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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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火车,陆辰看着周围一派田园风光,仍不明白为什么梓桐声称这个地方对她很重要,坚持要带自己一起来。今早两人搭乘北上的火车,来到了这个小镇。一路行来,陆辰没看出这里有何特别之处。
出了车站,梓桐扔下陆辰和行李,向着一个当地妇女飞奔而去。
远处的女子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紧紧抱住梓桐,嘴里还快速地在说着什么。梓桐边点头边回答她的话,同时伸手指向身后的陆辰。
身形微胖的中年女子随着梓桐的动作看向陆辰,她目光柔和,笑容和蔼,令人顿生好感。
女子驱车将两人带回了自家的旅馆。途中梓桐告诉了陆辰事情的原委。
“还记不记得那年圣诞节你带我去参加LINKIN PARK的歌迷见面会?”那天两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很多的第一次都发生在那天。
“所以,我喜欢圣诞节和下雪天。可这儿的的圣诞节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说到这儿,梓桐歪着头吐了下舌。
“有一年圣诞假期,我独自跑到火车站,坐上了最早的一趟车。当时完全不知道车子会驶向哪里,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这样一个宁静的小镇。你知道,圣诞假期时,大家都围在火炉边过节。幸好那天遇上了老板娘,她收留了我,带我回到自己的家庭旅舍。那以后每年我都会来这个小镇呆上几天,每次都住这个房间。”
晚饭后,两人就在旅馆周围随意闲逛。陆辰发现附近另有几处这样的家庭旅舍,彼此间都隔着些距离,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四周。
小镇上的生活就是如此安宁而闲适,早起两人用过早餐后,仍是外出散步。梓桐带着陆辰几乎走遍了小镇,最后停在小镇的教堂外问道:“累不累,进去坐一会儿?”
两人在离圣坛较远的长椅上坐下。在他们前面,有人在默默诵读着手里的《圣经》,也有人在凝神静思,整个空间内弥漫着一种祥和的气氛。
梓桐轻声说道,“虽然我不信教,但我喜欢来这里小坐片刻。这样的氛围,让人感觉心里很平静。”
看着前方的圣坛,陆辰忽然福至心灵,靠近梓桐附耳说道:“我有个主意。回去后我们先把证领了吧?你要是愿意,以后我们再来这座小教堂里补个仪式,邀请几个至亲好友来观礼。”
走出教堂后,两人开始讨论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说起领证的事,陆先生,你还欠了我好些东西。”
闻言,陆辰作沉思状,“哦?陆太太,你倒是说说,我欠了你什么?”
“有人答应过要送我一辈子的口红,难道想赖账不成?”
说笑间两人来到了旅馆对面的小咖啡馆。梓桐当先推门而入,里面的服务生安娜见到来人,热情地上前招呼她入座。随即一脸神秘地对她说:“你知道吗?昨天我老公告诉我,继你之后,我们镇上又来了个东方人,而且这次出现的是个男性。上帝啊!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一个活生生的东方男子。”
店内的其他客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我也听说了。”
“你见过自己的这位同胞了吗?”
梓桐难忍笑意,谁说英国人古板来着,他们同样很八卦的好吗?
道了声“失陪”,梓桐笑着跑到门外,将打完电话的陆辰提溜进来。
“各位,容我向大家介绍我的未婚夫,陆辰!”
店内掌声四起,众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都友好地向陆辰问好,并对两人表示祝贺。
梓桐告诉不明状况的陆辰,当年她被老板娘带回来时,老板娘说这是第一次有东方人踏足这个小镇。事实果真如此,梓桐在小镇上呆了几天,遇见的人都会热情地和她聊上几句。简直是盛况空前。没想到今天陆辰也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梓桐看着他,笑得乐不可支。
“桐,这几天湖边的景色不错,你们不去玩玩吗?”安娜建议道。
“我们打算明天过去。”
第二天,梓桐借了老板娘的车,带着陆辰去了安娜所说的那个湖。
阳光下,平静的湖面上折射出一种纯净的蓝色。湖边三三两两地坐了几个人在垂钓。
梓桐指着湖面,说起了一段趣闻。
曾经,这个湖里有一条全英最大的鳟鱼,每年都有钓鱼爱好者从全国来此钓鱼,但从来没人能钓到那条传说中的大鱼。直到某天那条鱼自然死亡了。于是大家相继在网上发帖悼念它,说:“鱼啊,鱼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让我们往后怎么办。上哪儿再去寻找垂钓的乐趣。”
“老外的脑回路确实和我们不同。”说到这儿,梓桐想起了另一件事,“以前认识一个英国女孩,有一阵子她闹失恋,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When you are here,you are everything. When you are not here, everything is you.当时觉得她说得太夸张。细想起来,却觉得这话一点都没错。事实就是这样,你在的时候,你就是一切。你不在的时候,一切都是你。”梓桐叹息一声,“无论我在做什么,或是看到什么,都能令我想起你。”
远处的湖面依然蓝得耀眼,这么美丽的颜色容易使人联想到爱情。爱是蓝色,带点忧郁。过去或许是,但从今往后就不再是了。梓桐笑着甩了甩头。
“陆辰,我曾说过我爱你,那是我在撒谎。”
陆辰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危险地眯了眯眼,等着她作出解释。梓桐赶紧讨好地勾住他脖子,羞涩道:“那三个字根本及不上我对你的全部爱意。”
然后是主动送上的一个热吻,把陆辰哄得喜笑颜开。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头枕着陆辰的腿,感受着他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梓桐惬意地半闭了眼。
就在梓桐快睡着时,耳边传来陆辰低沉柔缓的嗓音,“回去后别辞职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再放弃任何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况且你在韩子涛手下做事我也比较放心,你这人容易心软,有他在,至少不会有人在背后对你使坏。”
梓桐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这么多年身边遇见的都是好人,大家都对我照顾有加。初入HAM,有你和陈健手把手教我做事。在英国,姑妈对我很好,还有韩子涛的帮助,是他一手带我出道的。回国后顺利找到工作,辛普森对我也很信任。最重要的是,我还能和你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梓桐就想起了春节时看的那部电影。她和陆辰讲起了关于A、B、C三人的感情纠葛,以及那一句台词--不要试图去考验爱情,时间和空间足以改变一切。
梓桐突然有感而发,“谢谢你,陆辰。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愿意等我那么久。谁说感情经不起考验?时间和空间足以改变一切,却无法改变你我。”
话未说完,陆辰已埋首在她颈窝间,带着感动与感激轻声道:“傻瓜,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我的傻木木!”
站在西斯罗机场排队登机时,梓桐心满意足地左顾右盼。自己已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个让自己倾尽所有爱恋的男子,此刻正与自己执手相伴。
周围其他的乘客都提着随身行李,或是免税店购买的大包小包。只有他们两人把简单的行李托运掉,空闲的手紧紧牵住对方的。于他们而言,彼此才是随身必需品。
飞机在跑道上渐渐加速滑行,昂扬着冲上天际,最终消失成一个小点,飞向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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