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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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痕,已经无法用彼此交融的体液来修补的时候,还有什么瘾,能够让疼痛消除?】

    程贞贞把车子停在自家小区楼下,又看了一眼新戏的合同,忍不住在合同上亲了一口,然后放到了后座上去。

    推门下车,程贞贞来到了自己所居住的高档小区,此时正是下午,阳光正充足,小区里的花草绿的让人晃眼。

    电梯门打卡,程贞贞拿出门卡,一刷,电梯的按钮便亮了,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许照的好友兼上司,钟队。

    电梯里没信号,程贞贞又退了出来,接听了钟队的电话。

    “弟妹啊,忙着呢?”钟队和蔼的问。

    “钟大哥,有事吗?”程贞贞笑了笑。

    “小许在家呢吧?手上的上好没好一点儿?”

    “伤?什么伤?我这两天不在家,出了什么事吗?”程贞贞的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

    她最害怕的就是许照受伤,每次他出任务,跨省追逃犯,她都会失眠,担心他受伤,但许照身手灵活,也比较机灵,从来没有受过伤。

    钟队说:“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是有一个收费站抢劫犯嘛,我们追了这嫌疑犯四年,才抓到他,抓捕过程还算顺利,许照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上脚就踹,拳打脚踢,那犯人受不住就反抗了,抽出匕首划上了小许的胳膊。”

    程贞贞听的心惊肉跳的,连忙说:“我现在就在楼下呢,我上去看看他。”

    钟队说:“弟妹呀,你知道我跟小许的关系,我最疼他这个弟弟,说句哥哥不该说的话,我们干刑警的确实没什么时间陪家人,说出警就出警了…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和许照闹啊,我看他最近状态不是太好,老也不说话呀…”

    程贞贞心急,也没时间和他多说,满口答应着就挂了电话,上了楼。

    一打开门,卧室关着门,客厅里暗暗的,与外面的阳光明媚相比,简直就是地窖一般。

    不知为什么,每次回到家里,程贞贞就会觉得压抑,像是掉进了深海一般压抑。

    她脱了高跟鞋,低头找拖鞋,却发现他的拖鞋还在门口,应该是进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换鞋。

    程贞贞放下钥匙,把脚踏进他的拖鞋里,进了客厅。

    客厅里乱极了,茶几上歪歪扭扭的倒着几罐啤酒易拉罐,一桶吃过的泡面,他的皮夹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不用猜,程贞贞都知道她离家出走的这些天,他是怎么过的。

    程贞贞叹了口气,慢慢的推开卧室的门。

    窗帘拉着,屋子里昏昏暗暗的,他冲着窗子的那一面躺着,背对着她,身体平静的起伏着,像是在睡觉。

    “许照…你受伤了?”她走过去,小声试探他有没有睡,他依旧没有反应。

    程贞贞知道他是睡着了,边走到床边去,见他阖着眼,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像小孩子一样。他的右手大臂上缠着一层薄薄的绷带,看起来伤得并不重,绷带上浸染着一小块黄色的药水。

    程贞贞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摸上他的手臂,没想到指尖刚一触碰到他的肌肤,他便动了。

    他的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倒在他的身上,程贞贞一惊,见自己的身体正压在他的手臂上,慌忙起身,他却用力一拉,将她拽到了床上,一个翻身,便压了上来。

    程贞贞穿的少,这样大的动作,使她肩膀上的布料不小心退了下来,露出胸衣,她有些惊恐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却没有看她,直接把头埋进了她的丰满之中。

    这样的场景简直太过熟悉,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便也没有反抗,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横行。

    许照的一只手臂受了伤,但看他禁锢自己的样子还是那样有力,程贞贞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下了。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到他干涩的贯穿进来,疼痛得皱了皱年轻的眉头。

    嫁给我,贞贞,我会对你负责。

    贞贞,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完了。

    程贞贞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还吃不吃冰淇淋了!马上就要化了!你等等我!

    贞贞,全世界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模糊的,只有你,真实得让我想要触碰。

    程贞贞闭上眼,身体随着他的横冲直撞而剧烈的起伏着,睫毛渐渐的被浸湿。

    疼,生生涩涩得疼,每次她就要觉得自己挺不住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起当初他对她好的场景。

    咎由自取,你活该。她不断的对自己说。每次这样想着,带着愧疚,带着卑微,就会觉得好很多。

    海桐曾经说过,她对顾老师,因崇拜而乖巧,那么她也一样,她对许照的感情,是因愧疚而忍让。

    程贞贞死死的闭上眼,抓住了他的小臂,有点承受不住他剧烈的动作,指甲抠进他的肌肤时,许照才渐渐慢下来,她觉得好多了。

    没过几秒的迟疑,他的动作似乎比以前更加剧烈了!又快又急,许照扳住她的肩膀加快冲刺,似乎是想快一点结束这场战役。

    这可能是最快的一次,贞贞像是被放在烤红的铁板上的鱼,随着他的最后一个动作挺起了身,接着沉重的躺回了床上,一切都静了。

    他的呼吸声,突兀的充斥在凝结的空气中,抱着她的身子,趴了上去。

    程贞贞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张开眼睛已是空洞一片。

    他开始在她的耳朵,脖颈处一路亲吻,慢慢的,浓浓的,轻轻的,亲吻到锁骨的时候,他慢慢的睁开了眼。

    程贞贞紧张的做了一个吞咽动作,喉咙滚动的时候,许照看见了她脖子上尚未褪去的淤青手印…

    许照无力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沉沉的躺下去,什么也没说。

    程贞贞也歇了一会儿,轻轻的推开他,他便顺着她的动作翻回去,仰躺在床上,没受伤的那只手挡在脸上,看不清表情,浅浅的呼吸着,腰间的皮带敞开着,垂在人鱼线上。

    程贞贞下了床,就着白开水,吞了一片白色药片,然后走到衣柜前,摘下两件用得上的衣服,和换洗的内衣,又到鞋柜里拿了两双鞋,放进收纳袋里。

    她把衣柜深处的旅行箱拖出来,滑轮摩擦过实木衣柜,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她将旅行箱的拉锁拉开,往里塞东西。

    许照听见这声响,缓缓的拿开手,见她正在收拾行李箱,他浓黑的眉猛地蹙了起来!

    他从床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她的旅行箱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阴沉而可怕。

    “你是想和我离婚?”

    程贞贞身子一滞,手上的动作僵住了。

    她没想到许照会提出“离婚”这两个字。

    程贞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是克制着,冷静的回答:“哦…是这样,我之前接了一部戏,马上在a市开机了,我要去跟组一阵子…”

    许照的表情明显一松,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说话。

    想了想,他竟也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收拾。

    许照去卫生间拿了牙刷牙膏往她的行李箱里放,程贞贞把牙刷牙膏又拿了出来。

    “牙具不用带,我到那里现买就成。”她说。

    许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被她拿出来的牙刷牙膏,又重新返回橱柜里,拿了两张她例假用的暖贴,塞进了她的行李箱。

    程贞贞又把暖贴拿出来,不禁失笑:“许照,那边什么都有,不用带的。”

    正在这时,顾海桐的电话响了起来,程贞贞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就看见许照走回了床上,坐下,双手向后撑在床上,在昏暗中看着她。

    “喂,海桐,我收拾行李呢!”

    “贞贞!我的剧本要被签了!”顾海桐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在这间沉闷的卧室里显得突兀。

    “哪个剧本啊?”贞贞问。

    “就是根据我们小肉球改编的那个剧本,《四个妈妈》,现在制作方通知我让我去a市谈合作事宜,我们可以一起走了!”

    “真好,那恭喜你了,你先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电话联系…”

    “贞贞,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怎么了?”

    “哎呦大编剧,您可真够敏感的,我这边还忙着哪,不跟你聊了啊,一会儿见!”

    程贞贞挂了电话,把行李箱合上,拉好。

    许照起身,扣好衬衫扣子,走到客厅去,抓起沙发上的灰色皮夹克搭在手臂上,站在门口看着她,没什么表情:“我送你。”

    “不用了…”贞贞拒绝。

    他没听,快步走上来,拎起她的行李往外走。

    “砰!”门关上了,他提着行李下楼取车。

    屋子里安静极了,程贞贞蹲在地上的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不自觉的插进了头发里,垂着头看着地板。

    想哭,眼睛却干涩得发疼,哭不出来。

    伤痕,已经无法用彼此交融的体液来修补的时候,还有什么瘾,能够让疼痛消除?

    瘫痪了,这段感情,早已经奄奄一息,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