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你们的佛祖没有修炼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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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富有哲理以及不知所谓的一句话在门口突然间响起,这让原本还有些乱哄哄的会议室立即就静了下来。+组委会的成员都把目光投向了刚刚发声的门口,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组委员主席之一的罗嘉文,当然,还有紧跟在其后的这次活动策划的大老板林子轩。

    “子轩?”坐在前面的胡氏兄弟中的弟弟胡文豹本来还在正襟危坐地听着那个大和尚讲着他听不懂的那些玄奥的理论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一见林子轩终于露面了,立刻就笑了出来,接着起身走到了门口大声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在你那个别墅里当一辈子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呢?怎么,现在终于舍得出来透透气儿了?”

    “呵呵,胡老还真让你说着了,我本来是想偷偷懒的,只可惜,正当我有这个心思的时候,就被这个家伙给拽出来了。”林子轩指着罗嘉文笑了一下,紧接着又朝会议室里坐着的那一大片组委会委员抱了抱拳,“大家好!这段时间太忙了,让大家辛苦了,等会儿我请客,算我向大家赔罪了。”

    “呵呵,子轩啊,我们都知道你是大财主,而且也正准备打算让你请客呢?现在你既然自己主动说出来了那我们可就真不客气了。不过就算你请客赔罪我也得说你,你说你来迟就来迟吧。干嘛要打断广信大师的话?居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这可是有失你的身份呀!”跟着胡文豹一起迎过来的李乐存笑呵呵地向林子轩质问道。

    “大放厥词?李叔,您这可是太抬举我了!我有多大的本事我知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林子轩指了指对方笑道。

    “我抬举你?你小子真可是冤枉我了,就你肚子里那点儿墨水我们谁不知道呀!还敢让我抬举?不想听难听的,就老老实实把原因说出来,免的大家说你胡搅蛮缠嘛!”李乐存指了指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组委会成员们大声说道。

    这些组委会成员,除了一开始参加的那些,大部分都没跟林子轩见过面。当然这也是大家一开始的疏忽,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纪念活动,却没想到最后会有那么多人参加。结果组委会的规模一再扩张,最后竟有了一百多人。而人一多,为了各自的利益的事就难免会争争吵吵的,所以这争执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原本的林子轩组织的那些成员大多都只是报着一颗真正的悼念之心而来的,可后来的那些组委会成员就不同了。这一次的纪念活动声势越来越大,这些后来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加入进来的,他们有的不是想给自己增加名声,就是想趁机抬高自己的地位,要么就是把组委会当成了交际场合,更有甚者他们见到自己的对手加入了进去,他们也要加入进去,最起码不能比自己的对手差不是。甚至于开会期间竟出现了某个组委会委员要求组织会议向某个洋行订购蜡烛的荒唐举动,说是团购便宜。纪念活动是个人自发参加的,购买蜡烛与否也是由个人自行决定,组委会只是提供一个建议,并不强制让人实施,凭什么要进行团购?要不是这个组委会委员里有不少人都是报社的主编、老板,更绝大多数都是有些势力的人,恐怕这件事会立马成为香港的头版头条,到时候他们这个组织委员会也就不用开了,直接解散了事儿,不仅如此恐怕每个人也都要狠狠地丢上一次脸。

    而那一次团购蜡烛的荒唐事件过去之后,虽然组委员的工作稍稍走进了正轨,却还是免不了又出现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像现在,居然又有宗教团体要求表现,纪念活动是所有人一起参加的,并不排斥这些出家之人,但是怀着自己利益的出家之人,组委会是不欢迎的。他们这些主席团成员也只能代表个人走在前面,担任引导者,你们这些和尚、道士,还有风水师什么的想干什么?还大谈什么超度众生,当这是自己家的水陆道场吗?

    “嘿嘿,李老,你是老前辈,我给你一个面子,要是别人这么说我,我可是不干的。不知道这位广信大师是哪里的出家人啊?”林子轩笑眯眯的向李乐存问道。林子轩跟李乐存交往的不多,但却深知这位报界前辈为人诙谐,说话喜欢绕弯儿,有时候一句话能让人到几个月之后才能回过味儿来。可这一次却这么庄重的要他解释,并说他如果不解释就是胡搅蛮缠,显然是对那个什么广信大师的罗里吧嗦的感到十分不爽了。

    “阿弥陀佛,林施主大名,贫僧是久仰了。”听到林子轩这么问,那堪比洪师傅一样身体的广信大师腆着大肚子遥遥朝他打了个揖首,又接着说道,“贫僧出自万佛寺,拜禅觉法师为师,习佛法已有三十载了!”

    “三十年?哇,那可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呀,不像有些和尚是假冒伪劣的。”林子轩嘴巴微张,故作惊讶地瞪起了眼睛。

    “呵呵,这你可说对了,广信大师是咱们香港最著名的高僧,慈悲之名闻名全港!他的信徒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不过你也别站着了。”胡文豹看着林子轩略略有些收拢的眼角,心中微微一叹,他自然知道林子轩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为了不让场面弄僵,他只能出面和稀泥了。说到这儿顺手拉着林子轩就朝主席位上走了过去,然后把他塞到了黎维岳的身边,“陪我们这些老头子坐一会儿。”

    “不急不急,车上坐了一路了!让我站一会儿吧!”林子轩又轻飘飘地瞄了一眼会场,发现那些组委会的委员自从他来了之后就一个个安静的异样,只是大都不住地拿眼光撇过来,显然对自己有着几分的忌惮,“大家刚刚都说什么呢?”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正在谈论在纪念活动之中是否要增添一场法会,由我佛门高僧共同念经超渡南京大屠杀惨案中被害的同胞!”广信大师声音洪亮,也非常有磁性,很具有盅惑力,“我佛门弟子向来以超渡众生为己任,故而贫僧。。。。。”

    “大师能不能先等等?”林子轩突然打断了这大和尚的话。

    “来了。”李乐存跟黎维岳,胡文豹,以及其他几个跟林子轩有过接触的商界精英交换了几个眼神,心中暗道。

    “施主有话要说?”广信十分警惧的看了林子轩一眼,又低头揖首问道。

    这一次的纪念活动因为参加者都是地位和名声很高的人,所以规模极大。他们这些靠宗教信仰蛊惑人心吃饭的出家人,见到这么好的机会就没有不想上前掺上一脚的。虽然他们打着口号是免费的,但是如果能在这么大规模的纪念活动中露脸,那么对他们以后的地位的提高有着难以想象的影响,地位的提高也就意味着信徒的增多,信徒的增多就代表着金钱的增多,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错过呢?别看这些人平时说的多么多么的好听,但是一关系的金钱的事,谁也不愿意放弃,毕竟他们也是人,也要吃饭不是。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也不只是他一个,最开始的时候是个小有名气的风水师,那家伙直接找到主席团成员之一的李乐存,并送上了一副游行路线规划图,甚至还有纪念晚会的场景布置图,里面的内容不是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就是什么坎离巽兑,极尽风水堪舆之能事,结果还没等李乐存说什么呢,就被罗嘉文带来的保镖直接扔出了会场。但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挫折怎么可能难得倒他们这些靠嘴皮子和脸皮子吃饭的人呢?一个小小的风水师而已,名气又不是很大,被人扔出会场显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纪念活动嘛,纪念的是那些死人,而且这些人还是死在南京的,又不是让你在香港给他们搞什么阴宅。你弄那么多风水术做什么?不是找揍嘛?不过他广信不一样,身为著名的“高僧”,他的行为可比风水师高明多了,他很快的就联系了一帮人,而他联系来的人要么道教的,要么就是上帝基督的职业代言人,他这么做就是在这些人的脑袋上打主意,拿着所谓的大义压人,而不只是搞些小把戏。

    于是,按照他的计划,经过一番活动。借着超渡亡灵,为同胞祈福等等的理由,再加上一些关系后门儿,他和一些同道中人,终于堂而皇之的踏进了这个会场而没有被人扔出去。不过,虽然没有被扔出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争斗,只不过是争斗以另一种更文明的方式在进行。从踏入会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又经历了一场一场接一场的“战事”!以李乐存、罗嘉文等人为首的所谓知识份子,在一开始对他们就极为反对。不过从一开始的被动,到挟信徒意志与之抗衡,罗嘉文李乐存之辈已经基本被他们摆平了。本以为这最后一场会议将会正式确定下来他们将如何参予这场活动,可是没想到罗嘉文居然把林子轩给请了来,香港谁不知道罗嘉文和林子轩是好兄弟?而且谁又不知道林子轩在香港的能力。对方在这个时候把眼前这个正在对着所有人笑嘻嘻的家伙给招来,显然不是让其附和着举手那么简单。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在意,毕竟林子轩不比罗嘉文,这家伙的心狠手辣之名声闻香港,一旦他发起威来,那么整个香港都得颤抖,他可是公认的全港最难缠的人物。

    “在下确实有点儿话要说!那个,如果有说的不时的地方,大师请不要见怪!”林子轩笑嘻嘻地说道。

    “施主不用客气!”广信微微弯腰,双手合什道。

    “看看,现在变得多客气?”罗嘉文看着广信这副谦恭的样子,忍不住朝身边的黎维岳轻声歪了歪嘴,“当初对咱们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客气,摆明了是欺软怕硬!要是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应该将这个家伙拽来。”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可是得道高僧,在座的可有不少是他的信徒。”黎维岳笑了笑。黎维岳是报界的元老级人物,而罗嘉文又是香港最大报社的主编,所以二人私下里的关系很不错,而且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谈论一下林子轩。所以他很清楚林子轩跟人辩论的时候喜欢剑起偏锋,常常驳得别人无话可说。而据罗嘉文自己说的,他本人就是林子轩嘴下最大的一个牺牲者。虽然他对林子轩的嘴皮子功夫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天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倒很想看看林子轩这个盛名在外的家伙有什么办法能收拾得了这个秃驴。

    李乐存是他老大,老大不喜欢在正正当当的纪念活动里添上一些和尚道士,他当然也不喜欢。你要是真想纪念,到时候一起参加活动,在活动上念经不也一样?干嘛非要跑到组委会里搞风搞雨?还不是想搏出个更大的名声,以后好赚取更多的利益?发死人财,而且还是在那些死难的同胞身上发财,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中国人,还好意思说你拜的是释迦牟尼?

    “大师,佛门广大,普渡有缘。听说佛祖当年得道之时,曾发下四十八道大宏愿?”林子轩自然不知道黎维岳等人正等着见识他嘴皮子上的功夫,而大发神威。可他毕竟是来自后世,经过几十年的无神论教育的熏陶,他对这些和尚道士有着本能的反感,尤其是听说有人在旅游时,这些和尚们还收门票,而且买柱香还要掏大钱。有本事,你干嘛不自己挣?为什么还要向信徒们收钱呢?你看后世的少林寺,人家也爱钱,可是人家靠的是真功夫,你靠的是什么。

    “施主说的是,阿弥陀佛,据佛经记载,阿弥陀佛曾向天发下了。。。。。”

    “好了好了,大师咱们不说这个了,而且就算是说了我也记不住!”林子轩又一次打断了广信,“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佛门广大,又普渡众生,那大师你们所宣扬的极乐世界是不是也会接收那些作恶多端的日本人?”

    “好!”

    “妙哉!”

    “绝了!”

    胡文豹、李乐存,还有罗嘉文等人兴奋地互视了一眼,无不暗中大喜。可不就是?佛门广大,普渡有缘,连恶魔都能超渡去做佛,那你们超不超渡日本人?可我们这一次的纪念活动只纪念中国人,死在日本人手里的那些中国人,你们这些连日本人也能一起超渡了的家伙。还好意思过来掺和?只是在高兴的同时,一群本就反对宗教插手纪念活动的老少爷们也有些羞愧。亏了自己这帮人还是吃笔杆子饭的,居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还要让林子轩这个半路出家的报业大亨出来晃荡,太丢人了。

    “阿弥陀佛!”广信也被林子轩这一句噎得半死。以前罗嘉文、李乐存等人只是在场合以及其他一些方面谈论他们参予纪念活动合不合适,却没有人想到直击佛法。可现在看来,佛门那广大无比的教义也有不合适的时候,中国人怎么会同意连日本人都可以超渡的宗教去参加自己的纪念活动?别说其他人了,广信自己也坚信,如果不是自己另有目的,也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论如何他都必须撑住。林子轩这一句看似轻巧的一句话,实际上却极为恶毒,他如果就这么被驳得退下去,以后他所在的万佛寺还会有中国香客来吗?不给你放把火就不错了。

    “阿弥陀佛,林施主此言差矣!”广信定了一下心神,宽大的袈裟下面,一串手珠急速的转动起来,“我佛门虽然广大,普渡有缘,但是作恶多端之徒却是不渡的!”

    “你们佛门不是经常标榜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李乐存插嘴问道,“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林子轩刚才那一句等于是在法理上驳斥了佛门插手纪念活动的可能性,他要是不抓住机会,怎么对得起报界老前辈的身份?

    “放下屠刀,便非魔王!”广信合什道。

    “大师的意思是说,现在那些挨了两颗原子弹后变老实的日本人已经不是魔王了,那些曾经作恶多端已经死去的,供奉在靖国神社里面的那些没法再作恶的日本人也已经不是魔王了,对吗?”罗嘉文追问道。

    “非也非也。施主当知,前世种因,后世得果。”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广信的额头上已经见汗了,他是裹挟着万佛寺的那些信徒的支持来的,却并不是说他真的有多深的佛法研究。何况佛法精深也不见得就是辩论高手,辩经这一招在西藏的喇嘛里比较常见,在中国其他地方却很少。再者辩经也只是在佛经的框架内谈论,并不怎么涉足外物的。何况广信的信徒大多数都只是到万佛寺问求签问吉凶,问嫁娶之类的,根本就不关佛法的事。

    “因果?按大师的这个说法,咱们中国人受这上百年屈辱是活该?是前辈子种下的恶果是吗?而那些死在抗日战争中的几千万的军人和百姓也是因为上辈子作恶太多是吗?”林子轩反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广信急忙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号,额头上的汗珠是越来越大了。林子轩这句话太恶毒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应下的,哪怕是不想活了也不能。

    “佛门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大师,你焉知这个放下屠刀的佛陀不会再拿起刀来?那时候,他是什么?”林子轩又紧接着问道。

    “既已成佛,又岂会再动刀兵?”广信急忙反问道。林子轩不在纠缠刚才的话题,这让他在心底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佛祖一怒,还要做狮子怒吼。而怒,本就是佛门要戒掉的毒素之一。既然佛祖都还没有修炼到家,大师又怎么知道佛陀之中不会有人再次入魔?”林子轩笑了笑,“当年在下在内地的时候曾经听闻,登州少林寺有一传说,是关于六祖慧能的。禅宗六祖慧能得传衣钵,可五祖弘忍却让他赶紧带着东西跑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弘忍担心自己的亲传弟子神秀会因为衣钵继承之事而谋害慧能?大师是佛门中人,应该知道神秀是何人,那可是不再六祖慧能之下的得道高僧啊,就连神秀大师都会犯的错误,你认为日本人比神秀大师还要高尚吗?”

    “阿弥陀佛,贫僧、贫僧。。。。。”连佛祖都没修炼到家的话你都能说出口,老子还能怎么办?广信没想到自己被林子轩这三两句话就打得溃不成军,但这并不是他的错,而是林子轩太狡猾以及太难对付了,林子轩和那些个只会向他问吉凶的信徒不一样。在此之前,谁会想到问一句“放下屠刀之后再拿起刀”这种话?问出这种话,本身就是对佛祖的极度不信任。可是连佛祖都会发怒,都修炼不到家,别的佛陀又算哪颗葱,为什么就不能重新拿起屠刀当魔去?可这么一来,岂不等于是说佛法不行,不能真正的渡化世人了吗?既然这样,加上广大的佛法还有可能连罪大恶极的日本人也一块儿渡了,那谁还会让你开什么法会?

    “大师如果想不通,可以回万佛寺接着想。您放心,今天的谈话,在场的人都不会乱说的!”林子轩又微笑着说道。

    “阿弥陀佛”这是要轰老子回去念经了?广信心有不甘,为了参加这场纪念活动,他可是花了不少公关费,就这么回去等于是血本无归。可是看着林子轩的笑脸,他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人家都保证不会出去乱说了,虽然这话不可信,可如果再不识趣儿,问题可就不是能不能参加得了纪念活动了。想到先前那些得罪过林子轩的人的下场,以及林子轩在香港的地位,他只得勉强装出了一副虚怀苦谷的样子:“施主果然了得,贫僧佩服。只是贫僧自幼研习佛法,绝不相信佛陀会重新入魔,只是贫僧修为不足,难以回答施主的问题,却并非佛法不行!回到万佛寺后,贫僧会闭关修行,深研典籍,到时再来与施主一会。”

    “随时恭候!”林子轩抱拳笑道。

    “告辞!”广信双手合什施了个礼,又朝那些组委会委员也打了个揖首,“诸位委员,广信告辞,后会有期!”

    “小子,行啊!”

    广信很光棍的离去,而这个大和尚离开之后,原本坐在会议室里的一些非组委会成员,包括那些光头的、留发髻的、穿神甫袍的,也都不再提什么法会超渡的事儿了。佛法已经被从根本上否决了,道法好像只是在风水和驱邪上面有一套,而且香港也没什么道家高人;至于上帝基督,那爷俩儿还是西洋人呢,恐怕只要一开口,林子轩就要怀疑他们保不保佑纳粹了。为了不让这家伙的毒舌“诬蔑”到自己的信仰,几派的代表都明智的保持了缄默。可这几派的代表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一沉默。反倒让那些组委会的委员们对林子轩更加另眼相看。连那些信徒众多的三大宗教都给摆平了,谁还敢乍刺儿?何况在场的委员们本来就没几个有信仰,又有谁会为了那些不知道自己争取的家伙去得罪林子轩,还有胡文豹、李乐存那么一大群老头子在一旁压阵?于是,原本有关宗教活动的那些议题非常痛快的都被删了去,只保留了准许宗教人士以个人名义参加活动这么一条。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宗教活动的议题去除之后,其他的安排很快就到位了,整个会议才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圆满结束。这让胡文豹和李乐存等人在高兴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羞愧。

    “主要还是大家提前就把事情做好了,去掉几个搅事儿的,自然也就顺利起来了!”会议已经开完,林子轩和胡文豹等人走在最后,听到这些老头子的夸奖,他连忙摆手。

    “可就是这几个搅事儿的,把我们这些人给弄得晕头转向。”黎维岳感叹道。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您这老几位都是知识分子,不会做歪事儿,对我可就不一样了。我可是凶名在外呀!阿文这家伙曾经说过,让我来,就是要我去吓唬人的!”林子轩笑道。

    “不管怎么样,和你比我们差的太远了。”李乐存笑道。

    “您又取笑我!”

    “我可没这个意思,咦?”

    李乐存笑着摆手,可话没说完却突然惊了一声,林子轩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楼道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个胖大的身影,正是刚刚应该已经离去的广信!

    “这和尚怎么还没走?”罗嘉文疑惑间,广信也已经看到了他们,立即就从沙发上走身走了过来。人还没到,洪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阿弥陀佛!广信见过几位施主!”

    “大师,您不是回万佛寺去了吗?”李乐存有些微微有些不悦地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本来确实是打算离去,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想就起了林子轩先生所说过的一句话,心有疑问,所以便顿步停留,希望能向林先生问道,以求解惑!”广信双手合什,朝着林子轩施了一礼。

    “大师想问我什么?在下知无不言。”林子轩问道。

    “施主才才进入会场之时,曾问贫僧一句话:为何要脱离苦海!贫僧当时只顾法会事宜,未曾多想,可出来之后却越想越是不解,所以。。。。”广信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向了林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