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 草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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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尊缓缓的踏出几步,身上的窟窿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仅仅数息时间,胸膛上除了衣服破损之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转过头,看着玛扎失踪的方向,疾风尊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跑?跑得了么?”
正要起身追击,疾风尊的脚步骤然间顿住。因为他闻到了一种比南斗更加鲜美的味道,这样的血液仿佛就是毒品一般对疾风尊产生了难以拒绝的吸引力。
虽然疾风尊非常清楚,越是鲜美的血液,其代表的也是越危险。但是刚刚吸食了南斗的血液,疾风尊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强大,前所未有的强大。此刻的他,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和血神正面对抗。
所以,哪怕那个鲜美的鲜血是那么的危险,疾风尊也没有丝毫逃离的意思。喉间耸动,就像一头饿了好几的饿狼。眼神微微眯起,一个雪白的身影缓缓的出现缓缓的在疾风尊的眼中印出全貌。
当看到来人的时候,疾风尊明显一愣,突然间嘴角裂开了一个弧度露出了鲜红森然的牙齿,“是你啊,大周皇朝的蓝郡王!”
宁月的眼神是如此的平静,怀中抱着的是玛扎。在疾风尊和南斗激烈交战的时候,他已经来了。也亲眼目睹了疾风尊是如何将南斗吸成干尸,也顺势的救下了被掀飞的玛扎。
玛扎迷醉的紧紧贴着宁月的胸膛,倾听着宁月的心跳,因为她知道,这个怀抱很快就不会属于她。玛扎眯着眼睛依恋的蹭了蹭,但宁月还是无情的将她缓缓的放下。
玛扎的脸色微微一暗,紧紧的抿着嘴唇但也没有话。因为玛扎知道,她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宁月放下玛扎之后,缓缓的向疾风尊走来,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凝重。
“你现在还是人么?”宁月薄薄的嘴唇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因为在宁月的眼中,疾风尊已经不是人了。人,不可能长有两颗这么长的獠牙,而且人也不可能会将一个活人吸成干尸。
疾风尊现在的这个模样,在宁月看来更像是神话传中的僵尸。但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僵尸的传。所以,宁月也无法确定这是尸变了,还是修炼了某种邪门的武功导致变异?
“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吃了你!”疾风尊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眼神中露出的那种渴望,能让任何人都下意识的退缩。
话音刚落,疾风尊的身形化作闪电一般急速的向宁月扑来。就像之前一头撞向南斗的怀中一般。宁月的嘴唇再一次抿紧,胸前剑光一闪,太始剑已经出鞘。
太始剑出鞘之后,剑光闪动长虹贯日狠狠的向疾风尊刺去。而疾风尊,竟然也如之前一般并没有半点闪避的意思。时间仿佛瞬间定格,当画面再一次清晰的时候,两人却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玛扎没有看清疾风尊是什么时候动的,她也没有看清宁月是什么时候出剑的。当她看清的时候,宁月的剑已经刺进了疾风尊的胸膛,而疾风尊已经紧紧的贴着宁月。
看到这一幕,玛扎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门口,“宁月心,他是杀不死的怪物,快退——”
“退?晚了!”疾风尊抬起头,鲜红的眼眸之中闪过戏谑可怕的光芒。离得这么近,疾风尊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咬破宁月咽喉吸食到那鲜美鲜血的场景。
想到此处,疾风尊就像毒发一般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想要伸出脑袋。但是,一瞬间,疾风尊的脸色变了,变得可怕变得惊恐。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身体,因为那一瞬间,他仿佛泥塑木雕一般动都不能动。宁月的眼神依旧冰冷,缓缓的倒退了一步,缓缓的抽出刺入疾风尊胸膛的剑。
“嗤——”一声脆响,万道剑气突然间从疾风尊的周身激射而出,密密麻麻仿佛空洒落的暴雨一般。疾风尊呆滞的瞪圆了眼睛,甚至不敢相信,这些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剑气,是宁月发出的。
七年前,宁月也不过是武道之境,甚至当年的自己还和宁月交过手。但现在,宁月竟然成长到了可以一剑将自己杀死的地步?疾风尊纵然成为了血奴,但曾经的记忆还在,所以他不理解,也想不通。
但他是否想得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宁月的剑气,不会给他丝毫的机会。当宁月的太始剑完全抽离疾风尊的胸膛的时候,疾风尊的身体仿佛破碎的蚁巢一般塌陷。
不是那种四分五裂,而是化作了流沙一般成为了尘埃。砍成肉末,就算疾风尊再不死不灭,那也死的不能再死。
宁月轻轻地收起剑,看着地上的那团尘埃眉头猛然间皱起。草原尊对圣女的忠诚度宁月从来不会怀疑。但现在,疾风尊竟然成了这种模样,草原上定然发生了大事。
想到此处,宁月大步来到玛扎面前,“草原上发生了什么事?长生宫怎么样了,圣女怎么样了?”
“草原上发生了大事!”玛扎出这句话之后,整个脸色都变得惨白如纸,“三年前,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邪教,而他们的教主就被称为血王。
一开始,我们包括长生宫都没有在意,一个邪教,随便派遣军队消灭就是了。但是,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血神教竟然出奇的强悍而且狡猾如狐诡异多变。
我们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消声灭迹,但我们一离开,他们就立刻再次活跃。而且,血神教蔓延的速度实在太快,一开始还只是的极西之地蔓延,但很快,血神教传播到了草原东部。
等到我们意识到血神教危害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就像瘟疫一样席卷了草原。长生宫最先派出了疾风尊和玄月尊协助我们剿灭血神教。
一开始进展还非常顺利,但在疾风尊玄月尊和血王交战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们一连打了三三夜,在我们满怀期待等待结局的时候,疾风尊和玄月尊竟然背弃了信仰信奉太阳血王。
之后我们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仅仅几人逃回了王庭述了那一场战争的残酷。我们的战士,全部被吸干了鲜血而死,而血神教的残忍程度,就是我们整个草原历史上都前所未有。
当父汗意识到草原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被血神教掌控的时候,他便命我前往中原求援。而原本,我还打算先前往长生宫聆听圣女的神谕。
但是当我到达圣山的时候,竟然见到圣山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我连忙转头带着我的勇士穿越千里冰原横渡大河来到中原。原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但最后还是被血神教发现了踪迹……”
“圣山已经沦为了废墟?”宁月的眼睛骤然间瞪得浑圆,这一句话的伤害,在宁月的心底比什么都要严重。圣山之上,不仅仅有红颜知己芍药。
就连自己的宝贝徒弟东皇萱,还有莹莹加上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在圣山。之前因为担心仙宫的迫害,宁月让芍药将他们三人接去圣山,因为圣女刚刚归位,长生宫气运正浓仙宫不敢轻易动手。但想不到……
“圣女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玛扎苦笑的摇了摇头,“我看到圣山倒塌之后,马不停蹄的逃窜来到中原,根本就不知道也来不及调查。而且以我的猜测,血神教已经彻底控制了草原,父汗就算还能坚持,也恐怕只是偏据一偶。”
“血神教在你们眼皮底下发展壮大,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才恍然察觉?你要我你们什么好?可多汗真是废物……”宁月顿时破口大骂,也丝毫不顾及玛扎的脸色了。
“你们选择将父汗扶上皇位,不就是看重了他的废物么?人是你们挑的怪谁?”玛扎突然间跳起大声的喝道,原本玛扎就觉得委屈,现在更是被宁月刺激的直接爆发了。
被玛扎这么一喝,宁月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担心着芍药雪他们的安危,宁月也再也顾不上仙宫啊神器啊什么的。转身正要离开,突然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身。
“我立刻去草原,你也马上进京向皇上禀明一切。替我带一句话,立刻封锁凉州玄州边界,禁止任何人出入。就算是我大周的商队,也不可放进一个。”
话音落地,宁月的身形瞬间一闪化作清风消失不见。玛扎茫然的望着宁月消失的方向,心底不由的涌起浓浓的失落。因为自始至终,宁月的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但转念一想,玛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只是一个路人一个过客,在宁月的心底,连一丝痕迹都不会有,为什么要为自己停留目光?能出手救下自己的命,就已经是苍厚德了。
战马都已经毙命,这里离京城至少还有七八十里。玛扎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坚定,轻轻的迈出步伐,一瘸一拐的向京城走去。哪怕脚上传来了钻心的痛,但玛扎的脸上却挂着开怀的笑容。这么笑着,眼泪却化作雨点一滴滴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