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扬名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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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第一卷到此结束,下一章开始,大家将跟着杨帆开启新的征程,进京发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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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州外海桃花岛,自五代十国以来一直处于海禁状态,岛上大多数原住民都被迫迁往内陆居住,少数人继续留在桃花岛,直至大宋立国一直以捕鱼为生,境况未有变化。

    自西夏叛乱以来,大宋朝通往泰西诸国的丝绸之路被彻底切断,导致朝廷税收锐减,庞大的官僚集团和几百万军队开支浩大。朝廷迫于财政压力,隧开辟海上丝绸之路,陆续开辟了杭州、广州等几个通商口岸,鼓励商贾下南洋贸易,朝廷从中收取巨额的关税、贸易税等,极大的环节了财政开支。

    明州并非通商口岸,却紧邻着杭州这个大宋市舶司重镇,扼守南下之海上要道。大宋的瓷器、茶叶、绫罗绸缎等在南洋十分畅销,而南洋的各种珊瑚、象牙、香料等也成为大宋境内的奢侈品,一趟海上贸易少说能赚十几万贯,使得大宋各大通商口岸涌现出成千上万的富翁。

    这令人眼热,很快便有各路海盗抢劫往来商船,大宋也是中国历史上农民叛乱最多的年代,几乎年年都有,这些叛乱虽然很快都被宋军镇压,但大量叛军逃到了海上,使得大宋海上丝绸之路到处都是危险。

    桃花岛的海盗便是其中之一,规模巨大,连大宋水师都无可奈何。

    这伙海盗之所以能够成势,全都因为他们的头领有远见,只对过往商船抽取什一税,只要交了保护费便不会抢劫,商人们都不想找麻烦,所以就这样把桃花岛的海盗们养肥了。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桃花岛海盗头领病重,使得海盗团伙内部出现了两派,保守一派坚定执行大头领的规矩,但激进派贪得无厌,认为什一税太少,不但对过往商船加税,更是动手直接抢劫。

    苏家的商船便是这样被抢劫了的,不过各种缘由十分复杂,苏家一直是大客户,对桃花岛的孝敬也是最多的,一直以来双方都相安无事。就连叶睿也没有查清楚,只是知道一开始保守派的三当家让苏家船队过了桃花岛海域,但不知为何激进派的二当家一直追到几百里外的蛟门口,硬是将苏家商船抢劫一空。

    杨帆和叶睿二人乘船前往桃花岛,中途碰上海盗盘缠,叶睿报上姓名,对方并不为难,直接带叶睿和杨帆二人前往桃花岛,不过中途将他二人的眼睛都蒙上了。

    这是规矩,叶睿示意杨帆不用害怕,只是担心道:“你有把握吗?那可是油锅,你这小嫩手伸进去立马就废了!”

    杨帆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他虽然独闯过土匪窝,但那是在暗处,如今他在明处,一个言语不和恐怕就会被那些海盗们剁成肉酱喂鱼,所以难免有一丝紧张。

    不过,杨帆有把握,在别人看来过油手是一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算意志力再坚强的人,只要手深入油锅瞬间手指头就会被炸熟了,根本不可能从油锅里把东西拿出来。但杨帆怎么说也是个文化人,油锅中的一些奥妙他还是很清楚的。

    在来之前,杨帆就已经做好了道具,并且自己偷偷试验过了,并无问题。

    只是杨帆不想告诉别人,就连苏婷婷也被他瞒在鼓里,因为杨帆觉得大多数的古代人思想都挺单纯,他若是能够表演一次过油手,相信很多人会就此崇拜他,他杨帆的大名将迅速传开,这对杨帆以后做事必然会有好处的。

    杨帆信心满满,于是道:“放心,没问题!”

    叶睿很想知道杨帆如何完成过油手,但他见杨帆不说,他也抹不下脸面问,所以叹口气道:“但愿吧!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失败,不但你的手废了,我这老脸也丢了!”

    杨帆明白,再次点头保证。

    半日水程,杨帆和叶睿被送上了桃花岛,直到进了聚义厅,他们二人才被允许摘下蒙眼。

    适应了一小会儿,杨帆定睛一看,大厅内聚集着不下百十号人,一个个装束异类,面容各异,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有刺配标志,想来都不是善类。

    顿时有人喽啰大声呵斥道:“哪来的点子?敢闯天王山?就不怕被摘了瓢!”(什么人,赶来海盗窝,就不怕被砍了脑袋)

    杨帆听不懂黑话,只是看叶睿眼色行事。

    只见叶睿拱手抱拳道:“线上的并肩子,特来拜庙,给关二爷上柱香,吆喝总瓢把子出来一见!”(这附近的人,慕名来访,是朋友没有恶意,想见首领)

    又一个喽啰起身厉声喝道:“吃瓢子线的老合,不见鹰抓孙!”(水贼不见官门中人!)

    叶睿答道:“挂线水的假和尚,新出的嫩芽,清白,还望一见!”(一个被撸了职务的闲人和一个涉世未深的新人,不用担心)

    对方明显认得叶睿,但还是不依不饶的不断发问,这是规矩,海盗们不过是走个形式,图的只是一个脸面和气势。

    叶睿对答如流,杨帆听不太懂,但也大概能猜出格七八分意思来,他学着叶睿的动作,微笑而淡定,倒也不失礼数。

    对方见刁难叶睿差不多了,这才请管事的出来。

    出来见叶睿的正是桃花岛的三当家,跟叶睿相熟,不等叶睿说话,他便不耐烦的道:“叶兄,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是老二抢了苏家的货,听说也是替人办事,对方来头挺大!你也知道,老二最近一直想被朝廷招安,他想当官都快想疯了,对方似乎承诺给他一个不小的官职,手下的弟兄们也有那个想法,所以这事我很难办,你还是回去吧!”

    叶睿看了杨帆一眼,见杨帆点头,于是他硬着皮头道:“三当家的,听闻归帮派有个规矩,只要苦主能够过的了过油手这关,那么贵帮派就会如数奉还苦主的东西!”

    三当家的顿时一愣,他看了看叶睿,又看了看杨帆,而后无语道:“没错!我们这里是有这个规矩!可叶兄也算是江湖中的成名高手了,你可曾见过有那个绝世高手能够过的了过油手这关的?叶兄你能,还是你旁边这位小兄弟能啊?”

    叶睿断然道:“有这个规矩就行!还被猜中了,我旁边这位叫杨帆的小兄弟就可以做得到!”

    三当家的顿时惊讶的看着杨帆,见杨帆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高手,他不信,可是话从叶睿口中说出,他总得信叶睿的,于是问道:“你真的行吗?”

    杨帆洒然笑道:“在下甘愿一试!”

    三当家的可是被吓着了,他不由得再次仔细打量杨帆,见他神情坚定,不由得信了一分,于是点头道:“你记着,你能过最好,若是过不了,那你的命就得搭在这里了!还敢吗?”

    杨帆看向叶睿,那意思再问:你可是没提过不了这关会丢性命。

    叶睿顿时尴尬,眼神回答道:忘了。

    杨帆磨牙,不过对自己有信心,于是正色道:“敢!”

    “好!不管是真是假,你小子有胆量,是条汉子!我瞧得起你!”三当家的点点头,对杨帆高看一眼。

    杨帆急忙道了声谢。

    三当家的于是命人敲打钟鼓,集合所有人到校军场,准备进行过油手仪式。

    整个桃花岛的海盗们都被惊动了,纷纷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过油手,这可是传说中的绝技。

    正准备出海的二当家听闻报告后也是吃了一惊,事关重大,他顿时放弃出海,急忙赶到校军场。

    很快,校军场周围挤满了人,男男女女啰啰嗦嗦数以千计,点将台上架起了油锅,点火烧至滚烫。

    杨帆和叶睿二人被带到了点将台上,包括二当家、三当家还有其他几位桃花岛的核心人物全部到齐,都要亲眼见证过油手的奇迹。

    很快,有喽啰取来印章,三当家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印章投入油锅之中,而后对杨帆道:“小兄弟,可以开始了!”

    杨帆深吸一口气,面对数千人的场面还是第一次,况且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海盗们,他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过了这关才行。

    杨帆来到油锅前,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来了一次即兴演讲。

    “各位兄弟姐妹老少爷们,我杨帆听闻咱们桃花岛的英雄们向来讲求信义二字,所以今日我杨帆便斗胆试一试传说中的过油手!若小子没成功,自然无颜面对各位,当自裁谢罪!不过,若是小子侥幸成功了,还望各位兄弟姐妹老少爷们做个见证,将苏家的人和货物一并归还!”

    杨帆说这话是有目的的,他怕海盗们不讲信用反悔,所以才会这么一说。

    叶睿暗赞杨帆机智过人,对他突然有信心了。

    那三当家的也不是傻子,明白杨帆的用意,而他也想借杨帆打击二当家的,所以他顿时附和道:“杨帆你放心,我们桃花岛的人都是讲信用的,只要你能过了这关,苏家的人和货物我们一定归还,绝不反悔!”

    三当家的这么一说,他的手下们顿时起哄附和,其他头领们和手底下的海盗们同样被感染,纷纷大叫着,表示一定会说话算数的。

    唯有二当家的一脸阴沉,他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可是就连他手底下的海盗们也忍不住想看看杨帆如何过油手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反对,否则会成为众矢之的。

    杨帆见目的达到,于是缓缓举起右手,他把右手举得老高,手指变换着各种姿势,不外乎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跟变魔术一样,这是最重要的一环,杨帆做戏很足,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堆英文,使人以为他在念咒语。实际上,杨帆的左手的大袖口中藏着一个羊水袋,里面装着米醋,他打开口,米醋沿着他的手迅速流入油锅之中。

    顷刻间,油锅沸腾的更厉害了,杨帆迅速下手,轻而易举的将油锅内的印章取了出来。

    全场皆惊,而后沸腾,纷纷冲着杨帆大声呼喊起来,无比的崇拜。

    叶睿为杨帆捏了一把冷汗,但见杨帆成功后,更是惊喜无比。

    杨帆顺势道:“还请各位英雄好汉,看在苏家多年来一直孝敬贵帮派的份上,将这批货物归还给苏家,杨帆代苏家上下先谢过各位英雄好汉了!”

    三当家惊喜过后,顿时应道:“杨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厉害的功夫,我谭搏佩服!我桃花岛说话向来算数,既然你已经拿到了印章,我们自当归还苏家的货物!”

    “慢着!”二当家的终于坐不住了,他顿时起身,来到杨帆面前,狠狠地瞪着他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鬼把戏骗过了所有人,但你既然拿到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这过油手必须得是当事人苦主亲来才行,你不算!”

    杨帆已经从叶睿那里知道二当家的是罪魁祸首了,既然已经站在了苏婷婷那边,杨帆自然视眼前的二当家的为敌人了。

    杨帆没理他,而是面对所有人大声喝道:“各位兄弟姐妹老少爷们,想必你们应该知道,二当家的扣下了苏家的货,导致官府将苏家老爷子抓入大牢准备问斩,苏家财产被查封,所以苏老爷子根本来不了这里!但大家也应该知道,苏家有女名苏婷婷,而在下不才,是她的丈夫,所以由我过来也不算坏了这里的规矩!”

    杨帆说话在理,令二当家的无言以对,看向杨帆的眼神更加狠辣了,恨不得立刻一刀宰了对方。

    这时,三当家的微微一笑,他对杨帆刮目相看,不敢小觑,眼下正是跟杨帆建立好关系,又可以打击二当家的一次好机会,他顿时道:“想不到杭州第一美女苏婷婷竟然是杨小兄弟的妻子,真是羡慕死我们了!既然杨小兄弟是苏家的女婿,苏老爷子又被关在监牢之中,苏婷婷乃是女儿身不便出面,那么由苏家女婿杨小兄弟代劳也就无可厚非了!”

    数千海盗们此刻都对杨帆敬畏,感觉他犹若神祗降临,纷纷替杨帆说话,要求二当家的归还苏家的东西。

    二当家的同样势力很大,他当即鼓动手下人反对,令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杨帆顿时皱眉,这样下去恐怕会出问题。

    就在这时,突然有喽啰大声唱喝道:“大当家的到!”

    几个月未出来露面的真正大头领突然出来了,皆因为杨帆闹出的动静太大,使得这位病重的老人家不得不出来镇镇场面了。

    大头领实际只有五十来岁,只是得了重病令他看起来十分苍老,不过他想到有威望,所有海盗们都对他毕恭毕敬,就连最近掌握大权的二当家的也不得不恭敬对待。

    二当家急忙上前道:“大哥,不能把苏家东西归还,否则我们没法跟那个人交代,招安的事情恐怕……”

    三当家也立即上前解释道:“大哥,二哥他抢了苏家船队,这已经坏了规矩!如今苏家人过了油手这关,咱们不能再不讲信义了,否则以后还如何立足?”

    二人激烈争辩,只是那大当家的却无视他们,他先到叶睿跟前说道:“多年不见,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叶睿苦笑道:“你不死,我死不瞑目!”

    这二人的对话令人费解,看起来都在咒对方,可是语气中却没有恨意和杀意,反而有种多年老友见面的感觉在内。

    “我们的事稍后再说!今天难得下地一趟,经不曾想有人过了油手!”大当家的转向杨帆,说道:“小子,你很聪明!”

    杨帆一听就明白了,顿时笑道:“只是雕虫小技,让大当家的见笑了!”

    大当家的点头道:“当初立下这个规矩,老夫是想挑选一个聪明又有胆量的人来作为继承人,既然你完成了,那就留下来给老夫当关门弟子吧!”

    所有人哗然,杨帆更是呆住,他吓了一跳,急忙道:“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

    大当家的顿时瞪眼道:“怎么,你瞧不起我们当海盗的?”

    见对方生气,杨帆急忙信口胡说道:“前辈误会了,晚辈跟父母走散多年,正欲往京城方向寻找,还请您谅解!”

    一旁叶睿顿时皱眉,眼神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神色,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站出来解释道:“没错!我叶睿以人格担保,杨帆说的是实话,你就别为难他了!”

    大当家的顿时咳嗽了几声,好像下一刻就断气了似的,他看了看杨帆,有些不舍,却无奈道:“罢了!寻找父母乃是人之大伦,既然无缘,老夫也不强求!你们走吧!”

    杨帆急忙道谢,试探着问道:“那苏家的货……”

    大当家的没好气的瞪了杨帆一眼,而后转身对三当家的说道:“老三你负责把苏家的人要回来,货退回去!”

    二当家的还要反对,不过见大当家的主意已定,不由得摇头叹息,只是看向杨帆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杨帆再次感谢,随后跟着三当家的去取苏家的货物,二当家的手下因为大当家的命令不敢不放行。

    经此一事之后,杨帆的名号顿时响了,很快在明州传开,不久整个两浙路的黑白两道都知道了,甚至在京城的一些涉事江南的权贵们那里也挂了号。

    第二天,桃花岛三当家的亲自押送苏家的货物送抵明州附近一座走私码头,杨帆和叶睿早已恭候在那里了,苏婷婷则从她父亲在明州的朋友那里借了人手,很快完成了交接,而后启程返回杭州。

    期间,陆续有黑衣人水遁想要袭击商船,不过有叶睿坐镇。

    桃花岛的二当家的不甘心,也秘密带人想要伪装成别的海盗再抢劫苏家船队一次,不过叶睿已经跟三当家的说好了,三当家的暗中派人保护,没有让对方得逞。

    三日后,船队安全抵达杭州市舶司,在缴纳了各种税费之后,杨帆和苏婷婷二人亲自将杭州府订购的那批货物交到了吴天良手中。

    “既然进贡的货品如期交付,那本府自然不会再关押你父亲,即刻释放,苏家查封的财产如数归还!”

    吴天良从牙缝里下达了命令,他一脸苦瓜相,好像死了他爹妈似的。

    危机解除,苏黎重见天日,对杨帆自是十分感激。

    不过,他得知自己女儿已经跟杨帆有了**关系之后,他便要求杨帆改姓苏,入赘苏家。

    杨帆自是不同意,苏黎也是倔强,坚决不让步。

    杨帆不在乎苏黎的态度,打算带着苏婷婷私奔,二人一起去京城。

    只是,令杨帆意外的是,苏婷婷并不同意,她说道:“对不起杨大哥,我不能跟你走!”

    杨帆皱眉,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那你等我回来!”

    苏婷婷看着杨帆,突然露出决绝之色,说道:“杨大哥你若是肯做一个普通人,那你就改姓苏,入赘苏家!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杨帆心情突然非常不好,问道:“这算什么?忘恩负义,还是卸磨杀驴?”

    苏婷婷淡淡的道:“我没有承诺过你什么,我也没杀你!”

    杨帆冷笑:“这么说是我一厢情愿了!”

    苏婷婷默不作声。

    杨帆顿时明白了,不再多说一句,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他拿得起放得下,不是自己的决不强求,更不会低三下四去哀求,那不是他的性格。

    看着杨帆远去的背影,苏婷婷鼻头一酸,顿时留下了眼泪。

    身后一声轻叹,苏黎走了过来,说道:“让你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实在是委屈你了!”

    苏婷婷擦了擦眼泪,说道:“女儿明白,爹爹你也是一片苦心!”

    苏黎点点头,道:“你应该知道,杨帆这人绝不会屈人之下,这次他能够救出为父,救了苏家,足见他是有本事的人。过油手都让他做到了,为父现在相信你说的他是鬼谷门人,也只有鬼谷门人才会有那样的本事。”

    苏黎顿了顿,续道:“但也正因为他是鬼谷门人,将来必将搅动一方天地,要么封侯拜相,要么列土封疆,若是前者,女儿你就算跟着他,也无法做个正室的一品诰命夫人,必将我们商人的身份还是低贱的,争不过京城那些名门闺秀。可若是后者,必然会引来抄家灭门之祸,你若跟着他,多半没有好下场。”

    苏婷婷黯然道:“女儿明白,只是有些舍不得他!”

    苏黎突然问道:“你确定已经有喜了?”

    苏婷婷顿时赧然点头,潜意识的摸了摸小腹,答道:“已经问过奶娘和大夫了,他们经验丰富,想来不会看错的!”

    “那就好!”苏黎顿时放心道:“等孩子生下来,你就有了依靠和盼头了,不管杨帆在外面如何折腾,他若成功,女儿你便是母凭子贵。他若失败落得身首异处,朝廷也查不到咱们苏家头上,你反而替他杨家留下了血脉,也算对得起他了!”

    苏婷婷笑道:“还是爹爹精明!”

    苏黎笑道:“谁让咱们是商人呢?不精明怎么行!”

    苏婷婷看了看远方,杨帆的身影已经不见,她顿时黯然道:“只是,杨大哥现在怕是恨死女儿了!”

    苏黎也叹口气,道:“无妨!舍得舍得,不舍怎么能得到呢!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