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几百年过去，魔法上她依旧还只是魔导士阶级，显然尝试时遇到了极大地阻碍。

    自然魔力如同是滚水，而深渊意志那就是热油，无论从哪一边来看，双方都是两者不容的两个阶层。

    在自然魔力中混入深渊意志，那倒还好，顶多就是油水分离，并且给滚水的顶端加上了一层遮盖。

    而在深渊意志中加上自然魔力，那可就有意思了，深渊的属性极为极端，不是即热就是极寒，就连空间和时间都走极致的道路，普通魔力混进来，基本上就是被吞噬的命运。

    主世界可以找到恶魔，和非恶魔的东西，但是在深渊，恐怕也只有伊格达这种站在领主顶端级别的恶魔，才能悄悄地玩弄自然元素，不让深渊意志发现异常了。

    “这是您老师说的么？真的有成功的希望么……”虽然算不上最后的希望，但对于寻找了几百年的红袍而言，已经太久太久了。

    听着有些颤抖，却还在犹豫的声音，亚瑟知道此时，除了点头没什么其他可做的事了。

    深渊的水有多深就不说了，别看呆在主世界恶魔术士一片祥和，但这只是一片假象。

    真正的深渊中，红袍这样强大的大魔导师级别的强者，也只相当于一头高阶中的下等恶魔，传奇才不过是高阶上等，至于领主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神圣法师可比的了。

    但是这仅限于深渊，除了深渊，没有浓郁的负面能量源和深渊意志提供的法则之力，恶魔们的实力就得直接下降一个大阶层。

    如果不是如此，恐怕光是一位恶魔领主，就足以发动毁灭主世界的战争，不用费力去开启什么通道，进行什么魔王选拔之类的鸟事了。

    进入深渊化身恶魔，对于主世界有智慧的生命而言，是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去选择的，失去成为无理智的恶魔不说，更糟糕的是灵魂一旦被禁锢在深渊，就意味着哪怕死亡，也只是进入冥河轮回，一辈子也脱离不了那个大坑。

    真正身在深渊中，四周无所不在都是深渊，也就不用谈什么排斥深渊了，深渊早就先一步把你所有的理智和智慧排斥干净，只剩下一具在毁灭和疯狂的意志下的傀儡而已。

    红袍犹豫也犹豫不了多久，她并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在她看来，亚瑟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特别是老谋深算又让人看不透的智慧，透露着一些狡诈的商人气质。

    “误会，天大的误会。”恐怕亚瑟要知道红袍这么想他，非得叫冤不可，他这哪是狡诈，纯粹是秘密太多，说出来就露馅了，半忽悠不忽悠才是好好生存下来的捷径，他又没什么远大的理想，无非就是种个地，仅此而已。

    “我想我明白大巫师的意思了，请代我感谢他，如果有一天我真正找到了通向真理之路，到时必定会亲自前来拜谢。”真正同级别的巫师之间甚至都没有师生关系，多的更多是交流，用拜谢绝对是大礼。

    “那就好，这里来还离开么？”虽说红袍说过要呆在这，可是亚瑟却不确定，毕竟这里要啥没啥，出了个见不了面的大巫师，什么都没有。

    “是的，还是要走，雪雾之都的法师塔里还有些麻烦，需要我在那坐镇。”红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实情，她很想呆在这追求真理，但是抛弃她守护了数百年的那位领她入门养育了她老师的学派，她却是做不到。

    “麻烦大么？要不要帮忙什么的？”亚瑟问完就后悔了，这上辈子带来的习惯到现在还改不了，客套客套，说不定就真被套牢了。

    还好红袍不是股市，不会坑爹，笑着看了眼亚瑟，不知道是看出了假客套，还是认为现在的亚瑟没有实力帮自己解决麻烦。

    “不用了，只要我在的话，冬之寒霜那些人不敢乱来，雪雾之都的法师学派，平常看似松散，但除了少数败类，对冬之寒霜的态度还是一致的。”透露了点麻烦的来源，红袍也不多说，她相信只要是半冬王国的臣民，恐怕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意味着什么。

    又是冬之寒霜？这群家伙还真不消停，亚瑟啧吧啧吧两下嘴，心道这群贵族法师还真是闲着没事干，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真是哪都想插上一脚啊。

    如果换了一两年前，亚瑟恐怕还真不清楚，毕竟作为王国的‘英雄’，对冬之寒霜的宣传多数都是正面的，老百姓也觉得冬之寒霜很好很强大，缺了它好像就不能救王国一样。

    可亚瑟可是来自于一个宣传力无比强大的世界，这点把戏一眼就被看穿，过去时不在意，可是真分析起来，还真是漏洞百出的可以。

    什么冬之寒霜阻挡兽人前锋，这帮老爷贵族整天躲在山巅的堡垒里，人家兽人大军也顶多就派人围上，真正下力攻打的除了少数脑抽的将领，还真没几个。

    而王国内部的战斗中，除了国都和一些大贵族掌握的大城市，就没见过冬之寒霜的法师会出现在摩拉多这样的小地方。

    或许有人会说，集中力量办大事，可问题是，兽人南下抢劫多半都是朝着粮食富裕却又缺乏战斗力的小城镇去的，对于重兵把守，城墙高耸的大城市，和对法师塔一样根本没什么兴趣。

    真正防御兽人，还是靠各地小领主和自耕农家庭培养出的那些职业者和雇佣军，可是在王国的宣传中，就算彼得莱德家哪位拯救了城镇的老祖宗，也只是小小的提了一句，想给个不起眼的贵族头衔直接赶到边荒开垦的奖励。

    再加上最近这些家伙对亚瑟和摩拉多所干的龌龊事，亚瑟实在很难苟同冬之寒霜的行为，哪怕不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也绝对找不出几个真正为民着想，舍生就义的贵族法师来。

    “对了，说起冬之寒霜，我这还有点他们留下的纪念品，你看看有用不！”亚瑟想起已经闲置在后山放养的那头大熊，反正伊格达也已经到了乱流海对岸，直接超出了服务区，留着实在没什么大用，不如送人去给冬之寒霜找些麻烦更‘愉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