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军营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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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亥革命之后,新旧交替,而且政府一下子从南京换到了京城。这时候的军队都是极为不统一的,有的甚至还是以清朝的编制,镇,协等称呼。有些则以西方的军队编制,师,团等来命名。

    杨帅正想着这一次军队的事情,一面往黄兴拨给的炮兵连而去。路上突然见到黄一鸥带着一个英气十足的青年过来,一看,就是陈果夫。

    陈果夫自从辞去孙文秘书之后,就想回上海去了。不料这个时候接到说黄兴要组建援皖军,南京第一师,前一段时间风头不错的杨帅代理师长。这师长点名要自己出任援皖军的后勤官,陈果夫就好奇了。

    又见到黄一鸥亲自来请,黄兴和陈其美都是革命元老,相对亲近,这个黄一鸥又是革命军中的青年才俊,在同盟会有着非凡的地位和名气。连黄一鸥都对这个杨帅如此推崇,陈果夫心道,回上海只怕还要叔父接济,不如去看看。

    杨帅大喜,黄一鸥从身边的公文袋拿出一卷本子:“昭运,我要了城东那支部队的资料,不多,你看看。”黄一鸥眼色十分的尴尬,杨帅大为好奇,黄一鸥拿到了名册,这是帮组自己啊,怎么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

    打开一看,杨帅当时脸就黑了,也终于明白黄一鸥为什么尴尬了,这是替他父亲不好意思啊。

    丢你老母的,说一个师,只有三千人啊,而且一看,广西的,广东的,湖南的,浙江的,福建的,云南的,这是大杂烩啊。

    不是说士兵一定要是某一个地方的,这样的军队才纯。而是现在不是说他们人来自不同的地域,而是他们的番号是不同地方。这就意味着,这是一支乌合之众,之前,没有任何磨合,是临时组合起来的。

    你妈的,南洋革命军都有。

    杨帅:“不说了,先去炮兵看一看。”心情不好啊,陈果夫对军事不太懂,这一次杨帅要他来就是为了公示一种这南京第一师是革命队伍,不是跟其他地方不同,仅此而已。所以对陈果夫也没有太上心,直接拿出二十万,交给陈果夫,负责所有后勤。

    杨帅心不在焉,陈果夫却吓了一跳,同时心中一阵敬佩,你妈的,二十万啊,说给就给,不怕陈果夫跑了?

    炮兵连,在这个年代这是宝贝啊。士兵一大推,可是炮兵,还有更加稀罕的海军和空军,都是中国目前的宝贝啊,也不难怪张大梁在黄兴面前都差点翻脸。

    走近一看,却见几十个穿着军服的士兵,漫无目的在院子中走来走去。

    杨帅转头看了几下,炮呢,炮兵连炮兵连,怎么炮都没有一门?门口的哨兵急忙端枪:“站住,什么人?”

    杨华急忙掏出令书文件上前:“我们是南京第一师师部,现在你们已经被编入第一师了,这是代理师长杨帅,叫你们连长出来。”

    军营里面也听到了外面的大喊,约百人左右,哗哗哗的出来。今天他们的确收到这样的命令,正好奇这第一师是什么样的师长呢。

    杨帅看着这些人,摇摇头,还是缺乏训练啊。炮兵本来就是不擅长短兵相接,军营更应该防守严密一点,免得被偷袭。可是眼前的炮兵阵地,杨帅有信心,只要二十个人,他就能将这个炮兵连一锅端了。

    里面冲出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军官模样的人,对杨帅却是不冷不热:“报告师长,我就是炮兵连的连长,山西陆军小学炮兵毕业,请指示。”

    “你们的炮呢?”对于此人,杨帅知道,这个人对没有没有排斥,于是杨帅也没有多说什么。

    “报告师长,我们连,一共有45毫米山炮三门,炮弹十七发,正在营房里面。”

    杨帅一愣,三门?还45毫米?这打猎的吧。“放在房中,有敌人偷袭,你们怎么办?”

    连长:“报告师长,我们的炮都是在房内对外窗户上,拉开窗户就能用,炮旁边随时有士兵看守。我们连,大炮少,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反而不好,这样可以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

    杨帅一惊,此人有才啊,不由多看了几眼,说完:“你说你叫什么?”

    “下官孙伟,山西人。”

    “好,好,孙连长,你准备全连,等师部命令到,随时转移,先给你们连发两个月军饷。”杨帅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一阵高呼欢叫。

    陈果夫微笑:“师长好手段。”

    看完炮兵连,有直奔城东。

    这一下,可没有那么容易高掂了,人多,势杂,士气低,杨帅对这个城东军营第一眼得出三个评论。

    身后呼啦啦的跟着一个警卫连,这样的队伍岂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只见杨华拿着手令一路骑马跑,这马还是在江宁的时候那个连长送的呢。

    “南京第一师师长到,各部营以及营以上军官全部出来。”

    轰的一下,杨帅就听到人群议论,不过此时杨帅心中却有一点安慰,那就是这些兵都是青年兵,老弱病残不见有多少。

    突然间,就围过来三个人,正要说话,就听到一声冷笑:“哎哟,大师长来了我听说,来,滚开,让老子看看。哎哟,一个小娃娃啊。”杨帅无不是听出一种讽刺和不屑。

    周围的一些兵,听到那个声音这么说,顿时也哈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这个人的亲信。

    杨帅暗中羞怒,这个时候又听到旁边一个小兵咕哝:“又是这个流氓,他娘的,看看这个小师长怎么弄。”

    流氓?而已杨帅听出一种意味,好像刚才那个嘲笑的人在军营中似乎骄横惯了。

    只见那人满脸大胡子,四方八圆的方块,很是高大,腰间两边,一边一把汉阳手枪,身后十几个背着长枪的亲信。

    杨华已经要发怒了,刘武等人也个个忍着,没有杨帅命令他们不敢动。

    杨帅哈哈哈一笑:“杨某杨帅,杨昭运,诸位前辈不知大名?不知道可有文官能为杨某介绍一下这军营。”

    那大汉又是一阵冷笑,此时杨帅心中已经将此人判为死人了,丢你老母的。但是杨帅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显得很是恭谦,愈发让那人嚣张。

    其中一个出来一步‘禀报师长,这个军营原本是一个月前南京方面要编为南京守备师的,但是因为军饷不足,加上各级官员辞职,现在编制遍布完整。全师共有三个团,每团两个营,很多团营都没有长官。下官是二团副团长,也是代团长,刘荣光。全师一共三千一百二十七人。’

    杨帅不由多看几眼此人,这算是第一个配合自己的人,一定要给足了回报人家,才能让他人也向自己靠拢。

    杨帅:“哦,代团长?”

    “是的,原本的团长已经离任,去京城去了。”

    杨帅一笑,当即回头对陈果夫:“陈总书。”陈果夫不仅是后勤联络官,还是师部文书。

    “陈总书立即拟定,刘荣光为南京第一师一团团长,回头上报留守,正式任命。”

    刘荣光一愣,继而恍然大悟,这个师长不简单啊。想到刘荣光看一眼那个嘲笑杨帅的人。

    果然,杨帅这么一下,刚才那个嘲笑的声音又起:“报告代理师长,下官胡大民,现在一团最精锐的一营就是我的,请师长大人多多关照。”

    杨帅心中一冷,已经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了。完全不理会此人,接着对刘荣光:“刘团长,你团现在有几个营长几个连长,枪支可足够。”

    胡大民脸色顿时黑煞,咬着牙却不敢出声。刘荣光一愣:“禀师长,二团两个营,营长都没有,连长全部都有。”说完指着两个营长给杨帅。

    两人急忙上前:“禀师长,二团三营营刘芳,二团四营李大国。”一营二营当然是一团的,二团下面的营就是三营和四营,同理三团的就是五六营。

    杨帅:“好,你们两个还暂时领一个营,好好带兵,为革命出力。”

    两人大喜,也有一点在情理之中,杨帅初来乍到,没有根基,当然得用他们这些老人。也许就是这么想,刚才那个胡大民才会这么嚣张,不给杨帅脸色看。

    不料刘荣光一个表率,居然让杨帅一下子搞定了一个团。

    杨帅:“刘团长,回头立即给你们全团两个月的军饷。”

    哇----一听军饷,所有人更加激动,还有没有跟杨帅说过话的,也眼光热烈。那个胡大民终于忍不住‘请问师长,二团有军饷,我们一团呢?’

    刘荣光刚想出声说点什么,突然看了杨帅脸色之后,急忙又停住了。

    杨帅呵呵的回头对着胡大民:“胡大民是吧,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胡大民:“师长,下官一团麾下一营营长,这是二营的王力连长。”胡大民一看自己怕自己势弱,急忙指着一个连长说,好像告诉杨帅,我是一营的营长,但是二营也是我的。

    杨帅心中一笑,如此算来,一团是没有团长的,连副的都没有,而更加可怜的是二营居然没有营长之类的。

    突然杨帅一个计谋上头,说道:“哦,那好,胡营长还是一营营长。”

    胡大民脸色一傲,小样,不怕你不服。但是杨帅却接着说道:“一团暂时不设团部,黄一鸥。”

    黄一鸥在身后一愣,急忙立正:“到。”

    “任命你为二营营长,即刻上任。”

    胡大民呼的一下,脸色顿黑。刘荣光等人则心中大叫,好手段啊。

    小样,玩不死你,二营一个小小的连长是你的亲信,你就因为你控制了二营了,也想当一个团长?黄一鸥可是黄兴的儿子,革命前辈,你等着吧。

    黄一鸥也是一愣,继而立马明白杨帅的打算,厉声:“保证完成任务。”

    杨帅呵呵一笑,看也不看胡大民的脸色:“一团同样发两个月军饷。”

    此时有还有一个人在旁边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杨帅一看,呵呵一笑:“你是三团的吧?”

    那人一正:“是,下官三团连长,王牛。”

    杨帅一愣,三团连长?这缺那么多?

    刘荣光是第一个跟杨帅示好的,急忙:“禀师长,是这样的,军营三千人,大半集中在一二团,三团现在只有四百来人,连长都只有一个,就是王连长。”

    杨帅一听,原来如此。一转眼,杨帅笑着说道:“那这样吧,三团缩编成一个独立营,王连长还是连长,张大彪。”

    张大彪:“到。”

    “你到独立营任连长。”

    接着杨帅:“独立营暂时由王连长和张大彪连长代理,直属师部。各部长官回去之后,立即将空缺的任命拟议一个上来,上报到陈总书这里,三天之后正式任命。然后北上,援皖。”

    “全师,发两个月军饷,没有枪的,到陈总书这里领,确保人手一枪。”

    杨帅说完,整个军营欢呼。这些日子他们可是为了军饷的事情,闹得揪心啊,这一下居然有两个月,顿时沸腾起来。

    杨帅哈哈哈笑,对着也是高兴的刘荣光:“刘团长,我今后就跟你们住一起了,给我安排一个地方吧。”

    旁边的胡大民越见大家欢呼,越是脸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