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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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食就是这般连骗带吓弄出来的,平凉城的富户不得不接受陈生的无理的要求,将粮食按照市场价格卖给陈生。 Ww WCOM

    理论上来讲,陈生并没有给朱轶造成任何实际上的伤害,但是粮食却着实到了陈生手里了。

    而且当时那些卖给陈生粮食的人,很多人主动签订保证书,他们跟陈生谋反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很多人都主动向陈生举报了很多朱轶一家欺压良善的证据。

    那些富户给陈生粮食的时候,都伸出大拇指,称赞陈生让朱轶上,是件大喜事儿。

    多么可爱的乡亲们,那么好骗,从富户们手里接过朱轶家往日里欺压良善的证据,陈生带着笑容离开了,这些粮食可都是大事儿,自己可不敢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这一下子将平凉富户们囤积的粮食一下子全部买下来了,接下来存储、安抚灾民都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当然指着这些粮食那肯定还是不够的,陈生又拿出了多余的银子,派人去别的地方收购粮食。

    看着陈生与那些富户作别,依依不舍的摸样,魏玄风露出了一副深思之色。

    魏玄风扭头问身边的耿白,很是认真的模样,“如果一个人,明显是在被打劫,如何能够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换做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耿白嘿嘿一笑,晃动着手里的薙刀,洋洋得意的道:“别做梦了,就凭爷手里这把刀,谁敢来打劫我,我跟你当年我祖师爷可是挑战过一个国家刀客的高人,我也不含糊。”

    陈生在一旁颇有深意的笑道:“你看看,连咱家的白都知道,谁要是欺负我,我一准用大刀砍死他,这群富户先前宁可得罪钦差的罪名,也要跟朱轶合作,现在朱轶一出事儿,他们立马倒戈,有点不正常啊。”

    “大人,看在我追随您的份上,您能不能别总是嘲笑我,我其实也不笨,起码我比魏玄风那个憨货,聪明一点。”

    耿白怀里抱着刀,一脸埋怨的看着陈生道。

    魏玄风踹了耿白屁股一脚,道:“去,屁孩,要什么脸面,一边蹲着去,我要跟钦差大人商量国家大事呢。”

    “显摆什么,刚才要不是爷跟你搭档,你能骗来一袋子粮食?”

    耿白不服气的对魏玄风道。

    陈生笑着摆了摆手道:“他们根本没有参与到谋反中去,他们其实也没有必要对我如此恐惧,要知道我虽然是钦差,但是也不能将平凉所有的富户都解决了,那样的话,我可就成了真正的陈剃头了,走到哪里,不留活口,我以后还怎么为官,所以我感觉这些人的反应有些太激动了。”

    耿白为了展示自己的存在性,积极主动的道:“大人,您教训朱轶一家,他们怕您是正常现象啊?这不也是您本来就准备要达到的效果吗?”

    陈生笑道:“对啊,就是我要的效果,但是这效果的实现实在是太简单了,就好比前面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你想脱她衣服,她回轻易答应吗?尤其是她事先一直将你当做穷要饭的看待,她会因为你打倒了他们家男人,就让你随便脱她衣服吗?”

    耿白摇摇头道:“不定,他看上了你的强壮呢?”

    陈生笑得更大声了,“怎么可能,之所以被当做穷要饭的,那就是来要东西,要完东西就要走了,他们这么顺从,跟水性杨花的有什么区别?”

    这种用脑子的问题,显然不是魏玄风和耿白的强项,耿白感觉脑子嗡嗡的作响,自己也想不明白。

    “那他们一定是被我的和善感动了。”

    魏玄风也在一旁抢白道:“还有我锦衣卫的威严。”

    陈生瞥了二人一眼,沉吟道:“再想想,他们这些富户囤积了那么多粮食,根本不是北方种植的,很明显是从南方购买而来的,也就是走私粮食的事情,他们也有参与,我虽然有言在先,不做追究了,但是他们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魏玄风吃惊道:“您是,他们很有可能和鞑靼人仍然有勾结?”

    陈生回头望去,见到各家各户都派出了家丁去朱轶家打听消息,嘴角泛起一丝森然的笑意,“我哪里晓得,但是我晓得凡是要跟我作对的,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耿白在一旁点点头道:“还有,凡是比大人长得英俊的,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忙活了半,粮食的问题暂时解决了,陈生心满意足的准备犒赏一下,平凉本地不辞辛苦的锦衣卫校尉。

    酒肆的老板远远的在街边上眺望。

    见到陈生来了,激动的不行,听钦差这个人没有架子,上去就拉陈生的手。

    被几个身高力壮的锦衣卫瞬间叉了起来。

    陈生摆摆手训斥道:“慌什么,光化日之下,难道还会有人行刺本官不成?”

    训斥完锦衣卫,陈生对那酒肆老板问道:“这位老丈,您适才如此慌张,是为何事?”

    那酒肆的掌柜,激动的手足无措的道:“刚才听闻钦差大人,解决了反贼不,还从那些富户手里拿来了粮食,老儿佩服钦差大人为百姓做事的本事,想请钦差大人吃酒,将来老儿也好对外宣称,咱家的酒是钦差喝过的酒,大家喝了不仅仅会变得聪明,将来没准也能做钦差。”

    魏玄风在一旁训斥道:“乡野匹夫,竟然妄图利用钦差大人,该打。”

    陈生一摆手到:“哎,能够为人谋福利,又有酒吃,你怎么还有那么多话呢?真是糊涂。”

    完就扶起那老丈,在他的带领下,进了酒肆。

    别这酒肆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看模样有年头了,应该是世代相传的酒肆,而且卫生收拾的很干净。

    酒肆的二见到掌柜的真将钦差大人请来了,激动的连桌子都不会擦了,眼珠子差点沾到陈生身上。

    陈生的心情是极其美丽的,换做是谁,能够解决了眼前最大大麻烦,让老百姓都有粮食吃,都会成就感满满的。

    再加上有人请自己吃酒,那更是快乐的不得了。

    陈生从来不感觉别人请自己吃酒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人家请自己那是看得起自己,那是出于对于自己的尊重,而不是对权利的畏惧。

    自然要开心。

    掌柜的一脚踹开笨拙的二,神采奕奕的给陈生端来好几坛美酒,打开酒坛之后酒香四溢。

    “钦差大人,咱们家的酒怎么样?”

    陈生从窗口探出身子,望到街边几个穷汉竟然不停的嗅着红的鼻子,一脸舒爽的表情。

    笑着道:“以前听闻酒香不怕巷子深,认为是前人吹嘘,现在看来所言不虚,我看你这就不要叫钦差酒了,俗气,就叫巷子深。”

    掌柜的的笑着道:“谢谢钦差赐名,以后就叫巷子深了。”

    魏玄风厌恶的看了两眼这没有节操的酒肆掌柜,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掌柜的告了饶,退了下去。

    这酒真的香的没有边际,而且喝一口下去,仿佛烈火焚身一般,暖的不行。

    “掌柜的,给我来一壶好茶。”

    “不行,钦差大人,好了给兄弟们请功,您怎么能喝茶?”魏玄风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仿佛陈生若是喝茶就看不起他们一样。

    陈生摇摇头道:“我不跟长得丑的人喝酒。”

    “若是我陪你喝呢?”风尘仆仆的房雪鼐提起一坛酒,瞬间便是半坛子酒。

    果真是潇洒豪迈至极。

    “好,此般才是真好汉。”魏玄风揶揄的对陈生道。

    陈生砸吧砸吧嘴,看着打了个酒嗝的房雪鼐问道:“你是不是会用内功化解酒力什么的?一下子半坛子酒,太扯淡了,你们道士也能喝酒吗?”

    房雪鼐擦了擦嘴角,笑道:“往日里不喝酒的,今日救万民水火,心里痛快,无论如何也要赔钦差大人喝两杯。”

    陈生一脸怨恨的道:“你这是给自己喝酒,找借口,我恨你。”

    房雪鼐不承认道:“胡八道,我蓝衫君子剑行走江湖,每做一件有利于百姓的事情,便要喝一杯酒,这一次救的百姓太多,一杯酒代表不了我内心的喜悦,所以得喝半坛子。”

    陈生有些颇为无奈,这些人无怨无悔的帮助了自己那么久,自己若是临阵脱逃,有些不过去。

    无奈之下,又浅啜了一口。

    “靠,这酒太厉害了,酒劲有点大。”陈生犹豫的不想再喝下去了。

    众人都明白,钦差有大事要办,不许喝醉了,所以没敢灌陈生。

    但是也是生生的要陈生喝了四五杯,才算停歇。

    房雪鼐似乎嫌弃陈生不敢喝太多酒一般,端着酒坛子喝的那叫一个美,一会的功夫,就喝掉了一坛子。

    魏玄风这家伙明显喝高了,抱着酒坛子在一旁跟手下的兄弟们吹牛。

    什么当初他在草原上,手撕了四五个蒙古人。

    什么当初他一个人逛窑子,一晚上祸害了十几个姑娘之类的,听得陈生一直摇头。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时光啊,跟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尽情的吃酒玩耍,享受人生,这才叫生活吗!

    若是心情在好一点,站在桌子上,披襟散,豪迈的吟上一好诗,那更是畅爽的人生。

    陈生现在迫切的希望解决西北的乱七八糟的麻烦,然后就可以开心的玩耍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群人喝的醉兮兮的,唯独陈生保持着清醒。

    让掌柜的找来一辆大车,将喝醉的这些家伙拉了回去。

    正准备起身,远远的听楼下的闲汉们讨论,陈生的心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朱轶老爷子死了。”

    “是钦差杀的吗?”

    “当然是钦差杀的。”

    “那杀了好啊,朱轶他儿子是谋反的要犯。”

    “要是要犯就好了,关键是朱轶是阉,这事儿是良女阁的姑娘们的,而且刚才仵作也检查了,这朱轶果然是阉,也就是朱轶跟朱春没有任何关系。”

    “不可能,朱春在朱轶家住了那么多年了,那家谱里起码有记载吧。”

    “别提了,人家那家谱里,也没有朱春,而且良女阁的姑娘们也了,朱春早就从朱家搬出来了,东西走存在良女阁,要跟刘良女远走高飞。”

    “那朱轶岂不是被钦差冤杀的。”

    “可不是吗?这个陈剃头,为人有多么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朱轶老爷子得罪了他,怎么会有好下场。”

    “别人叫陈剃头也就罢了,咱们穷人可不敢这么叫,人家钦差杀了朱轶,那也是为了咱们这些苦哈哈想办法弄粮食。”

    “胡八道,这种不义之粮,你也吃的下去吗?这里面流着无辜人的血。”

    “也是,这种祸害老百姓的粮食,吃下去,还不遭谴!”

    见到陈生侧耳倾听,房雪鼐和魏玄风也放下怀里的酒,起先是装模作样的跟着听。

    一会的功夫,听明白真相之后,一个个已经脸色铁青,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

    “大人,怎么会这样,咱们可没动朱轶啊,他怎么就死了。”

    “不会死大人本事通,他上了,他就让老爷收走了吧。”耿白醉醺醺的道。

    “闭嘴,咱们朱轶上了,有人就遂了咱们的心愿,帮助朱轶上了,这下子咱们麻烦了。这样咱们事先自己承认了杀死朱轶,就相当于百口莫辩了。”陈生对着耿白训斥道,耿白瞬间出了一头冷汗,人也清醒了很多。

    陈生表情严峻的道:“走,回知府衙门。”

    众多锦衣卫校尉不知道生了什么,见到钦差喝几位大人神色不善,不敢妄言,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

    从城南到知府衙门,有挺长的一段路要走。

    路上,陈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快到知府衙门的时候,陈生突然勒住了战马。

    因为他听到了哭声。

    在知府衙门前,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灾民们都被挤到了远远的地方,知府衙门被无数人挤得水泄不通。

    在门前的空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老者,腹部中了一刀,刀并没有被拔出来,只要不是瞎子,就能一眼认出这把刀是绣春刀。

    朱氏家族所有人都站在知府衙门面前,披麻戴孝,哭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