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问有没有吃的，西装男从驾驶室里搬出一个大纸箱，我眼前一亮，难道苏清真的良心发现了？

    西装男打开纸箱，里面都是一袋一袋的食物，包装上不是猫咪就是小鱼，我问他：“这是什么玩意？”

    西装男把纸箱搬到吧台上，回头对我说道：“这就是吃的，不过都是猫粮。”

    这个苏清，我最需要的龙骨笋她不给，给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那些木板都被搬到了二楼，很快组装成了一个衣帽间，占了我整整一个大房间，还有鞋柜和挂包架，也放到衣帽间里面。

    除了包包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新的，西装男很专业，指挥大家戴上干净的手套，把衣服鞋包分好类，拆开包装一件件放好。

    中间我让搬运工帮忙把店里的平板电视摘下来。重新安装到卧室，然后让程月带着大虎看电视。

    等到全部忙活完，天都黑了，我看看来的一共五个人，掏出一千块钱递给西装男，告诉他一人二百。

    西装男连忙拒绝，说苏小姐给过钱了，再收的话，苏小姐知道了会生气。

    你不要我偏要给！我说这是转移平板电视的钱，跟其他的不牵扯，你要是不收，麻烦你把搬进来的都搬走。

    刚解放那会，国家百废待兴，我爷爷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养玉，在码头当过搬运工，为国家建设出一份绵力。

    所以，现在看到这些搬运工，大过年的还在苏清的淫威下出来干活，我心想，多少表示一点心意吧。

    我这么一说，西装男不敢拒绝了，收下钱领着几个搬运工开车走了。

    我懒得再骂苏清，给程月打好水，让她洗脸洗脚，在苏清送来的衣服里挑了睡衣让她穿上。

    看程月准备换衣服上床，我拿着一身洗过的衣服，在卫生间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

    洗好穿上衣服，我尽量不去想不愉快的事，换上一副笑脸走进卧室，程月正在看动画片《猫和老鼠》，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

    看到猫像傻瓜一样被老鼠变着花样的欺负，大虎不乐意了，从程月手里把遥控器挠走，爪子一按换成了《加菲猫》。

    我把遥控器从大虎肚子下抽出来，切换到《猫和老鼠》。然后把大虎抱到外面。

    听着卧室里程月的笑声，我敲着大虎的头说：“你小子还有脸和姐姐抢电视看！白天那个女的，差点把姐姐杀了，你小子还傻乎乎给人家表演玩毛线，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你玩个球的毛线！”

    大虎傻愣愣的。没有听明白，我说你给我老实呆着！然后我走进卧室，坐到程月身边，柔声说：“月儿，把你的发箍给我看一下。”

    程月把发箍摘给我。继续开心的看电视，好安逸的样子。

    我捏着发箍走出卧室，指着上面的凯蒂猫对大虎说：“你小子瞧清楚了，就是送姐姐发箍的那个女的，今天差点杀了姐姐，又把龙骨笋都买走了，姐姐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以后这个女的再来，你给我盯紧了，她要是敢……”

    大虎这次明白了，没等我交代完，这小子背上的毛像刺猬的刺一样竖起来，感觉就像是人类的怒发冲冠。

    大虎一个虎蹲，仰天一声虎吼，接着一窜而起，跟炮弹一样。直接把店铺和院子中间的厚木门撞了一个洞。

    我连忙开门追出去，大虎上了磨盘，这就要跳上院墙，急得我跺脚：“你小子想去哪？那个女的去金陵了！”

    大虎纵身一跃，在虎吼声中。连院墙都没沾，直接从墙上跳了过去，坏了，拦不住了，我对着外面喊道：“你千万别咬她啊。我可是发过誓了的……”

    早已没了大虎的影子，我听到左邻右舍又沸腾了，连忙跑到店里，搬出家里以前的音箱，又在手机上下载一个虎吼的片断，然后把手机连接到音箱上。

    等到好多人拿着家伙又来砸门的时候，我开门之后，按了一下手机，音箱里传来逼真的虎吼，声音还不小。

    大家纷纷骂我大过年的恶作剧，然后纷纷散去，大虎你这个臭小子，害我成了古玩街的坏小子，我以前的好名声一去不复返了。

    我苦笑一下，看到门外人群潮水般散去后。老宋家的小胖子，就像潮水留下的一颗鹅卵石，流着鼻涕走进来，对我卧室一指：“我要小媳妇。”

    “去去去！炸炮去。”我随手摸到一个鞭炮递给他，抱着他放到了门外。

    老宋走了过来，生气的对我说：“大愤，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小孩子招你惹你了，你昨天教他把鞭炮插到狗屎里，炸的满身都是。”

    “夺妻之恨，算不算招惹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他倒好，过来想跟我争，不信你问问他！”我还一肚子的气呢，你还跟我发火！

    小胖子憨憨的，对我卧室又是一指，说道：“小媳妇，是我的！”

    老宋看都不看我，一把把小胖子抱起来，说道：“那是大愤的媳妇，不是你的，你要是想要，明天老爸找你秦大爷，让他帮你找。”

    “你迟早把他惯坏了！”我对着老宋都背影喊，老宋头也没回，跟我挥挥手。

    看老宋把小胖子抱走，我连忙拉下卷帘门锁上玻璃门，又去找木板，找来找去就找到一块薄板，转身去钉被大虎撞出来的洞。

    我一边钉一边骂大虎，这臭猫，这急躁的小脾气，卫生间的洞刚修好，又在这边撞出来一个洞！

    就在我钉好之后，打开门的一瞬间。明显的看到院子里，有四只白白的小手一闪而过！

    那个白嫩断指的主人，在老史店里没讨到便宜，现在又到我家里来了，我掏出苏清的折刀。另一手捏着石敢当，走到院子里。

    我没看清到底是不是两个鬼婴，但是我知道，这玩意就在附近，我把厨房里龙骨笋提出来。院子里也就这个值钱，然后我慢慢退回店里。

    把门锁好之后，我又把老史的五足金蟾取出来，抱进卧室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用发箍给程月箍头发，不然她笑的时候，头发老是挡着眼睛。

    程月任由我忙活，脸红红的不看我，我知道，今天挑明之后，确定了恋爱关系，反而让她不好意思了，所以我也没急着跟她亲热。

    给程月箍好头发，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里面包着那个白嫩的断指。就在断指接触空气的一瞬间，旁边柜子的门板啪啪啪的响起来。

    连程月都听到了，直接对柜子里一指，我看到了，那个地方放着那六十多个婴灵。声音就是来自那里。

    我走过去打开柜子，把姜裁缝的乾坤袋提出来，隔着袋子都能感觉到里面婴灵的不安，不对啊，是什么东西，能让婴灵如此恐惧，这恐惧，连乾坤袋的封锁都能突破？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把白嫩的断指包起来塞到胸口，那些婴灵立刻安静了。

    坏了！我在记忆深处的阴影里，确定了断指主人的身份mdash;mdash;人脚獾！

    我们这边管“狗獾”叫獾狗子，这种小动物的脂肪可以提炼獾狗油，獾狗油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是治疗烫伤的特效药。

    人脚獾，就是那种爱吃死婴的獾狗子，发出的声音跟婴儿一样，它不但吃死婴的肉，还连着婴灵一起吃下去，慢慢的，它的脚就长变了。

    我小时候有一次烫伤很严重，我爸在狼山抓来一只獾狗子提炼獾狗油，结果剖开獾狗子的肚子，发现里面有已经被咬成一截一截、还没消化完的望月鳝。

    望月鳝，每逢月圆就会钻出水面，就像虔诚的教徒，瞻仰圣光一样看着月亮，望月鳝有剧毒，是鳝鱼里面的精灵。

    婴灵还有活玉是人脚獾最爱的食物，望月鳝不过是它的零食甜点，可想而知它有多厉害！

    大虎去追杀苏清了，来的要真是人脚獾，今晚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