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是在对我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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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面对心爱的女人没办法。

    莫子溪疲倦的撑着头,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插科打诨,“瑾年,有件事我觉得你或许应该知道。”

    莫子溪静静的看着陆瑾年,薄唇一开一合,吐出惊人的字句,“江南,今天差点在丽景后街跳楼自杀。”

    陆瑾年的手上的动作一滞,转而想到刚才刘炎已经报过江南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江南现在没事,我们把她救下来了。”莫子溪说,“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另一件事,今天,江南自杀的时候,站在天台,她说,她该恨你的,你是她的仇人但是她竟然还是爱你。瑾年,江南爱你,她说她爱你,但是却不能爱你,是爱恨不得才想自杀的。”

    陆瑾年翻书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似乎在隐忍些什么。’

    当她刺他那一刀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过去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她从来没对他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他以为她真的要他死,她对他的爱早就不剩半分了。

    当他求她说一句担心,她挣脱逃走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来看他是不是死了而已。

    可是现在,她爱他,她亲口说她爱他!

    这个认知几乎让路径高兴的发狂,他真的想冲到她面前将她紧紧的拥抱在他的怀里好好的爱她。

    “瑾年。”莫子溪缓缓的开口,低沉的声音打断陆瑾年的沉思,“江南她是因为不能爱你才会自杀的。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吗?”

    真相?陆瑾年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他对她说过如果他说人不是他杀的,他问她会不会信。

    事实上她不会相信,他说什么都没用。

    ”瑾年,真相到底是什么?“

    陆瑾年沉默,同样的,他一旦否认,她一定会问他真相是什么。

    如果人是他杀的这个认知会伤她的话,那么那个真相只会让她发疯。

    如果是他杀了人,她会恨他,但是那个真相,她知道了,一定不会活下去。

    陆瑾年突然发现自己进了死胡同,只要这个死结不解开,他和她就永远只能在原地打转。

    江南和蓝沂回到屋内,柏邵晨坐在客厅看老派的综艺节目,蓝沂没有将今天的事情告诉柏邵晨,柏邵晨也不知道,见到两个人回来,他将熬好的热牛奶一人倒了一杯。

    江南捧着热牛奶,掌心暖气一点点的温暖,她整个脑子都乱的很,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幕又一幕,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不久,江南收到刘炎的短讯,知道陆瑾年撤了所有的人,这反而让她更觉得心慌。

    一旦心慌,江南本能的就开始找药,这才想起来,药已经被没收了,她仔细回忆过去和李凡然的每次对话,确实李凡然有些很奇怪的地方,但是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李凡然是陆瑾年找来的,陆瑾年知道李凡然有问题吗?

    江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她问自己,江南,你为何一定要怀疑李凡然?

    是不是因为你想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她头上?

    是不是你不想承认那一刀是你捅的,如果李凡然有问题,如果药有问题,是不是你就可以不这么内疚,不这么自责?

    江南看着刘炎的短信,想着那个曾经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求她说一句担心的男人,他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药,伤口还疼吗?

    江南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刘炎,“陆瑾年,他怎么样了?你应该知道吧?”

    刘炎坐在车内一遍又一遍的抽烟,江南的短讯问的是陆瑾年,他应该高兴的,如果江南还在牵挂陆总,陆总的隐忍总算没有白费,如果他们在一起,不离婚,那么舜天也不必遭受损失,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就是忍不住的抽搐,忍不住的疼呢?

    想了一会儿,刘炎拿起手机给江南发讯息:陆总的情况很稳定,医生今天检查后说照这样调理很快伤口就会愈合。

    刘炎的手指放在发送按钮的上面,却没有点,他又加上一句话之后发给了江南。

    江南看着句末的那句:你呢,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话是刘炎问的,只当是陆瑾年。

    江南没有回复,将手机扔在一旁,柏邵晨走到她身边,目光飘向远处灯火辉煌,他缓缓的开口,“在想什么?”

    “我在想意大利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江南淡淡的笑着,“在想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在想你画的画又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成绩很烂,所以才不拿给别人看?”

    “这你倒猜对了,我画的画真的非常烂。”柏邵晨笑,“所以以前的老师基本上看到我就头疼。不过因为长得帅,女老师都很喜欢我,给了我及格分。”

    江南给了他个白眼,柏邵晨笑笑,突然有些正经的说,“江南,我想给你重新找一个心理医师。”

    江南转身看着他,“是李凡然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柏邵晨回想今天跟李凡然见面的过程,有种很奇怪大感觉,那个女人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暗示他什么,每一句看起来非常的正常,但是就是那种感觉,好像有一个人试图往你的脑子里灌输一些东西。

    而且她还问他,柏家的一些事,说什么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她。

    柏家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她一个在他们这个小圈子之外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他不能确信她是不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能确定她背后有没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

    第二天蓝家武馆门前,莫子溪等在那里,蓝沂穿着武道服,看到他皱了皱眉头,莫子溪将车门打开,“我们聊聊。”

    蓝沂坐上车,莫子溪将车开到附近僻静的公园,停在树下。

    此时雨雪与阳光同在,漫天飞絮飘飘洒洒,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车内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莫子溪说,“我承认我对江南确实有些责备,作为瑾年的朋友,我没有办法看着江南去伤害瑾年而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蓝沂,这跟你对江南是一样的。”

    “我知道。”蓝沂看着窗外落在车窗之上,不断累积的雪,那雪越来越厚,就像这些日子每一天的增加,堆积在她心上一样,“我昨天想了很多,我觉得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不知道昨天为什么我的情绪会那么激动,可能真的跟药有关。但是我们的问题仍旧存在,只是过去我们都太将就,能拖就拖所以问题就一直没有解决。”

    “你想说什么?”

    “我们把婚礼延后,冷静一下吧。”蓝沂认真的说,“我昨天想了很久你对我说的话,每一句,我终于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我想我可能没有做好把一个人的生活过成两个人的日子的准备。”

    “婚礼不能推迟。”莫子溪沉沉的看着蓝沂,“听我说蓝沂,我不能推迟婚礼。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如果今年我不能和你结婚,我就必须和另外的女人相亲。”

    蓝沂错愕的看着他,莫子溪抓住她的手,深深的凝视着她水润的眸子,“蓝沂,就当是为了我,如果你的心里还在乎我,就在今年结婚。我知道你对于婚姻没有任何好感,对于两个人的世界也没准备好,那些都没关系。我会做好所有的准备,把所有该准备的工作都交到我手里。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你在乎我就好了。”

    蓝沂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的,她是在乎他的,如果说就在此刻失去他,她一定是会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可是,那个两个人的未来,她真的没有准备好。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可以在心志不坚定的时候坚持下去。

    她现在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不明白,她没有办法对他许下任何的承诺。

    承诺那种东西,太重了,如果不能做到,她不想轻许。

    “我没有办法。”蓝沂摇头,将手从莫子溪手中挣脱开来,“我在乎你,也不想失去你,但是我没有办法确定我可以坚持到结婚的那天。”

    “那么为了我,试一试。”

    蓝沂望着莫子溪深邃的眼睛再一次动摇了,原来不止是在床上,就算在床下他也足够使她动摇。

    李凡然的诊所,江南依旧像过去一样平躺在睡椅上,然而却没有往常电放松,反倒多了几分防备。

    李凡然红唇抿起一丝笑意,“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做噩梦?听蓝沂说你在地上坐了一夜,一夜没有睡?”

    江南看着李凡然,还是那样的职业女性化的打扮,整个人透着一种知性的气质,然而眼角眉梢总透着陆萧琴的那股子刻薄。

    当时她就是因为她脸上的刻薄所以直觉上就对李凡然不信任。

    如今,经过康桥的提醒和柏邵晨的怀疑,她更是对李凡然充满了怀疑。

    她在见到李凡然之前是有自杀过,可是至少没有出现过幻觉,然而在经过李凡然多治疗之后,每次吃完药,她做的噩梦虽然越来越少,但是她却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还是没睡,整个人常常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尤其是那次催眠治疗,她以为是自己做的梦,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的耳边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引导她,引导她该怎么做。

    那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杀了那个恶魔,只有杀了他,她身边的人才不会再遭受伤害。

    当时她分不清那是她心里的声音,还是别人的声音。

    现在想想,这个声音非常像李凡然的声音,带着理智到冷血的味道。

    “李医师。”江南缓缓的开口,“上次催眠我听见你的声音了,是你在对我说话吗?”

    李凡然微微一愣,然后恢复镇定,“江小姐为何这么问?”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