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他像是缓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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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二章 他像是缓过来了吗?

    房间内灯光昏暗,所有东西在这样的光线下都被暖化,失去平时的冰冷,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声,整个房间笼罩着一种别样的温馨,温和中又有着不怎么相匹配的淡淡的哀默。

    夜桀澈盯着小摇鼓出了神,直到门外边几声沉沉的敲门声把他拉回来。

    “少爷,老爷和夫人回来了,开饭了。”

    是张嫂的声音。

    夜桀澈记起他抱走夜子霖时的确是有吩咐梅兰让张嫂在晚饭时上来喊他一声,于是在顿了顿后立即回了张嫂的话。

    “好,我知道了。”

    直起背,夜桀澈凑近夜子霖,仔细瞧了瞧他睡熟的脸,想着他应该会睡上许久一段时间,然后轻轻起身离开了房间。

    灯光大亮的餐厅里,佣人有条不紊的出菜,摆放整齐,然后退下,在餐厅的门口处静静的候着。

    因此,餐厅里就只有夜家的人,再无其他外人。

    如此这样,也是因为有时候夜父或者苏虹会在吃饭时问起公司的事,都是一些有关公司未来发展的事情。

    这些时候,佣人守在身边照顾总是有些异样,并且,夜家人也担心公司的事情被有心人听去了,加以利用。

    到了后来,便有了现如今这样的场面。

    餐厅不小,佣人们守在门口,若是里面有什么需要,只需喊一声他们就能听到,而要是夜家人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压低点声音就不用担心被他们听到了。

    餐桌上,待佣人全部退出去后,夜父夜母和夜桀澈就像普通人家一样开始用餐。

    夜桀澈低头食不知味的吃着碗里的饭菜,一双筷子进入视线,离开后他碗里多了块红烧排骨。

    “多吃点,我看你这几天都瘦了。”

    夜桀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苏虹,一眼对上她眼中的疼惜和无奈。

    垂下眼睛瞥一眼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油光的排骨,夜桀澈又抬起头,来对苏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惨淡。

    “妈,您也多吃点,这几天你和爸照顾子霖,也是很辛苦。”

    放下筷子,苏虹摆摆手道:“子霖是我们的孙子,爷爷奶奶照顾孙子,哪儿来的辛苦之说。而且,我和你爸在家闲着也是无聊,有子霖陪着我们,反而多了不少乐趣,你呀,就不用担心我们累着了。”

    其实,苏虹真正想说的是,不辛苦,只要你和夏妤最后能够幸福的在一起,两个孩子有一个完整温馨的家,我们怎么做也不辛苦。

    但瞧着夜桀澈苍白的脸色,苏虹心中一阵抽疼,为了不给本就压力巨大的儿子再施增压力,还是没有把真实想法说出口。

    越想着越心疼,苏虹后来又夹了几次菜给夜桀澈,差点就把他的碗给堆得看不见米饭了。

    夜桀澈不言不语,只低头闷声吃饭,很快一碗饭就见底了。

    擦了擦嘴巴,夜桀澈准备离开,夜父叫住了他。

    “阿澈,去书房等着我,我稍后就来。”

    “是,爸。”

    夜桀澈朗声应道,声音和气势都和往常一样,仿若这几天几乎天天醉酒的是另外一个人。

    微微转过头,夜桀澈又对苏虹道:“妈,子霖现在在我房里睡着,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醒过来,但我不知道他会睡多长时间。”

    苏虹点点头,明白了夜桀澈的意思,“知道了,我待会儿去看看,要是他醒了,我会照顾好他。”

    扭过头皱着眉头看着夜桀澈大步离开餐厅的背影,苏虹数米粒一样吃着碗里的饭。

    “登登登……”

    夜父敲了敲她的碗,示意她回神。

    “再这么吃下去,家里的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到你的碗。”

    听到夜父的话,苏虹连数米粒也进行不下去了,干脆放下了筷子。

    “看着阿澈的样子,你觉得他像是从夏妤离开的事情中缓过来了吗?”

    夜父眼神微变了变,淡淡道:“有没有真正的缓过来,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即使没有缓过来,旁人也是没有办法的,比如你,比如我。”

    本来一心想得个确切答案的苏虹听到这样的答案,心中更苦闷了。

    不忍心看妻子被事情纠缠过深,伤了身子,夜父拍了拍苏虹的肩膀,道出了叫夜桀澈去书房等着的原因。

    “放心,我这就是去问他这件事的,你很快就能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缓过来。”

    “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见苏虹安下心,夜父放心的离开了餐厅。

    推开书房的门进入屋内,夜父一眼看到闭眼靠在椅子上养神的夜桀澈,目光深了深。

    走过去,夜父也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却未出声。

    察觉到夜父来了,夜桀澈很快睁开了眼睛,也端正了身姿,背脊挺直的坐着,仿佛他此时不是坐在自家的书房里,而是公司的办公室里。

    夜父瞥一眼夜桀澈,没说话,身子却像刚才夜桀澈那般靠着椅背。

    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夜桀澈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夜父。

    “不用这么拘着,这里是自己家里,不是在公司,而且我也只是你的父亲而已,不是即将与你谈判的对立方。”

    闻言,夜桀澈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放松了脊背和脸上紧绷着的肌肉,可最终没有再像开始时那样全身放松。

    也许是夜桀澈对夜父的感情使然,他在他面前一直有些拘谨,只是有时明显有时不明显而已。

    夜父将夜桀澈叫进书房,可近十分钟过去了,夜父除了最初那句让他不要拘谨的话,再没有说什么。

    要是平常人,早就耐不住问了起来,哪还能面不改色的等十分钟。

    但夜桀澈在道上以及公司里待了这么久,这么点耐心与安定要是没有,那他也是白待了。

    对面的夜父不仅不说话,而且眼神放在他脸上就没有移开过,就像被定住了一样,要不是还有一双会眨动的眼珠子。

    时间在书房里静静悄悄的流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最后,还是夜父出了声,“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你上来是为了什么?”

    “想,但我知道,爸想说的话一定会说,即使不说,也是时机未到。”

    说着,夜桀澈的声音顿了顿,话头一转又接着道。

    “其实,我也有话想和您说。”

    “有话想和我说?既然如此,那就你先说吧。”夜父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