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我的温柔,你的陷阱 第一百七十七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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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一愣,眸子里的诧异浅显易见,神色倔强与不甘心的抬起下颚,还未开口只听见宁似水波澜无涟漪的嗓音再次响起:“如果你不想我难过,就不要任性。”宁似水漠然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瘦的没有一丝肉感的脸颊,溺爱是一回事,但纵容又是一回事!
“夕若,我累了。”淡淡的嗓音说不出的疲惫,从那一夜知道真相的她,心里异常的疲惫,自己好像是活了足足有两个世纪那么久,太多的伤,太多的痛,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爱与恨不过是一念之间,偏执久了,累的喘不过气来。
修长好看的手指按住了她的被角,薄唇轻启似自言自语。
“也许五年后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或许眼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莲不会受那么多伤,你不会有这么深的恨!夕若,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心中只剩下恨,是一件多可悲的事?你才五岁,我不要你变得可悲,可怕。你还是一个孩子,不应该被黑暗掩埋。不管你的身体有多糟糕,不管医生有没有办法救你,我都不想放弃你,濯墨也不会放弃你,所以,你凭什么自己放弃自己?”
夕若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堆积,笑容都变得苦涩。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勾住了她的小手指,沙哑的声音艰辛的响起:“妈咪,对不起。”我不应该再让你难过了。
宁似水似有若无的摇头:“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濯墨。这些年是他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与你相依为命。夕若,答应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做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子,不要再伤害爱你的人。懂吗?”
夕若愣愣了许久,似乎在消化她的话,最终点头。
“好好休息,我要去看莲。”宁似水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夕若是一个执念很深的孩子,心智太过成熟,但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究竟能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还是要看她自己,别人帮不了她。
自己办不到,濯墨也做不到。
濯墨守护在床边,一直不停的为她换冰袋。尽管一天一夜未休息过,墨眉掩藏不住的怠倦,却还若无其事的看着她,每隔三个小时为她量一次体温,注意输液瓶。
高烧使夕若的呼吸声变得粗重,红红的目光看着濯墨,眼泪从眼角缓缓而落。没有只言片语,可濯墨懂她的心。
指腹温柔的拭去脸颊上的泪珠,肌肤察觉到她的体温一直降不下去,剑眉不由蹙的紧。低低的嗓音透着担心与浓浓的疲倦:“睡吧,我会守着你。”
低头轻啄了一下唇角,蜻蜓点水。
夕若深呼吸了一下,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被泪水侵湿……
妈咪,濯墨,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难过了!
宁似水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莲凤羽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心紧的痛。这样的等待,太漫长,也太煎熬,每过一分钟都好像有刀子活生生的割掉自己一块肉,疼痛一点点累计……
纪茗臣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一件大衣,眸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剑唇抿起:“夕若还好吗?”
冰冷的走廊一片寂静,空气稀薄,气氛压抑。许久,宁似水才抿起薄唇:“高烧反反复复,退不下去。”
“我已经让魑魅去找最好的医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让夕若活下来。你恨我,怨我,恼我都好,但请不要因为我而拒绝。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夕若的命重要,对吗?”
沙哑的声音响起,即使不知道魑魅有几分把握找到夏晴,也不知道夏晴有没有本事治好夕若,但只要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宁似水身体动了动,侧头,冷清的眸光迎上他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墨色的瞳孔倒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我为什么要拒绝?夕若也是你女儿不是吗?即便你拿命换她的命也是理所当然,不是吗?”
纪茗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轻易的答应了。超乎想象,她不是恨的排斥自己所有的东西吗?
“纪茗臣,我真的,不恨你了。”宁似水平静的吐出这句话,冷眸不泛半点涟漪,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与自己毫无瓜葛。
可这句话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致命的伤。
纪茗臣高大魁梧的身躯难以察觉的颤抖一下,深幽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容颜,试图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情绪变化,找出一点点的异样……
可是——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神色,眼神,情绪都是那么的冰冷,漠然,对自己是那么的生疏。
心,莫名的慌了。这样的她,比没有恨的她更让自己心慌意乱。
“似水……”
“去看看夕若吧!”宁似水仿若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次不见,你可能不会再见到她了。”
纪茗臣眼眸一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你什么意思?”
宁似水避开了他炙热复杂的目光,转头看着沉睡中的莲凤羽。“等莲醒来,我和夕若就回德国,不可能再回来了。”
“你……”墨色瞳孔闪过震惊,手指收紧力气,几欲将她的骨头捏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你不可以离开我。”
“纪茗臣,不要让夕若永远活在仇恨中。”宁似水没有看他的神色,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与自己毫无关联。此刻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躺在病床上与死神搏斗,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和纪茗臣纠缠下去了。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血性,就不要让自己的女儿继续痛苦下去。你毁了我的前半生,难道还要毁了夕若未来的人生。”
淡淡的声音吐出的话却是承载不能承受的力量。
纪茗臣一个失神,她的手从自己的手心里滑落,悄然无声的离开,背影那么的模糊,伸手除了冰冷的空气什么都抓不住。
夕若是我们的孩子,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毁掉?
宁似水,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你可以宽容唐亦尧,可以漠视杨流云,却唯独不能原谅我?
你连不恨,都可以说的这么残忍。
墨色的瞳孔闪烁痛苦,锥心刺骨的疼痛,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哀嚎,喧嚣。
当一个人对你无爱亦无恨,那么你还可以用什么留住她?
……
杨流云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愣了很久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没有死。心口的疼痛提示自己,此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下意识的扫房间一眼,看到床边距离不到一米的宁似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子弹射进额头,莲凤羽无论如何也活不了!
莲凤羽一死,宁似水永远都不可能安心与纪茗臣在一起。如果得不到一样东西,那就彻底毁了他!即便自己是死了,也有莲凤羽这个垫背的。
宁似水麻木的神情走到她面前,冰冷的眼神犀利的落在她的脸上,扬起手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啪——
“这一巴掌是替五年前的宁似水给你的。”
啪——
“这一巴掌是我五年后给你的。”
啪——
啪——
“这两巴掌是为莲还给你的。”
啪——
“这一巴掌是为夕若还给你的。”
啪——
“最后一巴掌是为唐亦尧还给你。”
整整五个耳光,力气都一样的重,打的宁似水手指开始发麻,麻辣辣的疼;眸子依旧冷彻,看着她眼神逐渐点起阴冷与怨恨。白皙的脸颊彻底的红肿,挤的眼睛都眯起来……
杨流云只感觉口腔浓郁的鲜血的味道,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像被针刺般。因为双手被手铐铐在床栏上,无法有任何的反抗,何况身上还有伤口。只能憎恨的瞪着她,表示自己的愤怒。
“我曾经以为让法律惩治你是最好的结局,可惜我错了。”冰冷的声音从红唇溢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是我给了你再一次伤害夕若,伤害莲的机会。”
“呵。”杨流云唇角带着淤血冷冷笑起:“莲凤羽死了吗?他要感谢我,否则还不知道他要为你受多少罪。”
宁似水空洞的眸子对她的挑衅没多少的反应,指甲因为划破她的脸颊而沾上了血渍,滴滴落洁白的地板上刺目。
“杨流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没有人会比你更绝望了,你明明还爱着臣,却非要装作是恨!你明明舍不得伤害莲凤羽,却让他为了自己丧命。哈哈……宁似水,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你比我更可怜……”
冷笑惊恐骇人,在空荡的房间飘荡。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想生无法生,想死也没办法死,精神与**永远饱受折磨。”声音低迷平静如水,眸光落在她的心口:“不管你有多不爱唐亦尧,可他终究深爱过你。再不爱,心里还是在乎。曾经的救命稻草如今倒戈相向,究竟谁比谁更痛苦?”
宁似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颗药粒,嘴角划过难以察觉的笑意。
杨流云皱起柳眉,警惕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死,你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饱受折磨,被绝望一次又一次的摧残!”
纤瘦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将药粒塞进她口中……
“不要……我不要吃……唔……”杨流云摇头,挣扎反抗,全都没有用。冰冷的药片苦涩的从口腔滑入了胃中,隐隐作呕。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杨流云瞪大了眼睛,眼神终究出现了惊恐畏惧。
宁似水垂下眼帘,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让你遗忘过去,却只能承受永远痛苦的药。”
“你……”杨流云还想说什么,可是眼皮很重,重的支撑不起来了,眼眸缓缓的落下,头一侧昏迷过去。
宁似水麻木的走出了房间,唐亦尧站在门口,恭敬的目光望向她。
“醒来以后,她不会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如果你不忍心,我会交给别人去做。”宁似水掠起冰冷的眸,犀利的好像直接穿透他的心房。
唐亦尧没有躲避她的眼神,点头,坚定的语气道:“我不会再心软,就算遗忘,也无法抹去她过去的所作所为。”
“查出来她背后的人是谁了吗?”
“她带的几个人全部都死了,没有身份,很难查到。”唐亦尧低下头,这是他一直不放心的地方。
一天没把杨流云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宁似水与纪少都无法彻底的安全。
宁似水半垂着眼帘,语气冷冷清清:“没关系,总会再出现的。”
唐亦尧点头。
宁似水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口中却又选择吞下去。算了,经历过这件事情唐亦尧也不会再是从前的唐亦尧,他可能比自己想的更狠,更绝。
他的忠心,已经不再重要。
……
昏迷了整整三天的莲凤羽终于醒过来,眼神有些呆滞,在许久的沉淀后精神才有些恢复过来。温柔的眸光落在宁似水精致的五官上,浅浅的笑容勾起嘴角两边的酒窝,沙哑的声音很低的响起:“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这样的感觉真好。”
宁似水握住了他的手指,手指与手指的纠缠,嘴角抿起一抹笑容:“你睡了好久,我很担心你。”
“傻瓜,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他的语速很慢,也许是因为刚醒过来的关系。
将他的手面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宁似水闭上了眼眸感受他的温度,神色是那么的安宁与温和,没有犀利,没有刺,没有仇恨,淡然脱俗。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沉默了许久,莲凤羽忽然开口,虽然精神不济,但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支撑着自己没有再次昏迷过去。宁似水睁开眼睛,柔光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我梦见你结婚了,白色的教堂,圣洁的婚纱,有你最喜欢的白玫瑰,有很多很多的人鼓掌祝福你。我看到你笑了,那种从心底发出真心的笑容,好美好美,我从来都没见过你那样的笑过。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音落,他有些气喘,温柔的眸子恋恋不舍的凝望向她。
“那你有没有看见新郎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像你一样帅气又温柔体贴?对夕若像亲生女儿一样好?”
莲凤羽苍白的唇勾起一丝笑容,微不可见的摇头。声音轻的似有若无,气息是那么的薄弱,比空气的存在更为透明。
“我想,新郎一定不是我。因为我累了,似水。”
宁似水的身子明显一僵,眼底的神色都不对劲了。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指,若无其事的浅笑:“累了就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一起回德国。以后我会照顾你和夕若,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了,好不好?”
莲凤羽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她。眼帘缓慢的落下,疲倦在眉宇之间挥之不去。
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怎么会不明白他所谓的“累”指的是什么。
宁似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个小时也没动过,等到他真正的沉睡了,颤抖的手指才敢去抚平紧紧皱起的墨眉。
“对不起,让你这么的累。”
对不起,莲。
轻轻的合上病房的门,转身便跌入纪茗臣深邃的眸子里。宁似水没想到他还会来医院,还会来看莲。
“恭喜你,彻底瓦解了纪家。”
宁似水愣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让红门的人插手了此事,因为莲凤羽夕若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与红门的人联系。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已经将纪家瓦解了。
此刻,纪茗臣已经一无所有。
可,为什么心底却没有因此而觉得快乐?
为了报复纪茗臣,牺牲了莲的所有,换来的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原来报复一个人,也并不能让她觉得快乐。
“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以前的那些仇家,他们不会放过如今的你。”宁似水淡淡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手腕却在一瞬间被他克制住,回眸他神色凝重,抿着的唇缓缓而起:“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别这样对我。”
太残忍了!
薄薄的唇漾开一抹弧度,温柔的看着他,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柔可言,她是那么的遥远与生疏。
“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眼前,对我就是对大的弥补。”
扯开了他的钳制,转身离开。
空荡的走廊只剩下他寂寥的身影投影在地面上,剑唇勾起苦涩的弧度,眼眸里尽是凄凉的笑容。喃喃自语:“抱歉,我做不到。”
只有这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邵宇轩办公室。
白棋为他添置了一件外套,关心的语气道:“少爷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
纪茗臣靠在沙发,闭目养神,面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不痛不痒。宁似水在医院陪了莲凤羽几天,他就在这里陪了她几天。
她一圈一圈的消瘦下来,他也跟着消瘦,时不时还要忍受她残忍的话语,冰冷的讽刺。这些是他从未有过的,但为了宁似水他甘愿忍受这一切。
魑魅敲门进来,见他疲惫的神色不由的蹙起眉头:“你怎么变成这样?在纪家那群人多难搞也没见过你这样过啊!女人真可怕!”
白棋见他进来,识趣的退下。
纪茗臣睁开眼眸,犀利的目光直落他狂野不羁的轮廓上,坐直了身子,定了定心神。
“找到夏晴了?”
魑魅见他不想谈这几天的事,只有无奈的撇嘴点头:“嗯,她目前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我已经给她发了一封邮件。但是她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绑架也好,威胁也好,都要把她带过来。”为了夕若,他可以不计用任何的手段。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夏晴那个女人有多恐怖吗?绑架她?你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容易。”魑魅惊悚的目光,自己真是交友不慎。手指缠了自己一簇红发,嘴角掠过一丝笑容:“听说那个莲什么的快挂了?这是不是代表你少了一个情敌,旧情复燃的机会又大了?”
纪茗臣剑眉微蹙,寒光充满警告的意味:“你废话的能力比做事能力高太多了。”
魑魅瞥了他一眼:“你对全世界都冷酷无情,唯独对她温柔。整个纪家都毁了你一点心疼都没有,我快要弄不懂你了。”
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吗?自己玩过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好玩的,反而觉得女人越来越无聊了。来来去去,不过是**,脱裤子,上|床做|爱,完了穿裤子,给钱,完事。
夏晴好像不一样,但好像又一样!
纪茗臣立身,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影折断在地板与办公桌上,俊冷的容颜没有感情却闪过一丝复杂。剑唇抿起,淡雅的声音好似有几分庆幸:“失去纪家我可以一手建起,可这次失去她就真的一辈子都失去她。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只是不愿意失去这个女人,所以无论什么只要她想要的,自己都会满足。
曾经给过她机会,让她杀了自己,结束这一段纠缠;是她下不了手没杀死自己,那么一切都不会结束,自己更不会放手。
……
杨流云再一次睁开眼睛,目光纯洁的像是新出生的婴儿,不染一丝尘埃,环视一周,抬起的手有着深深的淤痕,揉了揉头,好痛。想要起身,扯动了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额头渗出汗水,手指按住伤口,缓慢缓慢的爬坐起来,深深地吐一口气。
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亦尧推开门,冷峻的轮廓线紧绷,眼神在落在她身上时冷冽三分。一步一步的迈到皮椅边缘,转身坐下,阴厉的眸子寒意瘆人。
杨流云双手环抱着手臂,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望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犹犹豫豫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唐亦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双手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声音,随之五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人手中拿着录影机,整齐的站在床边,浑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杨流云感觉到气氛的压抑,身子缩了缩,害怕的不停在发抖。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唐亦尧终于勾起唇角,冷冽的眼眸里闪过邪魅的笑意,寒冷骇人的嗓音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重要的是你,从今天开始便只是一个奴隶。”
“奴隶?”杨流云一脸的茫然,无知的眼神望向他摇头:“不是,我不是奴隶,我是我是我是谁?”
“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奴隶。”声音更冷了一分,眸子锋利如刀子,眼神示意几个男人可以开始了。
五个男人同时解开皮带,脱去裤子,露出了丑陋的阳物,让她为止一惊,别开头。纯净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乞求的看向那个长的好看的男人:“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放过我!”
唐亦尧双腿重叠在一起,扬了扬下颚,面对她的乞求,冷眼旁观。
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下来,伤口崩裂,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睡衣,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他。泪水悄然无声的夺眶而出,声线都在颤抖:“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说过你叫奴隶。这句话我不会再重复第三遍,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他阴冷的气场宛如撒旦,目光落在她脸上时恨意尽显。
曾经的深情不悔,如今全部幻化为蚀骨的恨意!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
她的话还没说话,手臂被一个男人抓住了,大力的一扯,咯吱一声仿佛骨头都断了,身子被狠狠的摔在了床上,痛的她尖叫起来。还未来得及多想,沉重的身体压上来……
“不要……滚开,不要碰我……”杨流云奋力的挣扎,双手抵制在胸前,却没力气推开压过来的人……感觉到下身被僵硬的东西抵住,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男人眼底的欲|望燃烧着,其他四个男人按住扯开她的双手,压住她的双脚,把她摆成了最羞耻的“大”字姿势。压在上面的男人,粗鲁的撕烂了她身上不堪一击的睡衣,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条件反射般渗出鸡皮疙瘩,不停的颤抖……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们……”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几个男人都无动于衷。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手扶住了傲阳抵住在她的小口前,无视她的哭喊,求救,没有任何的前奏,直接一挺而入冲了进去……
“啊……”凄凉的声音在房间里辗转回荡,刺痛让她痛苦的攥起了手指,几乎咬破了下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不断的回荡。眼泪滚落的更凶,很快湿了枕头……
男人感觉到极致的快感很快的抽动起身子,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粗鲁的,毫无节制的狠狠撞击着嫰|壁,获得更多的愉悦。
“啊……不要…放开我……呜呜……”杨流云无助的哭泣,可身体被压制的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刺眼的灯光,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之间似乎看到有人拿着录影机在全方位的拍摄,羞耻蔓延心头,痛苦的想立刻死去!
伤口痛的在流血,可下身也在痛,撕裂的疼痛……
很快房间飘满了弥漫的糜|烂|淫|秽的气息,男子抽动的频率越快撞击的越深,**与**碰撞发出刺激情|欲的声音。两个人紧密结|合的地方很快有**流淌出来,脏了床单……
另一个男人也迫不及待的上床,捏着她的下颚,将自己的宝贝强制性的塞入了她的小口中,感受她小口的炙热,开始抽动,送入的更深,直戳她的咽喉……
“呜呜……”她痛苦的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张大嘴想将恶心的东西吐出来,却被他进入的更深,整个嘴巴都被添满,难闻的味道,硕大涨的嘴巴酸痛……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痛,可最痛的还是心!
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意识涣散,眼前的场景都变得迷糊,绝望在心尖蔓延,逐渐的失去意识。
男人还在她的身体撞击,见她没反应,不由的开口道:“她昏迷了。”意思是还要不要继续?
拿录影机的人目光转向唐亦尧的方向,只听见他冷冷的声音响起:“弄醒,继续。”
“是。”男人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了针管,直接刺进了她的无名指里……
“啊……”
十指连心,那种痛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杨流云的忽然睁开眼睛,一切都没改变,不是做梦,自己正在被人轮Jian!
可悲的是自己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唐亦尧一直静坐,冷清的轮廓坚毅,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仿佛眼前的场景与自己无关,那个正在被轮Jian的女人也与自己毫无关系。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残忍的可怕。
如果当初杨流云有一点点的悔悟,自己今日也不会如此狠得下心。
如果不是她最后一次的色诱,自己的爱不会那么的绝望。既然她如此的yin荡,骨子里下贱,那么他便满足她的Yin荡的身体!给她安排这么多的男人,足以满足她下贱的身体!
对于这个女人,他不在有一点点的情意,只有恨!
若不是宁似水警告过,不能让她死了,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女人,居然狠心的要让他去死!活着也好,活着就慢慢的折磨她。
从今天开始就是欢迎她杨流云进入地狱的仪式。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的四个男人,还是五个男人,自己昏迷了几次,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身体不在是自己的了,几乎麻木的状态了。
几个男人神色都是餍足的笑意,下床穿好衣服。恭敬的站在他面前低声道:“影片?”
“发上网,滚!”唐亦尧冷冷的抿出了四个字,房间里浓郁的**味道让他不由的皱起眉头。
几个人不敢多言,立刻离开房间。
杨流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淤痕,伤口的血液不知何时自动凝固了,下身被折磨的不堪入目,血液染红了褶皱的床单。乱如杂草的枯发湿透遮住了她半边脸……
泪水早已干了,泪痕隐约可见……薄弱的呼吸随时像要消失一样,强力支撑的眸子眯成一条线,透过乱发望向他,手指颤抖的揪住了他的衣角,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灯光暗淡,宛如他的眸光一点点的黯淡,俯下身靠近她,手指怜惜的拨开她遮眼的发,唇靠近她的耳边,气息喷洒……
“欢迎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暖风将阴森的话语送入了耳朵里,身子还是忍不住的一颤,错愕的眼神看向他,眼底的厌恶与恨意**裸。退后一步,薄唇扯出冷笑,转身离开。
杨流云愣住了,久久都反应不过来,很快因为身体体力不支陷入了昏迷中。
……
“今天天气很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宁似水见莲凤羽的神色比前几天都要好,建议他出病房散散心。
莲凤羽黯淡无光的眸子缓慢的转移像窗口,敛眸,迟疑了半响才点头。
宁似水让护士把轮椅推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在轮椅上,推着他出了病房,一直到绿油油的草坪上。
温暖的阳光如数洒在他的身上,让柔软的发丝都在发光,金色的光芒为他渡了一圈耀眼璀璨的光芒,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苍白的脸颊没有血色,亦无笑容。
宁似水停下脚步,转身蹲在他的身边,手覆盖在他的手上,目光捕捉到他剧烈颤抖的睫毛,若无其事的浅笑:“今天的天气真好,万里晴空,有暖暖的风,你看还有人在放风筝。”
莲凤羽抬起头,空洞的眸子仿佛是受不了刺眼的光芒立刻垂下来,低沉“嗯”了一声。
宁似水嘴角的笑容僵了,愣愣的目光看着他,看到失神……
“怎么了?”莲凤羽低头目光迎上她的目光,不解的问道。
“没事。”宁似水回过神来,笑容都变得苦涩:“只是第一次发现你的眼睛很美,比蓝天还要美。”
莲凤羽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是吗?”
宁似水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仰头期望的目光看着他喃喃:“夕若已经答应和我回德国了,莲跟我一起去德国好不好?以前你不是说,无论我去哪里,你都会跟着我一起去吗?”
莲凤羽嘴角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手指逐渐的从她的手心抽离。歉意的目光温柔注视:“对不起,似水。”
“我不能跟你去德国。”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没有一点诧异,只是冷静的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墨眉染上一丝哀伤,连笑容都是那么的悲凉,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青色的阴霾,泛白的唇轻轻抿起:“似水,你知道的我累了。五年的时间不算短,我一直守候在你身后十公分的位置,一直不敢离开,我怕你一转身找不到我会难过,会伤心。可我也是人,也会累会痛会想要放弃,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无坚不摧,可以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宁似水凝望着他,艰难的开口:“那现在你就不怕我回头看不到你,难过伤心吗?”
莲凤羽轻轻的摇头,唇瓣掬起温暖的笑容:“现在的你有红门,有夕若,有楚家,还有他会保护你;没有人再伤害你了。我为了你失去尊严,几次差点失去性命,可这些都换不到你都不在意,都换不到你一丝半点的爱;我认输了,放弃了。我太累了,再也没有力气等你回头来爱我。”
“莲……”
“嘘!”他示意她别说话,静静的听他说就好了。
“一开始在你心中报复他重要,之后是夕若重要,而我在你心里始终没有位置。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愧疚,你拿我当亲人,可我需要的不是亲情,而是爱情。我一直以男人的身份在深爱着你,抱着你我也有**,想要和你上床……其实我和其他的男人没任何不一样。但这些你都给不了我,你的心没有我,你的身体也不需要我……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可悲……所以,不要挽留我,不要劝我。离开你,对我才是最好的解脱。”
宁似水的水眸里堆积着液体,仰头深吸一口气,让潮水全部倒回。点头,轻声的“嗯”一下。
“似水,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勇敢的活下去。从此以后,要好好的为自己活下去。”莲凤羽伸出手扬在半空好几秒,才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指尖温柔的拈着秀发。
宁似水侧头缓慢的落在他的膝盖上,望着远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眼帘缓缓的落下。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双肩轻颤。
莲凤羽的手很温柔的穿梭在她的发间,神色宁静和平,淡淡的开口:“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会去澳洲重新生活,重新开始,我也会学习去忘记你,所以你也要忘记我。”
真的可以忘记吗?
这句话堵在咽喉中吐不出来,只是傻傻的“嗯”。
“似水,分开了不一定是因为不爱,或许是因为更深爱。如果可以,选择宽恕会比仇恨更能让你快乐。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如果诚心悔改,请给他一次机会。不要再把彼此赶上绝路,知道吗?”
宁似水无法出声了,只能点头。眼眸里氤氲一片,睫毛被液体侵湿……
莲,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天空上根本就没有一只风筝……
莲,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好,近乎到残忍!
如果你真的能忘记我,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如果真的能忘记,你何必不回台北而是去澳洲……
你怎么舍得忘记我,怎么会希望我忘记你……
温暖的光芒洒在他们的身上,浮着柔软的光圈,画面宁静而唯美;可她的身体却一直在轻颤,冷的发抖。(83中文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