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怕虫子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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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按住她的身体。”白楚航说着从旁边拿过一个瓷瓶紧紧攥在手里,慢慢的贴近了那只肉虫。
白钰闻言急忙俯身按住了司徒嫣的双臂,而白雪盈则按住了她的双腿。
这时刚刚鼓起的那块皮肤已经破裂出一个小洞,然后一条线头粗细的小虫从里面慢慢的爬了出来,这时那条大肉虫忽然张开嘴巴,一口便将那条小虫吃了下去。
这时白雪盈已经面色苍白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她将目光移向别处,问道:
“完事了没?”
白楚航聚精会神的看着司徒嫣的伤口,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额上汗珠滚滚,似是极力的忍耐着什么,低声道:
“等一会儿,还有。”
他刚说完,便又见一条小虫从那个小洞里爬了出来,照样被那只肉虫给吃掉了。
当第五只虫子爬出来的时候,它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只爬出一半便要缩回去,白楚航急忙用手指触碰那只肉虫将它往前推了推,于是那只肉虫便一口将那半截小虫咬住,直接将它从里面拖了出来。
然后那个小洞便有一颗血珠渗了出来。
“好了。”
白楚航说着手指一动,便将那个已经吃的圆滚滚的肉虫收进了瓷瓶里。
然后眼神十分厌恶的将那个瓶子丢给了白雪盈,道:
“送给你了,拿去做个纪念吧!”
然后便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白雪盈看着手里的瓶子,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刚刚就已经强忍着没吐,现在白楚航又将那个东西扔给了她,于是甩手将那瓷瓶扔给了白钰,便再也控制不住胃里翻滚的狂潮,急急的朝外面跑了出去。
可是就在她跑出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
白楚航此刻正哈着腰,站在篱笆外面,一手撩着面巾,一手扶着篱笆,哗哗的狂吐不止。
白雪盈当即就笑了,终于明白他刚刚为何那般用力的咬牙了,原来这个男人,怕虫子。
当两个人都吐够了再回到屋里的时候,白钰正坐在床边一遍遍的轻唤司徒嫣的名字。
白楚航倒了杯茶,撩起面巾漱了漱口,道:
“虽然她的毒蛊已经解了,但是也不会那么快就醒来。”
白钰听闻他的话,抬起头,正好看到他翘着手指撩开面积的姿势,于是不解的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
“阁下难道是面目丑陋的无法见人吗?”
白楚航眉宇微皱,扬起眸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白钰抬手指着他脸上的面巾,嗤笑着说道:
“否则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带着面巾遮遮掩掩。”
白楚航嗤笑一声,看着他脸上银色的面具,道:
“你不也一样吗?有什么资格说我?”
白钰抬手摸了摸脸上冰冷的面具,冷笑道:
“你我怎会相同,我这张脸上的疤痕,是在战场上拜敌人所赐。”
他脸上的每一道伤疤,都记载着他刻骨铭心的仇恨。
白楚航也自嘲的一笑,道:
“我与你是不相同,但是却比你更惨,从父母将我生下的那天开始,便注定无法见人,尤其是不能见像你这样喜欢威胁别人的人,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医术高超,要是再让给你记住了我的相貌,恐怕以后我都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本来白雪盈也对他在白钰面前蒙面的事情感到好奇,只是他一直对自己臭着一张脸,所以便没主动去跟他搭话。
现在既然白钰问了,她也急忙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白楚航的解释。
但是没想到他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如果说他真的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为何只单单针对白钰一人,他之前在自己和司徒嫣面前可是整张俊脸都露了出来的。
他话里明确的表示不想为白钰所用,或者说,日后都不想与他有任何关联。
但是,他作为司徒嫣的师兄,真的能与白钰撇清关系吗?
白钰见他并不想说实话,便也不再追问,忽然将目光转向她,
“雪盈,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白雪盈表情淡淡的看了看他,道:
“暂时还死不了。”
她虽然表面看上去还别着性子,但是通过之前的谈话,和他对司徒嫣紧张的态度,差不多能分辨出,那天在万安寺的那个,应该不是白钰。
但是,那个人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无论身材,背影,就连声音,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这时白钰再次出声,对白楚航问道:
“阁下两次对嫣儿出手相救,不会只是医者仁心,慈悲心肠吧!”
白楚航将眉毛扬起,靠在椅背上,不以为然的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和司徒嫣隶属同门,同样拜在了鬼手神医石名的门下,我救她,就是因为这点关系。”
白钰一听,有些不太相信,微眯了双眼看着他,
“你是石名的徒弟?”
白楚航挑了挑眉,道:
“怎么,不像吗?”
白钰撇着嘴摇了摇头,道;
“不像,连病患中了蛊毒都分辨不出来,石名怎么会教出你这样医术如此差劲的徒弟!”
白楚航一听,朝天翻了个白眼,道:
“我是不屑于接触那种肮脏的东西,学医者,无非为了悬壶济世,救治病患,而那种东西,却只会害人。”
“那也未必见的,刚刚你不就利用那个东西救了一条人命吗?”
白钰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
“如若你真是石名的徒弟,我劝你还是努力将医术学的精湛些,别丢了你师傅的脸。”
“切。”
白楚航冷哼一声道:
“你有时间还是想想自己吧!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这时白雪盈也开了口,道:
“是啊,你就不必劝他了,若真是让他学蛊术,那估计用不了三天,他连五脏六腑都得吐出来。”
她说着笑着瞥了白楚航一眼,对白钰道:
“你还不知道吧?这位鬼手神医的弟子,貌似很怕虫子呢!”
白楚航听到她取笑自己,眼神略微恼怒的瞪了她一眼,站起身,道: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就留在这里照顾司徒嫣吧!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给我关好。”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在他走出门口的一刹那,白雪盈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身影,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他和那天的那个人那么像!
“雪盈,你想什么呢?”
白钰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而已。”
白雪盈表情淡淡的说道。
“哦?是什么人能让兰馨公主念念不忘,如此挂怀?”
白钰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白雪盈嘴角一撇,露出一丝冷笑,
“就是在万安寺想要杀我的人。”
一听她提起了万安寺,白钰面色马上严肃了起来,郑重的问道:
“那晚究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是什么人,将你和嫣儿都伤成了这样?”
白雪盈眉头一皱,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当时你不就在跟前吗?究竟怎么回事,你还用再来问我吗?”
“雪盈,”
白钰语气深沉的说道:
“你就别跟我使性子了,以你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是有人故意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想陷我于不义,使我众叛亲离,现在皇上已经派胡静山以我绑架了你之名讨伐天惜堂,难道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白雪盈点了点头,道:
“好吧,那我就暂时相信你,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她将那天自己见到的和听到的都原原本本的跟白钰说了一遍。
“你说那个伤你的黑衣人双目蒙着薄纱?”
这让他忽然想起了被自己的发簪插坏了右眼的那个老道。
白雪盈点点头,
“是,平时也没见魏公公有什么眼疾,我想应该是怕被人认出来才故意那样做的吧!”
他听完之后,接着问道:
“那嫣儿又是被谁所伤的呢?也是那个黑衣人吗?”
白雪盈摇摇头,
“她受伤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了,所以之后的事情,你只能等嫣儿姐姐醒来,问她自己了。”
白钰面色深沉的看了看依然沉睡着的司徒嫣,心里有一丝顾虑,白雪盈对自己的身份完全了解,所以她可以对自己深信不疑。
但是对于对于司徒嫣,自己还有很多事都在瞒着她,现在只希望,伤害她的那个人不要是冒充自己的那个人,否则,他还真是很难解释得清。
“你说那个人去哪儿了?”
白雪盈望着外面已经步入黄昏的天色,问道。
白钰淡笑,
“反正不会去皇宫告密。”
白雪盈挑眉问道:
“你不过只见了他两次而已,为何如此肯定?”
白钰笑道:
“他既然把你们藏在了这里,就证明不想往外面的人找到你们,若非如此,他早就将你们交出去了。”
“可是,你都不觉得他很神秘,很有问题吗?”
白钰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看出来了,那又能怎么样?现在你们两个伤员在这里,我难道能撇下你们去跟踪调查他吗?再说,他既然救了你们,就证明是友非敌,在这样的时刻,即便我对他心存怀疑,也无暇为他分神。”
因为这个两个丫头,他可是将整个天惜堂都丢下了,现在哪还有时间去管一个小郎中的事情。
“事关重大,你还是先回天惜堂去吧,嫣儿姐姐,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白雪盈语重心长的催促道。
白钰摇了摇头,
“不,嫣儿还没有醒来,我不能就这样将你们两个丢在这,堂里有蘭依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说着看向白雪盈,
“你身上的伤还未好,赶紧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要不是怕司徒嫣的身体吃不消,他此刻到真想将她们带回天惜堂去。
白雪盈知道他脾气,也不再相劝,便起身道:
“那我先去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在过来。”
白雪盈离开后,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白钰坐到床边,紧紧的握着司徒嫣的手,心里默默的猜想着,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楚航离开碧幽谷之后,还真就去了皇宫。
但是他却没有去见白柏康,而是来到了太后的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