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资料还有多少！”为首的军官，咬牙看着倒在地上却看着被踩熄灭的火堆笑的梁小龙，对着手下吩咐。

    踩灭火的战士急忙蹲下爬开灰堆，里面大部分都被烧掉，只留下少部分的残留，摇头说道，“头儿，我们来得太晚了。”

    灰烬堆里，确实没有多少东西了。

    “砰！”为首军官再次重重地一脚揣在梁小龙胸口。

    梁小龙受到重击，脸上扭曲，嘴角流出血来，脸上却挂着笑容，气得带队的军官好一阵猛踢，最后让梁小龙连连吐血，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笑出声来。

    “你们来得太晚！”

    “头儿，不能打了，打出问题了，无法审问……”见到军官还要继续动手，手下急忙阻止。“弄回去，审问！到时候再弄他。”

    “咳咳……”梁小龙一脸笑容，嘴角都是血，刚要开口，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没有证据，你们能拿我怎么样？这不是普通的事儿！”

    “你觉得，那个人能轻易绕过你？”军官冷冷地说道。“发信号，让直升机降落。”

    梁小龙有些愣了，他不知道军官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

    郑宇成么？

    就因为他了解郑宇成，所以，他才会烧掉资料。

    “为什么会燃烧这么快？”军官问梁小龙。

    梁小龙满嘴血，脸上却露出得意，根本不回答。

    “用绳子把他吊在直升机下面！”军官见直升机在旁边一块比较平坦地地方准备降落，冷冷地说道，“不用担心，这样死不了。而且他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过分，要是半死不活，正好给军医练手……”

    其他人没有意见，拿着绳子就准备绑梁小龙。

    梁小龙一下就变了脸色，这种直升机可不是直-5，速度快，而且真被吊着，绝对会被这些混蛋故意玩死。

    “所有纸我都加了磷粉，就是为了防备被人抢……”梁小龙急忙说了。

    “看来你不仅防着我们啊！”军官一脸鄙视，“如果你嘴够硬，我还会佩服你一下。真的，敢出卖基地秘密的，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们将会用我们学到的所有审讯手段审讯你……可你这样就说了，让我们学的东西没法用啊……吊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梁小龙真的怕了。

    跟基地的人，还能扯。

    但是这些当兵的，扯啥？

    军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都无法跟几名膀大腰圆，整天各种训练的军人抗衡。

    “啊……”直升机螺旋桨的嗡嗡声以及发动机的轰鸣声，被吊在飞机下面的梁小龙惨叫声全部被掩盖。

    而且S-70直升机的飞行员在得到授意之下，不停地拔高，降低，悬停……

    “关于梁小龙的处罚决定，我个人建议，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得整成铁案！这种事情，应该在基地里面传得沸沸扬扬了。不杀鸡儆猴，这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开端。”谢凯看着沉默的几人。

    郑宇成沉默不语。

    之前说过，从重从严处罚，这事情错综复杂，其他人没有梁小龙陷入的这么深。

    “如果他是被冤枉的呢？”汪贵林叹了口气。

    道理谁都懂。

    “你们之前既然在说，几乎我们核心项目，唯独飞机有关的没有泄密，怎么知道消息的？”谢凯问道，“哪怕没有证据，只要美国人知道了，就说明是他们出卖的！他们出卖的不仅仅是基地的利益，而是整个国家的利益。虽然现在打仗的可能性小，但是万一开战了呢？”

    众人沉默。

    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

    “他知道流程，而且上面也关注这个事情……”

    “我们的保密级别还没降低吧？”谢凯问道。

    “没有。”

    “基地的政法委系统，依然有用吧？”谢凯继续问。

    “没有裁撤，行政级别没有降低。”汪贵林不解谢凯的意思。

    这些情况，谢凯应该是清楚的。

    到现在为止，404基地除了自负盈亏没有上面的财政拨款外，一切都是正常运转的。

    “既然没有，那么我们这里的公检法，可以干一次事儿了。在炮场公审，直接枪决。”谢凯的脸色平静，但是声音却让一帮子老人都觉得冷。

    “谢凯，这样是不负责的。”谢建国皱着眉头阻止谢凯。

    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谢凯未来绝对不是好事。

    “是啊，谢凯，等调查清楚。”汪贵林也没想到，谢凯杀心这么重。“万一他是被冤枉，有其他人……”

    “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这次的泄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基地建立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泄密案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就能如此轻易地泄密？保密教育，一直都在进行。现在出现泄密的，还不是我们的现役装备……”谢凯满脸杀气。“宁杀错，不放过！如果他没有问题，他需要逃跑吗？”

    没有证据又如何？

    “我们需要对整个基地负责，众多科研人员辛苦搞出来的东西，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国内最先进的，泄密，造成的不仅是经济损失，更是对国防的重大隐患。”谢凯见众人不说话，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处罚轻了，或者因为没有证据，放了，泄密代价太低，最终谁还把保密守则当回事儿？”

    如果在过二十年，谢凯绝对不敢这样干。

    但是现在，必须这样。

    改革开放后，国家经济发展起来，在很多地方，金钱至上的理念已经开始出现。

    “造成了更重大的损失，最终结果是什么？大家有想过吗？”谢凯问着众人。

    谢凯之所以这样愤怒，不是他杀心重，而是对于中国军工最大泄密案——东风31泄密案！

    那可是国家用于战略威慑的大杀器，刚搞出来，结果被泄密了，最终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不得不继续投入庞大资金搞更先进的一代东风-41！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所有参与泄密的人，视情节轻重，从重从严处罚，不仅他们得处罚，就连他们的家人，也得跟着受牵连！第一，家中子弟，不能考大学当公务员，不能进入公办单位；第二，但凡拿了钱的，所有的必须退还……”谢凯一条条的处理意见说出来。

    反正就一点是民去额的，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泄密之后还能有侥幸心理。

    更不能让这些人为了一点小利益，让国家无数人辛苦很多年，投入无数资金得来的成果被毁于一旦之后，他们的家人还能好好地享受这些人出卖国家利益带来的好处。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汪贵林问谢凯。

    谢建国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不相信。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他会觉得儿子如此陌生。

    “为什么会过分？他们出卖国家利益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过分？打起仗来，咱们武器性能水平，弱点啥的都被敌人掌握，那样过分不？”谢凯冷笑一声反驳，“我们要让那些想出卖国家利益的人，承受不起这些后果。如果仅仅是个人，或许他们不会太过在意，但是他们家人将会永远生活在他们成为卖国贼的阴影中呢？”

    “基地里面有亲人的怎么办？”郑宇成觉得，谢凯这种手段虽然有些猛，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乱世用重典，重病下猛药。

    在这样的情况下，梁小龙等人敢把基地大部分核心技术机密泄露，或许没有考虑这些。

    一旦处理不好，最后将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除非基地不跟外面的人接触。

    “不管什么职位，一律弄到清洁工的岗位上去！”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

    谢建国还想劝谢凯，最终没有开口。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眼神交流着，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肯定。

    “这个恶人，我来做。”郑宇成最终开口了。“为了基地，我连我自己的儿子都能干掉！”

    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决绝，一丝的惨然。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谢凯太年轻，而且未来很大可能会成为整座基地的接班人。

    整个办公室里面，就五人。

    张华忠一直都是不敢开口，对于谢凯说的这些，他清楚，一旦真的做了，会有多大的后果。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否者，他也会成为谢凯这宁可杀错也不放过政策下的受害者。

    “张华忠同志是值得信任的，他比谁都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如果一开始不是他反应，这事情我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也是因为363车间里有人借着机会不停地打听各种相关技术，所以才引起了他的警惕……”见谢凯看张华忠，郑宇成没说话，汪贵林解释着。

    谢凯听到这话，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张华忠也参与了，郑宇成再把女婿干掉……

    “另外，华忠我准备调到非洲那边去，你不是准备在那边搞个后勤维修保障中心吗？”郑宇成说这话，完全是为了打消谢凯的担忧。

    “老郑，这样不行。”谢凯摇头。

    张华忠不适合去非洲。

    郑宇成这老家伙足够狠心，尤其是谢凯看到张华忠眼中的惊愕后，更是不能让他这样干。

    “非洲那边的业务，归属河蟹雇佣兵团，基地安排人过去，算怎么回事儿？我这好不容易又是伊拉克人又是坦桑尼亚给好处，才把我们的干系撇清。”谢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