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在灵梦无比心痛的目光中接过佑理递上来的清茶，对着佑理道谢后，说书人轻声说道。

    “那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和我等联合起来，破解【人类最终试炼】。”

    “人类最终试炼？”

    紫挑了挑眉头。

    “那是什么东西？”

    “……关于这一点，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灵梦不耐烦地说到，“再让你‘说来话长’的话，我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茶叶。”

    众人顿时囧囧有神。

    佑理低着头，如今同样作为博丽巫女的她实在是觉得太丢脸了。

    “咳咳。”

    说书人咳嗽一声，随后缓缓说道：“你们这边既然有了建木本体，那么姑且问一下，关于大荒你们知道多少？”

    众人面面相觑，八意永琳说到：“有所耳闻，或许你不知道，我医术一道的师父便是来自大荒时代的古者。”

    “哦？他是？”

    “甘草。”

    说书人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是她吗？那个小家伙啊……我倒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你认识师尊？”

    说书人点头，“当然认识。”

    “……这么说，你也来自那个时代了？”紫微微眯着眼睛，“看来在那个时候你不叫说书人。”

    “那当然。”

    紫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突然打开了隙间，随后一只手伸了进去。

    众人还没明白紫要做什么时，便看到紫将手抽了出来——

    同时还有正在哇哇大叫着的司空墨。

    “喂喂喂！八云紫你要做什么！？”

    被一把抓出来的司空墨恼怒地挣脱了紫抓着他的手。

    “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有什么事找我的话拜托下次用正常的方法好不好？你这样就算我成了鬼也会很困扰的！”

    “啊啦，我还以为你要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咱’呢！”

    “我已经是鬼了！”

    司空墨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整理了一番衣袖。

    “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喏，看那边。”

    紫笑吟吟地用折扇指着对面。

    司空墨转过头，看到说书人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看到司空墨，说书人显然也是有些惊讶，随后苦笑着摇头：“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故人。”

    “……故人？”

    司空墨突然笑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在见到你……话说我现在该叫你什么？”

    “叫我……说书人吧。”

    “说书人！”

    司空墨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当年威震大荒的玉玑子，现在居然成了天桥下的说书人？你说什么书？金瓶梅还是马列主义？”

    “噗——！！！！”

    魔理沙一口将嘴里的茶喷到了灵梦脸上，两个人当即撕扒到了一边去。

    而其他人，特别是听说过玉玑子事迹的人，纷纷犹如见鬼了一般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说书人？玉玑子？

    玉玑子！？

    “啊啦，原来你是——玉玑子呀！”

    紫笑颜如花。

    “真是久仰大名了呢！”

    所有人看着说书人的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

    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除了因为额头的红色印记显得有些阴戾外怎么看都是个人畜无害的俊逸美男子的家伙居然就是当年的玉玑子。

    “不过是一个早就应该淹没在历史河流中的名字而已，没有再提的必要。”说书人摇着头，“如今的我真的是个说书人，嗯，当然不是说什么金瓶梅或者马列主义。”

    “淹没在历史河流中？那可不见得。”司空墨冷笑一声，“至少对我这样的人、咳咳，对我这样的鬼来说，你的名字可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所以你已经是鬼了。”

    “嘁！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臭嘴！”

    “彼此彼此，可不比你当年说动了地府鬼王来对抗神灵的那张嘴。”

    ……

    看着司空墨和玉玑子……好吧是和说书人之间的唇枪舌剑，众人倒是没有如同司空墨那样反应激烈。

    毕竟对他们这些在大荒崩溃后才出现的人、妖、神来说，那个时代的恩怨完全无法引起他们内心的波澜。

    当下，紫拍了拍手，打断了司空墨和说书人的对话说到：“好了好了，你们想要叙旧的话过会儿再说，司空墨，我叫你过来只是为了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谁而已，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来谈谈那个人类最终试炼到底是什么好了。”

    “……也是。”

    说书人当即笑起来。

    “箱庭世界——你们知道吧。”

    紫点头，“当然，墨儿既然在那里，我等自然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那就好，箱庭自古以来有着一个最大的谜团，那就是【神灵由于人类的信仰而发生】与【人类接受众神的恩惠而进化】到底谁才是正确的，或者说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关于这一点，人界已经得出了结论，大多数的世界都接受了神创造世界的论点，这个论点会因为不同世界影响力最大的宗教不同而有所区别，但是——除了创造论以外，构建世界的其他各种因素全都没有得到证实。”

    “同时，保证创造论的也是人类本身。如果【得到人类支持】是【创造论】的保证，那么便说明世界法则的构建是受到人类主观意识所左右的——”

    说到这里，说书人摊了摊手。

    “——显然这不正确，这很矛盾。”

    灵梦和魔理沙面面相觑：“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但是感觉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不只是灵梦她们觉得困惑，很多人都是如此——舰娘们更是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紫和幽香，以及如同圣白莲和神子她们这样的神灵却完美的理解了说书人的话。

    紫轻轻用折扇敲打着手心，“确实是个矛盾，如果世界法则构建受人类主观意识左右，那么墨儿和建木合体后拥有的权能便完全没有成立的基础。”

    “……哦？那个小家伙已经开始走上这条路了吗？”

    说书人似乎显得很高兴。

    “比我预计的要快呢，我还以为他还没有成熟到这一步。”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弟弟！”紫自豪地仰着头。

    一边的幽香不爽的啐了一声：“臭显摆！”

    说书人又说道：“而且这种讨论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别的不说，从大荒时代过来的人都明白那个时候人类到底是怎么样的。”

    “众神高高在上，掌控一切，但却又觊觎并畏惧着人类邪影的力量。”

    “所以说实际上在大荒崩溃前，创造论是真理——但那是大荒崩溃前。”

    “新的万千世界诞生后，修罗神魔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人类和神灵不再彼此隔绝，而是相互观察，相互依存——虽然我最初的目的不是这样，但能有今天的局面也很欣慰——可是那些大荒时代残存下来的神灵不这样想。”

    “人类最终试炼？”

    “没错，就是他们，公布出来的信息说那些灾厄是以人类存续为前提进行的最终试炼，目的是让人类最终进化，但世界上——呵呵！”

    说书人冷笑一声。

    “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重新让世界恢复到大荒时代，神灵威压天地的局面，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人类，你们妖怪也会彻底被打压下去。”

    “而大荒崩溃后诞生的神灵——”

    说书人看着圣白莲她们。

    “——在那些古神眼中，其实和妖怪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