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苏家被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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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之畔,苏堤垂柳,红男绿女往来欢声笑语。杨帆和苏婷婷并肩漫步在苏堤上,郎情妾意,周围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迎着朝阳,呼吸着新鲜空气,杨帆回想起昨日在赌坊的事情,将章炀和陈算整的倾家荡产、手脚残废,也算是报了之前别他们欺负的仇了。
不过,个中惊险依旧历历在目,回想起来惊心动魄。
见杨帆老半天不说话,苏婷婷主动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杨帆还真不好回答,索性开玩笑道:“放心,相公我会想娘子你的!”
“臭美!谁是你娘子!”苏婷婷推了杨帆一把,娇嗔着说道。
杨帆不打算放过她,继续打趣儿道:“别忘了,那张婚约可是我赢回来的!按照章炀那厮的说法,我便是你的法定未婚夫了!”
苏婷婷一脸娇羞,眼眸眨眨,娇声道:“想要当人家的未婚夫,除非你你肯改姓苏,入赘苏家!”
杨帆顿时苦笑,道:“那恐怕要让你苏大小姐失望了!我杨帆已经对不起父母了,若是再改名,那就更不孝了!”
苏婷婷娇呼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看来,似乎早已经把杨帆的心拴住了,可见杨帆毫不犹豫的拒绝入赘,这种表现,令她心中慌。
杨帆见她样子,心中暗笑,续道:“你放心,我虽然不会入赘你们苏家,但可也带你私奔啊!怎么样,跟为夫一起去东京汴梁如何?”
苏婷婷惊呼,顿时被吓了一跳,她不敢看杨帆,低头吞吞吐吐的道:“杨大哥,你也知道家父年事已高,就婷婷一个女儿,这么大一个家业,实在不能远离!”
杨帆从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他知道苏婷婷一直在利用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听到苏婷婷的话,杨帆一点都不惊讶,反而一脸洒脱的笑道:“别害怕!我跟你开玩笑呢!”
苏婷婷一脸复杂的看着杨帆,她一直以为杨帆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是这一刻她忽然现自己错了。
二人同时沉默,彼此心中都清楚,却都默契的没有揭破对方。
景色依旧瑰丽,但欣赏的人都已经没有了心情。
见苏婷婷不吭声,杨帆主动说道:“明日启程,今日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在下就先告辞了!”
苏婷婷只是嗯了一声,低着头,没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传来噔噔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苏家下人跑了过来,风尘仆仆的快步来到苏婷婷和杨帆眼前,焦急的说道:“小姐,老爷有急事找您,让您赶紧回去!”
苏婷婷见家仆一脸焦急,当即跟杨帆告辞,匆匆离去。
杨帆目送着苏婷婷离开,有些不舍。不过见她没有乘坐舒适的马车,而是直接征用了仆从的马离开,他神色一紧,于是上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如此着急?”
那仆从回头一看,见是杨帆,于是道:“小人也不太清楚,只是刚才府里来了一大队官差,那吴知府亲自上门,说是要查抄苏家!”
“抄家?苏家犯了什么罪?”杨帆眉毛一挑,感到不妙,继续问道。
那仆从想了想,说道:“小人走得急,也没听见什么,好像是苏家为杭州府采办的贡品出了问题!”
杨帆担心是那章炀报复苏家,想得知更多的消息,但那仆从也所知甚少。
不过,那仆从却是恳求道:“杨公子,虽然您要离开苏家去京城了,但看在苏家也待您不薄的份上,您还是去看一下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人家这样说,杨帆也不好意思推辞,于是点头同意。
杨帆到达苏府时,周围已经占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一队队官差将苏府上下围得水泄不通,门口不断有苏府的下人和丫鬟们带着大包小包离开,把门的官差严格检查,少不了吃拿卡要方才放行。
“官府查封苏府,不许进!”
两名官差见杨帆要进去,顿时上前拦住。
杨帆掏出两块碎银子递了上去,说了好话,这才让他进去。
进入苏府,气氛十分紧张,到处都是官差查抄苏家财产,一箱箱东西贴上封条往外搬。
杨帆来到大厅口,就见苏夫人哭哭啼啼的,拿着手帕一把鼻涕一把泪擦着,嘴里嘟囔着不停,又骂官府,又骂海盗。
再看苏婷婷,她虽然双眼通红,带着泪伤,却冷静的多,正在思考对策。
小翠眼尖,见杨帆进来,顿时喊道:“小姐,是杨公子来了!”
苏婷婷一听杨帆来了,先是一喜,而后又淡下来,她起身以礼,问道:“你不是要回去收拾东西启程去京城了吗?怎么到我家来了!”
杨帆不答反问道:“这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官府为何要抄你家?”
此事一言难尽,苏婷婷请杨帆坐下,吩咐小翠上茶,而后慢慢解释。
原来苏家的船队最近去了一趟大食、三佛齐、新条等国,贩运一批珍贵的货物,当中有珍珠、象牙、犀牛角、香料、珊瑚、琉璃、香蔷薇水等,都是在大宋内地畅销的高端货,价值百万。其中的象牙、香料和香蔷薇水等货物是杭州知府吴天良奉旨为太后采办,委托苏家商埠从海外订购。结果在苏家船队在返回的途中,途径明州定海外的蛟门口时被不明海盗抢劫。
如今苏家的情况是,不但价值百万的货没了,苏家船队和上百船员也都生死不明,偏偏苏婷婷的父亲苏黎提前收了杭州府的定钱五万贯,并打了包票一定如期交货,一旦违约将十倍赔偿。如今货物被劫,光赔偿杭州府就得一百万贯,而且杭州府是给**太后采办的货,一旦逾期还将追究苏家的责任,遭到朝廷降罪。
杭州知府吴天良得知苏家船队被劫一事,立即带人来查抄了苏家全部产业,并把苏黎抓入大牢。
得知事情始末,杨帆一脸疑惑,问道:“距离最后交货期限还有段日子,按理说官府应该先缉拿海盗,找回苏家被劫的货物,但他们为何如此按耐不住,查抄你们苏家,还抓了苏老爷?你们苏家不是跟吴知府很熟吗?这点面子都不给你们!”
苏婷婷苦笑道:“苏家家财百万,但说到底还是一介低贱的商人。吴天良平日里对苏家招抚有加,全都是冲着苏家的钱来的。暗地里,他其实巴不得抓住苏家的把柄,好一下子霸占苏家的全部家产!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合理的借口了!”
杨帆叹口气,安慰道:“你也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苏婷婷惨然道:“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杨帆想了想,说道:“问题出在那批货上,只要按时把官府订购的那批货补上,那么吴知府就没有理由抓你父亲抄你们家了!”
苏婷婷依旧苦笑摇头道:“距离交货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吴知府订购的货都来自海外,往返一趟至少大半年时间,根本来不及!”
杨帆又提议道:“出海的不止你们苏家一家,可以试着从其他商人手中购买,哪怕少赔一些,先保住苏家要紧,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苏婷婷勉强笑了笑,她感激杨帆出谋划策,于是答道:“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苏家的资金都压在这批货上面了,根本没有闲余资金从其他商家收购了!更何况吴天良恐怕不给我们翻盘的机会,否则他不会这么急着就查抄苏家了!现如今,我们身无分文,今晚上恐怕要睡大街了!”
杨帆笑道:“怎能让我家娘子睡大街?放心,先到我家住下,咱们再从长计议!”
苏婷婷又羞又恼,不悦道:“杨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在轻薄人家!”
杨帆尴尬一笑,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娘子,哥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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