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莫齐眼神死死地盯着孙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非常艰难。

    孙娟看着她，心中一酸，差点哭出来，“你醒了？”

    随后对着外面喊道，“医生，医生，莫齐醒了……”

    “好好休息，孩子不能没妈。”孙娟对莫齐挤出了一个笑容，心中很失落，同样，也很高兴。

    “你的孩子是谢凯的？”莫齐说话已经艰难，却流畅了很多。

    孙娟摇头，“未婚生子？你以为我有你这样大的勇气？再说了，你天天跟在我哥身边，我要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也得有机会不是？”

    心中在滴血。

    可脸上却笑容满面。

    郝仁兵等人激动地冲了进来，口中高呼着这是医学奇迹什么的云云，一边给莫齐做检查，一边让她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生孩子，需要消耗很多的体力。

    谢凯也冲了进来，这时候，他根本就来不及关注孙娟。

    孙娟见谢凯眼里只有莫齐，心思复杂，强忍着眼泪，从产房里面走了出来。

    “娟儿，孩子是怎么回事？”柳旭抱着孩子在外面，看着孙娟，严肃地问道。

    “柳妈，孩子是李丽生的，能怎么回事？您该不会觉得李丽给我哥生孩子吧？”孙娟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却是痛苦。

    柳旭明白了。

    有些话，现在不适合问。

    李丽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到了基地当老师。

    这样的消息，在基地并不是秘密。

    只不过，李丽跟钱多多在一起，知道的人极少。柳旭不管是作为基地重要人员，还是因为谢凯的关系，都知道李丽的事情。

    这时候，莫齐刚醒过来，孩子还没生下来，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免得到时候事情更加复杂。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柳妈，莫齐醒了，孩子给我吧，这都凌晨了，不睡觉到时候钱胖子又怪我。”孙娟笑着说道。

    接过孩子，就抱着转身快步离去。

    转身的一刹那，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珠子滑落了下来。

    她抱着的孩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地想要抹掉她的眼泪，这让孙娟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柳旭在孙娟转身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孙娟的眼泪，心中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养出来的儿子如此混账，孙娟可还是个姑娘！

    可这事儿，也让柳旭变得为难了起来，两个女人……

    莫齐醒过来，不说谢凯有多高兴，有多激动，如果不是医生把他给从产房中赶出来，他估计都要喋喋不休地说很多。这会儿只能高兴得直抹眼泪。

    郑宇成他们知道莫齐醒过来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奇迹不奇迹的，他们不在乎，莫齐醒过来，孩子应该也不会有事，谢凯也不会崩溃了，年后航空发动机的核心机项目，也就没有问题了。

    可现在，他们更关注的是明天国美电器的销量与营业额是否能达到预期。

    所有的国美电器，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起，刚刚被安装上没有多久的国美电器招牌，全部都亮了起来。

    店里的所有人，不管是管理，还是普通销售人员，甚至是后勤维护跟送货上门的工作人员，全部在这一刻欢呼了起来。

    “啪啪啪……”

    一连串的鞭炮，在零点零分零秒新年钟声敲响的同时，在国内相距上千公里的不同城市的15家国美电器门店响了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将会创造一个奇迹！”廖卓林在珠市口的总店里面，对着所有的员工自豪地说道，“按照规矩，先发过年红包，随后除了值班的，大家赶紧休息，以应付明天的第一天销售！”

    之前就说过，所有店，在开门营业前，每个员工就发50块钱的过年红包。

    大家没有回去跟家人团年，一直都在店里忙碌着，防备第二天人太多而出现各种意外。

    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浪费时间，任何商店都没有开业的时候遇到这样多的状况，可当今天晚上春晚前那么长的故事广告结束后，甚至长虹彩电等电器的广告直接在春晚舞台出现，所有人就知道，开业第一天，他们的情况会有多火爆。

    全国各大城市，任何电器经销商，初一都放假！

    甚至，这些经销商，手中的彩电要么价格太高卖不出去，要么就是货都已经卖空了。

    “咱们广告虽然做了，好像没有告诉消费者我们门店的地址啊？”没有回去过年的朱德坤一直都跟廖卓林待在一起。

    对于这次的广告文案什么的，他是彻底服气了。

    之前他们做广告，因为缺乏资金，再加上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最多也就是写点文字介绍。

    哪怕是在电视上播放广告的，也不过是一些图片跟文字，本来就惹人心烦，哪里有今天这样让观众记忆深刻的？

    广告是做得好，可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国美电器在什么地方啊。

    “不着急，消费者肯定现在都想知道国美电器在什么地方。”廖卓林笑着点头，“明天早上他们就知道了。几大城市的报纸，明天中缝广告中，就会告诉他们地址。”

    当初对于这样的方案，廖卓林也是非常怀疑的。

    国美电器的招牌没有挂出去，广告上也没有地址，他问过谢凯。

    谢凯却告诉他，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了地址，但是大家看不到里面，不知道具体消息，时间长了，大家反而没有了什么期待。

    现在谁都想知道国美电器在哪里。

    谁都想知道国美电器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强大。

    彩电这玩意儿，目前虽然不再如同七十年代那样属于老百姓听过没有见过的奢侈品，也因为关键核心部件的彩管等需要进口，国内生产能力不高而依然保持着很高的价格。

    城市里面，有钱的人家，大多数都是之前购买的黑白电视机。

    到这个年头，新出现的有钱人，很多都是直接买彩电，而彩电的消费主力，大多数都是要从黑白电视升级到彩电的客户。

    名声出去了，可在哪里买，这事儿就不知道了。

    “明天的报纸？”

    别说朱德坤不明白，就连黄氏兄弟都不知道这样的操作有什么意义。

    “对。”廖卓林神秘兮兮地点头，“行了，咱们这也忙了一晚上，伙食团的宵夜应该差不多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国美电器跟别的单位不同，工作餐还是有的。

    大过年的，根本就没有几家饭店营业。

    “国美电器的招牌，都已经亮出来了，就等明天早上了。”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在医院里，这时候也懒得往办事处跑了。

    办事处在刚才给医院以及他们送来了宵夜。

    他们都把谢凯当成自己的孩子，自然希望第一时间看到孙子，尤其是郑宇成。

    儿子被他干掉后，闺女一直恨他，本来就害怕过年。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考虑吧，也不知道莫齐怎么样。”汪贵林担心地说道。

    “顺产？这不行！你刚刚醒过来，体力不够。”王学庸很严肃地对莫齐说道。

    莫齐醒过来后，虽然精神状态跟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肚子里的孩子闹着要出来，根本就无法让她好好休息。

    原本一直没有做手术，就是为了让身体本能刺激莫齐清醒过来，醒过来，医院就准备实施剖腹产收入，可莫齐却拒绝了。

    “莫齐，就听医生的，手术吧。”谢凯劝着莫齐。

    醒过来的莫齐，非常疲惫。

    再生孩子，容易出事情。

    “不行！”莫齐态度很坚决，“剖腹产的孩子，没有顺产的聪明！”

    谢凯无语，“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听的？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

    对于生孩子什么的，谢凯真心不了解。

    他并不知道，莫齐不同意剖腹产，一方面是觉得对孩子不好，另外一方面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肚皮上有一条丑陋的伤疤。

    “一般情况下，剖腹产都是在难产的时候才使用的。如果实在不行，再采用手术……”莫齐坚定地说道。

    谢凯真的很为难。

    医生同样也为难。

    “顺产确实比较好，可以让她恢复身体机能……但是她在床上躺太久了……”王学庸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孩子如果生一半，到时候莫齐没有体力了，那是个麻烦事。

    这年头不仅是国内的妇产技术，就是国际上的妇产技术，都不够完善。

    剖腹产后遗症很大。

    “先不急着打催产针，到时候看看恢复情况吧。”最后在莫齐的坚持下，王学庸这个专家询问了一直在医院坐镇的梁毅文院长，讨论后才这样。“而且孩子因为缺乏营养，比较小……”

    生第一胎的初产妇，从羊水破了的发作到生出孩子，至少都得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有的更是需要好几十个小时。

    莫齐肚里的孩子，根据彩超的体积推算，只有四斤多……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莫齐没有打催产针，在早上6:19的时候，剩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不是医院评估的四斤多，而是6斤1两9钱！

    “就叫谢六一九吧……”当柳旭问谢凯，给孙子娶个什么名字的时候，谢凯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