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唐寅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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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手捧着百鸟朝凤图,陈生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WwW COM

    当他看到眼前这个颓废的中年书生第一眼的时候,陈生下意识的是跑。因为从眼前这个中年书生的眼睛里,他能看到无尽的怒火。

    不过陈生的脚刚迈出去一步,陈生的脚又踩了回来。

    电光火石之间,陈生忽然明白了一个问题,如果自己真的跑了,那么自己岂不是真的成了毁坏人家作品的强盗了?而且,佟爷爷在这里,子姝也在这里,自己不能将他们扔下跑吧。

    当然,还有更可恶的,便是眼前这个木匠那,神气十足的表情。

    自己如果退缩了,岂不是遂了木匠的心意,让他成功逆袭自己这个大名第一英俊美男子。

    想到这里,陈生放弃了逃跑的心思,嘴角露出了一丝自认为纯洁的笑容。

    双手捧着百鸟朝凤图,对那中年书生毕恭毕敬的道:“大叔,这百鸟朝凤图是您的吗?我终于找到正主了。”

    陈生的话刚刚到了嘴边,眼泪便啪啪的落到了地上。

    “大叔,您有所不知,子放牧归来,见到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一幅画,当下便拦住了他,谁曾想到这家伙见到我阻拦,竟然要毁掉这幅画,子跟他经过了殊死搏斗,才帮您夺回这幅画。您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何必怪罪与我呢?”

    “你。胡八道。”木匠听了陈生的解释之后,脸突然绿了,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张嘴就是胡言乱语的人。

    尤其是他的眼泪,还有那诚挚的眼神,仿佛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那中年书生听了陈生的解释之后,也颇为疑惑。不过当下让他最为不满的便是眼前这个子竟然叫他大叔。

    “臭子,你胡八道什么?为什么要叫我大叔,难道我很老吗?我哪一点像是大叔了,今如果不解释清楚,咱们没完,你知不知道,你一句大叔,会给我的风流大业产生多大的不良影响。”

    看着眼前中年大叔愤怒的眼神,抖动的胡须,陈生方知道,眼前这个大叔,也是一位厚颜无耻之人。

    所以当有人对他的外貌产生怀疑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跟人家决斗。

    陈生压制住内心对中年大叔无尽的鄙视,依然笑脸相迎,笑呵呵的道:“大叔,您千万别激动,您莫非以为这大叔两字是对您的侮辱吗?”

    那中年大叔义愤填膺,指着陈生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大叔不是侮辱是什么?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英俊,那红袖招的姑娘看见我,眼睛都挪不开。”

    “当然不是侮辱。”陈生义正言辞的道:“当我第一眼看见大叔的时候,便被大叔那沧桑的胡须,忧郁的眼神,高贵的步伐,宽厚的肩膀所迷惑,从看到您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您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有底蕴的人,有品位的人。而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般的年轻人所具备的,所以我习惯对您这种高贵气质的男人,叫做大叔。大叔其实并不是一种侮辱,而是一种夸赞。”

    “强词夺理,大明到处都是这种胡子拉碴,眼神颓废的中年人,那岂不是人人都是大叔了。”见到陈生三言两语便摆平了唐寅,木匠焦急的破坏到。

    听到木匠这么一,中年大叔的眼神再次暗淡下去。很明显,木匠的话,戳到了他的伤心处。

    木匠蔑视的看了陈生一眼,心里颇为得意。样,跟爷斗,爷让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陈生毫不犹豫的道:“错。刚才你能出那么一番话,可见你是如此的肤浅,大明长胡须的人多了是,但是他们一不懂诗词歌赋,二不懂风花雪月,三没有沧桑而令人迷醉的过去,所以他们虽然随着岁月的流失而年纪有所增长,但是我们只能叫他大爷,而不能叫他大叔,朋友做贼是不对的,做一个没有见识的贼,是万万不对的。”

    听了陈生的话,唐寅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里荡漾。多少年来,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知己。

    从万化年间开始,自己便莫名其妙的背负上了科举作弊的骂名,不仅终生不能参与科举,而且还被人看不起。

    这么多年来,自己除却风花雪月,很难找到一个真正尊重自己的人,哪怕是当年与自己齐鸣的江南四大才子,也可以的疏远自己。

    这样的日子,对唐寅来,真的好苦,

    一直遇到了眼前这个有些瘦削的少年,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玩世不恭,他的话语,是如此的暖人心田。

    虽仓促的几句话,但是唐寅已经将他引为终身知己。

    “这位兄台的不错,这个世界想要成为我这样的大叔是很困难的,因为我背负了太多不该背负的罪责,背负了太多世俗的骂名,这些年我活的好生艰辛。这幅百鸟朝凤图,是我早些年的作品,便送给兄台当做礼物吧。”唐寅将自己的百鸟朝凤图拱手送给了陈生。

    陈生却摇摇头,对唐寅道:“我叫您一声大叔,是出自对您的尊敬,怎么会贪图您的佳作呢?我之所以留在这里等你,完全是为了揭这个偷盗您作品,而且意图毁掉你佳作的卑鄙人,您看这百鸟朝凤图之上,是他无情留下的罪恶的掌印。”

    听了陈生的话,一股无情的寒意无情的摧残着木匠的身体。

    木匠指着陈生,气愤的道:“你无耻,你颠倒黑白,这画上的黑手印明明是你留下的。这位大叔,您忘记了,您刚才来的时候,画在谁手上。是谁将手从画上拿开啊?”

    “这?”唐寅又有些疑惑的看着陈生。

    见陈生不话,唐寅抱拳道:“兄台,如果是你弄脏了我的画,我在画一幅送给你好了。如果是这个家伙弄脏了我的画,定不轻饶。”

    当唐寅的话完之后,木匠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么倒霉,合着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画是陈生弄脏的,但是如果陈生能够证明画是自己弄脏的话,那么自己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木匠下意识的想跑。

    但是刚抬腿,便听到陈生在一旁得意的道:“某些人不是怕了吧,准备逃跑了。

    “你才怕了!你们全家都怕了!爷就不信了,你就算再能胡言乱语,你还能颠倒黑白不成!”木匠虽然心里没底,但是嘴上却一点都不退缩。

    陈生看到激将法有效,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的木匠心里寒,但是碍于尊严却又不好意思离开。

    陈生道:“大叔你看,其实每个人手心的纹路是不一样的,所以才有相学家看手相一,想要辨别这画作上的手印是谁的,我们只需在这沙土地上,轻轻的按下手印,然后和画作上的黑手印稍微一对比就知道了。”

    唐寅听陈生这么一,不由的点头称赞道:“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而听了陈生这么一,木匠变得有些面色灰,只顾着陷害陈生,却忘记了这么一招了。

    唐寅看了木匠两眼,便已然明白。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年纪,就不学好,将来长大成人,那还了得,今日我唐寅就要替你家父母好好教训于你。”

    完,唐寅脱掉鞋子,朝着木匠就杀了过去。

    木匠方才十四岁,怎么可能是中年大叔唐寅的对手,几下便被唐寅按在怀里。

    陈生一脸不忍的看着木匠的屁股留下的鞋印。

    开口劝解道:“大叔,别打屁股,他回家还要读书呢?读书人岂能没有屁股。”

    唐寅一听点点头,对着后背便要拍去,陈生又喊:“大叔,别打后背,年纪,骨头脆,别给弄成瘫子。”

    唐寅又要去打头,陈生又喊:“大叔,头更打不得,打成傻子,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听了陈生再三劝告,唐寅最后竟然无师自通,看着木匠那张白嫩的脸皮,仰长叹道:“还是打脸吧!反正他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