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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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风刃县王家房子村有个叫王纯(化名)的村民突然来报案,说自己母亲的墓被人挖开了,尸骨被盗走。当地警方对这件事并没有太过于重视。没有想到,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周边村县的报案人络绎不绝,大量的坟墓被挖开,尸骨被盗走,让人费解的是,被盗的都是女性尸骨。警方这才认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但是案件的调查却一直没有进展。
直到这一年的清明节,在我所在城市的长途汽车站,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一个穿着粗布上衣的男人,提了六个麻袋,来到车站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贩卖山货的小商贩。但是当他把麻袋打开,当场立即爆发出了许多女性的尖叫声。
原来堆在麻袋中的是六具人体尸骨,六个骷髅头露出来的一瞬间,立即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这个人竟然在这种公共场合公开叫卖起了这些尸骨,一副尸骨四百元,都是女性的,用途是配冥婚。
冥婚是中国的一种陪葬的陋习,在古代如果是没有结婚的贵族男子死去,就要把一个年轻女子杀死为这个男子陪葬,这就是冥婚。后来冥婚在民间也被广泛传播开,民间的百姓愿意出大价钱购买那些年轻女子的尸骨,给自己并未婚配而夭折的儿子配冥婚。这种陋习在解放后已经基本绝迹,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年又重新兴盛了起来。
需求制造了“商机”,有人就打起了尸骨的主意,但是城市人大部分会选择火葬,所以盗骨者把目标瞄准了还在实行土葬的农村。
很快有人报了警,贩卖尸骨的男子很快被警方带走,但是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惧意。
据警方调查,男子叫杨锦玉是山西省西乡县星火村一个普通农民,尸骨是他五十元一具从一个叫程辉的人手中买的。
据说程辉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盗墓贼,他在我市郊区一代盗挖了很多女性的墓葬,共盗了三十多具女性遗骨,王纯母亲的遗骨也在其中。
而这些女性遗骨售价竟然最高达到了五万元,而最低也在一千元左右。
由于,临近清明,程辉见还有六具尸骨没有出手,便把这剩下的尸骨便宜甩给了同乡杨锦玉。杨锦玉听说在市里这样的生意也很好做,没见过世面的他竟然在长途汽车站就贩卖起了人骨,他的无知无畏让人震惊。
但是,更让人震惊的是人民检察院作出不批准逮捕杨锦玉的决定,对程辉的盗取尸骨的行为做补充侦查。
检察院的《不批准逮捕决定书》中明确指出《刑法》302条规定的“盗窃尸体罪”是指采用秘密窃取的方法非法占有尸体。尸体已经腐烂成为尸骨,不能认为是本罪所指的尸体。按照“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的原则,不能认定杨锦玉的行为构成犯罪。而程辉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在盗取尸骨的过程中还有其他的犯罪行为(比如盗取墓中随葬品),自然也不能被认定为是犯罪。
结果第二天,杨锦玉就被释放了。但这六具女性尸骨却明晃晃的摆在了大周和我的面前。
大周面对六具尸骨,把不锈钢桌子拍得“啪啪”直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哪怕是他看到我的小说中出现了与科学的鉴定相违背的事情时也没有这么大发雷霆过。
“中国的法律竟然有这样的漏洞!”
本人就是法律专业出身,对于中国的法律我不想多发表意见,特别是在大周盛怒的时候。
之后的几个小时,大周就把自己埋在了他的解剖室里,而这六具尸骨,就成了他研究的对象,他反复摆弄着这几具尸骨,观看他们骨节上的每一个细节。
我实在不明白这样的尸骨,还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价值?
但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经过大周的仔细勘查,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六具尸骨中有两具是非正常死亡,而她们也根本没有经过埋葬,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一年前。
原来大周在两具尸骨的肋部都发现了明显的刀刃划伤的痕迹,而尸骨的脊椎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显然是被利器穿透所留下的痕迹。这两具尸骨从骨龄判断不会超过二十岁,是被凶手用利器贯穿胸部杀害的无疑。
这份调查材料一经提交,检察院立即下了逮捕令,杨锦玉被重新“请”回了公安局,程辉也在数日后落网。
程辉对自己杀人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原来有些“顾客”愿意花重金购买未“开苞”的处女尸骨,为了满足某些顾客的特殊要求,他竟然残忍杀害了两名走失的智障女孩。后来用一个坛子将两人的尸体装好,埋了起来。一年后,两具尸体变成了尸骨,但是再联系买家的时候,人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尸骨,这货就算是“砸”在自己手里了。
而这两具尸骨也因为“制作”时间过长的原因而错过了售卖的最佳时间,最后被甩给了杨锦玉。
为了配“冥婚”而犯下这样令人发指的杀人罪行,更让人气愤的是,程辉和杨锦玉竟然在法庭上叫嚣自己没有犯罪。
大周那次出席了庭审,他除了把自己的鉴定结果如实的告诉法官外,只在庭上说了一句话,“我希望两位被告,对于活着的生命和死去的尸骨,都能予以最起码的尊重。”
两个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大周,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他们根本太懂大周在说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最终的命运,其实就是这个法医决定的。
也许,中国人真的应该学会对死者的尊重,这包括对死去的人遗骨的尊重,也包括对已经安息的人的墓地的尊重,那些如盗墓一类的黑色传奇,不应该成为被大众认同的主流文学而大肆鼓吹。
而对尸骨的亵渎行为,也应该在这个文明的社会里戛然而止了。
我想如果你身处的社会不懂得去尊重死去的人,那么即便你活着,你的生命也不会受到保障!
该死的四月过去了,紧接着是令人郁闷的五月,我的工作仍旧没有着落,大学毕业后快一年了,我还是白天打着杂工,晚上写着恐怖小说,过着这样奇怪的生活。好在父母没给我压力,没有骂我“饭桶”、“白痴”之类的话!
打击接踵而至,紧接着我又被告知,研究生考试没有通过,虽然我努力过,而且非常努力的去念书,但是还是没有通过!也许我真的没有什么考试的天分。
不过,后来想想,即便自己考上研究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是在那个学校的大门中像懦夫一样再躲避几年而已。社会已经成为了我的舞台,而大周的坦诚和热情,也足以支撑我去探索神秘的尸骨世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吗?
想到这里,我又来到了大周的研究室,本来想缓解一下心中的不快,但是奇妙的尸骨案件还是让我一下子从刚刚转晴的天空下回到了阴霾中。
“尸骨在哪里发现的?”
“你绝对不会想到?”
“哪?”
“沼气池!一家农户的沼气池里。”
“尸骨现在都被捞上来了?”
大周点了点头,“一共七具尸骨,死亡时间最长的已经十三年了,最短的刚刚被投进去三个月左右。”
我指了指旁边的解剖室,“它们现在都在那里?”
大周点了点头!
“我能去看看嘛?”
“没问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我已经和助手把他们都洗干净了!不过老规矩,穿上手术服,带上口罩,还有一点你要记住,用你的嘴呼吸,今天绝对不能用你的鼻子,否则你会几天都吃不下去饭的!”
大周又一次判断正确了,我果然在未来的两天没吃下一口饭,不是因为那几具恐怖的尸骨,而是因为那间解剖室“邪恶”的味道。
尸体的腐烂会产生丁酸,那是尸臭的主要来源,我闻过各种程度的尸臭,早已对其免疫。但那次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发酵的粪便外加腐烂的尸体形成了恐怖化学反应。
我进屋后忘了大周的嘱托,而用我“可怜”的鼻子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意外的呼吸,让我领教到了世界上最富有刺激性的气体到底是什么味道,我一下子从屋中跑了出来,像个姑娘一样捂着嘴,到外屋的研究室的水池里大吐了起来。
大周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用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我只从我父母那里看过。我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让一直向上运动的喉咙“平静”下来。
“这可是真的是个好的藏尸地点啊!”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了。
大周喝了一口咖啡,看得出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一向无法容忍虐尸行为的他,竟然对这种丢弃尸体的行为毫无怒意,在他眼睛里甚至还流露出了怜悯的眼神来,这实属罕见。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就是这个沼气池的主人,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
原来,这个农民叫汪贵(化名),他出生在一个十分不正常的家庭,父亲娶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人,生下了他。他小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母亲跟别的男人通奸,又亲眼看到了父亲用榔头敲死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随后也被判处了死刑。失去双亲的他,从那时起就变成了村中的孤儿,虽然也有亲戚继续抚养他,但母亲通奸,父亲是杀人犯,这个孩子饱受着歧视和欺负,度过了他的童年。成年后,他虽然勤劳上进,却仍旧得不到任何的怜悯,村里的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得他远远的。同村的几个流氓经常欺负他,还时常把他扔进村中施肥用的粪坑里捉弄他,以此为乐。
了解到凶手的背景,实在是令人震惊,“所以,他就把那几个流氓杀了!扔进了沼气池中。”
大周点了点头,“长期的压抑,让他来了一次爆发,就在那几个流氓准备去外地打工前,他杀了他们,并把尸体拖入了自家的沼气池中,这件事发生在十三年前。”
“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件事吗?”
“那几个恶棍消失,根本就是村民们乐不得的事情,他们都以为他们到外地去了。再说他们又不是什么孝子,整天打爹骂娘的,家中的父母也不愿意再看到他们,一去十三年竟然无人过问这三个人的去向。三具尸体的腐臭也被沼气池掩盖,什么人都没有怀疑这里曾经发生了残忍的杀人案。过了很长时间,竟然没有人追究那件事。”
“那剩下的四具尸骨呢?”
“那件事情之后汪贵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他是个勤劳的人,靠劳作去维持自己艰苦的生活。他坚持,只要他努力,幸福就一定回来敲门的。上帝好像也开始眷顾起这个可怜人了,他在八年前娶了一个老婆,是邻村的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孩来的。本来他认为能娶到一个老婆就非常满足了,而这个女人后来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让他非常幸福,他开始拼命劳作,并把自家种的菜拉到很远的地方去卖,想要多赚点钱,养活老婆和两个孩子。其实一切悲剧都可以避免的!但是悲剧还是发生了。一天他的蔬菜生意很顺利,早早就卖完了,回到家里。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进门却看到了自己的老婆跟个男人在他家的床上。”
“后边的故事我已经猜到了!他杀了自己的老婆,就像他爸爸当年杀死他的妈妈那样!”
大周定了定心神,“一共杀了四个人,一对奸夫淫妇,还有那两个无辜的孩子,都被他用榔头敲死。他认为老婆给他生的娃也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也被他敲死了,随后他将四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统统扔进了沼气池中。”
“他当时肯定是疯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点他比他的父亲还疯狂!”
“这件事并没有像十三年前那么幸运,村子里平白无故的少了四个人,谁都会奇怪,三个月后,警察找上了门,他们在沼气池中发现了四具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还有三具被扔在池中十三年的尸骨。”
“求求你,请你不要在说下去了!”故事本身远比那令人作呕的臭气还让人反胃。
后来,我才知道大周对于这个案件的付出真的很大,原来最初被杀死的三个恶棍的尸骨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尸骨的身体部位已经从躯干处脱落掉在沼气池的底部并镶在了泥土中。是大周在抽空了沼气池的污秽的粪便和杂物后,在沼气池的最底部,把这三具骨架一点点的刨了出来。而这三具尸骨在高强度的化学液体下,已经腐烂殆尽,只有头骨、躯干和手脚等少数几个部位还有残存。可以想象,我只是闻了一口那种气息,就已经难以忍受了,大周却在那个地方坚持了十几个小时。
“这次为什么没有发怒?”我问道。
“面对这样的事件,我怒不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站在尸骨一边,还是该站在那可怜的凶手一边。”
“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说汪贵吗?他被鉴定为间歇性精神病!”
“哦!是吗?他的后半生会在精神病院或是监狱中度过了!也许这对一个可怜人来说是个最好的归宿呢!”
“我还想问一个八卦点的问题。那个男孩到底是不是凶手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
大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神更加迷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身世。
这样的悲伤的故事给了我很多启示,如果人都可以用自己善意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是不是这个世界上会避免很多的悲剧呢?希望阳光多普照一下我们的大地吧!
我能够深入各种凶案的现场,多是以大周“助手”这个身份混进去的。而这次案件却不同,因为我是尸体的发现者之一。
五月的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难得在床上多睡了一会懒觉。但是,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敲得是我家隔壁的大门,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后来又伴随了着有点急躁的喊声:“阿来(化名)!开门啊!阿来!”
隔壁住着的阿来跟父母住在一起,只不过他们分住两套单元,要高考的阿来单独住在楼上的独单里,正在为高考努力着。而他的父母就住在楼下的偏单里,天天父母都会把饭菜端上楼来,支持这个要考大学的儿子。
这时的敲门声应该是阿来的妈妈刚买来早点,要给儿子送来吃。
声音越来越不正常了,弄得我也睡不着了,只好穿着睡衣走出屋门,“阿姨,怎么了?”
“阿来在里边,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您没有钥匙吗?”
“没有,屋子的两把钥匙,都在阿来手里,他说是要潜心学习,不让我们去打扰他。”
“您确定他没有出门吗?”
“确定,因为如果他出门的话,每次都要跟我打一声招呼的,从不例外。不会是煤气中毒吧?”
“您放心,现在我们使用的都是天然气,天然气的主要成分是烷烃而不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我真的好怕,那个傻孩子,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阿姨,躲远点,我把门撞开!”
“要不要先叫警察……”
我是个急脾气,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已经朝着门撞了过去,但是门巨大的弹力把我瞬间崩了回来,我毫不气馁,又卯足了劲朝着门冲去,咚的一声,门开了!
门开后,我喊着阿来的名字率先冲进厅内,屋中没有反应,也没有任何天然气泄漏的迹象。
但当我走进到卧室的时候,我知道悲剧发生了。
阿来仰头坐在椅子上,脖子上环绕着一根麻绳,双手耷拉在两边。他的装束很奇怪,头上戴着一条女性内裤,身穿一身女孩子的挂裙,脚上套着尼龙丝袜,脚下还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阿来桌子上的电脑虽然是黑屏,但是我看到主机是开着的。
阿来妈妈惊呼着上前摇晃儿子,但是阿来颜面青紫肿胀,两眼圆睁,眼珠上充满了血点,脖子上有明显的绳子的勒痕,我知道她不可能再摇醒他的儿子了。
大周来的时候,警方已经对房间展开了全面的搜查,并且初步确定为谋杀,但在现场已经发现了两把大门钥匙,这件案件也就变成了推理小说中常用的名词——密室杀人。
但是,我知道光靠警察是无法解开我心中的疑问的,我只好又来到了大周的研究室。
“作家,知道电脑里有什么吗?”大周又坐在研究室里喝起了咖啡。
“A片!大量的A片,都是死者下载的。电驴的下载器中存在大量的下载记录。从阿来死前的穿着上看,他好象有变态狂的倾向。没想到这么文气的孩子,竟然会是这种人。”
“好了,作家!其实偷看A片啥的都是些挺正常的生理反应,青春期的男孩差不多都会这么做吧,难道你就没有手淫或看过那些三级片吗?”
“老兄,我可没有把女人的内裤套在头上,或是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屋里晃荡过!”
“这个确实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怎么勒死阿来,又从那间屋子里逃走的?如果我能解开这个谜团的话,应该是一篇很好的推理小说的素材。我现在只知道,阿来正在穿着女性服装看A片时,就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勒死了!”
“对不起,作家!这次又让你失望了。事情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因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那阿来是怎么死的?被从电脑里爬出来的贞子意外掐死的?”
大周轻轻一笑,“这叫做性窒息死亡,在中国确实不常见。”
“性窒息?”
大周点点头,“性窒息说的是性行为变态者,用绳索或其他方式勒紧自己的脖子,引起一定程度上的缺氧,以刺激性欲,增强性快感的一种变态行为,在国外这种情况常见于阿来这个岁数的年轻男性。”
“你是说阿来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大周点头,“他其实并不想寻死,只是想通过低氧窒息的过程求得性满足,但由于他把自己脖子勒得过紧,造成了意外死亡。”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真是荒唐。”
“其实,对于性窒息死亡人群的心理研究,是国外很多学者的一个很棘手的研究课题,到现在还没有一种很权威的说法。现在很多人为了增强自己的性欲和快感,服用毒品或者采用一些刺激性的手段让自己兴奋的案例,在中国越来越多了。我在死者的手脚上都发现了绳子的勒伤,可以肯定他常常把自己捆绑起来,通过扮演被性虐待的女性,观看黄色电影这种综合的方式来获得性快感。”
“哎,他的母亲还认为儿子是个乖乖男呢,整天只知道学习,看来这次她真的要伤心了。”
中国的性教育观念中,总是认为性教育是端不上台面的知识,没有给年轻人正确的指导,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必须要通过非正常的渠道去了解性知识,这才是这场悲剧的关键吧。
朋友们,下边要问大家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的价值吗?我说的不是人生价值而是金钱价值!
其实,我是在跟大周开始了尸骨调查后才开始真正的思考这个问题的。后来我才知道,即便是我丢失了全部财物,房产被拆迁办推平,甚至是衣服被劫匪扒光,也没有关系。就算我一丝不挂的走在大街上,我仍然是一个百万富翁。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疯了?
告诉大家,我正常的很,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正常,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身上的每一个健康器官都最少值上几十万元,这样算起来,我是不是个百万富翁呢?
我收到过这么一个短信,可能大家也收到过,讲的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一个男子受到了美女的诱惑去开房,可是转天醒来却发现自己趴在浴室的浴缸中,水上浮着冰块,浴缸边摆着一个手机和一张纸。纸上说这个男子的肾已经被摘走了,让他千万不要动,动就会有生命危险,赶快拿旁边的电话去报警还有救。
我一开始只认为这样的故事是在吓唬人,但是大周告诉我,这都是真实的案例,而且这些歹徒们还算是比较“有良知”的,他们至少留了被害人一条性命。
“这还不是他遇到过的最残忍的盗割器官的犯罪,我曾经参与过这样一起案件的侦破工作!”大周很喜欢吹一吹咖啡上的热气,再喝。
我听到他讲这样的故事时,总要把手插在胸前,并靠在一把椅子上坐好,有时甚至是要靠墙坐着,因为我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威胁感。
“以一个男性以嫖娼为理由,吸引性服务者上门,然后用电击或麻药的方式将她们搞昏,然后把她们的眼球取下,包括眼神经、眼球组织、晶状体和角膜。而当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床上留下的只是一具眼窝是两个血窟窿,脸色发白的美丽尸体,因为她全身的血都被凶犯抽干了,这是为了在摘除眼球的手术时,不会产生大量的失血。”
我自己就是写恐怖悬疑小说的,但听大周不加任何语气的讲这样的故事时,我的小肚子一直在跳动。
“案子最后破了吗?”
大周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这样的案件连续发生了很多起,而警方的侦破却毫无头绪。”
“你找到了什么线索,是吗?”
“那个手术做得太完美了,所有的与眼球有关的组织毫无破坏的被手术刀割下,而剩下的部分刀口井然有序,毫无错乱!做这样手术的人一定是一个有着十几年外科经验的人,而有这种纯熟技术的眼外科大夫在中国并不多见。经过我对几具尸体的检验,我掌握了这个凶犯所有的手术技术特点。”
“嗯,手术的手法就像人的指纹一样,轻易是不会改变的。然后你就用排查的方法,去做对比!”
“中国人,曾经或现在是外科手术大夫,有鲜明的技术特点,这就是我要排查的范围。但即便是这样,这个范围也很大。不过经过半年多的排查,还是被我找到了。”
“这点我相信,凭你的执着,一定会找到的。”
“我无意中看到了一篇眼科手术的论文,论文上对眼球摘除手术的技巧描述,跟作案的手法如出一辙,这样的技术是不可能被复制的,所以我怀疑这篇论文的作者就是凶手。我很快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警方,经过警方的调查,很快找到了嫌疑人的资料。”
“是个外科大夫吗?”
“是个被开除的眼外科大夫,本是个年轻有为,前途无可限量的青年才俊,只因为他办错了一件事。”
“医疗事故?”
大周摇了摇头,“依照他的手法和经验是不会在那上面跌跟头的,害了他的是他的大胆和自信。因为当时有个患者急需角膜做手术,他当时见没有合适的角膜,竟然没有通过任何人的同意,去太平间,取了一具尸体的角膜,并给尸体安放了义眼(假眼或人造瞳孔),企图蒙混过关。”
“他真的很大胆,但事情还是露馅了?”
“家属不依不饶,非要医院赔偿,并开除这名医生。这名医生随后就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他是主动辞职的。带有这样的不良记录,是任何医院都不敢再接收他的。医生是个专业性很强的工作,但也是个专业过于单一的职业,除了当医生,其实我们什么也干不了。这点我倒是挺羡慕你的,作家!”
“不要跑题,那个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根本没有任何谋生手段的他,被国际上的器官走私集团收买了,成为了他们作恶的工具。”
“从天使到魔鬼,转变竟然如此容易。”
“但悲催的是到现在,我们也只是确定了凶手的身份,并没能逮捕他!”
“啊?”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夸张,有这样披着人皮的恶魔还在世间横行,真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