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新任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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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冉,曾经的刑警支队专案七组五虎将之一,年轻的马局得到信任,开办了重案七组,由五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组建,他们在传统的刑侦上,大力推进技术刑侦,开设了昆虫学,心理学,痕迹学等等技术科部门,在那个阴阳两道黑白不分的大环境下,他们凭借热血和热诚,成为A市的标榜。刘冉最著名就是万里追凶,十五时间穿过二十几个省市,衔尾追击一伙五人的持枪流窜犯,将他们全部抓获。当时的刑侦和现在刑侦有个很大区别,在当时通讯不算发达,网络还未兴起的年代,办案依靠是猛将。如今换了刑侦概念,全国联网,只要定位某人为罪犯,信息能在最短时间输送到全国,让其无所遁形。
刘冉三十岁结婚,三十一岁生孩子,丈夫是一名作家,也是本市作协副主席,没有什么影响力和名气。
“平淡的生活。”苏诚看夫妻简历:“有一个还可以的儿子,虽然落榜A大,但是好歹挤进了首都名校。”
“刘冉调任派出所工作也很平淡。”左罗看报告:“千篇一律的三八红旗手,五一突击手,没有任何实际的出彩的表现。不过派出所工作很难有重大表现。”派出所主管治安案件,户籍等。不具备单独处理重大案件的能力,但是在一些重大行动中,也起到很重要协助作用。工作繁琐枯燥,但又简单,生活和工作有规律。
苏诚看着相片:“我觉得刘冉似乎没问题。”
“马局让刘冉……”
“不对,不对。”苏诚抓头发:“刘冉没问题,但是我们一查刘冉就有问题了。假设马局是坏蛋,弄死刘默,在这样的前提下,马局让刘冉帮助操办刘默后事,如果有人对刘默之死有怀疑,那首先就会查刘冉,一查刘冉,就打草惊蛇。刘冉对马局必然是非常信任,她在处理刘默东西的时候,如果发现可疑物品,不会对马局隐瞒。这才是老狐狸。”
左罗不想用这点去辩驳马局是清白的,因为他已经决定和苏诚这条路黑到底。左罗道:“台球过两去看看,刘冉这边搁浅,那你还有什么计划。”
“查马局实在是太多方法和手段,因为马局是坏人,他的关系网就非常大。欧阳长风抓太早了,不过,不抓也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欧阳长风很快会知道。但是一直有一个我们怀疑的人没有被惊动。”
左罗问:“你的是华太太?”
“许璇母亲的全球能源遭遇重创,华太太低成本介入,她获得了巨大的利润,简单点,她的投资直接吃掉了许璇母亲十几年来的努力。凭借的是什么?当时全地球人都认为全球能源要倒,只有华太太敢注资,她赢了,因为幕后有人操纵了一些事,我们认为是鬼团所为。我不认为华太太有能力让国外鬼团成员帮助她,但是作为鬼团成员之一的吊死鬼是可以寻求国外鬼团成员的帮助。”
左罗沉思许久,问:“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苏诚回答:“有,从欧阳长风身边亲信查起,或者是……我建议双管齐下,一方面我们对华太太进行调查,这是非常合理,警方早就怀疑华太太是吊死鬼的合作伙伴,之前我们特意放出风声,但没想到把我丈母娘给挖了。我们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查,同时暗地我们跟随刘默这条线。刘默这条线有几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最笨也可能是最有效的办法,将刘默在死前一年时间内所办的案件仔细排查,寻找疑点。第二个办法,之前过赌运气,我们赌刘默藏了东西,假设刘默真藏了东西,我认为吊死鬼还没拿到。从刘默老婆卧室被人入侵可以推断,吊死鬼也怀疑刘默藏了东西,只是怀疑,他也不太肯定。查刘默很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委婉的手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七组不可能每都吃干饭,人家肯定怀疑你们暗中有任务。”
左罗道:“我明白,但必须是华太太吗?”
苏诚皱眉:“怎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吗?她有免死金牌?”
左罗思考良久:“你……上次十二名儿童绑架案,警方抓了一些人,经过了解,还有进行了调查后……”
苏诚吸口冷气:“华太太是我妈?”
“不,不是。”左罗道:“……你知道的挺多的?”
苏诚反问:“到底什么和什么?”
左罗想了好久,道:“你是华太太丈夫,华良的私生子,你的母亲是华家的一名保姆,她叫张芳,林远县人。在林远县生下你之后,她本打算带你去找华良,想当二姨太……别生气,这些是她亲口的。”
“我没生气。”苏诚道:“我只是不想知道太多。”
“但是你必须要知道,当时没有高速公路,没有动车,高铁,乘坐的是绿皮车,在火车上你失踪了。华家当时花费了很多金钱粘贴寻人启事,甚至去电视台打广告,没找到你。”
“等等,我是被警察拯救,转到A市福利院,既然这样,怎么可能没查到我呢?”
“不,华氏集团当时大本营在B市,而不是A市。是之后华太太看见A市发展契机,转移大本营到A市。所以你是在B市被拐卖,三个月后,在A市获救。按照当时的情况,警方会查被拐儿童指纹,和报案的父母提供的儿童指纹,掌纹进行比对。”
新生儿一出生,就会留下指纹和掌纹。苏诚问:“然后呢?”
“你不是在医院出生的,你是在林远县乡下早产,是乡医院医生赶到村子里去接生的,所以没有你的指纹,掌纹和脚纹。因为你是被一批被拯救的六个孩子,人贩只知道运输,并不知道六个孩子并非全部是F市拐卖的。警方重点是和F市联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直到前不久重要人物被捕,她记录的账本上提到这个细节,据她本人回忆,你早产,身体不好,被拐卖后,人贩子把你送到F市疗养了三个月,联系到买家后,就把你和本地五个孩子一起送上车。A市有一对夫妻购买了其中一位孩子,因为A市已经实行公路桥梁全免费政策,对方就计划先进A市,转道前往B市。你就获救了。”
“哦。”苏诚慢慢点头。
左罗道:“你想知道细节,我调卷宗给你看。情况就是这样,你是华良的私生子,你亲生母亲现在的丈夫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不算很有钱,但是几套房子,一辆豪车还是有的。这位老总曾经是华良的行政秘书,华良出钱给他开了公司。由于后期他们没有很上心找你,也没有进行DNA留档,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你。”
“哈,我老爹是富豪,我老妈是三……”苏诚笑道:“挺有意思的,这和查华太太有什么关系?”
“华良是你亲爹。”没听我话吗?
苏诚道:“我从来就不相信血浓于水这句话,伦理上来,没有他就没有我,但是从人作为个体的角度来,我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关系,你想有可以有,你想没有也可以没有。怎么?让我认爹?凭什么?我还是他偷情的意外产物,我还是我妈上位的资本。我早就通过许璇和你了,不要告诉我我亲生父母是谁,我完全不关心。可是左罗你就是有病。”
“我始终认为孩子查父母是不对的,你有知情权。”
“这些就当你过,我没听过,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案。”苏诚道:“目前有两个切入法,第一个办法,公开警方报告,认为本市存在一个吊死鬼为首的社团。七组现在工作就是调查这个社团,我们名正言顺的拜访一些人。”
左罗否决:“不行,还是那句话,加入某个社团是无罪,即使有,也是轻罪。比如……某宗教老大是罪犯,难道我们就可以信这个宗教的都是罪犯?我知道你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但是公开这份报告,会有很多不好的连锁反应。再,这份报告一直在我们脑海里,没有白纸黑字的列出来,警方目前也不会承认存在这样的社团。”
苏诚点头:“第二个办法,以欧阳长风为切入点,对华太太进行怀疑,对欧阳长风案件进行补充侦查。外人不会知道我们掌握了欧阳长风多少东西,我们借这个由头,走访,调查华太太很正常。华太太即使知道欧阳长风没交代和她的关系,但是她也不能自己知道,因为她必须不知情。”
左罗寻思一会:“可以。我们重点是刘默,我们暂时赌刘默藏了东西,除了台球杆,你认为还会藏在哪?”
“刘默藏东西,一定不会祸害自己老婆和子女,但是他应该是怀疑警方内部有问题,比如马局,他可能有怀疑,不敢完全信任,而你,太年轻,可以信任但是能力不足。内务局?不,刘默肯定没有实质证据,他只是怀疑。”苏诚道:“我和你过,我进入水逆计划时候,对你们七组进行了一些了解,我认为刘默此人很特殊。”
“特殊?”
“刘默是传统和现代刑侦的结合体。传统刑侦依靠什么?线人,走访。线人的使用在九十年代就慢慢减少,因为线人的来源稀缺。早年线人来源,是一些犯罪的坏人,警察私下给他免罪,让他成为自己耳目,但是在如今法治社会中,除非特批,否则是不合法的行为。还有一种匿名线人,类似朝阳区群众,就是损人不利己,一般比较少,自己肯定也不干净。最后一种就是正义感爆棚的人,这种人会去当坏人吗?”
苏诚道:“我知道你也有一些线人,这些线人是欠了你们七组的人情,你们没抓他们,这也是刘默违纪的一种行为。但是不可否认这些人中有真正讲义气,感激你们七组的人。这种人恰恰是刘默最好藏东西的对象。假设刘默真的将东西交给别人保管,我认为保管刘默东西的线人,你一定认识。也许是刘默觉得,当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时候,你才有资格拿到东西和人斗。”
左罗慢慢点头,七组线人很多是这样的,在刘默最后两年工作期间,上级已经明令不得发展坏人线人,如确实有必要,必须报批,实质上线人就是污点证人。但是在之前,Z部门的特权还是相当大的,他们办案过程和结果受到监督,但是办案细节没有受到有效的监督。左罗记得有一个线人,他是一名专业鉴定师,早年专门为贼赃鉴定价值,在行内鼎鼎大名。他的孩子考上重点高中,刘默找到了他。他恳求刘默宽限两个月,并且不惜出卖自己的资源。刘默对他,你当线人,我不抓你,你的资料我帮你收了。这位鉴定师同意了,并且是感恩戴德同意。事后他慢慢退出这一行,但是偶尔有大票的生意,比如古董,珠宝之类的贼赃,人们还会请他出山鉴定。而他提供的这些资料,成为了七组内部的资料库。刘默为了保护线人,有些案件宁可放过也不抓人,在这些年的配合中,和刘默关系不错的线人还真有那么几位。
左罗记得刘默,将心比心和他们交往,那你就不是笨蛋。榨干他们的价值?那你就不是一名好警察。要怎么做呢?你要让他们觉得你是将心比心和他们交往同时,榨干他们的价值。刘默珍惜又不珍惜线人。苏诚提出了这个看法,左罗觉得很靠谱。可以问一问……但是在这之前,要先去会会华太太。
在会见华太太之前,要先整理欧阳长风案件,将资料分类后上报给主管刑侦的前缉毒处张副处长,现任警局主管刑侦副局长,简称张副。在张副批准之后才能进行补充侦查。
张副已经出院,四前开始上班,前期主要是熟悉工作,了解自己需要办的事,自己的职权范围。张副是个随意的人,他办公室显得颇为凌乱,桌子上有烟灰,电脑,书本歪歪扭扭,地上有水渍。张副本人也穿着随意,土黄色夹克,凌乱的发梢,牛仔裤加一双运动鞋。
“进来。”
左罗进入办公室,局长正在张副话,左罗本想退出去,但是局长示意他稍等,很认真对张副道:“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句话好重,特别是对一位刚重伤上任的副手来。张副没有负面表情,点头:“我知道了局长,我的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