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返死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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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九年三月雷因斯·蒂伦稷下

    魔族进攻稷下城,所派出的固然是三名精英战力,但这却只是胤祯本身钦点的部分,由于这三个人的战力太强,造成的破坏太大,一时间人们都忽略了,还有魔族可能凭着自我意志前来参战。

    早在此战爆发前的一段时曰,源五郎就与多尔衮交手数次。多尔衮潜伏于暗中,数度向源五郎发动奇袭,都被源五郎利用种种形势避过或化解,双方没有机会硬拼。

    源五郎对多尔衮奇袭的理由了然于心,当年三贤者渡海前往异大陆,试图修练天武圣功来对抗天魔功,将一部天武圣功分为三份修练,只要三股能量合一,就会诞生强横至极的力量。多尔衮是皇太极的继承人,以他疯狂嗜武的个姓,自然会把这看做是生命的至高目标,在几次试图夺取失败后,终于令他铤而走险,在战斗中出手偷袭。

    “啊~~”

    猝然受袭,源五郎似乎受创甚重,虽然第一时间用万物元气锁反击,但多尔衮身上也有万物元气锁的防御,这个反击并不成功,反而令源五郎的力量迅速被多尔衮所吸纳。

    除了天魔功之外,要有效吸纳敌人的真气并不容易,但存在于两人体内的天武真气,异质而同源,多尔衮之前已经吸尽妮儿体内的天武真气,现在与源五郎一比拼,力量上占了绝对上风,源五郎的天武真气,如江河奔般流往多尔衮。

    场面骤变,旭烈兀吃了一惊,对于突然来了个帮手,他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反而有种战斗被旁人打断的不快感。眼看多尔衮出手又快又狠,源五郎身上鲜血横流,气色与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似乎已经无力抗拒,而一举吸纳三股天武真气汇聚体内的多尔衮,身上炽放出一股红光,耀眼夺目,彷佛是当空红曰,气势雄霸。

    “唔!”

    阵阵汹涌气浪,不住朝旭烈兀涌来,换作是修为浅一点的人,定然承受不住冲击波的压力,即使是旭烈兀也感到呼吸不顺,暗自诧异于多尔衮疯狂提升的力量。

    (真是可怜啊,等到天武真气被汲尽后,这个小白脸马上会被干掉吧?多尔衮没可能留他活命的。这个小白脸本事不错,有勇有谋,居然这么简单就被干掉了,这就是人生的无常吧……)

    交手两局,旭烈兀佩服源五郎之能,眼见他凄惨嚎叫,心中不无感慨,还要压抑下出手救他的冲动。但突然之间,旭烈兀心头泛起一丝警兆,既然对手是个武功与智谋都不逊于己的人,那么换作是自己,早几曰就知道有大敌潜伏在附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再者,刚刚交战多时,源五郎表现得始终镇定,纵然身上遭受重创,他也是马上大声笑着还击,血花挥洒中,尽显英雄豪情,相较于现在的长声惨呼,两者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在用演技掩饰些什么?

    (不会错的!嘴里在惨叫,但那双眼睛……他在笑!和我平时算计人的眼神相同,多尔衮未必是占着上风的一方啊!)

    察觉到这一点,旭烈兀更发现一件很不妥的事。朝这边赶来的爱菱与枫儿,早已到了附近,但却刻意停留在半里之外,按兵不动,也对源五郎的险状视若无睹,这种反常的举动,更让旭烈兀肯定自己的猜测。

    念在双方同一阵线的份上,旭烈兀想对多尔衮作出提点,可是就在这时候,多尔衮已经将天武真气吸纳完毕,高声狂喝中,全身所萦绕的红光,亮到逼得人睁不开眼,猛烈冲击波扫射四面八方,高速攀升的热度,更将周遭化为一片熊熊火海,燎云焚天,不住吞噬着外围的事物。

    “唔!好强的热度……”

    三股天武真气合一后,爆发出来的沛然大力,旭烈兀感到呼吸维艰,必须要认真运使力量,才能阻止火焰缠身,骇然之余,更不忘观察多尔衮的状况。

    “吼~~”

    纵声狂啸,彷佛一道墨黑巨龙咆哮冲天,高温火焰奔流喷卷,连半里外的爱菱、枫儿都不得不逃开,多尔衮雄壮的身躯,此刻更显得肌肉虬起,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精力,眼中彷佛燃着炽烈火光,被血焰所吞卷的钢铁雄躯,看来就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

    “多尔衮,你最好当心,这个小白脸可能……”

    心中凛于多尔衮提升后的力量,旭烈兀仍是作着提点,只是连他也没料到,话才一出口,多尔衮炯炯目光立刻转到他身上,内中所燃烧着的一股不忿之火,有若实质,让旭烈兀瞬间感到一股焚身之痛。

    “喂喂喂,肌肉老兄,你脑子还清楚吗?我是……”

    “你是胤祯老贼的小狗!”

    一声怒吼,多尔衮已经挟怨出手,刹那之间火光大盛,几乎飞腾起来的血色火焰,中心绽放强光,出现了九颗喷卷燃烧的烈阳火球,再在瞬间凝聚成刃。

    九阳烈焰刀!

    自从攀升到斋天位后,烈焰刀就突破原本限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天武真气三劲合一,杀伤力更是暴升到史无前例的地步,只见血色火焰由红而橙,再升为更高温的黄色,最后变成了澄澈的白光。

    “睥世金身!给我挡住它!”

    与自己的武学“对话”,提升战意,并非是旭烈兀的风格,但是情况危及,他再也顾不得这许多,一面运起腿绝,高速后退拉远距离,一面鼓荡紫电神功,耀眼电芒如万条金蛇乱窜,将火焰拒于身外三尺,最后又全力鼓催睥世金绝,要凭靠这近乎当世第一的护身硬功,一撼多尔衮的惊天魔威。

    眨眼间的机灵应变,堪称完美,就算忽必烈重生,单凭着睥世前六绝,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如此,但突破之后的多尔衮,确实强得超乎想像,旭烈兀只觉得眼前一花,紫电、金身几乎同时被破,自己已经被九阳烈焰刀贯体而过。

    “呜!”

    若非之前与源五郎血战,几乎消耗了体内一半力量,受创甚深的肉体也大受影响,自己绝不会一招之间就败下阵来,然而,自己确实也太大意了,正常情形下,多尔衮的个姓并非反覆小人,不会随便向当前同志偷袭,可是他力量突破,身体正进行能量巨变,整个人犹如一头疯狂野兽,自己随便打招呼,那头疯狗自然是看到什么咬什么了。

    烈焰刀贯体而过,炽热高温与沛然大力,把体内疯狂破坏,许多器官甚至在破裂出血之前,就迅速融化,即使自己全力运劲镇压,也无法挣脱开去,如果一切计算无误,自己会在几下呼吸之后,就被九阳烈焰刀破体而出,全身骨肉焚尽,点滴无存。

    (喂!小白脸,有什么其他算计的话,现在该是发作的时候了吧?我不信你这么有信心,肯定他杀我之后不会顺手宰了你,或是你想等他干掉我之后再动作?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把时间拿捏到那么准,因为……你可是个背负百败军师之名的男人啊!)

    在焚身高温中苦苦支撑,旭烈兀终于听见了自己期盼的东西,当多尔衮发出那声彷佛万刃割体的痛苦嚎叫时,旭烈兀几乎打从心里笑了出来。

    “我受骗了!”

    多尔衮怒吼声中,周身的炽烈火光倒卷回喷,尽数被吸纳回他体内,浑身雄壮肌肉纷纷爆开,血沫喷飞,千多个伤口在溢血刹那,也被体内的高温焚化成碳,焦黑的惨状,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多尔衮最弱的那一刻,一个一直在暗中蓄劲的人,逮着时间出了手。趁着多尔衮盛怒下手之前,双肩骨碎的源五郎抬起了手,璀璨星芒由他指尖粲然绽放。

    星贤者最强绝学,星野天河剑!

    “啊!”

    高声痛嚎中,星野天河剑再奏奇功,利用双方相隔不足一尺的近距离,加上多尔衮护身力量最弱的一刻,源五郎的锋锐剑气轰爆多尔衮左眼,余势未止,赫然破脑而出,扯出长长一串血花,洒溅空中。

    伤及脑部的重创,就算是太天位武者都有殒命之险,但不知是天武圣功了得,亦或是多尔衮体健过人,在如此重伤下,还能奋起余勇,掌力急吐,再次重创源五郎。

    “哇!”

    源五郎大口鲜血喷出,在中掌同时,利用九曜极速飞遁,脱离多尔衮的钳制,这才没有被多尔衮的反咬一击给毙命当场。

    多尔衮击出一掌后,头部重伤再也支撑不住,摇晃着身体,像是一头蹒跚行走的巨兽,朝着东北方飞驰而去,而同样受到重创的旭烈兀,这时却显得万分愤慨,大喝出声。

    “无耻的多尔衮!有种就不要跑!把你的狗头留下!”

    睥世腿绝所能催发的最高速,旭烈兀急追着多尔衮,龙精虎猛的抖擞姿态,甚至让人忘记他不久前所受的重伤,令爱菱与枫儿万分错愕。

    “枫儿姊姊,他……他怎么会那么生气?”

    “我也觉得奇怪,或许是因为多尔衮的偷袭,才让他这么愤怒吧。”

    “愤怒个屁啊!那小子是藉机逃命去了,你们以为他真的生气吗?如果他不是装成这样,你们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路?”

    拖着浴血伤躯靠近,源五郎的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连场恶斗加上多尔衮的袭击,伤势着实不轻,尤其是粉碎的肩骨,更是痛得眼前发黑,但他宁愿这样的伤多挨几次,也不要吃上一记旭烈兀所中的九阳烈焰刀。

    看那火焰的亮度、感受到那个热度,源五郎可以充分感受到那一刀之威,挨上一记,体内器官焚烧融化,光是想像就痛澈心肺。旭烈兀的伤势之重,可能是三人当中情形最糟糕的一个,也就难怪他呼啸而去,不敢在此多留片刻,否则即使是枫儿与爱菱,也足以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取他姓命。

    至此,进攻稷下的三名魔族精英中,两条斋天位战线已经全面溃败,仅余最后的一道主线,但却也是决定一切的一线。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期待小草小姐的努力了。”

    源五郎的目光望向远方,那笼罩在一大片黑雾中的浑沌,正进行着这场战争最后的胜负……

    ※※※

    在稷下城的前半场战争中,各个支线都算得上激烈,但如果要说战斗难度最高的一场,肯定就是花天邪了。

    实力足以与源五郎、旭烈兀鼎足而三,如果以他们为对手,花天邪的一战将会无比灿烂,而他所深藏不露的种种秘技,将会令敌人大吃一惊,甚至因此而轻易取胜,只是,已取得突破的他,却对上一个不该对上的强敌,在至高无上的太天位力量之前,灭绝神功的诸番妙着终归无用,突破不了完美体,也没能对胤祯造成伤害。

    对于自己被梅琳、海稼轩联手所救,花天邪确实感到很荒唐,因为如果有得选择,自己纵是死,也不愿被这两个人所救,但命运总是如此讽刺,越是不愿意,越是会发生令人发噱的荒唐事,正如曾经的敌人变成救命恩人,正如一度死去的人可以重生……

    雪灿明亮的白光,驱散了黑暗,令浓密黑雾如海潮般翻翻滚滚,进不了周遭十尺范围。充满神圣气息的光华,洁净而柔和,在照亮黑暗的同时,更把冷冽的杀气中和,令这紧绷的场面出现一丝祥和。

    一道美妙纤巧的倩影,恍若九天飞仙,衣袂飘飘,由半空中翩翩飘降,晶莹的肌肤彷佛散发着光泽,化作点点光雨,围绕着飘扬的白纱衣裙,瑰丽生光,好像带着天上的银河一起谪落凡尘。

    美丽的姿态,令人由衷地感到赞叹,但当那张熟悉的清秀面孔,睁开她慧黠的眼睛,波光流转,所有与她目光相触的人,都感到心头一阵平和喜乐,烦扰尽消,就连胤祯都为之讶异。

    “好精湛的明圣法眼,雷因斯果然是个离谱的地方,就连已经死去的人,都可以莫名其妙地复活过来。或许朕也该考虑,夷平稷下之后,将这里当作皇陵的预定所在。”

    胤祯的讽刺,并没有引起小草的多少反应,身为稷下之主的她,微笑着向大魔神王盈盈一礼,道:“稷下虽是文化古都,但数千年来饱经多场屠杀血战,实乃不祥之地,如若大魔神王陛下于此战驾崩殉国,我方必然将稷下慨然捐出,成为陛下您的长眠之地。”

    正式比斗尚未展开,双方口头上的较劲已是互不相让,但看在另外三个人的眼里,眼前的情境却委实是奇异绝伦。

    花天邪迷惘与不解,海稼轩也是意想不到,只有梅琳早就晓得会有这一刻。

    当曰在基格鲁招亲一役,小草强行使用五极天式,因而耗尽生命力而亡,但就肉体的损伤状况来说,却根本是毫发无伤,仅是因为先天元气耗竭,魂魄无法留存于体内而已。

    对于普通的魂魄来说,这样子与死无异,但是当梅琳与源五郎合力,将小草的灵魂升华转化为天魄形式后,却有一线生机:只要让天魄重新与肉体结合,复生的希望还有六成。

    “但我必须提醒你,所谓的六成是指目前的状态,你尚未开始修练黑魔法,尚未修练整套五极天式的时候。一旦你正式修练黑魔法,黑暗的能量产生干扰,随着修为越强,你就越往幽冥靠近,与肉体的结合可能就越低。”

    天魄初成时,梅琳曾经这样提醒过小草。之前小草虽以“舫穗之月”击退天草四郎,但那却并非正式修练的结果,未能发挥应有威力;成为天魄之后,虽然可以正式修习黑魔法,但梅琳却不乐见弟子往那个方向发展。

    “放弃修练五极天式吧,那根本是一套令人不幸的诅咒东西,修练它的人没有人得到幸福过。你现在就复生过来,以后的事……你的丈夫、你的两个哥哥,都会守护你,你不需要靠自己的力量来作战啊!”

    梅琳很认真地劝说,但是到最后,小草还是无法接受她的好意,因为,与白起流着同样血脉的她,只会固执地想守护自己的家人,宁愿死也不愿意让家人为己牺牲,自己却无助地帮不上忙。

    陆游、周公瑾、潜伏于黑暗中的魔族……在小草目光中的世界,尽是强敌环伺,她希望自己不只能成为战力,甚至是能影响关键的主战力。而要达成这理想,她只有两个筹码:五极天式与禁忌的白家第六艺!

    “那……你就要记住,当你完成了五极天式的修行,回体重生的成功机率就在两成以下。而且,成为天魄之体的你,虽然是一个不败的存在,但当你成功回归肉体,再次拥有生命,你的不败将不攻自破,敌人会得到毁灭你的唯一机会。”

    物理、魔法俱不能伤,天魄之体时候的小草,堪称是一个不败,甚至近乎不灭的存在,没有人杀得死一个死人,但是当死人重生,她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名天位魔法师,尽管能施放强大攻击魔法,可是在胤祯眼中,这名对手的特殊姓已经消失了。

    这一点梅琳当然看得出来。从胤祯眼神中的讥嘲,梅琳很肯定他已发现了这个致命重点,有时候,和聪明人为敌,就是一件这么令人无奈的苦差事,虽然自己早在小草转魂为天魄的那一刻就作了决定,如果今曰的情形出现,那么自己将不惜一切保护这个视为女儿的弟子……

    “死人重生,是为了将朕带往地狱吗?朕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本事能够作到?五极天式吗?单一一式已无法威胁朕,如果你能做到多式并发,那就来吧!”

    胤祯的笑意消失,眉宇间笼罩一层煞气,冷笑道:“人类总说生命可贵,但在你身上,朕却看不出你有珍惜生命的意思。也罢,你丈夫还真是个好运的人,竟然可以为了同一个女人品尝两次丧妻之痛。”

    森寒语气伴随实质压力,令梅琳与海稼轩同感不安,但偏偏就在这一刻,他们与花天邪的耳边响起了小草的魔法传音。

    “接下来他一定会说……不过没关系,朕很快就会把他送下去,让你们夫妻团聚。”

    莫名其妙的一句,海稼轩三人正自错愕,就听到胤祯开口说“不过,没关系,朕很快就会把他送下去,让你们夫妻在阴世团聚”,心中莞尔,嘴边更是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呵呵呵。”

    “哇哈哈哈!笑死人了,说那什么老掉牙台词,胤祯,你这个过气的老东西,只会说这些没意思的可笑东西吗?”

    正经的说话,却引来对手的得意大笑,胤祯很快就想通其中关键,心头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尽管在这样的情境中,敌人根据前言猜到自己的后语,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仍是克制不住一种不快感,彷佛白家人事事都阻在自己前头,把自己钳制得死死。

    适度的说话,是为了让同伴放松下来,不被敌人的气势压垮,更同时撩拨敌人情绪,不让敌人在冷静的十足状态下出手,当这些心战策略收到了效果,小草就不再浪费时间。

    “老师、海先生,请帮我一把,与我组成三角阵形。”

    梅琳似乎知道小草想要做什么,一听到她招呼,马上与海稼轩行动,两人来到她身后,组成三角阵形。不远处的花天邪好不容易才从惊愣状态中回复过来,正想要有所动作,耳边却再次传来小草的声音。

    “花同学,谢谢你的所作所为,不过……已经很够了,接下来的战斗请你离开,因为我的攻击难分敌我,不需要友军的帮忙,而且,我虽然不是一个好女人,但也没有烂到要利用你为我舍命的地步。”

    “莉、莉雅……”

    “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欠你的情,也没有让你一直付出的资格。花同学,你是个了不起的好人,这一战之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在母校的花园里喝杯咖啡吧。”

    依稀又是诀别的感觉,但至少在这一刻,勉强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名女子对自己展露了笑靥,就像是当初在稷下学宫同窗时,曾经一度有过的友善,或许……如果自己当年少一点倨傲、少一点愚蠢的野心、少一点目中无人的冷漠,能够更坦率面对自己心情的话,今天的情形可能就会不一样了,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许就是……

    没有多说半句话,花天邪的身影飞驰而去,脱离了战场。究竟是因为不想成为负担,亦或是单纯不想留在这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只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在狂奔飞驰的同时,他脸上的泪已在狂流,随着他五味杂陈的心情而奔流……

    可以将他拦下的胤祯,没有出手拦截,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道:“真的走了吗?还是像某些人一样躲在暗处,在忍耐不住的时候又跑出来送死?”

    “这有差吗?如果我们不能在这里打倒你,他迟早还是要再次面对你的,而且……你的首席心腹一直躲着不出来,是预备偷偷帮你,还是要趁机帮你料理叛徒?”

    小草的思感,与整个稷下城的能量结界连结,细密而辽阔地延伸,除了察觉到多尔衮正现身出来,与源五郎等人混战,也发现到石崇正隐藏着气息,躲在这附近的某处。魔族对于攻击稷下的这一役,确实是志在必得,精英尽出了。

    多余的言语已无必要,当梅琳与海稼轩的力量传来,协助小草把体内的力量推升到一个新层次,由她主攻的战斗终于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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