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场疯狂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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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元。这是一笔多大的数字?
作为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孙凡对此并没有准确的估计,再加上他经常看网络都市文,里面的主角动辄几十个亿,孙凡因此觉得三百万元并没有多少。
可当他需要三百万的时候,才知道,三百万元,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事情的起因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次偶然的晕倒,孙凡的母亲被检测出患有重病,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得知这个消息时,孙凡差点瘫软在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只在电视小说里看过的病会降临在他母亲身上。
急性髓细胞白血病,并不是无法治愈的绝症,但对孙凡一家人而言,跟绝症也没什么区别。
治疗这个病,前期的医疗费用就高达百万元。
孙凡一家卖了房子,又问亲戚家接了一些,才勉强凑够这一笔钱。
但这只是前期的医药费而已,想要完全治愈,根据医院以往的病例,至少还需要三百万元。
三百万元,这个数额就像沉重的大山,压得孙凡难以呼吸。
为了凑钱,孙凡退掉了十二年寒窗苦读考上的顶尖大学,在某城乡结合部租了一间五平米的地下室,干两份工作,晚上还兼职清扫结合部的垃圾。
“诶,爸,你放心吧,我在学校挺好的,我刚打给你的一万元是学校的奖学金,过些日子同学也会捐一些钱,你在医院好好照顾我妈。”
五平米的地下室,发霉的味道有些浓郁,孙凡拿着手机,用一种比较轻快的话语跟父亲说道。
但他的眼圈却渐渐泛红,泪水一点点蓄积,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片刻后,孙凡有些无力的放下手机,退学这件事他没敢跟父母说,生怕他们担心。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孙凡的眼睛很空洞。
先前卖房凑得那一百万治疗费已经用了一半了,后续的治疗费用就要缴纳,而比起那高昂的治疗费用,他这一万块无异于杯水车薪。
但这一万块,已经是孙凡竭尽全力挣出来的了。
这一个月,他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其余时间全用来工作,原本体重偏胖的他如今肋骨都显现出来了。
“最多还过两个月,就要给医院缴纳后续的治疗费用,即使三百万不一口气给完,但也至少要给一半。”
孙凡低着头,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
两个月的时间,凑够三百万的一半,一百五十万,想要靠打工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在今天结工资的时候也把工作辞掉了。
“买彩票,偷钱,抢银行……”
一个个念头在脑中快速闪烁,自己的母亲即将因缺钱病亡,这个时候,孙凡已经有些恶向胆边生。
只要能凑出治疗费,被枪毙孙凡都认了。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孙凡的脑海,让他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
那是两年前了。
当时,孙凡刚上大学,某个心理机构来学校组织了一次学生犯罪心理问卷调查。
结果,几名学生被调查有犯罪倾向,孙凡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犯罪倾向还是挺容易解决的的,那个机构免费为孙凡等几名学生进行了维持一周的心理疏导。
孙凡此刻脑中闪过的人影,就是当初疏导他的那个心理医生。
眼中渐渐泛起一抹回忆之色,孙凡想起了那个心理医生在治疗结束对自己说的话。
“孙凡,你的心理很特别,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一天你缺钱时就打这个电话,以你的心理素质,我这里倒有一份适合你的工作。”
当时孙凡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把那个心理医生的话放在心里,不过名片倒是收下了。
“名片,名片……”
孙凡嘴里嘀咕着,连忙站起来翻找那张名片。
也许那个心理医生的话是假的,但这个时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几分钟后,孙凡找到了那张名片,名片非常简洁,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有姓名和手机号码两行介绍。
拿起手机,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了。
“你好,是赵明心理医生吗?”孙凡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加快的心跳,问道。
“你好,我是。”电话那头传出了一声富有沧桑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孙凡心中平静了不少,这种声音很有特色,是当初给他治疗的心理医生不假。
“我是孙凡,东明大学的学生,两年前你给我做过心理治疗,还有印象吗?”孙凡道。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但没有挂断,似乎在回忆。
孙凡拿着手机有些紧张的等待。
几分钟后,电话那头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孙凡,我记起来了,当初有犯罪倾向的学生是吧?”
“是我,赵明医生。”孙凡连忙应道,“当初你说过,如果我遇到经济方面的困难,可以来找你,你那里有一份工作提供给我。”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而后回答道:“明天上午八点,罗云路的星光咖啡馆,我在十七号桌等你,到时候详谈。”
“谢谢你,赵明医生。”
挂了手机,孙凡心中有些兴奋,也有些忐忑。
他担心赵明所说的工作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能够在两个月内让他拿到一百五十万吗?
如果能拿到一百五十万,那该是什么一份工作?
孙凡脑中思绪乱飞,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快凌晨时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孙凡就醒了过来,随便洗漱了一下,换身干净一些的衣服就赶往罗云路的星光咖啡馆。
一个小时后,在星光咖啡馆一张靠窗的木桌旁,孙凡见到了赵明。
跟两年前一样,赵明穿着笔挺的鲜红色西装,容貌也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有经历过时光的洗礼。
按道理,这种鲜艳的西装并不适合中年人,可穿在赵明身上却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看来,你最近经历了不少事。”看了孙凡一眼,赵明道。
孙凡点了点头,却也没有解释,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开口问道:“赵医生,我想问一下,你当初说的工作是什么,一个月能给我提供多少的薪资。”
喝了一口咖啡,赵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看过《疯狂直播》这部电影吗?”
听到赵明的回答,孙凡眉头微微皱了皱,但还是点了点头道:“看过,美利坚拍摄的商业片,去年在国内上映。
剧情内容大概是有一家直播平台给主播发布各种疯狂的任务,比如生吞活章鱼、裸奔、公开辱骂总统等。
任务完成后,主播会获得丰厚的金钱奖励。”
啪!
孙凡话音刚落,赵明打了一个响指,笑着道:“既然你看过,那我解释起来就很容易,在国内,有一群富二代与太子党为了追求刺激,举办了一场跟《疯狂直播》类似的游戏。
他们发布任务,玩家们去完成,完成之后会有丰厚的金钱奖励。
而我,则是负责为这款有游戏招募玩家,两年前给你做心理疏导时,我发现以你的心理素质,很适合参加这场游戏。”
闻言,孙凡眼眸低垂,脑中思索了起来。
他记得,当初跟他一起被判断有犯罪倾向的学生中,有几名学生在进行心理疏导之后好像发了大财,甚至有一个学生还开起了跑车。
但后来,这几名学生的一个接一个的失踪了。
想到这,孙凡心中微微一凛,赵明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看了赵明一眼,问道:“游戏中发布的任务大都是什么样的?”。
赵明仿佛知道孙凡心中在想什么,道:“全都是疯狂的任务,危险是不可避免的,但危险与奖励是成正比的。”
“参加这场游戏,我一个月能挣多少?”想了一下,孙凡继续问道。
赵明笑着回答道:“这取决你自己,也许一分钱都挣不到,也许能月入百万。”
听完赵明的话,孙凡微微思索了一下,直接道:“这场游戏,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