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改良版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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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中,床上的小道依然是悄无声息的躺着,九月穿着件嗉色掐腰比甲袄,青色棉裤,挽着袖子刚刚给小道把头发洗了,倒了水过来坐在床边,伸手将小道的手握住,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按摩着,他现在,也只有手脚指头是好的了。

    按摩了手指头,九月到桌前,将刚刚自己捣碎的草药端来,用手捏起来一些,连叶子带汁水的,揉到脚趾头上,轻轻的按摩脚趾头,一个一个的按摩过去。

    二房院,曲瀚文醒了,背和屁股针扎般的疼痛,他睁大眼睛盯着帐子顶,咬着牙强忍着。蓉妹妹怀了身子,这几天操劳过度了,那下巴很明显的尖了下去,眼睛总是带着红血丝,还带着红肿,当着自己的面倒是挺坚强,也不知知道背地里偷偷哭了几回了………………

    “你醒了?”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急忙的转过头去看,黑暗中,对面炕上睡着的袁瑜蓉坐了起来,长发披着,往身上披了件衣裳,立刻就下炕。

    “你躺着吧!这么黑你都能看清楚?!”曲瀚文扭了扭上身,袁瑜蓉已经起来点起了灯。

    “那你多穿件衣裳!”

    屋里一亮,外面值夜的六月立刻就问道:“奶奶,奴婢进来了?”

    袁瑜蓉刚要叫进来,曲瀚文道:“别进来………………咳咳,不用你!”

    袁瑜蓉明白了,急忙将地上的痰盂拿过来,给他解了裤子,曲瀚文讪讪然的道:“如今跟废人一样,辛苦你了。”

    袁瑜蓉抿着嘴道:“说的什么话!”她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这样躺着解决确实有点高难度,袁瑜蓉放下痰盂拿擦身的帕子过来给他擦擦,就这么接触多了点,某处颤巍巍的动了动,就直直的挺立了起来…………

    袁瑜蓉将被子盖上,扑在他的上身,把脸埋进被子笑声,笑得浑身乱颤,曲瀚文伸手搂住她的身子稍微的有点不好意思,也跟着笑着道:“起码证明……这个地方没事……”

    外面的六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屋里叫她进去,再等了一会儿,屋里的灯又灭了。六月便回去,依然是和衣躺下。

    “明天给我洗洗吧,身上脏的难受。”黑暗中,曲瀚文搂着袁瑜蓉的身子觉着她身上很凉,低声埋怨道:“叫你多穿点,也不理我…………这几天给我也没个笑脸……”

    袁瑜蓉仰起脸看他,惊奇的道:“我哪儿笑得出来!亏你…………居然还有闲心计较这个!”

    “我怎么能不计较?你不笑,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

    “我生你什么气?”

    “生气我说话不算数…………也许生气我受伤了!”

    袁瑜蓉失笑,轻轻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真亏你想得出来…………我难受看你这样我哪儿笑得出来……”

    “那我现在好了,你不能在板着脸了。”

    “嗯,好……不板着脸……”

    “搂紧了我………………这样我才能忘了我的屁股和背………………”

    “嗯……好……”

    曲瀚文被媳妇搂着,确实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的巳时末才醒,袁瑜蓉也难得睡了个踏实的好觉,同他几乎差不多时候醒的,醒来梳洗了,丫鬟进来伺候曲瀚文擦了擦脸用牙粉洗了洗牙。

    这时已经到了午饭时候胖妞早醒了,这几天袁瑜蓉晚上要照顾曲瀚文,她跟着奶娘睡。

    慢悠悠的吃了饭,在伺候曲瀚文这个病人吃了曲瀚文嚷嚷着要擦擦身上,于是又是一番大动作,烧好了水,屋里已经很暖和了,但是还是害怕伤寒了,点上了炭盆,挡起屏风,丫鬟在外面,袁瑜蓉在里面,伺候曲瀚文将身上擦了一遍。

    擦完了身,曲瀚文终于在袁瑜蓉转身出去的时候,自己偷偷的、努力的翻了身,夹着的腿动不了,但是屁股和背终于离开了床褥,他高兴的道:“真舒服!”

    袁瑜蓉听见了急忙进来看,见曲瀚文伤腿还是平伸着,一条腿架在上面,侧躺着姿势怪异,她惊叫:“说了不能动的………………”

    “难受!那太难受了!”曲瀚文慌忙的叫:“我这样没碰着那条腿!你看,确实没碰着!”

    袁瑜蓉看他确实没碰到,只能算了,叫他那样平躺着确实难为,只能过去坐在床边:“我帮你抬着腿?”

    “不用,这样就行。”曲瀚文笑着:“这样好受多了。”

    曲瀚旭在外面叫:“二哥?”

    袁瑜蓉急忙站起来,命丫鬟赶紧将屏风撤了,她亲自的迎了出去:“四弟,快进来。

    曲瀚旭脸上冻伤的地方还黑着,精神却好,笑嘻嘻的进来,到床边蹲下:“二哥,怎么样?你干嘛这样扭着?”

    曲瀚文道:“不然总平躺着太难受……你怎么样?手脚都好了?”

    “好了!”曲瀚旭仲出手给他看:“大夫说没事。”

    曲瀚文慢慢的点了一下头:“没事就好。”他立刻指使曲瀚旭道:“给我揉揉腿!”

    曲瀚旭马上仲出手给他揉腿,很兴奋的挑着眉道:“二哥,我闺女你还没见吧?哎呀,太乖了!闺女跟小子就是不一样!文静的很!难怪二哥那么喜欢胖妞!”

    “这会儿就能看出她文静啦?”曲瀚文惊奇的笑。

    曲瀚旭得意洋洋的点着头:“能!晚上不闹!文静不?”

    “那倒是挺文静……”

    “就是没胖妞那么胖…………瘦了点……哎!二哥,你说闺女怎么养……”

    袁瑜蓉看他们兄弟谈起了闺女经,她便出来去西厢房,爬上炕又睡去了,这几天确实累狠了,她也害怕自己的身子,所以有时间就马上睡会儿。

    吃晚饭前大夫来了,看了扭着身子躺着的曲瀚文,摇着头去又叫平躺下了,检查了一下腿,点着头道:“就这样慢慢恢复就行。明日开始,不能光喝粥了,要吃些好的,菜、果、肉全都要吃了每天吃的尽量不同,开始这几天多喝些肉汤,过几天吃肉,一点一点的加。慢慢扶着他,能坐起来就坐一会儿。”

    袁瑜蓉一一答应着。等大夫走了,曲瀚文马上就要求坐起来,袁瑜蓉和几个丫鬟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扶着坐起来曲瀚文终于不用总平躺着了,快活的叫:“这才又活过来了!”

    袁瑜蓉吩咐五月跟着大夫去看看小道、小远,他们俩什么情况,回来禀报,五月答应着跟着去了。

    小远在昨天的时候已经醒了,身上冻伤的严重…有些地方肉都烂了,也是不能动,全身都敷着草药。不过危及不到生命了。

    只有小道,一直没醒。

    五月回来禀报了两人的情况,偷偷跟袁瑜蓉道:“说九月昨天晕倒了……奴婢去看,瘦的不成人形,叫她歇会儿,却不肯。”

    袁瑜蓉紧皱着眉头,实在放心不下…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曲瀚文坐在床上和胖妞玩丢布球,她便换了件暗紫灰线纹边的云锦棉袄,紫色织锦百褶双裙,披了件白底绣花罗呢子银狐斗篷…坐着小轿子来到了后院。

    先去看了看小远,小远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急忙迎了她进去,床上的小远看到她慌忙的要起身,袁瑜蓉急忙命丫鬟扶住,询问了一下情况,叫他安心养着,小远感激的不得了,一直喃喃的说着,没照顾好爷…………

    袁瑜蓉叫他安心,二爷正在慢慢的好着。

    出来了到东厢看望小道,这边的丫鬟已经等着了,九月脸色苍白,憔悴的不成人形,身上的衣裳看着都空空荡荡的,走过来的时候,仿佛脚下踩着的是软绵绵的白云,飘着一般过来了。

    袁瑜蓉看着她心里就发沉,叹息在嘴边忍着,先去看了看小道,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侧放在枕边,脸上也干净的很,只是人已经干枯瘦削,脸上没有一点血丝,惨白的脸,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

    袁瑜蓉看的心酸,转头看九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含着眼泪望着袁瑜蓉过去坐在对面的炕边,低声道:“你们都出去,九月,你过来。”

    其他的丫鬟全都出去了,九月过来了,低着头道:“奶奶…………”

    “你这样下去不行啊,没等小道醒来,你自己先垮了。”袁瑜蓉温言道:“该休息要休息,该吃饭要吃饭,这样才有精神和力气照顾小道,大夫都没有说确实没救了,你为什么自己就先气馁了?”

    “我………………奴婢………………”九月低着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哽咽了半天,跪倒在地上:“奶奶……………奴婢好难受……太难受了………………”

    袁瑜蓉直起身拉着她,叹息着拍了拍她,九月跪着往前膝行一步,趴在她的腿上,哽咽着,拼命压抑着哭声,哽咽的肝肠寸断。

    袁瑜蓉拍着她的肩膀,九月站了起来,冲进了屏风后面,哭声这才传来,痛不欲生……

    袁瑜蓉朝外面招手,丫鬟进来,眼圈都是红着,拿了手绢帕子,端了一盆水进去,接着出来去门外面候着。

    九月在里面哭的昏天黑地,床上的小道,静静的躺着………………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里面的哭声才小了,传来水声,一会儿,洗了脸的九月出来了,过来低声给袁瑜蓉请罪:“奴婢逾矩了………………”

    袁瑜蓉拉着她的手,叫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九月侧身坐着,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奶奶:“奶奶,奴婢……………知道了,会吃饭,会休息,也会……照顾好小道…`…………”

    “有什么事就去找我。”

    九月点点头。

    袁瑜蓉起身走了,九月送她到院门。

    曲瀚文听了袁瑜蓉说的情况,也黯然了半天,才突然大声骂道:“那帮子护卫真没用!查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查出来?!”

    王大夫下午又过来,说曲瀚文的伤这时已经好得快了,慢慢的下床都可以了。在说了些这段时间应该吃的东西,便出来。

    从这边出来,大夫接着去看小道,一个丫鬟扳着小道的嘴巴,皱着眉头侧身避开脸,九月端着药碗,弯着腰,药碗里是白色的粉末,她将药碗放在小道的下嘴唇附近,小心的吹着,将药粉吹进小道的嘴里。

    小道嗓子溃烂,熬得治疗内腑的药灌不进去,只能先治嗓子,嗓子治好了才能喂药。

    看到大夫过来,那个丫鬟松了手站起来,急急忙忙的出了屋子去洗手,这屋里的味道太重了……

    九月直起身,给大夫急忙的端了个凳子放在床前,关注的看着大大夫扳开小道的嘴巴,一股腥臭味飘出来,大夫微微点了点头。紧盯着大夫举动的九月惊喜的问道:“是不是好些了?”

    “异味淡些,喉咙附近溃烂也好些了……小溲如何?”

    “少……还是像浓一样……”

    “腹内需要冲洗。”

    “那现在能给灌药了吗?”九月着急的问道。

    大夫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咽喉,道:“试试吧,不过药一定要吹凉了喂进去,一点热气都不行。”

    九月眼中出现的希望,急忙用力的点点头。

    大夫检查了手臂和双腿,硬伤倒是慢慢在好着。

    二房院这边,袁瑜蓉叫婆子去查了小道家里的情况。小道的母亲早就过世了,过世前病了很长时间,小道的父亲为了给她治病,变卖了家里的一切,一直到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小道的母亲也撒手故去。留下十岁左右的小道和一个三、四岁的弟弟。

    为了养活父亲养活弟弟,小道去找牙婆将自己卖了,换了十两银子送回家里,他父亲这才租种了一点地,父子俩有了点生活的保证。小道后来进了曲府跟着曲瀚文,慢慢的好了很多,等跟着曲瀚文做生意之后,赎了身,还在宣城西边的西山脚下买了两亩地,盖了三间房子,将父亲和弟弟接了来。

    正要过好日子的时候,却……

    袁瑜蓉听了半响无语。

    “这几天小道的父亲天天来,但是内院不能进,每天就是听听消息便回去了。”婆子道。

    袁瑜蓉点点头,半天才低声道:“明日再来,领他进去吧,叫上两个婆子跟着,跟他说,白天来都可以,晚上天黑前出府就行了…………一会儿叫香菊准备些东西给他们家送去。”

    婆子急忙道:“前些天大奶奶已经吩咐过,送去了两石白米,两只火腿,一担地窖里的蔬菜瓜果,还有二十吊钱。还有他弟弟,小道出事之前,刚将他弟弟送到了村里一个秀才那里读书,大奶奶连明年先生的束,还有过年给先生送的礼物,都已经用小道的名义送去了。”

    袁瑜蓉点点头:“那就……这样吧。”现在除了这些,还能给什么呢……

    婆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