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3章 巴蜀奇才(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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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彭羕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和亢奋,眼神赫赫,不少人倒都不禁被彭羕的语气带动起来,并纷纷望紧了彭羕,并开始猜彭羕口中那旷世奇才到底是何人。Ww WCOM

    这时,廖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这彭羕把牛皮吹得这么大,日后自己可要谨慎一些,万万不能丢了脸皮。

    殊不知,接下来彭羕所的话,令廖立顿是整张脸黑沉起来,变得还是难看。

    “此人正是法孝直也!”彭羕此言一出,司马懿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道:“本都督对此人却也颇为期待。只是要此人投入我军怕是要费上不少功夫。”

    “这点,大都督倒是不必多虑。某与那法孝直曾有几分交情,愿去当这客,为大都督招来此人。”彭羕听话,震色而道。司马懿听了,不由大喜,眼里猝是射出两道精光,道:“如此可好。若永年能为我招揽此人,当记大功一件!”

    “诺!”彭羕闻言,肃色作揖应诺。这下,一切都是顺利,司马懿也欣喜不已,遂又令宴席继续。众人都是欢乐,宴席一直持续到夜里三更,众人都是喝得尽兴而归。

    次日,却正是晌午时分,此时在平州城一处大宅里面,正见四周有不少将士把守巡逻。这四处守卫森严,各处门窗都是封闭,看来好像囚禁着什么大人物似的。

    此时,却见彭羕的身影出现在一处院子的门前,两个将领看得彭羕来到,连忙施礼。

    “不必多礼,那位大人可有动静?”彭羕神色一肃,问道。

    “回彭大人的话,那位大人从昨夜开始就呆在房间里面,毫无动静,我等送了几回饭菜,他却也没吃上一口。我等试探过他,有什么要求,他却都默然不应。”其中一个将领听话,不由震色答道。原来在这大宅子里囚禁的正是法正。

    话,这用囚禁两个字来,却也不合适,毕竟司马懿对法正却也十分地看重,当初法正被擒回来后,更是司马懿亲自为他松绑。法正一声不吭,司马懿却也不相逼,并且安排了这处大宅子供他歇息,又特别吩咐众人不可冒犯法正。

    只不过法正似乎并不领情,自从他被擒到平州城后,便不曾吭过一声。

    “我明白了。你俩且在外头守住,我进去和他些话。”彭羕听话,沉声道。那两人连忙领命。彭羕旋即走进了院子,然后走到院子里面的厢房面前,打开了大门。却见房间里面,略显昏暗,而彭羕很快就现了盘腿正坐的法正。此时,法正正是闭目养神。彭羕见了,却也不做声,走到了法正的对面,然后坐了下来,竟也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却看房间里面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是昏暗,不知不觉,竟已经快是日落山下了。

    这时,却看有人睁开了眼睛,竟然是法正。法正眯了眯眼睛,道:“你这彭永年,还是如此烦人,一旦沾上了,就肯定是纠缠不清。”

    彭羕听话,旋即也睁开了眼,笑了笑道:“孝直此言差矣,你的性子比我要急上一些,若不用这方法,如何惹得你来张口?”

    “哼,我若不张口,只怕你要在这与我耗上三三夜,我可不愿意和你一起闷臭在这房间里!”法正一听,不由一竖眉头,忿忿喊道。

    “呵呵,竟然如此。孝直何不与我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彭羕听话,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道。

    “别想赚我。你那心思,我岂不知道?再这外头,尽是不知廉耻,无法无的反贼,我不屑与其为一丘之貉!!你却也不看看你自己,和这些反贼一起待久了,也浑身臭气哄哄的!!”法正一脸不屑的恼色喝道。

    “孝直此言差矣。刘季玉的为人和能耐想必你是清楚,巴蜀一日还以此人为主,迟早还是会沦为其他诸侯窥视的猎物。如今幸好各路诸侯的大军未至,战火还不至于铺盖整个巴蜀之地,众多巴蜀百姓也能暂且免于水深火热之中。”彭羕忽地肃色而道。法正听了,不由面色一变,一下子却不知如何反驳。这时,彭羕紧接又道:“再,那刘季玉素来任亲唯用,又看扁我等寒门之士,想必你也清楚,此番若非巴蜀之中真的无人愿意来担当这军师之位,并且又有人在背后支持你的话,恐怕你是万万不可能坐稳这军师之位的。”

    彭羕此言一出,法正不由又是面色一变,正如彭羕所料一般,当日在蜀中时,刘璋问一干大臣,谁愿担当,却无人肯是答应。这一来是因为司马懿怪才之名,已然传到了蜀中,众人都珍惜自己的名声,不愿输在司马懿的手上,再加上这些人大多都是出自于世家,享受惯了,不愿前往战场。这可惹得刘璋勃然大怒,最终在黄权与张任的竭力推荐之下,刘璋才好不愿意地让法正担当军师之位。

    彭羕眼看法正面色一变,顿是心头一震,然后笑了起来,又问道:“若是此下我家大都督施以仁义,把孝直放归,那又如何?”

    法正听话不由面色一变,彭羕却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若我所猜无错,那好脸的刘季玉恐怕是饶不过孝直你。毕竟此番如此大的失利,总是要人来背这黑锅。再刘季玉那人素来没有大志,毕竟眼下临江已经取回,巴西虽失,但对于地域广阔的巴蜀来,也不过寸土之地罢了。当然,巴西乃巴蜀屯粮之所,失去巴西倒还是令他雷霆震怒的,不过却也不至于会方寸大失。这时,孝直你的性命,不但可以让他一泄心头之怒,并且还能让他给成都的一干世家一个交代。也就是,若是把孝直放归,孝直恐怕是必死无疑。孝直昨晚想了一夜,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而且,孝直你素来都是一个能够看清局势,并摆明身位的人。如今你若想要活下去,恐怕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彭羕罢,眼神猝是一亮,并盯住了法正。法正此时却不禁地眯起了眼睛,并把目光投向了彭羕。两人眼神对视,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蓦然,法正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彭羕听得法正笑起,不由一沉神色,道:“孝直忽然大笑,莫非是已经想通了?”

    法正听话,笑声遂是渐渐停了下来,旋即一震神色,道:“我在笑永年无知!”

    彭羕一听,面色一怔,不由下意识地问道:“孝直此言怎?”

    “呵呵,永年却不想如今司马仲达虽得巴西之地,但此乃巴蜀腹地,就算司马仲达取下了屯据于巴西的巨粮,那又如何?但若有早一日,那刘季玉大遣军队纷纷来围住巴西,就算那司马仲达能够站稳阵脚,恐怕他麾下的将士却不见得会似他那般冷静。到那时,刘季玉只要以仁义招之司马仲达的各部麾下,过以时日,恐怕司马懿麾下的人马会有不少人纷纷投降叛变。再,如今司马仲达的军队中,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来自巴蜀军的降部,到时候不定还会屡屡生兵变,如此一来司马仲达的军队,即若山崩之势,一不可收拾。而尔等这些无知却又忠心于司马仲达之人,迟早都会成为孤魂野鬼,到时候妄想能在巴蜀之中有一席安身之地!!与其如此苟延存活,名声尽失,我倒不如赴义而亡,还能留得刚烈之名!!”却听法正疾言厉色地喊道,这话罢,彭羕不由嗤笑一声,道:“孝直恐怕是忘了,在司马大都督背后支持的可是那位绝世枭雄曹操,曹丞相!到时候曹丞相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哼!!看来你是不知道,如今那曹老贼,正遭马、孙两家联合攻打,孙家早已屯兵,对荆州是虎视眈眈,孙家上下更是信誓旦旦,一定要为那孙伯符复仇雪恨!至于马家那鬼神,已经分别出兵箕关以及虎牢关,想必不久之后,围绕着曹、马、孙三方势力的大战必将一触即!那曹老贼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派援兵来救那司马仲达!?”只听法正声音洪亮,彭羕听得不由脸色连变,一时间不出话来。

    这时,忽然大门猝是打开,并且很快走进了一人,却看那人神情沉凝,目光烁烁,竟赫然就是司马懿是也。法正并没认出是司马懿,但看其气势非同一般,一看就知绝非泛泛之辈,这令法正不由心头一紧,并且从此法正已经大约猜到来者的身份。毕竟普之下,能让自己但见其身形,觉其势,就不禁如此紧张的人,可是不多。

    “看来正主是来了。”法正神色一沉,不紧不慢地谓道。彭羕听了,不由精神一震,这时看清了司马懿的面容,不由站了起来,拱手便拜:“参见大都督。”

    “呵呵,不必多礼。司马某今日过来,是与两位大贤推心置腹的。”司马懿听话,淡淡一笑,然后走到桌子一边,盘腿也坐了下来。却看此时房间内显得颇为昏暗,但六道光芒一起闪烁,司马懿以及彭、法两人的眼睛都是尤为的明亮。

    这时,彭羕和法正不由一对眼色,两人都先不话。司马懿笑了笑,道:“取下巴西,深入巴蜀之腹地,实乃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布局也。”

    司马懿此言一出,彭羕吃了一惊,不禁问道:“听大都督的话,莫非大都督早已猜到曹丞相会有如今的处境?”

    “呵呵,不瞒两位,我司马家的商业布满下,在这其中,更不乏我司马家的细作,因此下各地的情报,我司马家都是一清二楚。早在七、八个月前,孙家已经开始有了与马家的联合的想法。当时,我虽不敢确定,但却也有七、八成的把握。也正因如此,我才会重投于曹丞相的麾下,并执意引身自荐,率兵先是入川。”司马懿此言一出,彭、法两人不由又是神色微微一变。法正倒是很快沉住了神容,眼神亮,盯住司马懿,问道:“那也就是,这一切都是司马大都督早就布好的局?”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巴蜀奇才(中)

    “我司马仲达行事素来谨慎,若无一定的把握,又岂会贸然行事?我也不瞒两位,为入川之事,实则我准备已久,绝非一时兴起,贸然而举。因此两位大可放心,我司马仲达绝不会让追随我的人置身于险地。”司马懿震色而道,得是掷地有声。法正倒是没有那么容易轻信司马懿,紧接又问:“那某可就要洗耳恭听了。”

    司马懿闻言,淡然一笑,忽然向法正反问道:“孝直莫非不觉得当初我为何能够迅地取下建平、巴东两郡,毕竟川地复杂难行,我军又是第一次出征川地…”

    法正一听,眼睛不由猛一瞪起,猝是恍然醒悟,惊呼道:“司马大都督这般一,倒是让我记起来,有关这点,当初在成都时,我和黄权大人便有过质疑,并认为肯定有奸细在暗中相助。只不过当时刘益州对此似乎并不太过相信,遂是不了了之。难道!!?”

    司马懿闻言,盈盈一笑,旋即从怀中取出一卷卷轴,然后打开平铺在桌子上,却看那卷轴颇大,铺满了整个桌子却还不够放下,彭羕和法正见了,连忙各执一边。而当法正看清这卷轴是什么东西后,不由惊呼起来:“这莫非是巴蜀的地图!?好仔细的地图,再看这画工还有地图的精准程度,恐怕没有一定的时间和手法,恐怕不可能能够制作出来!”

    罢,法正不由开始端详起来,现这地图不但把整个巴蜀的紧要地带都描绘得十分仔细,而且连许多地方的径通道,湖畔河几乎都没有落下,越看越是诧异惊讶。

    蓦然,法正神色一变,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冷笑起来:“我就猜到那张子乔秉性不纯,不甘人下,迟早会另谋高处,没想到他果然已经背叛了主公,还为巴蜀招来了司马大都督你这般豺虎之辈!!”

    “法孝直注意你的措辞!!”彭羕耳听法正口出不逊,不由神色一变,并厉色喝叱起来。法正闻言,却毫无退让的意思,就直勾勾地望住司马懿,好像想要从司马懿的神色里确定自己的猜想到底是对还是错。只不过法正却是失望了,却看司马懿一脸淡然自若的样子,神容不起一丝涟漪,并与法正对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法正似乎现自己如此下去,只不过是浪费时间,遂是放弃,并很快又一震色,向司马懿问道:“那某却又要问司马大都督,你这般费尽心思的取下巴西,早前又这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布局,到底何所谓也?”

    “呵呵,‘置之死地’乃我驻军巴西,深入巴蜀腹地。对于我这一举动,恐怕下人一看,十有八、九都会认为我是自行死路。不过倒也不是司马谦虚,要想看出其中深细的人,普之下恐怕却是少之又少。”司马懿不紧不慢地谓道。彭羕和法正听话,又是神容一怔,同时两人不由都皱起了眉头,却都是被司马懿适才一番话所激,正苦思着司马懿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又是过了好一阵,此下外面的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面一片死寂。

    “诶,恕某愚钝,实在是想不出这其中的深细,不知大都督可否解某之疑惑耶?”这时,彭羕忽然张口,向司马懿问道。司马懿听了,却是不答。过了一阵,法正也向司马懿问道:“还请大都督也解解某之疑惑。”

    司马懿这下听了,才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沉声,答道:“无他。我正是盼能扎据在这巴西之地,这里山高皇帝远,曹丞相怕也管不了我。再,曹丞相对我实则并非那么的信任,并且我也察觉到他甚至对我有几分忌惮。如今别看我在巴蜀战绩显赫,恐怕他得知之后,反而会心中对我更为戒备,与其被他随便用个理由调回中原,我还倒不如自陷困地,故意造成难以撤归的局势。如此一来,曹丞相倒也拿我没有办法。另外,正如马、孙两家的联合,却也暂时可以拖延住曹丞相,令他的大军一时无法杀入巴蜀之中。如此一来,我便可以争取时间,一边韬光养晦,一边厉兵秣马,增强实力,以为日后谋求生路。此为‘后生’也。”

    “哼哼,有关这点,先前我却与彭永年讨论过了。我却又想问,如今大都督明知自己身陷困地,但若他日我主遣大军围住巴西,并施以恩义,广招昔日降于司马大都督的旧部。司马大都督毕竟是外来人,恐怕到时是难以控制这局势,更不用如今司马大都督的兵部中,过半的人都是来自我巴蜀军的旧部!!”法正罢,眼神霍地骤亮,并盯住了司马懿。

    司马懿听了,笑了起来道:“这倒是简单极了。先,以刘季玉的软弱,在接连挫败之后,要想他起兵再来与我军厮杀,恐怕就要费上不少功夫。如此一来,就算他日万一那刘季玉派兵过来,恐怕也需要颇长的一段时间。当然,刘季玉若能迅疾遣派大军,或者我会有所忌惮。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恐怕有关这点,孝直你是心知肚明。你适才却是故意这般来想要打击我的信心,并想让我就此生出疑心,甚至最终凭着你这三寸不烂之舌,把我劝服,向那刘季玉投降。如此一来,你倒是能够一举翻盘,让下人为你的口才而惊叹,甚至堪比那战国张仪,凭嘴便可定乾坤也!!”

    却听司马懿此言一出,法正不由身子一抖,不过这房间里十分昏暗,若不仔细留意,恐怕是觉不到。倒是这时醒悟过来的彭羕,不由露出几分怒色,向法正瞪眼望去:“好哇!!你这狡诈的法孝直,如今都这般处境了,竟还想算计我!!还好大都督看出你那歹意了,否则刚刚我几乎被你给赚了!!”

    “哼!这只能怪你轻心大意,自以为已经扎据上风,我想你还未来前,便已经把自己定在更高的位置来准备与我谈判。如此得意忘形,自难免会有空挡,这下却反来怪我,你羞不羞耻!?”法正冷哼一声,遂是疾言厉色地喝叱起来。却平日里稳重儒雅的彭羕,这下可被法正气得浑身颤抖不止,气得更不禁喝道:“你!!”

    “好了,永年莫要被他激恼。此人聪敏,你若是被他套住,可就难出来了。”这时,司马懿忽然张口,此言一出,彭羕旋即一把愣住,过了一阵后,似乎恢复了冷静,暂时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