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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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陆炳示意几名跟随的锦衣卫驱马向前挤过人群,然后翩身下马,来到郭明面前抱拳道:“郭大人,既然这位壮士不愿意去衙门,不如就在此地将案子断了吧?”郭明忙抱拳回礼,无奈道:“陆大人,并非不想实不能也。”
陆炳朗笑道:“郭大人,本官来的比较早,有幸目睹此事的整个发生过程,如不介意,可否让本官来助您断一断?
郭明和陆炳相识以及,也知道陆炳是个有背景有能力,又会做人之人,所以也并不介意陆炳的贸然插手,笑道:“陆大人客气了,陆大人肯相助,正是下官所幸。”
陆炳忙拱手道不敢:“不敢不敢,我们也是相熟的,不如不要这么客套了,我叫您一声郭兄,郭兄年长,称呼我一声文孚即可。”
郭明呵呵一笑,也老实不客气的说:“好,既然文孚不嫌弃,为兄也就不客气了,这案子,还请文孚多多帮忙。”
陆炳客气笑道:“定不辱命。”
陆炳转身到那中年男子面前,扶着下巴,轻轻问道:“你叫什么?”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陆炳一眼,忙又低头回道:“小人周武。”
陆炳嘿嘿笑道:“周五?张三李四周五郑六?”
周武急忙回道:“回大人的话,是……文武的武。”
陆炳继续笑道:“好吧,周武,那妇人说你偷了她的银子你认不认?”
周武低声回道:“回大人,小人没偷。”陆炳皱眉:“我只问你,你认不认!”
周武忙回道:“小人没偷,不认。”
陆炳嗯了一声,道:“本官信你。”
又转身到那妇人面前:“你叫什么?”
妇人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民妇张黄氏,见过大人。”陆炳继续问道:“好,张黄氏,你家是做什么的?”
妇人,也就是张黄氏回道:“民妇家是平常农户人家。”
陆炳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二十三两是你家的积蓄?”
张黄氏回道:“是。”
陆炳漫不经心的问“多久攒下的?”
“这个……“张黄氏有些犹豫:“这个民妇不知,自民妇嫁入张家,已经开始积攒了。”
“你家几口人?”陆炳快速的问。
张黄氏俯身颤声回道:“三……三人。”
“哼哼。”陆炳冷哼道:“是吗?”
陆炳接着快速的问:“你一个农户之家,多久能攒下二十三两白银?三人?你倒聪明,人少就花的少是吗?可是你也忘了,劳力不够挣得也就更少!你一区区妇人,家人如何舍得将全部积蓄,如此巨款交给你独自一人带到城内?你带着这么多钱到城内做什么!郭大人问你是整锭吗?你就连声道是!哼哼,可要感激郭大人提醒你了吗?顺着话也敢说!可知欺骗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这……”张黄氏伏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冷汗都下来了。
陆炳轻蔑的说:“怎么,一时编不上来了吗?你只管编出各种理由,编的越多错的越多!我让锦衣卫先去看看你那三口之家在哪里!再跟着你去办你说要办的事情,倒要看你能干出什么名堂!哼,如果有一点不实,我就将你下到锦衣卫诏狱!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张黄氏更加害怕,抖的更加厉害了,只是伏在地上不再出声。锦衣卫诏狱的黑暗和残忍,大明无人不知,进去的就没有完整出来的,能活着再看到太阳就是天恩浩荡了,严重的甚至祸至九族!
陆炳又猛然转身,刚好和中年男子也就是周武对视,周武吓了一跳,陆炳迈步到他面前:“我相信你没有偷她的银子,因为她根本没有这个银子。”
周武颤声道:“大,大人明察……!”
“不过……”陆炳转言厉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武忙伏在地上,不敢接话。
陆炳继续厉声道:“你这么好的身手,偷东西还用撞一下吗!你这么好的身手,还用靠偷度日?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给那妇人使眼色!说!为何串通一气在此闹事,敢不承认,我也让你试试锦衣卫的手段!”陆炳蹲下身,阴声道:“落到锦衣卫手里,谁也护不住你!即使有人想要救你,怕也来不及!”
周武大惊,在地上猛的磕起头来。
“大人饶命啊!小人却是和她相识,小人,小人……她是小人的浑家,我们只是闹着玩的啊!大人饶命,饶命啊!”
陆炳站起身来:“这么说,你承认你们是认识的,她没有丢你也没有偷,是吗?”
周武边磕头边大声回道:“是啊大人!以后不敢了,大人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陆炳呵呵笑道:“呵呵,你承认就好,其实刚才我并没有看到你给她使眼色,只是诈你一下,你竟真的承认了。”
“啊!”周武听到大惊失色,瘫软在地。
陆炳笑呵呵的走到郭明面前,拱手道:“幸不辱命!”
郭明抚掌大笑道:“文孚好手段!对人的心理变化琢磨的通透啊!将二人轻易玩弄在股掌之中。”
陆炳谦逊的拱手道:“郭兄过奖了,小手段罢了,弟所幸看道了事情发展的全程,才能占了点便宜。其实如果兄长带回衙门去,细细一审,查出真相也是易如反掌的!”
郭明拱手谦让:“文孚过奖了。”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都明白了事情的过程,自发的鼓起掌来,大声为陆炳喝彩。
“断案入神啊!”
“是啊!这么快就能断个明白,太厉害了!”
“还是让他们自己承认的,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
京城的百姓毕竟见多识广,倒也不是特别畏惧陆炳等锦衣卫身上的飞鱼服。看到陆炳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这个案子,是由心的佩服。
陆炳抱拳四周,高声道:“诸位过奖了,诸位在此已经耽误甚久了,现在已经无事,还请散了吧?”围观众人听到此言,却也配合,渐渐散去。
众巡捕也扑上去,用绳索、铁镣将周武和张黄氏捆绑了个结实。