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葬礼上的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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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率领大军从彭泽出发,水陆大军共八万,一路浩浩荡荡直奔江夏而来。黄祖感到形势严峻,向刘表求救。刘表命蔡瑁率领水军相助,双方于三江口展开水战。从一开始,蔡瑁的水军就被周瑜的水军拖住。荆州水军强大,天下共知,周瑜可没想过与荆州在水上决战。亲率陆军绕道武昌,直逼江夏。黄祖派儿子黄she于城外应战,被周瑜击溃。江东大军兵临城下,江夏城岌岌可危。黄祖亲自上城督战,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群兵卒,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大军开始攻城,朱桓、陈武、贺齐三员大将率领士卒亲冒矢石,攀爬登城梯一路往上。
江夏守军堪堪抵挡不住,黄祖跌坐城头。朱桓一声大吼,将黄祖身旁的亲卫喝退,来到黄祖面前哈哈一笑:“黄祖小儿,今ri就是你的死期!”举刀便砍。
黄祖之子黄she急忙相迎,三五合便被朱桓斩杀于黄祖面前。看着儿子的尸首,黄祖再也提不起打斗的力气,被朱桓一把抓住生擒活捉。江夏兵卒一哄而散。陈武、贺齐打开城门,周瑜大军一拥而入,江夏城告破。蔡瑁得知江夏已破,担心后路被阻,急忙命令水军撤退,一口气逃回夏口再也不敢出来。刘表急忙命自己的长子刘琦率领大军救援蔡瑁。周瑜夺了夏口,活捉黄祖,完成了孙策的遗命也没有继续进军。双方罢兵。
此时孙策病死的消息传到江夏,众人震惊。为了稳住军心,周瑜严令不得外传,立刻下令退军。一直退守到柴桑,这才宣布孙策的死讯,全军挂孝,就在柴桑搭起灵棚祭奠孙策。朱恒悲痛,带着哭腔问道:“将军,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杀回秣陵为主公奔丧?”
陈武、贺齐也都看向周瑜。周瑜沉吟片刻,看着几案上的虎符微微摇头:“主公正是怕江东军互相残杀,才将我等派往江夏,决不可违背了主公的一片苦心,传令三军留守柴桑,没我军令不得妄动!”
一旁的鲁肃微微点头,等到朱桓几人走后,找到周瑜。鲁肃乃是周瑜的好友,来的时候并未说明自己是受孙权委派。进了周瑜大帐,鲁肃对着周瑜一躬扫地:“公瑾一心为江东,雅量高致,肃佩服!”
“子敬兄何必如此!江东大难,我不能相救,何来雅量高致?”
鲁肃摆摆手:“公瑾错了,主公身死人人悲痛,若是此时公瑾率兵而回,必然是一场浩劫,而公瑾选择留下正说明公瑾无私,如今江东之主乃是二公子,公瑾准备如何面对?”
“周瑜愚钝,还请子敬兄提点!”
鲁肃道:“人死不能复生,二公子礼贤下士,正因为此才得众人拥戴,江东得以保全,以公瑾之才应该明白,江东新得,不可兴起大的风浪,何不拜二公子为主公,以安众人之心,也保江东安定。”
周瑜闭上眼睛,一脸的痛苦。孙权这几年的动作他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孙策突然病死,虽然周瑜还没有证据,但是,周瑜知道其中或多或少都和孙权有点关系。孙策乃是自己结拜的兄弟,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心中始终放不下。然鲁肃说的也对,若是自己率领大军回到秣陵,又能如何?一场腥风血雨自然少不了,胜了之后如何?孙绍年幼,自己岂能做出董卓之举。
将大军交与朱桓,周瑜轻车简从押着黄祖和鲁肃一起准备回秣陵。刚走到虎林,与从秣陵而来的张纮不期而遇。张纮身体虚弱,这些天舟车劳顿,从秣陵马不停蹄赶到虎林截住周瑜。张纮躺在马车上,眼角依然带着泪水,抓住周瑜的手:“公瑾呀!主公死的蹊跷!主公乃是公瑾兄长,公瑾为何只身回来?”
周瑜没有说话。张纮瞥了一眼周瑜身旁的鲁肃,怒道:“鲁子敬,你也是忠厚君子,怎会与孙权为虎作伥?孙权窃取江东之位,残害主公,江东难道就没有忠臣呼?”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周瑜急忙抚其背相劝:“张先生不要激动,子敬乃是我的好友,必然不会为二公子一伙。”
张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周瑜坐到张纮身旁:“先生乃是大贤,如今木已成舟,先生这是要我激起江东兵变,如此一来江东必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生灵涂炭,这绝不是先生愿意看到的!”
张纮把眼睛一瞪:“公瑾此意要对孙权俯首称臣?主公虽死,少主公还在,自古以来都是父死子继,少主公还在哪能轮到孙权做主?我江东……”
周瑜摆摆手,制止了张纮继续往下说,尽量用缓和的气氛说道:“先生不要忘了,如今乃是乱世,天下纷争,我江东四周强敌环饲,少主公尚在襁褓之中岂能堪大用,仅凭你我能支撑整个江东否?”
张纮一下没了话。想了一下怒道:“周瑜,你一定要向孙权称臣,那就只能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先生!”周瑜有些无奈。张纮正直,认死理,孙策的死对他的触动很大。他对孙策忠心耿耿,孙权多次拉拢都没有成功。如今孙权夺位,在他的心中始终觉得孙权位置不正,所以他坚决反对。周瑜长叹一声:“先生一定要将江东搞的四分五裂才肯善罢甘休?”
张纮气的将自己的手从周瑜手里抽了出来,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周瑜。周瑜叹了口气,默默起身,翻身上马:“子敬,咱们走吧!”
走出十多步,身后传来张纮悲戚的哭喊之声:“周瑜,你一定会后悔的!”
江风很大,从江面上一直吹过来,吹在身上格外的寒冷。周瑜坐在马上有气无力,一句话都不想说。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一只孤零零的小鸟艰难的在江风之中穿梭。忽然一股强劲的风吹来,小鸟再也坚持不住,从空中直挺挺的掉下来。正好掉在周瑜的怀中。小鸟在周瑜的手中努力挣扎了两下,周瑜没有抓住,小鸟掉到了路边的草丛中。一只早已等候多时的野猫一个饿虎扑食,将小鸟叼在嘴里,转身没入草丛。
本来是翱翔天空的雄鹰,如今却进了猫嘴,上天还真是不可思议。张纮大骂周瑜糊涂,自己又呕出几口血,昏死在马车之内。等随从将马车赶进镇店,找到大夫的时候,张纮已经死了多时。
孙权在秣陵大门口迎接周瑜,那架势与迎接皇帝差不多,所有官员一律前来。全部戴孝,一片白茫茫。孙权首先恭贺周瑜凯旋,在孙策的灵前将黄祖斩首,告慰孙坚、孙策的在天之灵,接着孙权亲自为周瑜穿上孝服,和周瑜一起为孙策上香。
龙飞微微点头,作为朝廷使者前来祭奠孙策,这几幕他全都看见,心里不禁觉得这个孙权收买人心的手段果然不一样。等到周瑜拜完孙策。孙权慢慢脱下头上的发冠:“诸位大人,龙将军,我有一事要说,请各位做一个见证!众所周知,这江东之地乃是我大哥与公瑾兄打下来的,如今我大哥早亡,我孙权无德无能,难以服众,今ri我就将江东之主,兴汉将军的位子让给公瑾兄!”
“主公!”程普、黄盖等人立刻相劝。
孙权一摆手:“各位不必相劝,我意已决!公瑾兄乃是当时奇才,比我强的多,由他率领江东,江东必然虎视天下,大哥的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众人再看周瑜的眼光都变了,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现在就将周瑜给杀了。周瑜急忙跪伏于地:“主公错了!江东乃是伯符兄征战而得,我周瑜何德何能敢于争功,伯符兄将江东交给主公,自有他的道理,还请主公不要如此,主公快快戴上发冠!”
周瑜说的真诚,旁人觉得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意。一旁看热闹的龙飞心中冷笑,这江东人怎么都是如此的虚情假意,一个个口是心非活的累不累?孙权急忙将周瑜扶起:“公瑾不必如此,我年岁尚小,今后江东诸事还需公瑾多多照拂,大哥有遗言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还望公瑾……”
不等孙权把话说完,周瑜连忙点头:“属下一定谨记伯符遗命,全心全意辅佐主公!”
一场暗流涌动的政变到现在总算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孙策死了,孙权顺利夺位,将江东众人收拢自己麾下,就连周瑜都俯首称臣,其余人等谁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三天后,张昭建议,乱世一切从简。孙权允诺,除去孝服,穿上袍服正式开始主持江东事务。周瑜归还了兵符,以训练水军为由前往柴桑,远离江东官场。
孙权请龙飞来到将军府,屏退左右,看着龙飞道:“龙将军,如今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联合的事情了?”
龙飞一笑:“将军已经是江东之主,自然可以!不过在谈论之前,我想问一件事,若是将军的回答让我满意,咱们的联合便成功。”
“何事?”
“你们所说的那个老神仙,于吉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