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朝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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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天赐良机,让曹操逮到了绝好的机会。

    或许就连曹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杀了一个怎样的人,可惜他不知道所谓的三国,不知道历史。

    当然,如果他知道那些,肯定早就杀掉,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他对曹仁的话,其实也有所保留,因为早在那个夜晚,早在他发现鞠义有通敌之举后不久,就已经隐约想到这条毒计。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鞠义已经通敌,坏了他的大计,肯定难逃罪责。可比较起已经通敌的鞠义,如何除掉刘备,并且尽得其麾下文武食客,特别是关羽和张飞两员猛将,显然更加有利可图。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计谋缓缓成型。

    当曹操履行早前的承诺,下令让刘备统镇南阳时,刘备当然很高兴,更不可能想到这是个杀局,毕竟在他想来,如果曹操要杀他,那么何须费这么多周折?

    更何况,他自问没有犯下什么错,甚至在这些年里战功赫赫,得到朝中很多人的支持和爱戴,哪怕是天子也对他尊敬有加。因此,以他如今的名望和地位,曹操也是不敢随意杀的,没有理由,也不能服众!

    虽说曹操掌控着朝堂,可依靠的是手腕,不是董卓那样的暴君,其麾下那;长;风; cf+wxt么多文武将士,还有治下百姓,不是每一个都知道他刘备想的什么。大多数人看到的,都是他战功赫赫,仁义无双。身份尊贵。国之栋梁。而他自己当然也小心谨慎,不会给曹操机会。

    可刘备哪里料到,会有鞠义的通敌,会有这样的天赐良机给曹操握在手中?

    曹操突然给了他正式的授命状和印绶,命他次日就接手南阳,他急着去通知鞠义,一则传达命令,二则准备收服这个将领。为将来做准备,这无可厚非。

    至于关羽和张飞,曹操让许褚带他们二人各自去挑选五千精兵,能拒绝吗?

    毕竟大军已经在分批北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当然是立刻就去。

    如此一来,关羽和张飞去挑选精兵,他则赶着时间过来通知鞠义,顺便忙着收编部曲,这有错吗?没错!

    此计狠就狠在这里。刘备一无所知,无法拒绝。

    至于鞠义。则是被曹仁真假参半的话给彻底忽悠,一肚子火没处发的他,不宰刘备宰谁?

    更何况就算鞠义没宰刘备,其也逃不掉,此等大好良机,曹操早就安排了更多的后手,其必死在鞠义营寨附近。

    当然,这或许是个偶然,但其实也是个必然,没有了巨大外部威胁感的曹操,既然准备开始清理内部,刘备又失去利用价值,那么杀他就是必然。

    可以说,王旭的“死”,再加上没有“死”在他手中,就已经决定了刘备的命运……

    次日,曹操率兵北归,只留下夏侯渊、乐进、夏侯惇三员大将,统率战将十余员、马步兵十万镇守南阳各地,同时留下智计百出的戏志才,总镇南阳军政事宜。

    夏侯惇本来伤势还未痊愈,但因没有大碍,曹操又始终放心不下楚国,因此还是留下了。

    同时,这几天内,整个天下形势也发生巨变!

    张辽将整个洛阳的物资搬运一空后,随之撤军,返回函谷关与陆浑关,据险以守,遏制雍州入口。

    河内的黄权也在张辽照应下,顺利撤回雍州弘农郡,并在黄河沿岸重要港口布防。

    远在并州的高顺等人,因得知楚国危局,不敢再继续待在并州,率领远征的玄武军团将士撤回雍州冯翊郡,并与张辽的白虎军团将士彼此配合,布置黄河沿岸的雍州北部防线。

    黄忠所率西方军团则从西凉返回,建文将军吴班率三万人留守武都,其余人马随黄忠奔赴上庸郡,防备东边的南阳曹军。

    北方军团的魏延、吴懿、张任同样从西凉退回,魏延、吴懿率主力扼守雍州扶风郡,张任则率少股兵马奔赴武都,协助吴班驻守。

    此外,诸葛亮因在出使江东的半途得知楚国危局,心知事不可为,匆忙返回交州。

    江东也因楚国的危局,开始逐渐往豫章和南海两郡增兵,调配物资,只要楚国一乱,稍有战机,必会出兵。

    此时新野一带战线屯驻着东方军团和朱雀军团,虽然都不是满员状态,折损严重,但随着曹军北归,郭嘉还是急调朱雀军团南赴江夏,与荆南徐晃的南方军团,还有宋谦、贾华、范统等人的水军,也就是海云军团,共同防备江东豫章主力。

    一时间,天下各地虽然偃旗息鼓,并无大规模战事,可却仿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处处都潜伏着危机。

    此时的楚国国都襄阳,虽然还算稳定,可徐淑却是焦头烂额。

    因为她发现局势有些失控!

    首先,北方和西北的几个军团,除了高顺和黄忠亲自率领的两部兵马发来详细信息,其余军团的具体调动,根本就是报了个大概。

    甚至几个军团内部将军之间,对襄阳的政局也产生分歧。

    好在这些将军都对王旭很忠心,对楚国很忠心,目前仅止于对政局的分歧,对外还是尽忠职守。

    同样,各地刺史、都督和太守的意见,也各不相同,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几乎每天都有奏章呈上来。

    这样的局面,别说是徐淑,就是郭嘉、田丰、沮授他们几个,也是焦头烂额,忙得一塌糊涂。

    这天,徐淑亲笔回完给益州刺史蒯越的信,情绪显得很是烦躁。

    “为什么还没回来?这都多久了,难道出事了?”

    一个人自言自语,却是越想越烦躁。

    这两天,她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其她几女,像貂蝉和张宁等日日沉浸在伤痛之中,颜明这个来自后世的女孩儿本来可以帮上些忙,可是其心理非常敏感脆弱,自王旭入葬后,整个人都垮了。

    唯一还能强自打起精神帮忙的,就只有蔡琰和孙尚香两人,可惜她们能力有限,很多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孙尚香更是因为身份敏感,好多事都不好让她知道。

    “姐姐!喝碗参汤补补身子吧!”

    貂蝉端着一个精美的瓷碗走进屋内,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忧愁,往昔白嫩似雪的脸颊也微泛蜡黄,容颜憔悴,显然她自己也是饱受伤痛的折磨,失去了千古美人的风采。

    徐淑没有去看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身前桌案,眼神微现茫然。

    “蝉儿,谢谢你了,不过我真的不想吃!”

    “可再这样下去,姐姐身体会撑不住的!”貂蝉略带哭腔。

    徐淑苦涩一笑:“那你呢,你为何终日以泪洗面,不肯食物?”

    “我……”

    貂蝉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将瓷碗放到桌案上后,默默垂泪。

    “唉!”

    一声叹息,徐淑抬头望向这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却温柔多情的女子,心中升起无限的怜惜,不由起身走过去将其轻轻抱住,叹说:“蝉儿,不论如何你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心疼的!”

    “他真的能知道吗?”貂蝉茫然地问着,

    “能!”徐淑语气异常坚定。“你去歇着吧!吃点东西,就算不为他,你也要为几个孩子想想,就算是天塌了,我们这个家也绝对不能塌!”

    貂蝉很懂事,她知道徐淑其实同样痛苦,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在影响对方,温柔得强自笑笑:“嗯!那蝉儿先去吃点东西!”

    “去吧!”徐淑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

    看着貂蝉缓步离开,徐淑的笑容再度消失不见,她虽然已经察觉到王旭可能没死,可这么长时间久久不归,那种担忧和急迫更是磨人,特别是现在她身上还顶着天大的压力。

    “明日就是王征继位的日子了,你究竟在哪儿?”

    她默默自语着,逐渐陷入无尽的煎熬,静静等待,仿似觉得下一刻,就能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她身边,拦住她脆弱的身躯,爽朗地笑说:“老婆,一边玩儿去,这些问题交给我,都是小事儿!”

    那种温暖让她无限安心!

    可惜,时间流逝,梦中的人却仍然不可触摸,直到深夜,她孤单而疲惫地趴在桌岸上沉沉睡去……

    清晨,婢女的呼唤让她醒转,耳边响起了南宫清亮的钟鸣。

    “铛……”

    “铛……”

    “铛……”

    悠长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茫然四顾,那道身影依旧不再!

    可是,继位大典却即将开始!

    她痛苦地埋下头,显得有些沉静,可内心却已经疯狂的嘶吼!

    数息之后,她才将自己的情绪宣泄,面容清冷地抬起头来,对着殿外静候的宫女大声唤道:“更衣!临朝!”

    这是个盛大的日子,整个襄阳都是巡逻的兵士,百姓更是走出家门,四处徘徊,交头接耳。

    连不怎么懂事儿的小孩儿都知道,今天是新王继位的日子,新王将在城外祭天,会有盛大的仪式,他们好像过节般高兴。

    可是成年的人们却很沉重,因为他们内心很忐忑,对未来充满忧虑!

    此时,四个衣衫破烂,仿似乞丐的人,却出现在襄阳西城外,在那天边的地平线上,迎着朝阳,迈着平稳的脚步,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