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夏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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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锦虽是夏家旁系的女儿,但实际关系比那种一表三千里还远,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我要是将夏家诛九族的话,她也不会被连累到。

    当我知道与人私通的人是夏锦后着实很吃惊,说实话宫里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夏锦长什么样我早就忘了,我只记得她出身贫寒,是个唯唯诺诺胆小的人,当年夏家送了三个人入宫,夏知柔,夏知源还有夏锦。过了这么多年,夏知柔死了,夏知源被我故意冷落,而夏锦呢?我看她也算是个可怜人,跟我恨的夏家没多大关系,所以刚入宫的时候就把她安置在宫里很偏僻的院子里就不再理会,虽然只是个才人身份,但好歹也是主子,只要她安分守己,在宫里的日子不会难过,就跟前世的何文柳一样。

    除了夏锦外,万福还查到一件事,为夏锦诊断的御医是吴御医,那御医在五个月前给夏锦开了张药单,是专治长期肺病的,那药几乎得每天喝,在吴御医给夏锦诊治不久后,本喜欢赌钱的他更是在轮休日时整日泡在赌坊里,而且次次都是大手笔出钱,输多少都能把帐给填上,像是发了笔横财,可在三个多月前吴御医在一天清晨被发现死在赌坊后巷,前一天在赌坊里赢的银子全部不见了,怕是他最近太有钱太招摇被抢匪看上了,所以被谋财害命,至今衙门也没把案子破了。

    在我看来“谋财害命”只是表面上的事,实际上是因为吴御医开了张假药单而被灭口。

    夏锦看似是夏家出身,但夏家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当初送她入宫无非就是看她长得漂亮,也许能入了我的眼,可实际上我只召她侍寝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她,再加上后来夏家连续出了夏知柔夏知素两个宠妃,夏家人怎么可能还记得她呀?早就把她当成一颗弃子任她在后宫里自生自灭了。所以吴御医的死一定不可能是夏锦所为,因为她没有那么大的后台,可以延伸到宫外,这么分析下来,夏锦的那个姘.头,多多少少都有些势力,最少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吴御医而不被怀疑。

    万福给我报告完毕后,我想了想说道:“去,派人把夏锦还有她那院子的内监全部给朕带到太液庭。”

    “呃….这….”万福愣住了,怕自己听错,太液庭是什么地方?是专门供我施.虐玩乐之地,太液庭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就建在太液湖附近,我平时心情不好了,或者想出了些恶整人的新点子,总是会在太液庭执行,不过执行的对象都是些带罪的他国皇室俘虏,被我玩死玩残了不少人,但我从来不会对宫里人动手,就算是把我惹怒了也就是杖毙,可现在我却让把一个妃嫔带到太液庭,这让万福有些无法接受。

    “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做!”

    “是。”

    万福赶紧出门安排,他多长了个心眼,这毕竟是皇室丑闻,我现在要大张旗鼓的在太液庭办夏锦,这不明摆着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了?平时我在太液庭干什么坏事了,总会有一大群内监围观,回头就报告主子,或者就在宫里传这皇上又想出什么坏点子折磨俘虏了。

    万福怕我做的太过,收不了手,又找了两个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原委为我办事的心腹,让他们把这事告诉母后跟周陵,好让母后和周陵也去太液庭劝着点我,别让我做得太出格。

    接着,我坐着皇辇,身后跟着一群皇帝专属仪仗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太液庭了,这宫里来来往往的内监们见了,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也都跟着一起去太液庭看热闹去了。

    太液庭是类似于一个露天刑场,里面摆放的刑具应有尽有,从夹棍道钉子床,从拶指到木.驴,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的刑具。

    我这一到太液庭,就看见母后和周陵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我冷冷的看了一眼万福,万福心里一寒,立刻跪在地上不说话了。

    母后走上前来,开口道:“别怪万福,他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听母后的话,你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拷问那个贱.人。”

    “既然母后都知道了,还来劝朕做什么?”我没打算怪罪万福,这事早晚都得传开,我压根不想暗地里解决,就是想拿到明面上来,我道:“您了解您儿子的性子,朕饶不了她。”

    我扶着母后,周陵走在母后的另一侧一起走到太液庭里我那专门为欣赏行刑所设的观望台前,让母后先坐下,我与周陵再各坐一边。

    母后依旧跟我商量道:“皇儿,把夏锦交给哀家处置,这毕竟是丑闻,是后宫里的事,你别出面,哀家一定会向那个贱.货口里问出奸.夫是谁,这事闹开了会给皇室抹黑的啊。”

    “母后,这事要是您先知晓,您爱怎么处理朕都没意见,可怪就怪在她落在朕的手里,”我对母后的手段还算清楚,交到母后手中不见得下场就会好到哪里去,这女人在后宫里折磨人的手法多了去了,像什么掌嘴往身上扎针眼都算是轻的。

    母后知道劝我无果,就只好坐在那里不说话了,我看着不远处万福派去的找夏锦的一干人都朝这里走来,我对母后道:“母后,要不然您先回去休息,等朕问出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您?”

    母后是打算坐在这里不走了:“不必,哀家也想看看这夏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敢秽.乱后宫,珠胎暗结?!”

    “那皇后,你呢?”我转头问周陵。

    周陵本想也劝着我的,可一看母后的话我都不听,便也把话咽下肚子里,他对我笑了笑道:“微臣也在这里陪着母后。”

    好吧,他们都不离开,我这么做事为他们好,我怕过会我逼问的手段有些极端,或者过于血腥,母后的心脏不好,周陵又是个新来的,怕他们受不了。

    侍卫们带着两个人走进太液庭,其中一个女子穿着宫服,挺着个大肚子,看那肚子就比刘莎的小一点,我和母后还没说话呢,周陵首先就不淡定了,他睁大眼睛道:“这….怎么会这样?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后宫里没一个人发觉的?”

    我与母后对视了一眼,是呀,怎么会没人发觉?我们的眼线遍布整个皇宫,就算夏锦身份低住得偏僻,可怀着孩子这么久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只能说明有一个人,切断了整个消息源。

    夏锦与她身后的宫女一起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她们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

    “别跪着了,”我道:“跪着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来人,把锦才人扶起来。”我的语气平静,一点都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一时间,在一旁看热闹的内监们都炸开了锅,这…这是有人通.奸,还私下怀了孩子?!内监们窃窃私语互相打听着这女子究竟是谁?看她穿着宫服,一定是宫里人而不是他国俘虏。

    夏锦立刻就被两个嬷嬷强行扶起,夏锦怯生生的抬了一下头,一与我的双眼对视后,吓得就将头低下,看了过了这么多年,夏锦的性格依旧没变,胆怯懦弱。夏锦长得很美,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柔弱之美,要不是她出身夏家,说不定还真能入我的眼。

    “说吧,经手人是谁?”我道。

    夏锦摇了摇头,不肯说。

    我冷笑:“怎么,就这么爱那个奸.夫?”

    夏锦震了一下,又使劲的摇头。

    我记得伺候夏锦有两个人,一个宫女一个嬷嬷的,怎么现在少了个人,我道:“怎么少人了?”

    一个负责找人的侍卫跪下请罪道:“奴才去泰华苑押锦才人及其一干内监来太液庭的途中,其中一个叫安晴的嬷嬷趁我们不备时,看见一口井,就突然逃开投了井。这都是奴才押至不利,请皇上责罚。”

    知道事情不对头就投进自尽了?安晴嬷嬷倒是挺聪明的,看见翡翠碗就私自扣下,卖出去多一笔银子,主子怀孕的事败露,立刻自杀,免得活着受刑,我摆摆手,让他侍卫下去:“无碍,她本来就该死,这么个死法太便宜她了。”

    “那你说说吧,你家主子的奸.夫是谁?”我转而问夏锦身边跪着的宫女。

    那宫女一听话题转向她了,立刻跪下来不停的磕头,接着就跟我摆手摇头,手无举措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我道。

    “回皇上,”万福接话道:“这宫女叫若兰,是个哑巴。”

    “哑巴?”我冷笑道:“怎么就给夏锦配了个哑巴宫女?这内务府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在场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全都听到了,其中就包括一个内务府的太监。

    那太监一听心里就暗叫不妙,这宫里有人私.通就是死罪一条,谁跟这扯上关系都不得好死,这偏偏就把内务府牵扯在内了,这要是被皇上追究起来,内务府可就遭殃了!

    太监想到这里,立刻跑了出来,跪在我面前,与那若兰跪成一列,着急道:“皇上,这…这内务府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是他们自己要求的,请皇上明察!”

    “你是谁?谁准你出来说话了?!”我这问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钻出一太监打岔啊?!

    “我…我…”那太监看我有些动怒了,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万福跟我解释道:“皇上,这位公公的名叫万宝,是内务府的一位管事公公。”

    万宝十分感激的看了万福一眼,连忙道:“对…对,奴才是…是内务府的人。”

    我就给他个机会解释解释:“那你倒说说你们内务府是怎么安排的?”

    “是。”万吉回想了一下道:“大概在五个月前,安晴嬷嬷曾经来内务府说他们泰华苑的一个宫女病死了,说泰华苑伺候的人手不够,想让我们多派个人过去,安晴嬷嬷还说他们家主子喜静,最好找个哑巴,这才把若兰要了去,这都是他们自己要求的,我们内务府就是安他们要求的做而已,请皇上明鉴啊。”

    “现在安晴死了,你说什么都行了。”

    “皇上,您相信奴才吧。”万吉真是百口莫辩,拼命的为内务府找证据:“当时安晴嬷嬷来内务府要个哑巴宫女时,有好几个人在场的,他们都能作证。”

    “皇上,”万福在我耳边悄悄说道:“万吉与奴才同期进宫的,是奴才放在内务府的心腹,人很老实,是咱们的人,奴才觉得他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我看了眼万福,接着对万吉说道:“朕姑且先信了你,若兰是哑巴,那她认字吗?”

    万吉松了口气,回答:“回皇上,不认字,这也是安晴嬷嬷要求的。”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万吉领命退下。

    一个不认字,不会说话,而且伺候夏锦才五个月的宫女,看来就算若兰见过那奸.夫,现在也无法指出来。

    我还是把话头转向夏锦道:“锦才人,朕最后问你一次,要是现在你不说以后就是想说,朕也不会给你机会,经手人是谁?”

    夏锦依旧是摇头,闭上了眼,死心说道:“你杀了我吧。”

    想死啊?死都要保全那个奸.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就算夏锦对我来说算是陌生人,可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得我很不舒服,更何况就因为她这事,害得何文柳刚把身子养好后,又病得下不了床了。

    我没再理会夏锦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折磨一个人,我方法多的是,我道:“若兰是吧?”

    若兰抬起头一脸恐惧的看着我。

    我笑道:“你不会说话,不认字,那你能不能听见?”

    若兰使劲的点头,表示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

    “既然你能听见,那朕就给你两个选择,选择一,你被杖毙,选择二,你自己拿着棍子把你主子肚子里的孽种给朕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