,他都没有丁点儿畏惧,就像一头嗜血的小兽,一心一意只想要战斗胜利,只想要出人头地!
幸好元帅号的战士不是薛波那帮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半年时间,宁羽飞融入了他们,而他一直紧绷的心也慢慢松了下来,不再那么偏执不再那么拼命,他开始试着重新接纳别人。
可是一年后……方荣死了,那个把他当成小弟,和他开玩笑,把他从黑暗的深渊里拉出来的幽默大哥死了……被一个和薛波相同的渣滓陈岩给害死了!
宁羽飞和荆刑一起抱走了方荣的尸体,那一刻,他就暗下决心,他不会放过陈岩,不会放过薛波,他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又是半年,也就是那至关重要的两年前,宁羽飞有了一个机会。
他遇到了再度来云蒸星系浑水摸鱼的薛波。
得知这个信息的那一刻,宁羽飞便被那刻骨的恨意给刺激的猩红了眼。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这样的人凭什么逍遥法外!
帝国的蛀虫,百姓的血肉上作威作福的垃圾,他们为什么不去死!
那股子恨意彻底突破了理智,宁羽飞策划了一场偷袭,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杀死了薛波。
其实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宁羽飞很清楚自己会遭遇什么。
薛波的父亲是元老院的重臣,亲生儿子死了,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谁都护不住他,谁都保不了他,他可能会死,但没关系,他不怕!
要说遗憾,那肯定所有的,他放不下父母家人,放不下元帅号的那些救赎了他的战友,也放不下那个远在帝都星的太子殿下。
他这一生,总是被无数的东西牵挂着,可再多挂念,也挡不住想要做某些事的心情。
人活一世,总得有些担当有些作为,宁羽飞不觉得自己错了,所以他不后悔。
哪怕这代价严重到自己无法承受,但也没关系!
元老院动不到元帅号,太子殿下能护住伯爵府,至于他……死了就死了,本就是偷来的一世,没了也不算遗憾!
宁羽飞是这样想的,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么多事。
颠覆了他的信念,摧毁了他的心智,让他彻彻底底在感情这个漩涡里迷失了方向。
两年的时间,宁羽飞将心里的谢璟放下,把一直陪伴鼓励信赖自己的沈凌煜放了进去。
但他没想到,这两段感情的终点都这么的血腥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