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政府支持这计划？”哈利·莫桑问谢凯。

    后者摇头，脸上浮现出苦笑，“如果政府同意，直接就能展开官方的接触谈判，不需要如此操作。”

    “要是没有政府的支持，你们不可能去苏联，他们也无法过来，怎么谈？”哈利·莫桑继续问道，“若有苏联提供的发动机改装你们的歼-7新型号，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可苏联人会卡着合同……”

    跟苏联人打交道太多，知道从苏联人手中获得发动机，会有多困难。

    同时，即使签订了合同，给了钱，对方的一些要求无法获得满足，对方都会拒绝交货。

    “所以需要谈判沟通。而且我们国内将会有一个新的发动机项目启动，调集全国最顶级的技术力量来攻关。”谢凯自然清楚。

    伊拉克需要战斗机，歼-7便宜，却性能有些让他们无法满足。

    对于歼-7，伊拉克方面提出需要改进性能。

    到目前为止，双方都没有签订合同，这跟原本的历史就已经出现了偏离。

    “过一些天，第一批359坦克样车将会交付，我希望样车到达贵国前，能跟他们接触上。毕竟，我们的技术人员，会去贵国提供操作技术培训，后勤保养支持等……”谢凯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这甚至关系到359坦克样车的交付。

    11辆坦克样车，到目前已经在进行最后的配套电子系统等装配，然后经过一基础测试后，送到伊拉克进行作战测试，进一步地改进设计，然后定型。

    “我会向国内汇报此事，我想，肯定很快就会有消息。”哈利·莫桑的回答，让谢凯很高兴。

    只要对方汇报回去，伊拉克人跟在他们国内的苏联人接触，问题就不大了。

    苏联在寻求改善跟中国的关系，下个月，他们最高领导人就会公开讲话，向全世界表达他们谋求改变跟中国关系的意愿，也正是从这个时候，中苏双方的关系，开始走上正常化的道路。

    这样的合作，只要历史不开玩笑，就不会拒绝的。

    特别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经济困顿，整个国家采用休克疗法，经济几乎崩溃，这样的合作，对于俄罗斯就更重要了。

    至少，十年内，发动机的供应不会出现问题。

    十年后，更不会出问题，双方官方的军事技术领域合作更加广泛。

    得到哈利·莫桑的答复，谢凯便再次回到了教室里面，每天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学习，同时等着伊拉克人的答复。

    他还没有找他父亲谈一谈，目前民用挖掘机的新产品处在最关键的阶段，样车制造出来，即将展开测试，谢建国甚至有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而柳旭，则是忙着服装厂的事情，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培训新人，同时寻求牛仔服的订单，设计羽绒服。

    两口子几乎都没有管谢凯，一家三口很难聚到一起。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仅仅只过了一周，哈利·莫桑上校就找到谢凯。

    “易卜拉欣将军跟苏联在伊拉克的联络员传达了贵方的意思，汇报回国内，苏联方面非常重视。询问贵方后续……”哈利·莫桑转达的消息，让谢凯惊喜莫名。

    谢凯说道，“他们表达了见面谈的兴趣？”

    “是的，他们等待你们的进一步消息与决策。”哈利·莫桑证实了谢凯的猜想，“你们难道给了什么好处？苏联人怎么会转性？你们两国现在还是敌对关系！”

    对于伊拉克人来说，苏联人如此快速做出反应，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相对中国，苏联强大了太多。

    苏联一直都是强势的，却没有想到，通过伊拉克人，表现得如此积极。

    “或许是他们觉得，应该跟我们改善关系吧。”谢凯笑着回答。

    苏联一直想要谋求跟中国的关系改善，现在苏联经济已经有点支撑不下去了，中国的市场也是相当庞大的。如果一直跟中国关系处于紧张状态，在中国北方边境保持庞大的军事力量，这经费可是不少的。

    阿富汗战争，远远超过了苏联的预期，到目前为止，苏联投入的军事力量，经费等，都让他们不景气的经济雪上加霜。

    谢凯知道，也不会去明确地说。

    他没有直接去找郑宇成等人，而是需要先跟老爹沟通。

    跟苏联人谈的，绝对不应该只是发动机，还有其他方面，现在就开始搞好关系，在苏联解体，谋求苏联技术，专家，甚至高端设备，才有更大的可能。

    “啥事儿？有事儿找你妈，我这忙着呢！”谢建国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憔悴跟沧桑。

    谢凯把他给叫出来，让他非常不满。

    “爸，咱们去趟伊拉克，如何？”谢凯见周围没人，小声地问道。

    “啥玩意儿？我这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你小子倒好，还在谋划着去伊拉克玩儿。那边不是正在打仗？”谢建国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您得跟您之前认识的那些老情人们联系一下……”谢凯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谢建国的反应。

    果然，谢建国抬手就准备揍他。

    亏得谢凯反应得快。

    谢建国没抓住，也懒得去追，“小王八犊子，骨头硬了是不？越来越没样子！”

    “爸，你咋学我妈那样骂人？这要不得，不符合您的身份啊！”谢凯保持跟老爹的距离，“爸，这事儿可是严肃的。”

    “严肃个屁，你编排老子！”谢建国能不愤怒？

    之前这小子提这事儿，让柳旭打翻了醋坛子，好一阵子才糊弄得让她消停下来。

    现在又提。

    谢凯赶紧认错，“爸，我错了。是我说得不严肃……上次我不是给您提过这事儿？”

    见到谢凯认错，说之前提过，谢建国顿时想起来他说什么事情了。

    上次谢凯开玩笑，让他牺牲色相去跟老情人联系，搞得柳旭闹腾了不久。

    “事情有眉目了？那个计划开始启动了？”谢建国不可思议，谢凯的计划本来就不靠谱，建立在苏联即将解体的基础上的。

    苏联多强大？

    跺跺脚，整个地球都得一阵颤抖。

    “回家，我详细给您说说？”谢凯依然防备着老爹对他下手。

    谢建国看着他，有些不相信，“我这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

    “走吧，您不在哪里，进度也不会慢。爸，这事儿可是非常重要，我刚才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下班回家，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谢凯的话，让正准备问柳旭啥时候回基地的谢建国一阵失神。

    对于家的亏欠，对于儿子的亏欠。

    “我回去安排一下工作，你在厂门口等我。”谢建国说道。

    谢凯才不愿在外面等着，而是要跑去看挖掘机项目的进度。

    挖掘机团队的人，谢凯大多数都认识，等着老爹安排工作的时候，倒让他了解了不少挖掘机项目的情况。

    “这次主要是谋求从苏联获得我们一个新战机项目的发动机。基地内原本在苏联有关系的人不少，但是没有您接触的人那么多……”谢凯在回家的路上，把事情大概介绍了一番。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建国不明白，“基地跟苏联接触，那得管理委员会的人去不是？”

    “伊琳诺娃的父亲，现在主管苏联航空工业部……”谢凯看着老爹的脸，平静地说道。

    谢建国一阵愣神，这小子真的去查了自己的老底？

    他倒没有开口，而是等着谢凯继续说下去。

    “之前我找老郑他们通过军方渠道查到的。到目前为止，苏联那边跟基地都没有确定双方的人员。而您，是比较合适的……”谢凯看着老爹说道。

    老爹如果跟伊琳洛娃再联系上，完全可以对那个老头进行攻关。

    “他还没退休？”谢建国一直都没有跟苏联联系。

    “不仅如此，伊琳洛娃的丈夫是乌克兰后勤工业部长。对于我们的计划比较重要。”谢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老爹居然如此牛，在苏联勾搭的妞儿有这样大的背景。

    要是不回来，拥有的地位，远远超过现在吧？

    老丈杆子那可是苏联航空工业部的话事人。

    当然，如果老爹不回来，也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你说说具体计划……”谢建国没有去问太多，而是想要知道谢凯的具体计划。

    谢凯来找他，而不是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显然有隐情。

    “一旦苏联解体，乌克兰没有了苏联庞大的市场需求，国内的所有工业，都会陷入困境，那时候，就是我们动手抢人抢设备，强技术的时候……”谢凯看着老爹，没有任何的隐瞒，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这样一来，国内的很多空白都能得到补充，苏联几十年的技术跟经验，都是我们不具备的。有了，我们将会少走很多的弯路。”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苏联解体的基础上的。如果苏联不解体呢？”前提很重要。

    谢凯有些尴尬，“不解体，我们能获得他们的一些技术跟经验，也不是坏事。不过，爸啊，为了这个计划，还真需要您老牺牲点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