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初见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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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一向可好。”

    “太孑一向可好。”

    相隔了大约两个月之后,两人再度相见的时候,也不禁都有一些感慨,因此虽然互相问候,但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上。

    其实燕国根本就不想派出使者出访代郡,毕竟燕国被高原打得惨败,拆兵数十万,又赔偿了大量的黄金、粮草、人口,无论是谁也咽不下这一口气,更何况现在高原仅仅只是一个封君,还是自立的,连一个诸候国都算不上,让燕国这种老贵族似的国家怎么能甘心呢?只是燕军实在是打不过武安军,才没有办法,只能忍辱求和,但燕国绝大多数的官员、宗室、世族仍然就看不上高原。

    而太子丹对高原的心态更为复杂,尽管太孑丹对高原逼迫燕国赔偿了大量的黄金、粮草、人口,让燕国元气大伤也非常不满意,但太子丹的见识比其他人毕竟是要高明一些,一来虽然有这么多赔偿,其实更多是燕国自找的,二来代郡也是燕国的一个战略屏障,而且高原也算是一个靠得住的盟友。

    另外太孑丹对高原的见识、才能也十分佩服,由其是知道高原在代郡推行新法,并且以铁腕手段打压豪强,颇有一些当年商鞅变法的意味,也让太子丹赞服不己,只可惜燕国没有这样一个铁腕人物来主持一次变法革新。

    其实在燕国的历史上也有过一次类似于变法革新的励精图治,就是在燕昭王时期,使燕国达到了建国以来最强大的时期,一度曾几乎占领了齐国的全境,令列国震惊,但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一次真正的变法,而只能算是旧制度的框架以下的整顿吏治、休养生息、训练新军等恢复发展的新政令,而且更多的是靠燕昭王的个人能力在维持着燕国的局势,但并没有真正的改变燕国的旧有制度。因为燕国的守旧势力实在太强大了,而又缺少一个坚决有力的人来支持变法,结果燕昭王一死,一切就都变了,齐国咸鱼翻身,重新复国,而燕国也在昙花一现之后,丈再度衰弱下去。

    因此太子丹对代郡也颇有一些好奇,想到代郡来亲眼看一看高原的变法效果,同时也考察一下代郡到底有多少实力,燕国有沒有必要和代郡结盟。正好这时燕国赔偿给代郡的第二批三十万石粮食和约十五万的人口都已经凑齐了,交付给了驻守在居庸塞的武安军。而太子丹才向燕王喜提出了请求,想出使代郡。而经此一败之后,燕王喜也心懒了不少,也沒有拒绝太孑丹的请求。另外太孑丹也确实还有一些事情,想和高原商议。

    两人见礼之后,高原也向太孑丹一一引见代郡的官员,等众人相见,寒喧了一番之后,太子丹从自己的从人当中招过一人,向高原郑重介绍道:“武安君,这位先生名荆名柯,仍是卫国公室弟子,是姬丹刚刚访得的一位名士,现在己由姬丹推荐,被拜为我燕国的上卿,是我这次出使的副使。”

    其实高原早就注意到这个人,因此他知道太孑丹身边有三位得力门客、夏扶、宋义、秦武阳,这三个人高原都见过,但这次一见太子丹,高原就发现,在太子丹的身侧,是另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而位次还有三人之上,于是高原也就猜到了几分。

    太子丹这一介绍,高原就知道自已猜得不错,这个人就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刺客荆柯。

    荆柯向高原深施了一礼,道:“见过武安君。”

    高原见荆柯大约三十左右岁龄,长眉入鬓、朗目如星,气度不凡。高原当然知道,太子丹带着荆柯一起出使,一定是另有用意,不过也没有说破,只是向荆柯还了一礼,笑道:“上卿不必多礼。”

    然后荆柯又和代郡的众官员相见,其实听了太子丹的介绍之后,代郡的众官员也都十分惊讶,因为上卿是这个时代除了国君之外的最高官爵,虽然说在这个时代,由布衣直接入士的并不箅少,但一般也就是达到大夫一级,最多也就是被拜为下卿,也不是沒有由布衣直接被拜为上卿的,但那都是天下知名的名士,而荆柯名不见经传,尽管他是卫国的公室弟子,但卫国现在早已衰弱不堪,成为魏国的附庸,尊号也由公爵降到了伯爵,因此卫国的公室弟子,顶多只能算荊柯出身高贵,居然一入仕燕国,就被拜为上卿,这在在列国之间是极为少见的。

    不过这必竟是燕国的事情,众官员也都不便说什么,仍然是依照礼节,和荆柯一一见礼,不过荆柯的言语礼节到也十分得体,也确实颇有几分名士的风范。

    礼节过后,高原立刻下令,将燕国送来的粮食入库,而百姓也有专人安排,为此高原还特意找了几百名先期迁移到代郡的燕民接待他们,有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好让这一批燕民安心。当然高原首先也让这些燕民参见太子丹。

    看到了原属于本国的百姓之后了,太子丹的心里又是一阵感慨,因为从这些百姓的脸上,太子丹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在代郡生活的还不错。

    把事情安排好之后,高原这才请太子丹进城。在路上太子丹也看到在代郡城外正在进行着施工,并听高原价绍代郡城的扩建计划。

    边说边走,众人来到城中,高原也在府邸里设下了盛宴,招待太子丹、荆柯一行使者,连李瑛鸿也以高原夫人的身列席作陪,并亲自举爵,为太孑丹和荆柯奉酒,这也是在这个时代接待宾客的最高礼仪。

    在宴会席上,荆轲也和这个时代所有谋求立身的名士一样,高谈阔论,与代郡的大臣们侃侃谈论着种种治国之道,评价各国的行政得失,人物风评,对与宴者的种种问询之辞,也都一一答辩,而且言语得体,态度大方自然,来酒必欢,豪放不羁,时而拍案大笑,时而把酒言欢,时而击缶狂歌,反到成为宴会中的主角,抢了不少高原和太孑丹的风头。到也真像是一位名士。而代郡的众官员见了,虽然觉得荆轲有些华而不实,言过其能,但到也不是无能之辈。燕国拜他为上卿,看来也有几分道理。

    高原一直在任由荆柯表演,心里多少也明白一点太子丹的用意了,因为将来荆柯要刺杀秦王,就必须以燕国使者的身份出使秦国,但不是阿猫阿狗都担任一国使臣,由其是出使秦国这样的强国,因此在此之前,荆柯就必须要有所表现,证明自己的才能确足以出任一国的使臣。

    如果燕国突然启用一介平衣为上卿,又让他担任出使秦国的重任,秦王政不生疑才怪。而这次出使代郡,也就是荆柯的第一次演出,而且效果确实不错,这也证明荆柯确实是担任刺杀秦王重任的最佳人选。刺客其实是一个技术含量相当高的活,可不是只凭武艺高强就能胜任的。

    这一次宴会一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尽欢而散,高原也命人将太孑丹和荆柯安排在馆驿中休息。

    回到內室之后,李瑛鸿还笑道:“这个荆柯到真有点意思,整个宴会上燕国使团一方就是他一个人再说话,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才是正使呢?太子丹那里找的这么一个人来,还拜为上卿的重任。”

    高原道:“你到是说说,你对荆柯的印像怎么样。”

    李瑛鸿想了一想,才道:“我看他的言词锋利,巧于应对,而且善于应变,但言语之中虚语太多,有些是夸夸其谈,到未必有多少真材实学,最多只是一个出使交际、折冲应酬的人材,出任一个上大夫就绰绰有余了,但当上卿就有些太过了,看来燕国确实是没有什么人材,或者说太孑丹没什么见识,被荆柯的雄辩之材给骗了。”

    高原笑了一笑,道:“我到不这么认为。”

    李瑛鸿道:“哦!你是怎么看的。”

    高原道:“别的方面我说不准,但有一点我可以决定,那就是荆柯绝对是一个剑术高手,虽然我还看不出他的真正实力,但绝不会差到那里去。”

    李瑛鸿怔了一怔,道:“剑术高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高原道:“第一是他的眼光,无论喝了多少酒,一直都是聚而不散,而且对细节的观察十分到位,只有长期习武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目光;第二是他的手指,十个手指都十分细长,而且结茧得厚,由其是拇指、食指和虎口的地方,手茧更厚,只有长期握剑柄一类的东西,才会有这样的现像,因此我才可以断定,他绝对是一个剑术高手。”

    李瑛鸿细仔的想了一想,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好像也对,不过我到没有注意。但就算荆柯是一个剑术高手,甚致钻研过兵法,但也不能证明他就有能力出任上卿啊,除非他能在战场上有所表现才行。”

    高原笑道:“我只是告诉你,不要把荆柯简直看成一个雄辨之材,在他身上还隐藏着不少的秘密,千万别被他的表面情况所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