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逃脱原来如此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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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九章逃脱原来如此容易

    此时此刻,安锋无比怀念苏珊娜的特异功能,对方可以听到很遥远的地方的细微说话声,而安锋只能像看电影默片一样,只看画面听不到声音。当然,他并不知道,苏珊娜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看不到画面,只能听到声音。而自始至终,苏珊娜并不知道安锋具备超视感觉。

    这一顿饭安锋吃的很多,他吃了整整一只大龙虾,外加阿普顿剩下的半只。阿普顿其余的食物是苹果,安锋又给自己叫了一份牛排,叫了一条鲽鱼,然后吃了一个长条面包,配了一些果酱,横扫了一大盘蔬菜色拉……

    “看来我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你的狼吞虎咽与大胃口,会让我不知不觉吃多的,我可要保持身材,你知道吗,我的经纪人让我每天称三次体重,你猜猜都是什么时候称?”

    安锋神不守舍的摇了摇头,阿普顿自说自话的补充:“早餐前、晚餐后,以及临睡前。”

    “天呐,你不知道,我现在连喝水都担心,担心我喝多了会让秤不准,而我的秤是连上互联网的,我的体重数据自动发到博客,只要体重有一点变化,就能收到几十万个惊叹号,天呐,这种日子简直不能过了……”

    安锋重重的点了点头,阿普顿见到这种情景,小心地停下了自己的唠叨,沉默一会儿后,她轻声问:“你在担心什么?是什么使你难以决定?”

    安锋抬起眼来,平静的看了阿普顿片刻,回答:“请让我睡一会儿,我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说完,安锋推开桌子,摇摇晃晃的走出餐厅,走到大门口,他冲服务员吼了一嗓子:“给我拿瓶伏特加,要波兰产的。”

    阿普顿依然坐在原处,她双手扶着桌面,轻轻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呢喃:“他为什么犹豫?为什么坚持?红色信仰吗?”

    远处传来安锋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远,餐厅内的阿普顿轻声笑了起来,而后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越来越不可遏制。

    安锋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正整个酒店也不接待第二波人,他随便找了个房间躺进去,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觉了。

    所谓睡觉不过是掩护,他在绑架途中已经睡了太多的觉,这时候他躺在床上,只是为了调整体力。

    月亮升起来了,整个修道院变得极端安静,没有人走动,没有人说话,也不知卡里麦勒跟酒店方面怎么交涉的,阿布都拉与那位小孩的死显得波澜不惊

    目光从酒店推过去,整个石林区都是一片安静,大多数石柱上灯火璀璨,石柱下的激光灯将整根岩柱照射的巍峨挺拔,在清冷的月光下,这片石林区真是美若梦幻。

    米特奥拉酒店通往外界的悬空石桥上,两名困顿的哨兵依墙而立,石墙外的小轿车内还有灯火,车里的司机与副驾驶正在百无聊赖的倾听着音乐,时光就这么慢慢的度过去,距离这辆小轿车上哨位已经大约两小时。

    安锋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黑暗中安锋猛地一下坐起,他的超视感觉以自己为中心扩散出去,发现了走廊上、坐在板凳里依墙而立的服务员……当他的目光推到卡里麦勒所在的副楼,发现这时候卡里麦勒已经不在小楼内了,而小楼内的那群看守大多数已经酣睡。窗户边还坚守着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已经由最初的,长时间举着望远镜观望安锋的窗户,变成了每隔十几分钟才想起来张望一下。

    对方拿的肯定是一具红外线望远镜,可以隔着窗户玻璃发现房间内的安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安锋从床上跳起后,片刻不犹豫,只见他手一抖,无声无息间,床上的床单已经扯成一缕缕的布条,再一手抖,整条床单编成了绳索。

    实际上他是拿着床单进入时间门内,等将床单撕扯成布条再从时间门里跳出来。觉得有点不妥,他又拿着布条返回时间门内,编好了绳索,这才放心的跳了出来。

    安锋的动作轻的像猫,这条绳索还不够距离,只能从窗户上垂到半边檐下,但这没有什么,绳索只是伪装,以安锋的本领,从窗户爬到悬崖下,根本不需要绳索的辅助。

    下一刻,房间内几乎所有的布条都变成了绳索——窗帘、餐巾、桌布,以及浴室内的洗浴毛巾……当然,所有这些布条变成绳索后,绳索的距离还不能从窗户垂入地下。这也是匪徒们放心离开酒店房间,任由安锋在酒店内自由活动的原因。

    不过绳索本来是伪装,虽然不能十全十美,但安锋已经觉得够了,他将绳索一头在窗台上固定,将绳索甩出窗户,自己一个鹞子翻身,完全不依据绳索的支持,像猫一样在垂直的岩壁迅速下滑。

    选择这个房间安锋是精心计算的,阿布都拉被扔出窗户后,曾经想用枪口对准安锋扫射,这时他的步枪已经抱在了胸前。等摔下去的时候,阿布都拉脊背首先着地,步枪在他胸口一撞,翻滚着跳入岩石缝中,几乎没受多大损失。

    大约在安锋与阿普顿在餐厅吃饭的时间,卡里麦勒与酒店方面达成一致,决定隐瞒两位旅客的意外死亡,卡里麦勒派遣人手找回了死者的尸体,但根本没有把尸体交还酒店方面。寻找尸首的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没发现阿布都拉的枪支,还想着这么高摔下来,连阿布都拉都摔碎了,更何况阿布都拉身上的步枪。

    他们这种推测在小孩身上得到了验证,那位孩子的步枪已经摔成碎片,枪管已经摔弯,连坚固的枪托都变成了一堆零件,因此搜寻者草草搜寻一番后,把枪管部分收集到,他们便撤退了……

    安锋顺利地跳下悬崖,他像老鼠一样钻入草丛,阿布都拉步枪的肩带还挂在树枝上,这使得这支步枪唯有枪托部分磕碰了一下,但因为树枝长在岩石缝中,周围青草很茂密,因此被搜寻人员忽略了。安锋检查完枪支之后,他绕着岩石柱又走了一圈,快速找到了小孩的弹夹——那群搜寻者不知道,步枪最重要的部件不是枪管,对于逃亡者来说,弹夹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安锋的时间门里有各种武器,甚至有坦克与大炮,但他现在要装普通人,所以只能用匪徒的步枪。他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军事技能并不强,强的方面唯有智商,所以他不能直接面对绑匪,从绑匪手中硬抢武器,所以他才精心设计了阿布都拉与小孩的死。

    绑架一开始,肉票们对自己的看守充满仇恨,这是可以理解的,无论谁从高高在上、完全自由的处境沦落到每顿饭都要去看守手中讨要,自然觉得充满了愤怒,等时间久了才会产生一种无力感,进而对自己感到厌弃,为自己的虚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深绝望——这种感觉深起来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诱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时候。

    安锋现在处于被绑架的第一阶段,他恨自己的看守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在绑架第一阶段里,为了让肉票感到威胁,总是有人唱红脸白脸的,所以安锋耍心眼,孩子气的杀了阿布都拉,这一点卡里麦勒只用两秒钟就理解了。

    但学霸的世界卡里麦勒永远搞不懂,他不知道,作为高智商人士来说,阿布都拉与那位小孩的死都是安锋精心计算的,他精心设计了阿布都拉扔下去的角度,甚至连阿布都拉可能有的愤怒反应都计算在其中。至于小孩冲下悬崖的角度,安锋也是经过精密计算,以保证摔碎后的枪支,还能留下子弹夹保持完

    当然,这种精心设计,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任何人见了现在的安锋,只会怀疑这家伙运气特别好。

    没错,是运气特别好。

    刚刚被运来的时候,安锋身上穿的是绿色的军便装,这身军便装是阿布都拉提供的,提供地点在伊朗,因此这套军便装带有浓重的伊朗风格。

    但因为拯救阿普顿,安锋将整个上衣撕毁了,他用上衣编成了绳索,拉起了阿普顿,然后……总不能让他光着膀子进餐厅吧,于是他身上换了一套服装。这套服装是由酒店服务员提供的,完全是酒店服务员的制服。

    一身酒店服务员制服的安锋,即使肩上斜挎着步枪,独自一人走在石林附近,这种外形也是正常,。片石林内最不缺的就是服务员,总会有一些乘着夜色偷会情人的服务员,事后又乘着夜色赶回酒店上班——希腊人都很浪漫。

    眼见即将接近离米特奥拉最近的一个石林,突然间米特奥拉酒店灯火全开,夜空中隐隐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安锋回首望去,心中冷冷一笑,随即一翻手,从时间门里取出一部手机,输入了四个字的短信:“一切顺利。”

    仅仅显示沃尔金少校的重要性这还不够,绑匪们有可能会将安锋安置在一个僻静小屋,然后给安锋布置很多工作,如此一来安锋又等于回到了战略导弹井工作的日子。但安锋最终的目地是让人把自己送往绑匪的“肉票集中营”,而且要很快送往该地区,所以他设计了这一场逃脱。

    一般来说,凡是肉票,如果不逃亡几次,彼此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绑匪们对于逃脱未遂的肉票,也并不见得一杀了之,因为一旦杀死肉票,他们的前期投入等于清零了。所以越是逃脱本领高强的肉票,绑匪们会越是重视。与此同时,安锋有能力逃脱出去,这也让绑匪们认识到:想让安锋屈服,并为他们工作,是一件持久的水磨功夫,他们需要付出很大代价……

    这场逃脱既然是一出戏,就不能把戏演砸了。

    所以安锋不跑了。

    他站在原地,回身用超视感觉锁定自己逃出来的那个房间。他逃脱用的绳索被重新垂了下来,一个体重较轻的绑匪在卡里麦勒的再三催促下爬上了窗台,卡里麦勒挥着手枪大声吼着——以智商推断,卡里麦勒此刻大概在解释:沃尔金少校是个大个子,体重超过八十公斤,他这样的人都能顺着绳索跳下悬崖,所以这条绳索是绝对安全的。

    绝对安全吗?哼哼。

    安锋目光推移在屋内,只见房间门口的阴影内,阿普顿小姐一身睡衣眺望着房间内的行动,她身边没有看守,她是绝对自由的,但房间里的绑匪无视了她的存在,她也聪明的没有去打搅后者。

    受到卡里麦勒语言的鼓舞,那位身材瘦小的绑匪抓起了绳索,毫不犹豫的从窗台上跳下,安锋从他的面孔上看到了阴影,看到了一往无前的骄傲,想必当初那群“烈士们”都是带着这种表情做任务的。

    卡里麦勒是个语言大师,非常擅长排比句,他可以气势雄伟的堆砌出一串串言辞,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语言所感染,因而奋不顾身——确实是奋不顾身,因为安锋的绳索虽然甩出了窗外,但他却没有像速降绳一样,每隔一段绳子打一格绳结,而且他根本不是利用这根绳子跳下悬崖的。

    第一位勇敢的烈士跳出窗台的时候,压根没来得及细想,他顺着绳子下滑了一段距离,但是等力气耗尽一半,强大的地心引力开始起作用了,光滑的绳子让他没地方抓牢,没地方利用绳结延缓下降速度,于是快速下降直下,绳索将他的手磨得滚烫,磨出血肉。

    纯粹出于动物的本能,这位烈士在条件反射下,微微松了松抓绳子的手,然后……他开始自由落体了。

    这位烈士的惨叫惊呆了绑匪,一群绑匪围在窗口东张西望半天找不出原因,然后绳索重新被拉上去了,在卡里麦勒挥着手枪反复催促下,第二位烈士将绳索尾端绑在腰上,然后跳下了窗户……这结绳子虽然超过一百米,但它远远没有抵达崖下地面。

    所以第二名烈士被不尴不尬的悬吊在半空中,当然,这时候他其实已经没有不尴不尬的感觉了,因为下降的过快,他同样也控制不住降落速度,以至于最后二十余米,他几乎是以自由落体速度坠落的,强大的自由落体力量让他的腰断裂成两截,而这时绳索绝对是牢固的拴在他腰上。

    卡里麦勒还在吼叫,同时伸手扇了旁边一个人两巴掌,安锋认出来这位挨耳光的人,嗯,就是蹲在窗户前,负责举着望远镜观察安锋的人。

    此时此刻,酒店方面始终没有出面。当然,高星级的酒店都会提供各种称心服务,哪怕客人在酒店杀了人,酒店也会善始善终的保证,客人只要在酒店房间里,就能享受同以前完全无差别的服务。当然,当酒店照常服务的时候,警察肯定蹲在了酒店门口。

    米特奥拉酒店曾经是修道院,打从修道院建立起,西方世界就有一个默契——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所以修道院就是避难所,世俗权力绝不进入修道院,施展自己的司法与行政职能。

    用修道院改建的酒店也传承了这一默契,当地警方绝不会进入酒店抓人,但只要一迈出酒店——酒店外的世界归世俗权力了。

    估计这也是卡里麦勒啦至今未受到警察闻讯的原因。

    可是站在另一根石柱边的安锋此刻有点纳闷,他已经闹得这么大了,为什么阿普顿表现如同梦游。这家酒店是阿普顿包下来的,无论如何阿普顿都逃不了于系,而明星最容易受到各种丑闻与绯闻的影响,此刻酒店外不仅没有警察,连记者都没有,这不科学。

    卡里麦勒继续咆哮着,依据智商推测,他可能在反复提醒大家速度,这一片地区地形复杂,每根石柱都是藏身地,一旦安锋逃脱了,那么阿普顿就要曝光,卡里麦勒就要曝光,塞浦路斯土耳其的那座城堡也要曝光,有可能因此导致整个伊朗外的绑架据点崩溃。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绑匪托着计算机走向卡里麦勒,卡里麦勒一转身,与计算机屏幕上的头像说了几句话,脸上立刻露出震惊与愕然交织的表情——沃尔金少校的真实履历,正在如同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的撩开了神秘面纱。

    电脑里的人快速的向卡里麦勒汇报:“我刚才得到消息,乌克兰军方出动了特种部队过来搜寻沃尔金,他们没有声张这件事,但是与阿塞拜疆方面的交涉级别却提高了,而且俄罗斯方面也开始参与,今天早晨,中情局的一个小组也在向阿郎河口方向开进。

    我的朋友,我的秘密消息员还告诉我,沃尔金少校之所以被这三个国家所重视,甚至不惜派遣军队进入阿塞拜疆,是因为沃尔金少校掌握着核弹密码的逻辑程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卡里麦勒眼睛陡然睁大,脸上露出不可遏制的兴奋表情——这意味着他之前购买的手提箱核弹,现在不是废物了。

    沃尔金少校原来是位点金手,可以变废为宝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