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狼与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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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拳来脚去,斗成一团……

    起初二人你来我往,旗鼓相当。时间一久,卓晓寒蓦地变了打法,冒险欺身而上,施展辣手,步步紧逼。

    卓晓寒身材魁梧,手长腿长,这一番全力施为之下,便如狂风骤雨一般,将身躯瘦小的朱辉紧紧困住,朱辉绕着场子游走不停,穷于应付,便如狂狼怒潮中的一叶扁舟,险象环生,在卓晓寒全力倾扎之下,似乎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能。

    卓晓寒的招式精巧繁妙,杀机凛然却也不失轻灵飘逸,便如穿花蝴蝶一般盘旋跳跃、花样迭出,极具观赏性,引得观众如痴如醉,掌声雷动如潮,大呼值回票价、不枉此行。

    当然也有人破口大骂着朱辉,显然是认定朱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堂堂美国黑市拳赛的高手,刚动手还是气势十足,率先抢攻,眼下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打的狼奔哥突,真个是狼狈到极致、可恼到了极点。

    不过也有一些明眼人暗自窃窃私语,神色笃定一片,认定朱辉是在施展消耗战术,一点点的耗尽卓晓寒的体力,然后试图一击得手,来个一举成功。

    冯正龙久历沙场,对各种战术打法了然于胸,见状也是变了脸色,在四周狂暴如潮的嘈杂叫好声中,神色惶惶的颤声喊道:“卓晓寒,你个笨蛋,别太冲动啦,这家伙在消耗你的体力!你***别犯傻!悠着点!”

    对冯正龙的急切提醒,卓晓寒却是听而不闻。在冯正龙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中,依旧是不管不顾的疯狂进攻。

    对卓晓寒地行为,方自在却报以一抹理解似的笑意。他看得出,卓晓寒不是年轻气盛、急于求胜。因为他瞧得清清楚楚。适才二人一番较量,力量与速度,卓晓寒比朱辉都差上好多,而体力,更是泰拳手的强项。卓晓寒显然也知道这些,认定自己早已处在极为不利的境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招,利用花团锦簇的招式迷惑敌人。然后寻隙施展重手、以图一举成功,或许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州市黑市拳赛没有裁判,也没有任何的规则,一切都以打倒对手为要,即便对手倒地,也可继续攻击。如果失败者可以支撑到一局结束,才可提出弃权。不过卓朱这一战开出的赌局与以往不同,以往是决胜负,眼下是决卓晓寒支撑的局数,所以相应地,规则也有了几分变化:规定拳手倒地十五秒后如果还无法站起,那战局就结束。也就是说,如果卓晓寒能击倒朱辉一次。让他十五秒无法起身,那就可以取胜。

    方自在虽然对卓晓寒的战略战术很是赞赏。但是基于卓晓寒与朱辉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他对此战的结果却很不看好。

    而赛场中,卓晓寒妙招迭出、花哨炫目。更是故意连连露出破绽,试图引诱对方上钩。只是朱辉却毫不为所动,依然冷如木石,神情间不骄不躁。

    而方自在也瞧的一清二楚,朱辉默默抵抗着卓晓寒的犀利进攻,表面看来似乎如狂风中地飘萍,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其实他那精瘦露骨的双臂双腿,简直就如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卓晓寒如何的重拳踢腿,总能轻易的招架,而面对卓晓寒的狂暴袭击,朱辉那双冷漠如冰的眸子中,更是泛过一抹讥嘲似的狠戾光芒。

    ‘这个朱辉,武功不错,而常年打黑市拳,想必心理素质极佳,经验丰富的很。其实他要想击败卓晓寒,根本无需费这么大地力气,他眼下如此做,一来可能是出于戏弄对手,二来,也可能是与某些大赌家有个约定,联合起来控制赌局。’

    方自在暗自思忖,也只觉得卓晓寒处境堪忧,暗自摇头轻叹之际,却也蓦地发觉,在自己身旁不远处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对场中情况极其地关注。只是在这群疯狂地看客中,女孩子显得很另类,异常的安静而文雅,一双灿若春华地美目眨也不眨的落在奋力鏖战的卓晓寒身上,神色焦灼中流露出心疼而又无奈的色彩。

    方自在不禁有些留意,细细打量几眼。这个女孩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修长而柔美,俏丽的玉面有着一抹病态的苍白,不时轻咳数声,秀气的纤眉随着咳嗽微微颦起,偶尔捶捶心口,那西子捧心之态,瞧来很是惹人怜惜。

    一局终了,卓晓寒气喘吁吁的坐在台柱旁,这白衣女孩儿便忙不迭地跑了过去,嘘寒问暖,楚楚可怜的玉面挂满了关切怜惜之意。

    中场休息完毕,卓晓寒再次上场,他还是遵循适才的战术,只是因为体力大降,那招式之间无法做到圆转如意,越来越是滞涩。而当第三局开始之际,气喘如牛的卓晓寒已经绝望了,他切实的觉察到,朱辉的体力太过强横,经验更是丰富,自己的战术,对他委实没有半点的作用。

    望着神情默然气息悠长的朱辉,再反观汗水淋漓疲惫不堪的卓晓寒,观众此时也醒悟过来,瞧出了谁强谁弱。便开始有人跳着脚破口痛骂卓晓寒,很多买了第三场胜利的观众,开始异口同声的叫嚣起来,大声叫嚷着要朱辉把卓晓寒的脖子快点拧断。

    冯正龙此时已经瘫软在了台柱下,精神萎靡面色死灰,他此时也发觉,卓晓寒的战术本身没有任何的错误,怪只怪对手的实力太过强横,二人差的太多,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这一场赌局,自己一早就败了,冯正龙又悔又恨,只可惜为时晚矣。逆一龙一道一中一文一网。

    望着冯正龙颓废不堪的狼狈神情,朱老九得意起来,眸子中闪过狰狞而自得的光芒,哈哈大笑着道:“冯正龙啊冯正龙。这就是你的王牌,啊?哈哈,哎呀,就这么要我轻轻巧巧的赢了你的全部财产。我朱老九,还真是不好意思哪,哈哈。”尖锐的语气讥嘲一片,神情狂妄而嚣张。

    “**你妈地!”万念俱灰的冯正龙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而话音刚落,卓晓寒被朱辉一个右直拳击中面部,血流披面之际,头脑一阵晕眩,在白衣女子的失声惊呼中。旋即被朱辉又一记漂亮的左勾拳重重的击倒在地。

    朱辉冷眼望着勉力爬起的卓晓寒,一脚斜斜飞出,狠狠地踢中卓晓寒的腹部,‘砰,地一声,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下,卓晓寒的身躯离地而起。在空中猛的一个翻转,重重地撞在台柱之上,反弹回来尚未落地,又被朱辉上前捏住双肩锁骨,一个反手过肩摔,卓晓寒重重地摔击在赛场中心,砰然大响声中,尘土飞扬。

    几下杀招。干净利落,霸气十足。朱辉表演性质地功夫展示。立刻赢得了满堂彩,而口鼻溢血的卓晓寒。更是刺激的观众疯癫欲狂,叫好声咒骂声,声声入耳狂乱如潮,将整个会场充斥的满满当当。

    朱辉面无得色,对他来说,跟卓晓寒这种级别的对手作战,根本就感受不到半点的成功喜悦,不过望着勉力挣扎起身扑过来与自己厮杀的卓晓寒,他蓦地兴奋起来,双眸中露出了火一般地热情,在这个学生身上,他见到了黑市拳手的狠辣与剽悍,而这股子永不服输地血气,刺激地他战意开始高昂升起。

    朱辉轻易避过卓晓寒的一记直拳,脚步急错,拉开二人之间地距离,提起右腿膝盖与胸同高,身体略向左拧,左脚以脚前掌为支点、脚跟猛的一个内旋,同时间右脚向前迅猛的蹬出。

    这一招‘右蹬腿”若袭岸狂涛,又若撕空迅雷,夹杂着让人心胆俱裂的破空锐啸,直直的踹中卓晓寒的胸口。

    方自在心底不由得一叹,直至此时,朱辉才使出了真正的杀招。

    卓晓寒只觉得身体宛如遭到铁锤槌击,身躯就像是投石机投出的石子一般应声后仰着摔出,落地后去势不止,连连贴地擦出三四米,方才消弭了巨大的惯性。而此时他的小半边身子早已滑出了赛场,悬在半空,若不是及时抓住赛场的缆绳,此刻早已摔落在地。

    “精彩!朱辉,趁他病要他命!”

    “干掉他,要他永远爬不起来!”

    掌声如雷响起,嚣张的口哨欢呼中夹杂着失落者的咒骂声,朱辉木然的面庞却露出了几分阴霾,父亲朱老九的吩咐是在第三场结束战斗,因为他已经跟赌场方面联合起来控制赌局。只是眼下自己奋尽全力一击,满以为卓晓寒必定晕死过去,却不料这小子却依然保持清醒,而且斗志未熄,双手奋力抓着缆绳,将荡在半空的身躯拉回了赛场。

    “还有两分钟了,干掉他!”朱老九奋力嘶吼着,他也没料到卓晓寒的抗击打能力如此厉害,眸子中不禁闪过一抹焦灼的色彩。

    朱辉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安定而残忍的笑意,大踏步的上前,朝着卓晓寒的腹部,就待一脚狠狠踩下,脚落在半空,却猛地停滞了。

    一双莲藕玉臂拥住了卓晓寒,手臂的主人是那个面色苍白的白衣女子,此时正奋力的将卓晓寒壮硕的身躯朝场外拉扯着。

    “我们输了,我们认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女孩子哀声哭诉着,珠泪涟涟顺着粉腮悄然滑落,梨花带雨的绝佳美态真个是我见犹怜。

    朱辉一向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但是见到这个柔弱而美丽的女孩子,心神也是为之一动,冷漠的双目寒意微融,情不自禁的收回了凌厉的攻击,只是那冷酷如鹰的双目冷冷的盯着卓晓寒,目中寒芒大作,只要卓晓寒一个动作,就施展辣手,彻底的摧毁他。

    卓晓寒有心站起,只是此时浑身疲惫,痛楚难当,而妹妹那娇弱无力、柔若无骨的玉臂压在身上,却有如泰山般的沉重。望着妹妹那泪痕斑驳的憔悴玉面,听着她悲戚的抽噎,卓晓寒颓然一叹,血沫顺着嘴角流溢而出,惨笑着道:“笑影。对不起,哥哥没用。”

    “不,都是我不好。”卓笑影哀声哭泣着,将卓晓寒死死的搂在怀中。

    为了方便观众能切实体会到赛场地紧张气氛。赛场四周装置有高科技扩音器,选手嘶吼惨嚎声,拳脚击打**的酸涩之声,毫无遮掩的传入观众的耳膜。而此时卓晓寒兄妹地真情流露,清晰无碍的传入众人的耳中,却是招来了嘘声一片,除了少数几人目露不忍之色外,大多数的人开始跳着脚骂娘,有的便意兴阑珊的开始退场。大局已定,后面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的,你们两兄妹都去死吧,卓晓寒,你这个混蛋,你妹妹有你这个孬种哥哥。也活该她快要死翘翘!”冯正龙蓦地破口大骂,面部肌肉铁青扭曲,凄厉如鬼,一把将卓笑影推开,揪住卓晓寒的头发,狞笑着道,“你***要是想救你的妹妹,就给我继续打下去。只要有一线希望,也不要放弃!”

    殊妹的病!”卓晓寒眸子中蓦地一寒。浑身颤抖起来。想想如花似玉的妹妹,即将凋零。心中升腾而起的无限痛惜之意瞬间转化为澎湃地动力,奄奄一息的他宛如突然间被人装入十万匹马力的发动机一般,猛的翻身站起,动作迅猛伶俐的让人咋舌不已,神情更是凄厉欲狂,奋不顾身的朝着朱辉冲去,在卓笑影的哭喊声中,大声怒喝道:“混蛋,继续打啊!”

    看台众人重新爆发激情,一一落座,发狂般的嘶吼着,给重新燃起斗志地卓晓寒助威。在很多人的眼中,赌局本身已经变得无关紧要,重要地是赛场将会出现怎样地让人惨不忍睹的场面。

    朱辉猝不及防之下,被卓晓寒缠住,任凭他拳脚如雨点般地击砸在卓晓寒身上,卓晓寒却是死战不退,以拳换拳,以脚换脚,一副拼命三郎的打法。血水顺着汗水,滴落在台上,每走一步,看台便多出一个血迹斑斑的脚印,让人心惊肉跳。而卓晓寒虽狂,心底分寸未乱,死死的缠住朱辉,让他无法拉开距离、施展出致命的打击。

    朱辉也是接连受创,伤口的疼痛却是难掩心头的恨意。卓晓寒即便拼命,基于实力上的差异,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可恨的是,自己适才一时怜悯,被卓笑影拖延了时间,眼下这一局即将结束,如果不能在结束前击倒卓晓寒,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而台下的朱老九也紧张颤抖,大声嘶喊着:“儿子,时间不多了,杀了他,杀了这个王八蛋!”

    声音会惶不安,听在朱辉耳中,越发的心烦意乱,只是任凭他如何击打,卓晓寒却是死战不退,口中‘赫赫,作响,宛如疯虎一般。

    “你想死,我成全你!”朱辉蓦地狂暴起来,不闪不避的挨了卓晓寒的三下重击,在彻骨的疼痛中,利用卓晓寒换招的瞬间停顿,朱辉猛地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朱辉左脚支地,身躯猛的如风车般的旋转起来,同时间右腿顺势踢出,如铁鞭一般狠狠的抽向卓晓寒的左肋,势道如狂飙,威猛无匹。

    卓晓寒躲闪不及,勉力架起左臂抵挡,在卓笑影的失声尖叫中,卓晓寒惨呼一声,就宛如那断折的朽木一般颓然倒地,而那痛不欲生的惨叫声中,更是夹杂着一道‘咔嚓,脆响。这骨折之声,远不如惨叫声凄厉,但是听起来却格外的清晰,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连骨髓中都生出了一股尖针般的凛然寒意。

    卓晓寒遭此重创,口中血沫大口吐出,却仍是奋力挣扎欲爬起来再战,悍勇如斯,真个让那些见惯了凶残场面的看客也是有些佩服。

    而朱辉却越发的狂暴起来,铁腿接连踢在躺在地上的卓晓寒身上,一副将他置之于死地的凶狠势头。

    卓晓寒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围观众人再次狂欢出声,眼下白热化的**是他们所迫切需求的,很多人大力鼓着掌,叫嚣着要朱辉干掉卓晓寒。

    声浪如潮,刺激的朱辉双目尽赤,蓦地,观众席上传出刺耳的惊呼声,同时间朱辉被人从后面抱住,却只听得一声娇柔悲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求求你不要打了!”

    朱辉此时早已处于癫狂状态,只以为是遭到了袭击。一个甩身将背后之人甩飞开来,重重地摔在不远处地赛台之上,而朱辉条件反射般的双脚用力蹬地,凌空高高跃起。自高而下,一双大脚狠狠地踩向下方那孱弱的身躯。

    上来阻止朱辉地却正是卓笑影,角斗场以前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形,因为绝对没有人敢在两个拳手鏖战之际,上台去找死。可眼下这个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勇气,这一点,足以让人惊诧莫名,而朱辉这一迅猛踩击下来,卓笑影纵不香消玉殒。怕也会身负重伤,便有一些看客目不忍睹,叹息着阖上双目。而更多的却是冷血之辈,兴奋欲狂的握紧拳头,浑身战栗的迫切期待血腥的一幕发生。

    蓦地,朱辉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同时间一只手臂无征无兆地抵在自己的腹部,登时一股澎湃的力道奔涌而来。

    半空中的朱辉失却了身体平衡,断线木偶般不由自主的斜斜飞出偏移开来。落在地面却是去势未消,踉跄着连连退却数步,方才勉力定住身形,瞪着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睛,望着横加阻拦地家伙。

    出手之人却正是方自在,卓晓寒卓笑影兄妹情深。让他大生感触,望着神情悲戚的卓笑影。他恍如看到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方自然一般。只觉得心生亲切之意,这才出手救下危在旦夕的她。

    “嘶……”另一处雅间内的陈午倒吸一口凉气。细细打量着赛场上怡然从容的方自在,蓦地沉声道:“阿强,方自在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朱辉虽矮,体重也有六十五公斤,而且挟势自空中下坠,力道更大,却被方自在轻轻巧巧地化解,这一切,陈午只觉得恍如做梦一般。

    ‘金毛’阿强迟疑着道:“大致是四两拨千斤吧。”

    阿强面上挂满不确定的神色,而陈午本也没指望他能给出确切答案,所以将目光投向身侧地宫本一道,笑着道:“宫本先生,你觉得,这个方自在如何啊?”

    宫本一道默然无语,只是眸子深处却露出了一抹意味复杂地光芒,似惊讶,更似深深的惧色。

    方自在轻轻扶起卓笑影,却制止住她哭喊着跑过去救治卓晓寒地举措,在卓笑影悲戚不解的眼神中,柔声道:“你下去吧,这是男人间的战斗,你一个女孩子,不该参与!”

    “不!我要救我哥哥!”卓笑影奋力挣扎着,珠泪不争气的簌簌落下,那秀气的拳头狠狠的槌击着方自在,只是却无法挣脱方自在铁铸一般的手掌,被他轻轻拖着朝场外走去。

    方自在虽然同情卓笑影兄妹,可赛场有赛场的规矩,他救下卓笑影,这一点,旁人倒也说不出什么异议,可如果强出头干预比赛,那就是不合规矩了。

    蓦地,行走间的方自在只觉得脑后劲风袭击而来,力道狂霸,势有裂石断铁之概。

    迭变又生,看客越发的兴奋!方自在一出场,就轻易的化解了朱辉迅猛必杀的凌空一击,留给了观众无尽的震撼。而眼下朱辉拼尽全力出腿偷袭,更让一众观众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要看方自在如何化解劣势!

    朱辉人在半空,身体急速旋转,施展狂扫腿法,右腿如毒蛇一般袭击方自在的脖颈之处。方自在也不回头,抱住哭闹个不停地卓笑影,微微一弯腰,在众人齐声惊呼声中,险险地避开朱辉这一偷袭。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卓笑影的哀声乞求再次在方自在耳畔响起,娇弱中带着说不尽的楚楚可怜,一双美眸中泪水涟涟,无尽的悲痛蕴含其中。

    方自在心中一动,至今清楚的记得,很小的时候,妹妹也曾这样跪在地上乞求过旁人援救自己。

    此时朱辉人在空中,身体高速旋转的势头无法消弭,不由自主地将背后空门露出,方自在无奈的一叹,抓住这瞬息即逝的时机,也不起身,一脚如鬼魅般的自身后朝上踢出。

    ‘倒踢星斗’!直直的踢中朱辉的腰椎关节之处,朱辉如遭雷殛,浑身力气消逝无踪,如断线风筝一般摇曳着飞出,在空中滑翔过五六米的空间,爽手爽脚的重重摔在台下。而落地之际,早已口吐白沫,手脚痉挛,抽搐着昏死过去。

    看台一片哗然,如果不是朱老九哭喊着去救治自己的儿子,他们只以为这是主办方提前布置好的一场动作观赏节目。

    ‘这家伙,是人是鬼?头也不回,随随便便的一脚就能了结一个黑市拳高手?’无数的目光落在方自在面上,类似的疑问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脑海,无法拂去。

    战局结束,朱辉与方自在一战,朱辉出手在先,方自在还手无可厚非,而朱辉虽受伤,却没有大碍,只是被方自在踢中背部要穴,浑身无力而已。比赛至此也无法继续,卓晓寒被半第三局失败,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保住了性命,而观众平白又欣赏了方自在诡异到极点的凌厉出手,大呼过瘾之际,也不去追究什么。卓笑影来不及向方自在道谢,便慌不迭的跟随着救护车到医院去了。

    至此,战局挂上帷幕,观众纷纷退场,而停车场的一辆宝马房车内,宫本一道神情烦闷的大口抽着烟,心脏也随着那忽明忽暗的烟头,颤抖个不停。

    透过那袅娜燃起的烟雾,那双本狂傲异常的眼睛,却布满了忐忑之意,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眼下的他,被心底升腾而起的惧意全然包裹住了。

    陈午望着窗外,神情悠闲,蓦地开口道:“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明天决战的时候,方自在只剩下一半的气力,他的出手,会不会还是这般的犀利?”

    似笑非笑的双眸落在宫本一道的面上,说不出的阴鸷可怕,宫本一道蓦地狂喜起来,神色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朝着陈午微一颔首,沉声道:“有劳了!”沉缓的语调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窃喜之意。

    ‘哼,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武士道精神哪?全是日本人放的狗屁!’对宫本一道的喜形于色,陈午心中不屑的冷哼,口中却是哈哈大笑着和声道:“客气客气,宫本先生,我可是在你身上押下了重注,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哈哈”

    得意狂妄的笑声中,充斥着告诫与希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