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过招（2）

    在成为朋友之前，首先要避免的就是不要成为敌人。而在信任关系没有建立起来，彼此试探就非常重要了。

    如果没有试探阶段，直接就推心置腹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而人，总是自私自利。而人性，总是伴随着恶意。

    就好比雨果在《悲惨世界》里所写的那样，芳汀没有对旅店夫妇进行试探，却以良好的愿望和纯真的想法指导了她的思想，而这样的误判就对她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她将女儿柯赛特托付给他们，给他们可观的抚养费。结果呢，旅店夫妇吞了抚养费，典当了柯赛特的衣服，给可怜的柯赛特猪食吃、破旧的衣服穿。柯赛特的巨大的苦难就因为芳汀对人的判断失误、将敌人当成了朋友，而导致了。

    所以，楚婕妤是个谨慎的人，谨慎的人自然先要分清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谁值得托付重任。

    于是，楚婕妤用语言来迷惑唐婉儿。

    想了一想，唐婉儿便回答道：“刚才玉京是在想，为什么娘娘要这么问呢？想了半天，玉京倒是想不出来。不过，玉京有一句话是明白的，就是身在谁的屋做着谁的事。虽然有一句古话叫做‘身在曹营心在汉’，给娘娘解释一下，就是人在曹姓大人的身边，但是内心忠于的确是汉氏的那边。玉京以为，仁义信义是要讲的。”

    “好一个仁信之义！”

    楚婕妤大喝一声，吓了唐婉儿一大跳。

    “娘娘，玉京说得不对吗？”

    “倒是没什么不对。”楚婕妤放下茶杯，淡淡地问道，“你是愿意为本宫做事么？就算本宫只是个失宠的妃嫔，并不是能够很好地保护你。”

    唐婉儿这时候知道楚婕妤的心理防线解除了，应该可以和她坦诚相谈。

    “娘娘，玉京并不只是为了自保才这样做的。相信娘娘是信任我才说这些话。而且，相比较心肠狠毒只顾着自己的主子，玉京更喜欢善良的人，同时对有才学的人也颇为欣赏。更何况玉京也觉得四皇子是人中龙凤，值得相交，所以就算只是为了四皇子，玉京也愿意为娘娘分忧。”

    唐婉儿说得言辞恳切，确实没有一丝的犹豫。楚婕妤想了想，就算她把她的烦恼告诉唐婉儿，也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于是，婕妤娘娘便决定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本宫也就效仿良妃娘娘，恳求玉京姑娘帮本宫这个忙。“

    “娘娘请讲。”

    “这故事稍微有些长。”

    于是，那个下午，楚婕妤就说出了她与宸妃娘娘的种种。

    当年，当楚婕妤还是个贵人的时候，受到了同期的秀女的嘲笑。她以琴棋书画的才女著称，对于相貌也稍微逊色于当期最红的官宦千金。

    那千金说难听的话，比如对楚婕妤相貌的侮辱，更有污蔑楚婕妤盗窃之罪。

    而那时候听到楚婕妤的哭声的恰好是萧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