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肯定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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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了,在护士催促下,三人恋恋不舍的出来了。来到门外,母亲尤春梅还是禁不住问着护士:“他怎么还不醒来,是不是伤的太重了。”

    “大娘,别担心,这是正常情况,而且睡着要比醒着恢复的快得多。大叔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而且各项指标非常平稳,您放心吧。”护士很会话,完又进到了里面。

    尤春梅回头望着门上“iu”的字样,问道:“门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楚齐抢着回答:“意思就是这是条件好的屋子。”

    “条件是好,看人都得隔着玻璃。”尤春梅感叹道。

    ……

    回到病房,已经十一了,尤春梅睡在了楚礼瑞的病房,里面正好两张床。楚齐睡到了旁边套间的陪护床上,这个套间就是高副院长为楚玉良留的,情况正常的话,明楚玉良就可以从iu病房转到这里了。

    躺在床上,眼望着房,楚齐想着父亲的样子,以前的滴滴一下子又涌了上来。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父亲躺在iu病房的样子,他赶忙又睁开了眼睛,就这样反反复复,久久不能入睡。

    楚齐终于睡着了,他“看到”父亲向自己走来,还是平时的样子,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父亲慈祥的看着自己,他也在看着父亲,他觉得自己和父亲长的很像很像。忽然,父亲的头发在快速的脱落,转眼就变成头缠纱布外罩网兜的样子,父亲的脸也在渐渐扭曲,楚齐觉得现在自己又一儿都不像父亲了。他疑惑,他恐惧,禁不住大声呼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父亲从眼前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脸上淌过的泪痕是真实的,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楚齐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去睡,可是脑海中依旧盘旋着梦中的情景,一睁开眼睛梦中的情景就消失了。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后来楚齐索性打开了电灯,只到快亮的时候才睡去。

    ……

    “哥,醒醒,醒醒。”耳边响起弟弟的呼喊,楚齐才醒了过来,一看手表已经九了,急忙起身穿衣服。

    “哥,刚才通知要给爸爸做检查,需要你跟着去。”楚礼瑞道。

    “好的,我知道了。”楚齐应着,一边系着衣服扣子,一边奔护办台而去。

    在护办台拿上单子,在护士的引领下,楚齐又来到了iu病房的外面,护士敲了敲门,高副院长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助理,你父亲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今需要进行一些检查。”高副院长道,“我已让人帮你预约了这些单子,你按照上面约定的时间去给你父亲检查吧。检查完就直接回套间就可以了。”

    “谢谢您。”楚齐对着高副院长深深的鞠了一躬。

    “应该的,不客气。”高副院长完就走了。

    一名护士把父亲从iu病房里推了出来,父亲的整个样子和昨隔着玻璃看的差不多,就是身上的一些管子被取走了,只留下了一个排尿袋挂在床边。唯一不同的是蜡黄的脸颊有了一丝血色,脸上清晰的印着一些摔倒时擦伤的痕迹。

    护士把父亲交给楚齐,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楚齐心的推着病床慢慢的走着。

    就在楚齐等电梯的时候,大姐楚礼娟风风火火的过来了:“弟弟,你这是要去哪?”

    电梯到了,大姐摁着电梯按钮,楚齐心的把病床推进了电梯。“去给咱爸检查。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是咱娘让大年叔通知我的,等我得到信后已经半夜了,今邻居大叔起早用三轮车把我送到三岔口,我拦了一辆拉粮食车才来的。要是等班车的话,怎么也得中午到了。”

    电梯门打开了,姐弟二人把父亲推出了电梯,先去做颅,紧接着是做颅脑磁共振。等待检查的人不多也不少,楚齐按要求戴上头套、穿上脚套陪父亲去检查,姐姐在外面等候。有医院领导关照就是不一样,几乎没用怎么等待,就做完了检查。

    当姐弟二人推着病床回到住院楼层的时候,高副院长和几名护士正好也到套间病房了,按照医生要求,把病床放到了指定位置。

    母亲也过来了,陪在自己的丈夫身边。

    第二雷鹏来了一次,告诉了楚齐一个消息:“半球”女人逃跑了,让他心被报复。完,雷鹏就急匆匆的走了,楚齐倒也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两时间,就是给病人抽血化验、输液,几人轮流守护着。

    颅和颅脑磁共振的片子结果出来了,显示正常,抽血化验各项指标也基本正常,可是楚玉良却仍然没有醒来,就连动一动的迹象也没有。

    楚齐安排姐姐白陪父亲,自己晚上陪。楚礼瑞也要和哥哥晚上替班,被楚齐回绝了,弟弟毕竟献了六百的血了,平时也比较劳累,忙起来饥一顿饱一顿的,营养自然也跟不上。

    ……

    就在这种衣不解带的忙碌中,心情焦虑的迎来了住进医院后的第五个夜晚。黑夜是最难熬的,尽管很累,可是楚齐躺在长条沙发上依旧不能入睡,干脆又坐了起来,然后把排尿袋的尿液又放出到尿桶里。父亲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外间传来姐姐轻微的呼噜声,她也很累了,头刚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从父亲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一百多时了,为什么父亲还不醒来,不是一般情况是过四十八时就醒了吗?难道父亲的情况更严重?还是有其他没查到的情况呢?已经半夜十二多了,先躺下再吧。想到这里,楚齐又躺到沙发上。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折腾个够,楚齐终于睡着了。

    楚齐又看到了父亲的身影,父亲看上去要比现在年轻的多,穿着一身绿色衣服,带着帽子,身材挺拔高大。而自己却是很的样子,还不时摔倒,这时父亲就会走过来,他走路姿势很帅,根本就没有一跛一跛的样子。父亲把自己轻轻放在脖子上,自己发出了咯咯的笑声。突然,父亲放下自己迅速离去,楚齐嘴里呼喊着“爸爸,爸爸”。父亲一边跑一边回头,嘴里喊着什么,可自己就是听不到。

    楚齐睁开眼,刚才的一切都不见了,看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可是怎么好像能听到父亲喊什么了。不对,刚才是梦,现在不是梦,现在躲在病床上的父亲分明就是在喊着什么。

    楚齐急忙起身下地,来到父亲床边。父亲的嘴唇噏动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声音很低,就像从地下发出的,凭着楚齐的听力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词。父亲的脸胀红着,楚齐用手一探,非常热,肯定是发烧了。

    楚齐急忙出去找值班医生,敲了好几次门,值班室才有了声音:“什么事?几床?”女医生的语气中透着不快,大概是被打扰了美觉的缘故吧。

    “我父亲烧的厉害。”楚齐顾不得计较医生的态度,道,“是套间的楚玉良。”

    “哦,我马上去。”医生话的态度变了,可能他知道这是高副院长重关注的病人吧。

    楚齐急忙返回病房,姐姐楚礼娟已经起来了,正焦急的抚着父亲的脸掉眼泪。

    医生随后就到了,马上给楚玉良测了体温,竟然高烧到了四十度二。他二话没,给打了一针退烧针,道:“一会体温就降下来了,应该没什么事的,病人还有炎症,肯定会发烧的,有什么事再叫我。”完,女医生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体温计。

    姐弟二人站在父亲床前,不时的抚着父亲的脸颊,感受着温度。大概过了有三十分钟,父亲的脸一不热了,一测体温是三十六度七,姐弟二人才又重新躺下。

    这次楚齐更睡不着了,一是担心父亲继续发烧,再一个就是他在想着父亲刚才的话。刚才父亲的话音极低,而且含混不清,楚齐也只能模糊的辨别出这么几个字词:“首长、放心、老高、王娟”。

    “首长?”,一想到这个词,楚齐首先要到了一个词:部队。那就是父亲当过兵,只是怎么从来没听他过,也没在家里见过任何和部队有关的物品。是没有?还是被父亲藏起来了?

    对了,父亲有一个铁盒,自己就从来没见他打开过。有一次弟弟从大柜子里拿出铁盒的时候,自己还见过。铁盒的长和宽与铅笔盒大相仿,铁盒的高有长边尺寸的一半左右,铁盒表面大部分的漆已经脱落,侧面还残留着一绿漆。铁盒用大锁锁着,就在哥俩正想着办法要弄开的时候,父亲到了,二话没,拉过弟弟就是一顿暴揍。然后夺过铁盒走了,从此,楚齐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铁盒。

    把“首长”、“绿漆铁盒”、“弹片”几个词串到一起,楚齐断定父亲肯定以前在部队待过。

    楚齐坐起来,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了高副院长给自己的密封袋,凑近应急灯,仔细观察着。只见弹片有半个指甲盖大,略有弧度,颜色黢黑。

    听高副院长这个弹片至少在父亲头部三十多年了,那么父亲当年经历过怎样的事呢?为什么他只字未提?

    “放心”是什么意思?

    “老高”、“王娟”又是谁?

    突然,一个想法跳了出来:这些不会是和自己有关吧?“老高”、“王娟”难道是自己亲人?或是自己的父母?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没人解答他的疑问。但他有理由断定父亲肯定有秘密,也许秘密还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